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主谋不是她?
沿途走了十分钟,可哪里有什么巴士站的影子呀。.
停下脚步,她站在原地两眼四顾,当看到前面有间超市后,她忽地觉得有点渴。
没多想地,她走向超市,在里面买了瓶矿泉水。
“请问,巴士站应该怎么走呀?”
在付账的时候,她向收银员打听着。
“巴士站?你走出去,向左边拐弯,再走五分钟左右就到了。”收银员热心地指点着她。
“谢谢。”
拿着矿泉水,张心洁走出超市,接照收银员的指示向左边拐弯走去。
“不是说走五分钟就看到巴士站了,我都走了这么久了,别说巴士站了,就是垃圾筒子也没见到一个。”
拿着空的矿泉水瓶,站在陌生的街上,张心洁摇头轻叹。
迷路了。
现在怎么办?是按照原路走回去,还是继续走?
不过,面前只有一条小巷,瞅了眼漆黑一团的巷道,她果然决定按原路走回去。
通常一些罪案发生的地点,都是这种黑暗的小路小巷。
就在她转身,才走了两步,就听到有人在身后惊呼。
“救命!谁来帮我赶走这只臭狗!”接着是一阵狗吠声。
她好奇地转身一看,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被一只黑色的土狗追,正朝她这边跑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认出了这个男人正是孙章,救过她一命的救命恩人。
她两眼一扫,居然让她看到路边有一根木棒,她连忙捡起,然后上前将他拉到身后。
“走开!”她用木棒挥打着黑狗,同时大声吆喝着。
“没事了,它跑掉了。”
赶走了黑狗,她好笑地看着,从刚才就一直躲在她身后的他。
见那只狗真的跑掉了,孙章这才站直身,两手拉了下身上的衣服,再伸手撩拨了下凌乱的头发。
清了清喉咙,他又回复一副潇洒倜傥的公子模样。
“刚才,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你好像很怕狗呢。”她无意取笑他,只是随口说着。
他脸上掠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对狗有点阴影。”
“原来如此。”她轻笑了笑。
两人边说,边向前走去。
“对了,你是住在附近吗?”
“不是,我一个朋友住这区,不过,我找不到巴士站。”
“巴士站?我记得好像在那边才对。”孙章指着相反的方向道。
闻言,张心洁一脸黑线,搞了这么久,原来她走错方向了。
“我带你过去吧。”他自告奋勇为她带路。
明明两人才见过一两次面,但却一见如故,完全没有陌生人的生疏感,短短的一段路,她却有种好像认识他很久的感觉。
“对了,我应该要好好多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只是举手之劳,再说,刚才你不是也救了我吗。”他挥挥手,让她不用记在心上。
看着他,她忽地记起一件事。
“之前我在冷雪容的葬礼上见过你,你是杜家的亲戚吗?”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应该是远房亲戚,很疏的那种关系,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记得当时,她本想上前跟他打招呼,多谢他救了自己,但他却示意让她别出声,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认识似的。
“因为,当时我的确是不想让某个人知道,是我救了你,不过,你不要问为什么,我不想说。”他神秘兮兮地道。
听他这样说了,她当然不会再多问,就岔开话题道。
“既然你们是亲戚,当时,我怎么看你跟悠杰好像都不怎么交谈,好像陌生人似的。”
“被你看到了。”他摆出一抹戏耍的表情,调侃着自己,“我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不过,我不怕跟你说,其实我跟他有点过节。”
闻言,她有些好奇地瞅着他,对他口中的过节很感兴趣。
“你跟他?”
“你很想知道?”他摸摸鼻子。
“如果你肯说的话。.”不说也无关系就是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的过节,就是我母亲就爱拿他跟我作比较,整天在我耳边说,他考试又拿第一了,比较拿了冠军了,连他结识了校花当女朋友,也在我面前说,然后,就指着我说,你长进一点,学学人家悠杰”
见他将母亲的神态模仿得唯妙唯肖,她不由得哈然一笑。
“喂,这可是我小时候的血泪史,你会不会笑得太夸张了?”他斜睨着眼睛道。
“抱歉。”她忍着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这么说来,你的童年都活在了他的阴影之下?那么,你是否会对他有一些憎厌的情绪?”
“老实说,是有一点,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那么,你现在会不会害怕他?”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他?”开玩笑,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怕过他,她从哪里得到这么荒唐的结论?
“那么,如果我有一个小小的忙想让你帮我一下,不知你可否愿意?”
吊高半边眉,他戒备地望着她。
“什么忙?”
“其实是这样的,最近一个朋友,我只当他是朋友的人,向我告白,但我对他真的没那种意思,可是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因为他那人的自尊心有点高”
“我明白了,你是想叫我借扮你的男朋友,然后,让他知难而退?”他一点就明地道。
“就是这样,因为我本身认识的男性朋友并不多,像你这样一表人才的就更少了,我相信只要你肯假装我男朋友的话,他一定会知难而退的。”
他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所说的男性朋友,会不会就是住在这附近的那位?”
张心洁讶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好吧,不过,我只有今晚有空,如果你现在能叫他出来摊牌的话,我就答应你。”他慵懒地伸了下懒腰。
迟疑了下,她便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杜悠杰,约他在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二十分钟后。
坐在环境清幽的咖啡店内,张心洁两眼有些紧张地直瞅着门口处。
“你不用这么紧张吧,要来的话,自然会来的。”
坐在一旁,一派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的孙章,好笑地望着她。
“我哪有紧张,我只是有点担心……”
也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居然想到这个点子,但现在再想想,总觉得这点子不怎么靠谱。
别的男人,在看到她跟孙章一起,或者会知难而退,但杜悠杰可就说不准了,像之前她跟唐情在一起时,如果那时候他不是还有郑静儿在身边,很难说他会不会真的放手的。
再说,杜悠杰也知道,她之前是跟唐情在一起的,虽说现在她因为发现他一脚踏几船而跟他分开了,但他也知道,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他会不会真的相信,她现在喜欢的人是孙章?
“你要等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忽地,孙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杜悠杰居然已经走了进来,正朝她这边走来。
杜悠杰来到他们所坐的桌子面前,脸上的笑容在注意到,坐在张心洁身边的孙章时,顿时一敛,疑惑地望着她。
刚才,接到她约他出来见面的电话,他是有些意外跟惊喜的。
虽然,他并不觉得,才分开这么一点时间内,她就想通了,决定接受他,不过,在好奇她约他出去见面的原因之余,心底不免有些期盼的。
现在,当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坐在一起的情景,顿感到胸里有什么东西堵塞住似的。
“有什么事,先坐下再说。”
见他呆站在那里,孙章笑咪咪地招呼他坐下。
杜悠杰在他们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狐疑的视线在她跟他之间徘徊着,最后,视线停伫在她的脸上。
“你刚才在电话说,有话想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
“我——”
对上他严肃的目光,她顿时语塞,之前想好的台词全部忘记了。
“我——”她望着杜悠杰,再瞧了瞧孙章,想要说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最后求助地望着他。
“是这样的。”见她说不出口,孙章潇洒地爬了爬头发,然后替她说下去。
“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清楚的,就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心洁,因为,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杜悠杰看了他一眼,再望着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跟他”
“心洁,不用害怕,大胆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孙章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惹来杜悠杰锐利的目光。
“我——”感觉到孙章抱着自己肩膀的手,用力地捏了她一下,仿佛在催促她开口。
死就死吧!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也只有硬着头皮把戏演完了。
“对于你之前叫我考虑的事情,我考虑清楚了,对不起,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因为,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他。”
说出口了,终于说出口了。
把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她顿感一阵轻松,不过,在迎上杜悠杰黑亮如同探照灯似的眼睛时,莫名的,她就有一股心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沉声道。
她别开视线,没再与他对视,“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他顿了一瞬,冷然道,“今天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
说罢,他站起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
目送他离开,她轻叹了口气。
转过头,却跟将头凑过来的孙章撞在一起了。
“你干什么?”她伸手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
他向后靠了靠,双手环胸,若有所思般盯着她。
“你没有跟我说,要跟你摊牌的人是他,虽然,我跟他是有点过节,但我跟他始终是亲戚,你这样把我当挡箭牌,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呃,张心洁有些不自在地干笑着。
关于这点,她刚才真的没有想到。
“之前,你不是说,你看他不顺眼吗,我现在不过是给你一个为自己出口气的机会嘛,再说,你真的不愿意的话,刚才你可以不帮我嘛。”
“女人,你这是过桥抽板了?”他斜睨着她。
是又怎样?她嘴上却道:“哪有,那现在你想怎样?”
“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我做了,我冒着跟他反目,冒着之后被亲戚骂我勾引二嫂之险帮你,我要点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事先声明,我可没有什么钱的。”
“放心,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想要的只有”
他没有说下去,挑起的嘴角绽放一抹诡意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她戒备地望着他,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缓缓地迫近她,嘴角的笑容在她眼前,渐渐放大。
“你说话,非要靠这么近吗?”
眼见他越靠越近,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再贴近。
“说话不用,但是接吻要。”
说着,他倏地欺身,朝那淡樱色的薄唇啄吻了下。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个,偷吻了自己一记的男人,然后,连忙用衣袖拼命擦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喂,你用得着这样嘛,你可知道,有多少青春美少女想要得到我的一吻,还得不到呢。”他翻着白眼。
“那你去吻她们好了,干嘛吻我。”
她用力推开堵在前面的他,鄙视地望着他。
“因为,我很好奇,他那么执着于你的原因。说真的,说样貌你只是清秀罢了,说才干你也不见得有多出色,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他如此死心塌地爱着你。”
他以着平淡的口吻,说出一些令她惑然的话语,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却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我不怕老实跟你说,之前,我之所以救了你,并不是偶然的事。”
“不是偶然的事?”她不解地眨了眨眼,“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我之所以会在那时候,能及时救到你,因为我一直尾随着你身后,保护你,所以,一发现你有事,我才及时扑出去救你。”
“你一直在我身后保护我?”她讶然地睁大眼睛,“是谁叫你这样做?”
“你应该知道的。”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她翻了翻白眼,她怎会知道,忽地,灵机一闪,她脱口而出。
“你不会想告诉我,是杜悠杰叫你保护我的?”
“宾果。”他打了个响指,“你猜对了。”
她一脸不敢置信,“没可能,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他为什么要你保护我?”
扫视了眼她脸上的惊愕神情,他笑了笑,眼眸里有着玩味的神色,他掏出名片盒,从上面抽出一纸递到她面前。
她低头看了看名片,跟普通的名片不一样,这张名片,只印了他的名字,还有名字下面一行写着公司名称,及电话。
“天翼安全顾问公司?”她皱了下眉头,这公司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记得几年前,她曾经服务过一个客户,当时就曾经听过客户跟朋友谈话,提及过天翼安全顾问公司的事。
事隔多年,她还记忆犹新的原因是,当时发生过一件事。
那时候,她服务的病人是某富商太太。
有一天,那位富太太的亲戚的儿子被匪徒绑架了,虽然当父亲的答应付赎金,但害怕对方不守信用,于是雇佣了天翼的私人保镖跟匪徒交涉,结果不但成功将儿子救回,还帮警方抓获那几个匪徒。
说出这事的妇人,最后还说了一句话,意思大概是说,这天翼安全顾问公司不但收费昂贵,而且并不是有钱就可以请得到他们的,完全要看老板的心情而定。
当时,听到这话时她心中就好笑道,这世界还有人会嫌钱多的,那个老板肯定是生活太过清闲,才会开那公司以作消遣罢了。
“你是天翼安全顾问公司的保镖?”
她打量着他,一个怕狗的男人可以当私人保镖?
虽然她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但他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喂,谁规定男人不可以怕狗,怕狗的人不可以当保镖了?”
“是没有。”不过,如果事发当时有狗的话,他是要逃跑还是保护雇主?
瞅了眼又在腹诽自已的她,他牙痒痒地道。
“我是老板,所以,一般不用保护什么雇主好吧。”
如果不是看在跟杜悠杰亲戚一场,岂能请得动他这个老板出马来保护她这个小女子?
“你是老板?到底你是有多闲,居然有那么多时间一直跟着我跑?”
听了他的话,她不但没有让他这个老板当私人保镖的荣耀感,反而吐糟道。
他气结,“我才不闲,我很忙的,我要忙着炒股,忙着四处游历,忙着结识女孩子,还要百忙中抽空巡视公司的业务”
“听起来,你真的很忙呢。”她摸了摸下巴,“既然如此,你怎有时间保护我?”
再说了,他真的如此忙,怎会有空陪她在这里闲聊。
“那还不是你前夫太过狡诈,骗我上当了!”他恼怒的紧皱眉头。
因为好玩,他跟朋友开了天翼安全顾问公司,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怎么理会公司的事,说穿了他只是挂名的老板,因此,亲朋好友没几个知道他是老板的事。
也不知道杜悠杰从哪里收到消息,他就是天翼安全顾问公司的老板的事,于是,他就跟他说有股票内幕消息。
一直热衷于炒股票的他,想也没想地前去赴约了。
说起来,都怪他太贪小便宜了,杜悠杰不就是开了一瓶作帕图斯红酒了,他就为了多喝两杯,都拿到了内幕消息了,却还赖在那里,结果被他说动了跟他比赛掷飞镖。
好吧,都是他太过轻敌,见杜悠杰一表斯文,就以为他不是自已的对手,结果输了给他,还要给他当免费保镖。
“你就因为一瓶红酒,把自已给卖掉了?”
听着他说事情的经过,她哈然失笑。
“那是因为他太狡诈了,先是用股票引诱我,再开了我最爱喝的红酒,又假装不怎么会掷飞镖来引跟我跟他打赌,否则我怎会大意上当?”越说,他越觉得自已委屈。
“你太不了解他了。”她摇头失笑,“他那人做事算无遗策,从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假若他不能羸你的话,又岂会哄你打赌?”
“还是你了解他。”他撇了撇嘴角,“都怪我忘记了他是一名精明的商人,无利可图的话,他岂会白白地泄露股票内幕消息给我,还请我喝那么贵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