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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毒瘾

    “穆清弦,注意你的措辞。.”漓景帝的丹凤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冷厉。

    “……”穆清弦瘪了瘪嘴,皱起了眉头,“我知道她对你好,也知道她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可是黎烨,过犹不及,事情演变至此,就是最好的证明。”

    诚然,如果我们所有的推测皆属事实,那么这对兄妹毫无疑问就是在为了对方而伤害自己——黎思为装病留人而身染毒瘾,后果之严重不言而喻;黎烨为扮作黎知守护皇妹而不断服下药丸,其效用必定不止变声那么简单,这种硬是把男人变作女人的药物,对身体会没有危害吗?

    “我们都错了。如今箭在弦上,是该了断的时候了。”穆清弦难得语调深沉,换来的却依旧是漓景帝的缄默不语。

    “朕不会弃思儿而去。”夜深人静,一句轻语也能显得格外响亮。

    “黎烨!”被惹急了的穆清弦正欲恨铁不成钢,我就忙不迭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对他暗暗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操之过急。他动了动唇,终是重重地吐了口气,转身负手而立。

    “皇上,可否容在下一言?”稳住了穆清弦,我谦恭地面向了漓景帝。

    对方没有接话,仍是纹丝不动地注视着前方。

    “依在下拙见,目前而言,无论于公于私,您这个皇上都还得继续当下去。只是皇上,”我郑重其事地注视着那略显苍白却俊美依旧的容颜,“公主必须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眼下已然不是长痛和短痛的问题,服用罂粟果的时间越长剂量越大,戒除毒瘾就越是困难,再这么拖下去,公主终究会害了自己。”

    “朕会强制她停止服用。”

    “强扭的瓜不甜……”

    “那要怎么办?!”我的话才起头,就被漓景帝硬生生地打断了,他说得相当之急,似乎是源于心中烦闷焦躁。

    “皇上……恕在下斗胆一问……”我怯生生地看着眉心郁结的皇帝,忽然意识到自己尚有一事未明,“公主知道皇上为了扮作女子所付出的代价吗?”

    “朕岂能把那些事告诉思儿……”景帝看着别处,喃喃自语。

    有戏!要是公主是在明知兄长服药有害的前提下还硬要留他,那才是真的离没救不远了。

    “呵,她怎么会晓得她哥哥正准备为了她把自己变得不男不女?”在一旁好一会儿没说话的穆清弦冷不防插了嘴,只是这话在我听来有些胆大包天了——敢说皇帝不男不女……就算他俩是至交,也忒口无遮拦了吧?

    “穆清弦!”皇上果然不高兴了,他瞪着穆清弦,一声呵斥,不过似乎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跟上。

    看来皇上还是挺重兄弟情义的,也不是个会仗着帝王身份同朋友斤斤计较的人。.

    “皇上,恕在下斗胆进言,这件事,还是让公主知道比较好。”犹豫片刻,我壮着胆子提议。

    “皇上担心公主知道后会心里难受觉得内疚,他不会同意的。”谁知我话音刚落,愈发放肆的穆清弦就自作主张当起了皇帝的代言人。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皇帝忍不住怒目而视。

    “皇上,在下也不希望让公主难过。可是请皇上想一想,连病痛都没有办法阻拦公主服用罂粟来装病的行为,恐怕罂粟之毒也很难令她真的感到害怕,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公主回心转意?只有她最喜欢的兄长——皇上您的痛苦,才能使公主彻底地清醒。”我真诚地凝视着景帝的双眼,只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皇上现在瞒着公主,将来也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届时,只怕皇上和公主都已经伤得体无完肤,一切都来不及了……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后悔朴及,那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话音落下,等待我的是长时间的沉默。漓景帝拧着眉头,双唇紧抿,似乎正在天人交战。

    “真的别无他法了吗……”许久,他缓缓合上了眼,像是问我,更像是在扪心自问。

    “还望皇上明察。”我微微欠身,郑重回应,“若皇上觉得无法向公主开这个口,在下愿意代劳。”为了促使对方下定决心,我鼓起勇气主动伸出援手,“只要皇上认为此举并无不妥……”觉得自己多少有几分僭越了,我慌忙垂首补充道。

    “你去说?”皇帝闻言面露异色,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出这一招。

    “是……”其实我还挺想指着那公主的鼻子把她痛斥一顿的,谁让她这么自私自利无理取闹,甚至还派人谋害我的性命。

    “启禀皇上,”穆清弦对着景帝拱了拱手,朴名其妙地恭敬起来,“清弦以为此计可行。”

    计?换个人去说而已,怎么就上升到计谋的高度了?

    “因为如今的朴姑娘,已经是死人一个了。”岂料下一秒,某人的补充说明就叫我登时嘴角一抽。

    我实在是不该啊!我不该忘记,忘记穆清弦此人许是天外来客——待他语出惊人后,我才猛然意识到,他的思维又上冥王星溜达了一圈。

    居然提出让我扮鬼索命?虽然我不是不能理解穆清弦出此奇招的考量,可是他怎么就能若无其事地当着皇帝的面侃侃而谈呢?更诡异的是,尽管皇帝听着听着脸色渐沉,似有山洪暴发之势,但他最终竟然点头同意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眼见我歪着嘴角无言以对,得到景帝许可的穆清弦已然站在了窗前,他伸手推开了窗户,以单手扶着窗框,然后笑眯眯地回头,分别看了我和景帝一眼,“我先回去一趟。”语毕,他扭头欲一跃而出。

    “等一下穆公子!”我见状,忙不迭叫住了他,两只眼紧紧地盯着那张笑容可掬的脸,“你走了,那我呢?”

    “如今朴姑娘是个死人,不能在宫里头晃来晃去。”他说得煞有其事,令我一时语塞,“直到皇上安排妥当,你都只能留在此处。”

    “啊?”我闻言不由大吃一惊,眼下我可不想也不敢跟漓景帝长时间地共处一室,“为什么我必须要留在这里?偷偷溜出去,不被人看见不就行了?”因此我快步靠近穆清弦,差点儿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拖住他。

    “只有皇上的闺房,才不会有人擅自闯入。”他笑得星光灿烂,就差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宽慰了,“放心,你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安全你大爷!

    “我还得赶在天亮之前替皇上配制出救急的药,先行告辞。”他人畜无害地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跳窗了,留下我背对景帝,风中凌乱。

    “把窗关上。”就在我呆立于窗前如芒刺在背之际,皇帝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我下意识地回首望去,见他正盘腿坐于床榻,貌似是在运功调息,“你想冻死朕吗?”

    你把湿掉的衣服换了不就成了?!

    话虽如此,可人家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我除了乖乖照办,别无他选——谁知,关上窗没多久,皇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皇上,您要不要把衣裳换了?”我鼓起勇气,好心劝道。

    漓景帝抬眼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两颊似有红晕浮现。

    “……”不是吧……原来这人这么纯情?

    漓景帝微微皱眉,仍旧一声不吭——不同的是,他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在下这就站到墙角去,请皇上速速宽衣,朴要受了风寒。”我面色如常地说完这番话,就默默地走向墙角,面壁而立。

    过了一嗅儿,身后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闻声,不由自主地笑了——看他平时挺威严挺强势的,没想到私底下也会害羞?

    “可以了。”大抵是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皇帝忽而沉声关照道。

    转身回眸,芳华乍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怎么了?”我想我一瞬间愣在那里的模样一定很傻,以至于皇帝不禁用相当纳闷的目光打量起我来。

    “回皇上,什么事也没有。”我连忙低下头,一句话说得波澜不惊。

    诚然,我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冷不防看到了古装美男所以恍然失神了吗?

    “别打扰朕。”

    “是。”

    对话结束,再无他言。

    一主一客,一床一椅。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起先,我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瞧着他兀自运功。后来,见他似乎渐渐遗忘了我的存在,我不由慢慢地放松下来,用手撑着脑袋,继续看他闭目养神。最后,百无聊赖的我悄无声息地打起了哈欠,终是忍不住趴在了桌面上。

    在皇帝房里睡着了会不会有麻烦呢?会不会呢?会不会……会……不会……

    思考着上述问题,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睡过去了。等到被体内的代谢物捣鼓出了意识,我才从恍惚中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天亮了,人没了,地上多了件披风。

    我不知道皇帝跑哪儿去了,甚至不清楚穆清弦有没有回来过,只能捡起从身上滑落的披风,对着它发呆,直到一阵尿意卷土重来。

    我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将目标锁定在一只出恭桶上,陷入了天人交战。

    这玩意儿是皇上御用的没错吧?我要是擅自借用了,那指不定要得被安上个什么罪名吧?可是眼下我又不能随便离开这间屋子,不用它,叫我怎么解决内急?

    深知在皇帝寝宫不得撒野却不知能否撒尿的我,不可避免地纠结了。我最终决定打开桶盖看一看,若是桶内已有液体甚至固体,那我的排泄物就能混迹于其中;如果桶内空无一物,那么……我就继续纠结。

    于是,我落实了上述想法,得以一边祈祷马桶的主人不要发现,一边迅速地解决了生理需要。

    再度见到穆清弦与漓景帝的时候,他们一个是爬窗进来给我送饭的,一个是走门回来告诉我今夜即可按计划行事的——倒是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到出恭桶上。

    是以,我也暂时忽略了偷用景帝马桶的事,转而将精力集中在今晚的行动上。

    转眼入夜,我对着镜子,扯开发髻,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又借用了皇帝的粉盒,把脸涂得跟刷墙粉似的煞白煞白。我暗暗地想,在皇帝的卧房内憋屈了一天,总算可以大展身手了——然而,景帝在出发前说的某些话,却愣是浇灭了我的干劲。

    “朴云玦,你听好,不能吓到思儿。”

    这个难度系数太高,除非你妹她不怕鬼。

    “不得对思儿出言不敬。”

    你见过有哪个鬼对杀了他的人还恭恭敬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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