第138章 为情负罪 【上】
“沙、沙、沙……”
夜色凄寒，塞外的夜格外安静静谧，旷野数百里内，没有一点灯光人迹，空旷寥落而荒凉，唯有风吹过枯草和沙砾的声音，让夜更加寂寥宁静。.
萧山遍布沙漠戈壁，偶然有草原，大部分的地区荒凉少有人迹。
剑阁就在萧山离玉门关外三百里的地方，萧山关隘是依靠萧山的一座山，修建的关隘，卡住了从玉门关到剑阁的道路，正在咽喉要道之上，是玉门关通往剑阁的要道。
过了剑阁，就是通往大康的道路。
玉门关至关重要，而萧山关隘的险要也不容忽视，若是夺下萧山关隘，就可以断绝玉门关和剑阁的要道，而玉门关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大康，通过剑阁到达萧山关隘，送往玉门关。
这条道路一旦断绝，玉门关将面临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境地，成为一座孤立无援的雄关，面对西域。
而同样，夺取萧山关隘，也要面对，玉门关和剑阁的双重前后夹击，把自己陷于险地之中。
在以前，拓跋飞不会有如此的想法，因为萧山关隘的军需，需要从剑阁从大康周转过来。
即便是夺取了萧山的关隘，若是不能及时运送给养，面对玉门关和剑阁的前后夹击，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一块死地上。
如今的形式却是不同，通过昆仑山的秘道，可以及时运送给养，北疆的动荡，更给拓跋飞了这个机会，可以利用流寇悍匪的名义，正大光明地夺取萧山关隘。
胜可攻，退可守，进退自如。.
即便是最后守不住萧山的关隘，也是那些悍匪作乱，和大月支无关。
这个计划，拓跋飞想了很久，当时因为时机并不成熟，也只是未雨绸缪，并未实施。如今却是不同，楼兰王归降，楼兰属于大月支，昆仑山的秘道，也就属于拓跋飞所控制，可以通过这条秘道给萧山最及时的援助，从给养到兵力。
名义上占据萧山关隘的，仍然是悍匪，但是实际上却是拓跋飞的精兵。
悍匪和大月支的精兵，将利用一个时间差，让楼兰出兵牵制大康的精兵，吸引大康的注意。北疆利用单于和秦风会晤，吸引玉门关的注意力，暗中在萧山行事。
有秦铁雄的暗中相助，此举无疑有极大的成功率，调开了大康的精兵，把秦风留在玉门关附近，若是一举成功，剑阁和玉门关得知消息，想救援萧山关隘是来不及的。
“五路大军已经布置妥当，两路堵截玉门关的援军，三路突袭萧山关隘。玉门关到萧山关隘，有近二百里，骑兵轻装疾行也需要一日，只要在一日内拿下萧山关隘，则一切无法改变。堵截玉门关的两路人马，可以拖延一日，因此必须在一日一夜间，拿下萧山。”
“侯爷是否忘记了什么？”
秦铁雄低头看着地图抬眼向仲傲霜看了过去，这个计划之前仲傲霜提过，也只是一个未雨绸缪的计划，一切都在暗中准备，并未实施。今日，仲傲霜突然提出要夺取萧山关隘，并且拟定了详细的计划，要尽快动手。
“我忘记了什么？”
“侯爷似乎忘记了剑阁，剑阁离萧山关隘，不过百里之遥，比玉门关要近的多，援救萧山也容易的多。”
“我不曾忘记。”
仲傲霜优雅地微笑：“剑阁的援军，永远也无法到来，因为剑阁也将迎接即将到来的的大战，是否能够保坠很难说。若非玉门关太过坚固高大，我倒是有意去攻击玉门关。”
“你疯了，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个疯子。”
“或许吧。”
仲傲霜并不介意秦铁雄无礼的态度，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两个人之间说话已经很随意，此时帐篷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无需担心有人听到他们密议的事情。
“想不到我要和一个疯子打交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左贤王的主意？”
“我无兵无将能做什么，这个注意是左贤王和我共同的意思，只是出兵等其他事务，和我无关，我只是促成此事，监督此事进行。”
“拓跋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纵英才，多谋善断，骁勇无敌，铁腕之人。”
“想不到你身为大康的侯爷，对大月支的左贤王，如此推崇。”
“秦铁雄，你很出色，相信不久的将来，或者你会和秦侯爷一般的出色，但是和左贤王相比……”
仲傲霜微笑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秦铁雄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西域一个小国的王，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小国，疆域纵横方圆上千余里，城池数百座，军民几百万人，可能和大康相比，还算是小国，但是也不容大康不正视。拓跋飞，他是人中龙凤，必然会冲霄而起。”
“不用如此夸张吧？”
“有朝一日，你见到左贤王，就知道我言不虚。”
“索卢连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蠢猪一只，若是大康有意和索卢连山联合，助他夺去大月支，最后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却是毫无所得。”
秦铁雄忿忿然，他心中的佳人，嫁给的男人，就是如此不堪？
“你还有什么犹豫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否则萧山之事一旦进行，你再无回头路。”
秦铁雄凝望帐篷的门口，那个方向是大康，是他的家乡。
如何不知道，一旦促成萧山之事，他就等于背叛了家族、大康和皇上，再没有回头路，是千古罪臣。
他犹豫着，愿意为月婵娟做些事情，助月婵娟复仇，日日夜夜思念，想见她一面。
此刻，面临如此重大的抉择，他该如何选择？
是为了儿女私情，抛弃大好的前途，背叛家族和国家，还是……
“公主传来信息，让我不必勉强你，此事成功后，公主会到北疆一行。”
“她要到北疆来？”
仲傲霜微微点头：“无论你如何选择，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必当为公主做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