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切已成定局
沫颜急忙说道,“臣妾绝无此意,请母后明鉴。.”楚南瑾终于忍不住说道,“母后,儿子看皇嫂也并非是这个意思。”沫颜心头一颤,进门的时候她便看到了楚南瑾在这,却不想他会为了自己求情。太后对于楚南瑾的求情似乎更加震怒,“你倒是本事大的很,竟然第一面就能让紫君王爷给你说情,还敢说不是狐媚祸主吗?”
沫颜的心骤然一紧,太后对自己有怨气,她早料想到了,只是她没想到如今太后竟然恨不得她死。媚惑君主的罪名仅此一条,便可置她与死地了。难道只是为了介怀因为自己而至使她与皇上之间有了嫌隙吗?还是因为娇丽的死?
楚南瑾急忙说道,“母后,不是这样的,我与......”沫颜急忙打断他的话,“王爷只是为沫颜说了一句话,太后娘娘便已经说沫颜媚惑君主了,若是王爷再为沫颜求情,只怕沫颜便是无法活着走出寿康宫了。王爷的恩情,沫颜在此谢过了。”
楚南瑾自是明白沫颜的意思,也更是庆幸刚才沫颜打断了他的话,若是让母后知道了自己曾经与沫颜一起呆过数日,那么只怕她当真是要被他害死了。
太后眉目一凛,“你还真是会说话,哀家又怎能要了你的命。试问这个天下有谁敢要你的命,只怕皇上变会先要了他的命吧。”沫颜俯下身子,“太后娘娘,沫颜知道您心中此时一定是厌恶死了臣妾,可是这一切亦并非是臣妾所愿。皇上虽然近日不来寿康宫,可是他却对太后娘娘日夜挂心,皇上与太后娘娘是母子,这是无论何时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沫颜是皇上的妻子,自当对太后娘娘尊重孝顺。”沫颜抬起头,眼泪在眼圈中盘桓,“母后,不管您是否承认沫颜,在沫颜的心中您就是沫颜的母后,以后每日沫颜都当来问安,相伴。”
太后别过脸去,声音微厉中带着一丝无奈,“你以后不必再来了,即使哀家与皇上永远难断母子之情,却也断断不会接受你的。”沫颜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母后可否告诉沫颜是为什么?”太后敛尽了柔和,眼眸中挂满忧伤,“因为你害死了娇丽,她与哀家情同母女。.你说要我如何与你相处?”
沫颜声音颤抖不止,“母后,那如果娇丽当日害死的是臣妾呢?您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怪罪她?若是她没有生出害人之心,又怎会落得今日下场。害死她的是她自己,而非沫颜。”
太后顿时身子轻轻颤抖,“你可知道你带给娇丽的是什么?不仅仅是毁掉了她的爱情,还有她自小到大的梦想。如果要怪便该怪哀家,不该自小将她养在身边,不该娇惯她,不该自小便灌输她要做皇后的思想?你的出现便毁了她的一切,她早已经无法回头,你看到是她害人害己,可知道你毁了的是她的一生?”
沫颜顿时哑言,太后说的这些话句句如刀,割在她的心上。是啊,她从未想过娇丽为何如此恨自己,为何一定要除去自己而后快?更没想过为何太后竟便的如此快,顷刻间便站在娇丽的那一边,无视她的娇纵跋扈,甚至明知道她故意陷害自己而却仍然纵然她。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娇惯她庇护她都是因为自小养大的情谊,纵容她,痛恨自己是因为太后心中一直带着自责和内疚。作为太后她许了娇丽一国之后,最后却只因为她的出现而让一切成了泡影,无论于情还是与太后的尊严,到底都是她触碰了那禁区。
可是,一切如今已经成了定局。也许是她当初无心伤害,可是那却是她的无可奈何。今日太后当着她的面将一切说的明白,也一定不会原谅她了。沫颜心中此刻百转千肠,若说是错,却偏偏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娇丽错在不该不择手段,心如蛇蝎;太后错在不该娇惯放纵,任由娇丽一错再错;那么她呢?
错在不该来到南诏,不该夺人所爱,归根到底,是不是自与楚南风初遇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是错!她颤抖啊着双唇,苍白的脸上染尽无奈和伤悲,“太后娘娘,一切都已注定。这结局已经无法更改,可是沫颜恳求您给沫颜一次机会,在您身边尽孝承欢。”
太后盈满霜雪的脸上牵强一笑,“你都说无法更改了,又何必再开口!不过是慰藉一己之心而已,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在哀家膝下尽孝的自有哀家的儿子!”太后说着眼睛看向楚南瑾。楚南瑾面色尴尬复杂,可是此时他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果然,太后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沫颜的心上一时间覆满冰霜雪雨,却丝毫没有放弃,抬眸对上太后的双眼,“沫颜不孝,一切都是沫颜的错。只要太后娘娘能原谅沫颜,即使刀山火海沫颜都甘愿。”太后冷眼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女子,心中冷哼,倒是执拗,“赴刀山火海哀家皆不需要,只希望从此后再不要入得哀家的眼!”
沫颜忍着心痛重重的叩头,“若太后娘娘不原谅,沫颜就是跪死也绝不起来。”她下定了决心,一切的一切都只在今天解决,今日她自寿康宫出去,她与太后的心结便也是着实的做下了,永远没有机会解开了。
楚南瑾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既然母后不喜欢看见你,你以后安分守己别再来便是,怎的就如此执拗非要惹母后不高兴呢?快回宫去吧!”他心中着急,不愿看到沫颜再受到伤害,可是却又不敢求情。
沫颜并未说话,不动分毫。太后看了眼楚南瑾又看了眼沫颜,心中顿时一阵莫名的感念,“若是你在殿外跪足了七天七夜,哀家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准你以后每日到寿康宫请安。”
沫颜闻听太后所言心中立时激动起来,放佛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看到了一汪泉水,她忙着谢恩,然后拖着瘦弱的身子来到了大殿外跪下。再多的苦痛折磨她都不怕,只怕没有方向,看不到未来。此时太后虽然看似责罚,对于沫颜来说却犹如在乌云密布的黑暗下看到了远方的一缕阳光。
楚南瑾眼看着沫颜走出大殿,眼眸淡淡的盈满了心疼,“母后,您就真的没想过,这一场是非究竟是谁的错吗?”太后被他搀扶的手臂瞬间僵硬,脸上的悲伤与无奈毫无遮掩,“自古很多事都难辨对错,而娇丽确是真真切切的死了,她才十六岁……”
楚南瑾顿时哑口,看着母亲伤悲难掩的模样,他心疼。这个世上果真是有很多事情难辨对错,就像他与沫颜之间,无意隐瞒,到最后却成了确凿的别有用心。她淡漠的眼神和冰冷的一字一句对于他来说都是种痛苦,他知道她与皇兄之间解开了所有误会,却再也不会视他为朋友。
琉风殿
楚南风下了朝之后看不到沫颜以为她出去散心了并没有在意,时至晌午却仍旧未见沫颜回来,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安篱急促的跑了回来,楚南风顿时心中一震,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安顺一把抓住径直要跑到楚南风跟前去的安篱低声的说道,“安篱,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也不怕冲撞了皇上?”安篱还不能说话,楚南风的声音传来,“安篱,你家主子去了哪里?”
安篱挣脱开安顺的手,一下扑倒在楚南风的脚下,“皇上,您快去寿康宫救救主子吧。”楚南风急切的低叱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安篱顺顺气说道,“娘娘去给太后请安,现在被太后罚跪在寿康宫殿外。”
“备撵!”安篱的话还未说完,楚南风已经大步走出了大殿。安顺立时脑门布满细汗,希望不会是又一场风波的到来。楚南风脸色暗沉布满焦急和一丝薄怒,寒冬末尾备感寒冷,眼前不禁浮现起空旷的大殿上一束瘦弱的身影正独自抵挡着寒风。他的心中犹如瞬间被大火烧烤,顿感疼痛煎熬。
安顺和安篱都急步跟在龙撵一侧,心中忐忑不安,安顺小声训斥道,“娘娘什么时候去的寿康宫?”安篱哽咽回道,“一早上皇上去上早朝,娘娘就去了。”安顺手指戳过安篱的脑袋,“你啊,万一娘娘有个好歹,看皇上能不能饶过你?”安篱委屈的说道,“娘娘聪慧又眼尖的很,她若不想让皇上知道我有什么办法?”“那此刻你怎么就能回来了?”安顺的话让安篱眼中顿时又蒙上一层薄雾,安顺见状心中更是焦急,“莫非是……死丫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安篱这才吸吸鼻子一跺脚说道,“娘娘的身子薄弱刚才险些晕倒,我管不了许多才跑了出来…….”安顺心中一颤立即回头对小乐子说道,“赶紧去请薄御医到寿康宫。”小乐子一刻不敢耽搁,迈开步子一路跑向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