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不好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就是个检测仪吗？怎么还爆啦？”李安国大叫着。.
“屁的检测仪！”邵乐比他反应还大，怒吼着，“这几巴就是个大炸弹！老黄快开门！”
“哧～”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邵乐第一个冲出来，后面三人紧接着跑出来，狼狈至极。
几百个科研人员在指挥下有秩序地撤离。
“阴谋，绝对是阴谋！”
看着眼前完全停工的实验室，陆涛的心情已经不能说糟糕了，现在要是有个让他不爽的人站在面前，他敢生撕了他。
“是阴谋，”邵乐的脸色更难看，任谁站在一枚爆炸的小型核弹附近都不会感觉很好，“万一实验室抗不住，不管能不能炸死人，辐射尘埃都会把这里变成地狱，不过还好，那花巨资造的实验室经受住了考验。”
“好几亿的钱都花在那小屋上了，再抗不住老子第一个宰了那工头儿！“陆涛的脸上滴着水珠。
他们四个都刚刚做完洗消，衣服也都拿去专门保存了。
“应该还是威力太小，”黄群相比之下要比他们镇定多了，“考虑到体积的关系，核原料不可能太多，不然一是太重，二是体积太大，三是核原料太多，那么小的盒子有铅板也挡不住，会有大量辐射漏出来。”
说到这儿，看到那三个灰败的脸色，他赶紧安慰他们：
“都别那么紧张，虽然受到了超过安全标准的核辐射，但是还在人体可以承受的标准内，三防墙挡住了80%的辐射波，听过切尔诺贝利吗？现在那里的核心区域核辐射量跟咱们受到的差不多，可是每天还是有人在那里吃饭工作，只要不超过48小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个实验室不能用了，”陆涛很信黄群的业务水平，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他转而跟邵乐说，“备用的在东南角，还没造好，所以不好意思——”
“没事，我理解，”邵乐摆摆手，他信陆涛，他都一脸放松的样子，那就是真的没事，“没准儿这次是我连累你也说不定”。
“好兄弟，不说这些，”陆涛不在乎地拍拍邵乐的背，他又恢复了平时的自信，“还好人都没事，东西嘛，损失了还可以再造。”
“就怕你的花生米已经泄密了。”邵乐倒是不乐观，“我不懂科学，可是我知道一个笨办法了解花生米的爆炸威力，一颗已经完全掌握相关数据的小型核弹，在测试‘花生’的实验室里爆炸，实验室能挡住，就证明理论上‘花生’的威力比同等当量的核弹还大，至少接近，挡不住，就表明威力相对较小，然后再根据破坏情况得出进一步的数据，老黄，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
“很有可能，”黄群拿着从宿舍里拿的新眼镜，戴上，“搞科研的人就像永远对新玩具充满渴望和好奇的孩子，当欲求之而不得的时候，孩子可能会大哭大闹，最后无奈认命，但是科学家手里如果掌握了足够的社会资源，就会做出让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一千多人的性命在这里——”李安国震惊地，“不管谁想出这种主意，他都是个疯子！”
“这个行当里碰上的人，又有几个是正常的，”邵乐看着这个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工厂没什么不同的实验室里正像蚂蚁搬家一样从里面搬出一件一件不知道用途的机器，若有所思。
“升空！”邵乐突然双手抓住陆涛的肩膀使劲晃，“升空！让所有的磨盘全升空！对方有无人机在天上，一定有人在拍工厂转移的画面，快！”
陆涛很快反应过来，他朝着旁边的安保主管钱大江大叫，“叫所有磨盘升空，能飞多高飞多高，看不着就让它们来回兜圈子，快！”
钱大江被陆涛少有的失态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抓起对讲机，“把所有磨盘全放天上去，全部！”
“嗡嗡嗡……”
藏在离冷却塔不远的一处建筑整个天棚被打开，磨盘像被激怒的蜜蜂一样，成群结队的飞了出来，在天上开始无目的乱窜，不时有磨盘三五成群从几十米低空一直窜到五百米，一千米，穿花蝴蝶一样交叉飞过，在天上乱飞。
“嚓啦～”
终于有一架磨盘发挥了作用，在一次前后追逐的时候，一个被追的无处可逃的磨盘终于发起了终极大招，来了一个普加乔夫眼镜蛇机动，上仰110度来了个后空翻，就在快要成功落在刚才追他的磨盘后面的时候，蔚蓝的天空中起了波澜，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一样蹭掉一块透明的东西，在翻滚下落的时候在阳光的照射下偶而反射出闪光，不明显，但是可以看得到这确实是一块碎片。
“抓到它了！”磨盘控制中心里一个警戒磨盘操纵者抓到了这个画面，“700米高空，023号和064号约会的地方，来五个人！”
“来了！”
“靠！下班你别走！”
一个磨盘方队从近处赶来，其他的磨盘占据了各个方位，没留下什么死角。
023号和064号从远处又兜了回来，但是这回没有再撞到东西。
“嘣～”
又是一次擦撞。
“017号报告！我撞到东西！”一个头上还有洗发精的胖子举手叫道。
“嘣～”
“016号报告，我也撞到！”
七百米高空表演起了群魔乱舞的游戏，一堆加起来价值几十亿的宝贝疙瘩像抽风一样在天上乱飞乱撞，有时候互相之间还会碰到一起，要不是他们都没有飞的很快，本身抗撞击的能力也较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估计上亿的钱就要变成垃圾从天上掉下来了。
但是这样看似混乱的行动并不是全然无效的，正应了那句老话——乱拳打死老师傅。
“嘣～”
又是一声声音更大的撞击。
一个磨盘莽撞地与另一架磨盘擦身而过的时候，火星乱闪。
“谁又撞上啦？”
“我没有。”
“我也没有”。
一架跟电影里的飞碟有九分近似的飞行器随着火花四溅现出真身，它的尾喷口也开在正下方，而且——
“哦——”黄群站在控制中心里，看着面前的大屏幕，“原来也是冷焰，难怪红外探测器没有发现它。”
“这么快就仿制出来了吗？”陆涛面沉如水，虽然早晚有这么一天，可当现实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感情上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太快了，科技时代的发展速度超出每个人的想像，今天发明的新技术，也许明天就会被超越。
现实就是他潜在的对手已经掌握了他曾经向邵乐炫耀过的冷焰结晶能源。
“嘣——”
一架磨盘虎了巴叽的从上方压了下去，直接“坐”在了“飞碟”上。
磨盘虽然不算重，可是总体重量也差不多有快两吨多，当下被压的向下一顿，然后就急速地落了下去，“飞碟”的尾喷口也不再冒出冷焰气流。
但是就在大家都以为它会就这么砸到地上的时候——
“轰——”
飞碟在空中解体，连带着周围的几个磨盘被嘣的四散而去。
“自爆？”陆涛看向黄群。
“把刚才爆炸那一瞬间的镜头再重放一下，”黄群没有马上回答陆涛，而是拍拍自己身前的技术员，他一直控制着一架磨盘停在远处的空中，并没有参与冲撞行动，对现场进行实时监控。
“应该是他们仿制的冷焰结晶性能不稳定，”黄群伸手指着屏幕，“看！爆炸的那一瞬间，放慢！镜头放慢！看！从动力室炸的，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保密设备一般会在关键零部件附近设有自爆装置。”
“能找到是谁在控制它吗？”邵乐更关心这件事。
“方圆几十公里都有可能，”黄群这回无能为力了，“这可不是民用型，正儿巴经的军用级别，性能和技术指标我们都不了解，你看——”他指着自已身前的一溜儿五六人，“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查找无线电讯号，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的，没有别人的。”
“准备做回收吧，”陆涛觉得再呆下去他要心疼死了，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有好几架磨盘因为离的太近，被炸的七零八落，冒着或者灰色或者黑色的烟朝地上摔去。
“Oh,shit!”
在滨海核电站西边十五公里的九里村，一栋欧式二层楼的二楼天台，一个白人骂了句脏话以后把手里的军用三防笔记本电脑扔到地上。
“加内尔，搞砸了？呼～”旁边一个正在做俯卧撑的暗金色短发的壮汉很利索地从地上弹起来。
“该死，”白人恨恨地，“被发现了，差不多上百台飞碟围着我，跑都跑不了，被撞碎了。”
“磨盘，”一个穿着塑料拖鞋的相对瘦小些的人披着红色的户外运动衣，邋里邋遢的从楼梯走上来。
“陈，你说什么？”加内尔没听明白，他的中文仅限于你好和谢谢。
“他们叫它磨盘，”陈从墙边弄了个折叠椅，放下以后像没骨头一样坐在上面，舒服地叹气。
“摸——谈？”加内尔重复了一句，随即烦躁地晃脑袋，“好麻烦，好难学的语言。”
“你太缺乏语言天份了，加内尔，”壮汉像个永不疲倦的发动机，刚做好俯卧撑，又对着空气打起了拳击。
“瑞曼你个禽兽，再怎么说也比你强！”加内尔愤愤不平地把地上的笔记本电脑踢向他。
“嘿——”壮汉马上一个闪身，躲开那台黑色笔记本，马上朝他冲过来，“你干嘛，找打吗？”
加内尔也不是省油的灯，站起来向后一跳，右手噼里叭啦的就从兜里掏出一把蝴蝶刀，耍着刀花儿叫嚣，“来就来，谁怕谁啊？”
“唉，又来了，”陈无语地把椅子折起来，准备拎到院子里，继续晒太阳。
“啊～”
一声凄厉的高分贝惨叫在一楼突然响起。
天台上的人面面相觑。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披着浴巾就从浴室冲出来，几步上了天台。
加内尔吹了声口哨，“丽莎，你的身材真是越来越有料了。”
陈走到还处在暴走状态中的女人身前，吻了她嘴唇一下，“亲爱的，怎么了？”
丽莎抬起没有血色的脸，紧攥的右手张开，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