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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昏迷状态

    想起那次她恨恨的眼神,出于女人的直觉,乔妙果把身子往酒桶后面缩了缩。.

    然而安娜看都没朝她这个方向看一眼,径直地朝酒架方向走去,然后开始挑选什么起来。

    看来是来找酒喝的啊,这么一大早天还未亮开的……酒鬼配色鬼,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乔妙果心中嘟囔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有什么奇怪之处。

    安娜的手指一一抚过好几瓶酒,似乎不知道该挑选哪瓶是好。

    直到停留在一个精巧小瓶上,她一把抓起,却猛地一个转身,狠狠地掷向乔妙果!

    失了那么一点点准头,酒瓶擦着乔妙果的肩头飞过,碎裂在地,在乔妙果身后倾泻满室醇美的酒香。

    见酒瓶没有砸中乔妙果,安娜愣了愣,快步走上前去。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乔妙果脸上,因为高烧本来就昏沉的她彻底懵了,而勉强坐立着的身子,也随着这一掌被甩趴在了地上。

    “占说你是个狡猾的女人,果然是的,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吗?!”安娜轻蔑地说。

    “你……你……”乔妙果说不出话来。

    “我是专程来看看你这个贱人,突然出现在占的身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是……是他要把我困在这里的,你没看见吗?”乔妙果有些无语。如果自己不是这么被动无力的情形,她真想善意地提醒这位安娜小姐,就算爱情使人变蠢,智商也不要低到随便是个女人都当做假想情敌。

    “困?哼,说是困,虽然我不知道上两次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像你这样想勾占的妖精我见得多了。.如果不是你耍了什么心眼故意让占把你留在这里的,占怎么会把一个女人连续性地留在这里这么多天!今天早上我就要走了,才不要你在这里用苦肉计迷惑占!”

    说着,安娜的脚重重地踩上了乔妙果的手背上。

    手心之下,刚好有几粒酒瓶的玻璃渣,现在全部扎上手心,让乔妙果吃痛出声。

    安娜却不为所动,反而加重了脚力。

    玻璃渣陷入了手心肉里,伴随着疼痛,手心里渗出血来。

    好疼……好痛……好难受……

    “怎么,只是这点小痛就受不了了?你以为得到占的心,是那么轻松容易,使使小计就可以的?”安娜恨恨地说,语气中隐藏着自己未经觉察的来自自身的怨忿。

    她抬起脚,干脆一脚踢向了乔妙果的肩膀。

    本来只是侧躺着的乔妙果,后背重重地往后摔落,落在了背后一地的酒瓶碎屑上。

    一阵抓心的痛,全面袭来。

    “这瓶酒,是现在这里所有酒中最名贵的了,现在你把它摔碎了,我看占还留不留你。”安娜明目张胆地表达着自己的陷害,而经过高烧和安娜的刺激,乔妙果却已到了昏阙的边缘。

    但是那阵痛意又刺激着她,让她不至于完全昏迷,就这么感觉“不死不生”地备受煎熬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受这些似乎没有尽头的折磨?

    就因为他们拥有莫大的财富和权势,就因为她倒霉的接了那桩手术,所以便要沦为他们任意妄为肆意玩耍的游戏木偶?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片金黄色的沙漠,沙漠上再次走来那个和元鹤占长得很像的人。

    不,那根本就是元鹤占。

    在安娜又一脚踩在她的肩膀上时,元鹤占走了进来。

    一袭白色长袍镶绣花纹边的睡衣,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闲庭信步一般地走进了酒窖。

    看到元鹤占走了进来,安娜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慌乱,但马上恢复了镇定,笑迎道:“占,怎么不多睡会儿。”

    “一个大活人突然从我身边消失,还带走了我的钥匙,安娜,你觉得我还睡得着吗?”元鹤占面无表情地走近。

    似乎早有应对的准备,安娜上前一步挽住了元鹤占的手臂,娇嗔道:“哎呀,人家想到今天就要离开了,下次再这样,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很舍不得你嘛,原本想来挑瓶酒,临走之前再和占你喝酒助兴一下……因为舍不得吵醒你,这才……”

    是的,她才不怕他过来呢,就怕他不来。

    出门的时候,她特意设置了手机闹钟,让它在一刻钟之后响起,并故意把它“忘”在了枕头旁边。

    想来,他应该对这个细节不会有所疑惑的。反正他也知道自己有早起晨练保持身材的习惯。

    安娜眼中媚光流转,元鹤占却皱了皱眉头。

    地面上,一地酒瓶的碎屑,而那女人就那么躺在地面上,面色乌青,眼皮低垂,像死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元鹤占指向地上。

    “还说呢,占,你怎么藏了个疯女人在这里,我刚挑好一支小瓶的意大利之花,这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然后夺过酒,狠狠地摔在墙上,我去抢救的时候,她来推我,反而因为脚下酒水打滑,把自己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安娜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没……我……没……”乔妙果气息微弱,声音若不可闻,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元鹤占听到。

    “哦,是么?”元鹤占反问道,也不知道是在对安娜还是乔妙果。

    他脱离了安娜的臂弯,绕着乔妙果低头查看了一圈,然后说:“看到这情形,我还以为安娜不是对我的酒有兴趣,而是对我的人有兴趣呢。”

    “你的人?”安娜惊然问道。

    “是的,我的人。她是我专门找来的负责我健康护理的人,而把她安置在酒窖,则是出于饮食营养调配上的需要。虽然她现在这个样子,难看狼狈了些,不过,安娜,你不会不记得那天你见过她吧。”元鹤占灼灼地望向安娜。

    这样的目光之下,安娜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睛。

    然后她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大声叫道:“啊,是的,我想起来了,她是那天上门找你,并且去酒窖里帮我们挑酒的那个……乔什么医生!”

    “嗯,你想起来了就好,那记住了,她是我的人。”似是为了强调一些什么,元鹤占在“我的”上面加重了语气。

    “你的……”安娜喃喃,随之提高了声音,“占,不是说她那天偷喝掉了你最爱的酒,还发酒疯把秽物呕吐在你身上么,你怎么还放心把这样的人放在庄园。”

    “我当然不放心。”元鹤占蹲了下去,盯着乔妙果,“你看,你又把这些剩下的酒里我最爱的一瓶摔碎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深深地吸了口空气中弥漫的醇美酒香,声音低沉,不像是在问她,倒像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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