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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山雨欲来

    要不是这杀手正得太没特色——就是特别不能引起别人色色的心思啦啦啦,唐轻容甚至都想到那点春堂是不是名义上真是那种娱乐场所,不过是养小倌的,貌似古代这种风气更盛。.很多纨绔子弟甚至一些爱风雅的士大夫都拿这种事当时尚……唉,想太远了,她不愿意看那杀手,就只好一直盯着正在问话的顾夜阑看。像他这模样要是在那种地方,应该会很红吧?还是沈玉壶那类型的能更红些?

    那黑衣人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晋王果然识货……没……没错,那是点春堂造的东西,不过……王爷还是省省事吧,就算派人去点春堂查,也不会有结果的,嘿嘿……至于谁派我来的……”

    他喘了一会,忽然诡异地一笑,眼睛望着顾夜阑,胸膛剧烈起伏。

    喘得这么厉害,怎么好像严重缺氧似的……唐轻容脸子里才浮现出这个念头,就见顾夜阑眉头一皱,长石低声道:“居然自断心脉……”

    唐轻容听得明白,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杀手,果然,那人的喘息慢慢停了,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片青白之色,跟着鼻孔、嘴角、甚至耳朵里都流出血来。那双眼睛还斜斜地瞧着顾夜阑,像是带着无尽的讥诮之意。

    槐米立即跟愣在一旁的几位妈妈低低地说了几句,几个小姐的乳娘一齐反应过来,纷纷过来拉着自家小姐往外走。柳妈妈也拉着唐轻容说:“今晚不能住这了,咱们去二小姐那挤一晚。”

    唐轻容还有些不甘心,这可是特意来杀她的杀手哇!就这么轻易地死翘翘了,那个幕后的主使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再派人来杀她,而且一定会派个不这么菜的……可他们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她不就等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生活在危及生命的危险之中?

    “我我我,我怎么睡得着……”她拿眼睛瞄着长石和槐米,希望这两个人随便哪个被派来给她打更。

    好像听见她心底的召唤似的,沈玉壶用扇子柄敲了敲槐米的头:“今晚你就给我一步不离地守在大小姐和二小姐窗根底下,要是再闯进这种奇形怪状的人……”

    他闪电般伸手,长石手中的匕首就已经被他拿走,他把抢来的匕首往槐米怀里一扔:“你就自己看着吧!”

    “哎哟哎哟公子,您轻点,这可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家伙……”槐米看似慌手慌脚地接过匕首,却顺手别在腰间,一副“这匕首现在现在是我的了”的神情。.

    冲着站在门口回头看热闹的唐轻容笑嘻嘻地道:“大小姐先走一步,小的随后就过去……”

    “先走一步?你还有事?”唐轻容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玉壶已经不依不饶地挑眉,威胁地盯着槐米。

    槐米的头立即垂了下去:“小的没事……”声音低低地又补了一句,“就是想再看看那个死鬼再走……”

    顾夜阑闻言打量了槐米一眼:“槐米既然这么说,沈兄就让他看看好了。”

    沈玉壶笑了笑:“也好。”

    槐米立即上前,俯身把那死了的杀手又检查了一遍,他检查的可比长石还要仔细得多,连指甲缝和鞋底的污垢都刮下一点细细辩认。各处都检查了一遍,他的眉毛略微皱了起来,忽然从腰间抽出那把匕首来,三下五除二把死人的头发剃了个干净。

    唐轻容越看越惊讶,正纳闷他为什么把死人头发给剃了,又觉得跟死人呆在一间屋子里很不舒服。一瞥之间却看见槐米闪开身来,露出那死人的头顶,头皮上竟然隐隐有字!

    柳妈妈站在门外等了她半天,见她始终不迈步,又扯了扯她身上的帐子:“走吧,别看啦,这种事让男人处理就行了。”

    她拉紧了帐子,冲柳妈妈嘘了一声:“那个死人头皮上有刺青,是几行小字,你说稀奇不稀奇!”

    嘴里说着稀奇,她却实在没胆量过去看一个死人,隔着好几个人远远地张望着,好奇那些字写的是什么。

    最先开口的是沈玉壶:“这人原先莫非是个和尚?我看这些字像是刺在已经好了的戒疤里的。”

    关键不是这个吧,关键是那些字是什么吧……唐轻容直翻白眼,伸长了脖子使劲看。只恨自己手中没有一架望远镜。她虽然不敢到死人跟前去,用望远镜远远地看看局部还是敢的……

    槐米机灵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大小姐,这人头上的字是一些人名,不过小的一个都不认得。”

    唐轻容一怔,居然刺的是人名!她刚才以为是什么诗啊词啊励志的名言警句,甚至是关于什么宝藏的暗语之类的,就是没想过会是人名。

    顾夜阑却忽然一笑:“我却每一个都认得。”

    “都是谁啊?”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顾夜阑也不看她,而是看着面前那颗死人头念了起来,他每念一个名字,唐轻容都要吃一惊。她在画景山庄休养那段时间,曾经狠狠地把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大概地恶补过一遍。因为唐父在朝为官,所以她也曾想法子把朝中的那些大小官员们打听了了一遍。

    刚好,她的记忆力向来十分出色,即使换了另一具身体,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所以她不只记得那些官员的姓名,连每个人的年纪官职和大概的履历都知道。

    顾夜阑念的,正是一些官员的名字,有的在朝中正是炙手可热,有的却已经告老还乡,还有的经历了官场上的起落被外放,也有的像她爹唐翰林一样,在进朝堂上并没有多大的建树和能量,非常不起眼。

    这样的名字,顾夜阑一口气念了十二个。这些官员听起来明明不应该有任何特殊的联系,甚至任职的地点都是天南海北哪里都有,却不知为什么都被这杀手刺在了头皮上。古人头发长,又大都束发戴冠,若不是死后被槐米把头发剃了个干净,这秘密只怕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是一件唐轻容无论怎样都想不明白的事,她索性不再想了。知道了那人头皮上是些什么字,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她就不想继续看下去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又累又乏。而且她不光屁股摔得疼,手臂因为之前过于用力砸那个杀手,竟然有些肌肉拉伤似的,轻轻一动就疼得很。

    她转身出了那间屋子,跟柳妈妈一起去了唐轻绡的住处。远远看见另一进院子的门口有两个长随正跟宁王府的护卫在说话,她认出那是唐老爷手下的人。扭头问立在檐下的一个小丫头:“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这边的事么?那边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小丫环忙道:“回大小姐,静柔小姐说既然老爷在另一边院子里,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就别惊动他们了,那两个人想必是值夜的,在院子里听见这边的动静就来问问。”

    “你过去,让他去把这边的事禀了老爷,叫老爷来看看。”唐轻容吩咐那小丫环。

    如果只是个来杀她的杀手,自然不用急着惊动唐老爷和夫人,可如今事情有了变化,那杀手的头顶刺着那么多官员的名字,有一个甚至和唐老爷是同年,两人曾经在翰林院共过事。只不过那人升迁得快,几年前就已经入职内阁了,唐老爷和那个人的关系一向还不错。唐明远高中还有过端午节的时候,那人都曾带着家眷到唐府作客。

    那小丫环答应一声快步去了。唐轻容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有些走神。一阵夜风吹来,空气里飘来一丝雨水的味道,她忽然想起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

    槐米无聊地坐在窗外抄手游廊的栏杆上,想到自己家公子,忍不住摇头。他刚满十八岁,是公子八岁那年在大街上把他捡回去的,当时他才两岁。公子不只救了他的命,还教他武功,请先生教他读书。公子说他机灵懂事,喜欢把他带在身边,他对公子忠心不二,如果说事上最了解公子的人是谁,他敢毫不犹豫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从来没见过公子对哪个姑娘这样子过,虽然公子一直像是开玩笑似的,可是他看得出来,那不是玩笑。

    可问题是,那不是普通的姑娘,那姑娘很快就要嫁给九皇叔做晋王妃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目光一闪,抬头看着屋檐,轻声道:“长石兄?”

    一个人轻飘飘羽毛般飘身落下,果然是长石。

    长石笑道:“你好灵的耳朵。”

    槐米笑了:“跟了那样的主子,耳朵怎么敢不灵,长石兄的耳朵只怕比小弟还要灵一些。”

    长石在槐米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股肉香扑鼻而来。

    槐米大乐:“哪里搞来的?这庙里居然还有肉?”

    长石笑道:“兄弟们孝敬的。”

    说着把油纸包摊开,露出一条烤得外焦里嫩的小羊腿来。

    槐米就抽出那把新得的匕首把羊腿切成几大块,两人坐得离窗根稍远些,大吃起来。

    槐米边吃边笑首问:“长石兄这么晚了还不睡?王爷也担心大小姐的安全么?”

    长石却答非所问,忽然扯起江湖典故来:“据说近百年来,江湖中使鞭最好的是一位章女侠,二十年前在怀山一带失去踪迹,那路绝世鞭法也不复再现。”

    他回过头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槐米:“不知贤弟的鞭法与那位章女侠比起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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