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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

    「古汉堂哥要是愿意改过,我相信法律会给他自新的机会。」从轻量刑不是不可能。

    「如果他真变好了,我死也瞑目。」

    「若古汉堂哥能改过,完全是娇兰的功劳。」

    「白德深先生的女儿?听说她被古汉的狼狗咬伤了?要不要紧?」

    「复元了。」

    「她很生气吧?」这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她才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把堂哥给骂了一顿。」她没见过娇兰发这么大的火。

    「白德深先生是我一家人的大恩人。」是今生还不清的恩情。

    「娇兰之前从来不曾提过她父亲有此善行。」

    「这就是他们白家人伟大的地方,为善不欲人知。」

    稍晚,她俩谈了其他的事,因段母欲向白家道歉,所以由段研菲提了一篮水蜜桃上白府,替婶婶聊表歉意。

    「哇——好大的水蜜桃。」白娇兰拿起一颗闻香。

    「我婶婶送的,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改天会亲自拜访。」

    「她没否认当年的事?」

    「怎会否认?她很感谢伯父,还问起你们一家人的事。」

    「十年没联络,突然这么热络挺奇怪的,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坏的人。」

    她有点失望。

    「真的很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你对不起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可是恩怨分明的人。

    「狗咬伤了你,也许古汉堂哥原来想放狗咬的人是我,你成了替罪羔羊。」

    「不研究了,反正我的伤也好了,现在又在你们段家的公司工作,算扯平了。」

    「今天星期天,孟北城没约你?」

    「他在公司加班咧。」他就是这么扫兴。

    「这么拼命?」沈天铎的眼光果然好。

    白娇兰洗了两颗水蜜桃,「喏,看看甜不甜?」

    「其他人呢?」段研菲环顾四周。

    「全喝喜酒去了。」

    段研菲决定推这对有情人一把,「这样好了,我教天铎放孟北城一天假,陪你去看电影。」

    「大老板会同意吗?」

    「他不敢不同意。」她还没答应他的求婚,许多时候他会为了讨好她做些让步。

    段研菲开车送白娇兰和孟北城会合,怎知沈天铎竟然也在谊阔。

    「他们去看电影,我们做什么?」

    「你回医院加班,我回家睡大头觉。」她调皮地道。

    沈天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陪你回家睡觉。」

    她捶了他胸膛一拳,「色情狂。」

    「谁教你这么秀色可餐。」他已求了许多次婚,她不拒绝也不点头,弄得他心烦极了。「我爱你。」

    「不好玩。」她嘟嘴。

    「什么不好玩?」他微笑,宠溺地看着她。

    「你不可以这么快爱上我。」她刁难道。

    「我理想中的爱情是十年、八年相处后才日久生情,你这么快爱上我,也可能很快就不爱我了,男人都是一个样,我要你把爱收回去。」她霸道的说。

    「这太强人所难了吧!」沈天铎不禁抗议。

    「我不管。」她开始耍赖。

    他投降,「好好好……我收回我的爱,我今天不爱你,昨天爱你,明天爱你。」

    「我敲跟你相反,我今天爱你,昨天不爱你,明天也不爱你,我们的爱还是没有交集。」她笑道。

    他被她弄胡涂了。「你在绕口令啊?」

    「这样生活才会有趣啊,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准备教材,你也回医院忙吧!」

    「你像爸爸,还是像妈?」沈天铎不想太早放她走,赶紧找话问。

    「模样像妈咪,个性是他俩的综合体。」她推开他,不想太沉溺于他的宠爱。

    「这么多变?」他牵着她的手,坐电梯下楼。

    「婶婶来找过我。」段研菲突然道。

    「来求情的?」预料之中。

    「可我没答应她,怕我做不到。」她说。

    「你是对的,做不到的事答应她也没用。」

    她想了一下道:「婶婶说了一些关于翡翠玉镯的事。」

    「什么事?」他早已放弃寻回玉镯了,他要送给她了啊!她是他的新娘,玉镯属于他的新娘。

    「玉镯本是我段家一位祖奶奶所有,祖奶奶为情所困跳井死了,临死前将丈夫送给她的翡翠玉镯用邪门的方法下了咒,让邪灵附在玉镯上,谁拥有它注定不会有白头偕老的姻缘。」

    「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弄得好好的玉镯成了不祥之物。

    「祖爷爷外头的女人替祖爷爷生了个儿子,祖爷爷问她想要什么礼物,那女人指定要那只祖爷爷送给祖奶奶的定情之物。因此,祖奶奶的诅咒让那女人所出的子孙婚姻皆不幸。」

    「唉,古代三妻四妾很平常啊!」

    「可祖奶奶宁死也不让祖爷爷纳妾。」

    刚烈的女人往往害苦了自己。

    「玉镯后来怎会到我沈家?」他问。

    「祖爷爷以为玉镯离开我段家,情咒即发挥不了作用,所以将玉镯送给了祖爷爷最好的朋友——一位尚书莫绍岚,这些事祖谱上记载得一清二楚,至于为何玉镯会在你沈家祖先手上,我也不知道。」

    「段家玉镯和沈家玉镯未必是同一只,况且年代久远,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的,我查过祖谱,祖奶奶的玉镯上刻有祖奶奶的名字,祖奶奶单名一个历字。你想想,你寻觅的玉镯上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字?爸爸从拍卖会上买回的玉镯确有这个字。」

    沈天镯一惊,「是有个历字,我还以为那个字没啥特别的意思,充其量不过是个男人的名字。」

    「婶婶说了祖爷爷和祖奶奶的故事,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太神奇也太迷信了,不适合我的观念,然后我把祖谱找出来,才印证了婶婶的话。」

    「我想看你家的祖谱。」他要求。

    两人回到段研菲住的地方。

    她拿出祖谱。「我爸把它交给我,我一直没仔细看,要不是你坚持玉镯为你沈家所有,我大概不会问婶婶那么多问题。」

    沈天铎翻开段氏祖谱,一切正如她所言。

    「既是不祥之物,你爸爸为何肯花高价买回?」他还是有疑问。

    「我爹地晚年修佛,很信佛理,认为许多事皆有因果,他不能让玉镯坏人姻缘,有高人指点得让玉镯归土,所以玉镯成了陪葬品。」

    他看着她,脑海里有许多思绪,「你是因为玉镯的诅咒,所以迟迟不答应嫁给我?」

    「一部分是。」

    另一部分是她对沈天铎没把握,一个像王先觉那样的货色她都搞不定、摆不平了,遑论像他这样的人中之龙,这些话是她说不出口的疑虑。

    「你父母幸福吗?」

    「我父母确实没有白头到老,他们很年轻就过去了,但我是不信邪的,你学的是科学,也不该相信这些的,不是吗?」他试图说服她。

    「他们幸福吗?」段研菲又问。

    「很幸福。」

    「能不能白头偕老不重要,幸福才是真的。」她怕他们连幸福的边都沾不上。

    「给我机会,我会让你幸福。」他诚恳地说。

    「我要想一想。」她看了看祖谱的封面,父亲曾请人重新设计过。

    「嫁给我,如果你对我不满意,随时可以和我离婚,我会同意签离婚协议书,你想获得自由,我是不会阻拦的。」

    「你现在这么说,若到时候反悔呢?」

    「怕什么?嫁给我绝对利多于弊。」

    她扮了个鬼脸,「有什么利的?我一不缺钱二不乏人照顾,婚姻对我来说只是多了个教官来管我。」

    「我的样子像教官吗?」沈天铎失笑。「而且我们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到底是你管我较多还是我管你比较多?」他提醒她。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她反问。

    「我希望当我填基本资料时能有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在配偶栏。」

    「不一定非我不可。」她仍不死心的挣扎着。

    「问题没有这么简单,我的配偶绝对得是我爱的女人。」

    段研菲心悸了下,感动不已。

    「十年后,你不可能还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她说。

    「我不会把十年后的事拿来现在讨论,说得再多再好你也不会相信。」不中听,却很真诚。

    她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道:「一年的时间,给我们一年的时间更了解彼此,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暂,需要时间考验,如果一年后我们的感觉还是一样好,我会嫁给你。」这才是负责任的作法。

    沈天铎定定的审视她,知道她是认真的。「好,为了不让你没有安全感,我同意用一年的时间来确定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我仍然无法让你爱我,我不会强逼你。」

    闻言,她急忙解释:「我爱你啊,只是怕……」

    他摇摇头。「你不够爱我,否则你不会这么犹豫。」

    她不服气的反驳:「犹豫是为了尊重婚姻,不是不爱你。」

    「我需要你更强烈的爱,现在你给我的爱只够维持我的生命。」他肉麻兮兮地道。

    时间能证明一切,分析再多、解释再多全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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