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情怀自成空
一场闹剧过去，时辰已经过午，刘显命侍卫拖出医馆内外尸首，救醒被点穴昏迷过去的一众女卫，传命今儿个医馆暂时歇业，就于内院用膳。.
酒席摆好，刘显命凝烟去请赵菲儿，两人相对坐了。刘显兴致高涨，陪着她有说有笑。赵菲儿却提不起一丝兴致，勉强举箸夹起数点美食，食不知味地咽下，暗自疑惑赵二柱为何去了这许久，还不回转。
刘显见她没兴致，索性命凝烟和两名女卫过来陪坐，几人猜拳行令，饮酒作乐。
赵菲儿哪有心思和他们斗酒，闷闷不乐放下筷，告退刘显自去前堂，见兰舜谷独自坐在药柜前，呆呆出神，连她立在她面前，她亦没察觉。她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好几圈，才见她眼珠转动，人回过神，害羞地低下头，举袖捂住脸。
“兰医女这是怎么啦?”赵菲儿坐到她身边，带着几分关切低问。
兰舜谷放开捂脸的手，脸儿红红揉着衣带，默不吱声。
赵菲儿见她此状，料知是今儿个被这些美男们撩动春心，不好再作追问，从柜中取出购买药材的账簿，仔细翻看。
兰舜谷忽地没头没脑叹息一声，低声而语：“原来王妃娘娘就是天下闻名的昔日镇国夫人赵菲儿，难怪这么多俊俏过人的美男，今日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娘娘的医馆中，小女子可真是沾着娘娘的光，一下子把眼儿都看花了。”
赵菲儿抿嘴一笑，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地道：“眼看花没关系，只要心儿没花就好。.”
两人说着话，刘显喝得脸泛桃花，眸含春光，笑咪咪走出来，朝两人行来，兰舜谷连忙跪地向她请安，他摆摆手，让她退下。
赵菲儿亦站起来微微一礼，他便走过来，在她适才所坐座椅中坐下，一伸手揽着她腰肢朝下一拉，赵菲儿猝不及防，倏然坐上他大腿。两人隔着薄薄衣衫，肌肤相贴，赵菲儿就如臀儿挨到火石一般，赶紧弹起身，刘显反而臂上一用力，将她再度抱紧，腻着声儿喊一声“爱妃”，赵菲儿的臀霎时抵住他某处昂扬部位，脸腾地红了，用力一挣，脱离他怀抱立刻趋步离开他老远，低声娇斥：“王爷请自重！”
刘显却举起她适才在他怀中挣扎时从鬓间掉下的翠玉金凤，露出一抹魅人轻笑，陶醉闭眼，低声浅吟打趣她：“娇容含颦亦带羞，欲拒还迎倾鬟凤。”
赵菲儿脸上越烫，回手一整鬓发，果真发髻倾倒，低啐一声，接口吟道：“落花无意逐流水，任君情怀自成空。”复又施礼轻言，“时候不早了，王爷莫在妾身医馆流连，害得那些病妇们不敢登门求医，且做做好事自归罢！”
刘显微笑起身，一抖袍袖，慢慢儿行到赵菲儿面前，伸手替她整理鬓发，柔声低问：“你要我做好事也可，但今夜你须得不令小王情怀成空？”
赵菲儿将他手一拂，身子退后生气道：“王爷怎么好好儿的，说话不作数？”
“嘘！”刘显将指头竖到唇前，唇角扬起，露出一抹调皮笑意，冲她无辜眨眼，眸底却悄然泄露出几分期盼和兴奋，“悄声些，别让他人听去，可就麻烦了。咱们在医馆等了这许久，为何你兄弟还没回来，城门处也没传来他们离开的消息，那个恶人显然没走，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心里正难过呢！难道你就不担心，那家伙思来想去，心有不甘，今夜杀回来查个仔细明白？”
赵菲儿将信将疑看着他，自己也觉按照窦建安的做派，此事大有可能，她咬咬唇，低头默不吱声，耳闻刘显轻笑一声，丢下一句惹人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的话儿，自去打开医馆大门潇洒离去，“今夜早些儿回来，奴家洗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在菲烟阁等着菲儿女仙糟蹋蹂躏。”
刘显一出门，候在外面的侍卫们接着他，前呼后拥地离去，赵二柱却从医馆后门探头探脑露出身形，四处张望一番，快速奔向前堂去见赵菲儿。
赵菲儿见到他，未免埋怨：“你怎去了这许久？”
赵二柱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地伸指扒拉脑袋：“你也知道，为兄空有一身蛮力，却没那高来高去的本事，跟着他们后面没走过两条路口，便失了他们的踪影，怕回来向你交不了差，只好满城空转悠找寻他们一番，无功而返，唉！”
赵菲儿听他此话，只得作罢。赵二柱暗中拉一拉她的衣袖，对她挤眉弄眼。赵菲儿狐疑地看着他，却见他露出一脸神秘，欲言又止地丢下一句话拔脚便走：“好妹妹，哥哥这半日没进食，饿得心慌，先回家去了，你若无事，早早儿回来！”
“哦！”赵菲儿嘴上漫不经心答应他，脚下却下意识走去里院，对凝烟和兰舜谷道，“今儿被他们一闹，估计这以后许久都不会有人敢上门求医，可如何是好？不若我多多打发你们些金银，各自散了，你们或可自立门户，或可依傍别家医馆，自谋前程。”
凝烟却大不以为然地笑道：“小姐这话可不对，以凝烟之见，明儿一早医馆若是一开门，不说爆满，估计也足令小姐应接不暇。”
赵菲儿奇异地盯一眼凝烟，笑问她此话何解？
凝烟遂笑道：“难道小姐忘了大少爷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吼？洛阳贵妇名媛，若知柳依依便是昔日镇国夫人，再兼小姐如今贵为汝阳王妃，她们岂不没病都找出病，对小姐趋之若鹜，重礼巴结？以奴婢之见，小姐还是速速物色添派人手，以免闹个措手不及。”
赵菲儿点头微笑，亦觉凝烟所言大有道理，遂休了关闭医馆遣散她们的心思，先靠着刘显大发一笔横财再论其余，笑道：“你这妮子心细如发，倒越发出息了！”
凝烟笑着跪下，谢赵菲儿收留，兰舜谷见了，亦跪下求赵菲儿收她为婢，愿意忠心侍奉追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