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妇人来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一轮皓月下却不见了黑影，原来是一只黑猫。.左右观望了片刻之后，便关好窗回到床边坐下，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床上的小男人眼里划过一丝谦然，惭愧之色现于面上。

    隔了一会儿，妇人半是欣慰的道：“不过，这样也让我们顺利的留在了这府里。要不然，我们说不定还会被逐出府的呢。”

    听自己总算是瞎撞对了一件事情，五儿苍白的面色，这才和缓了一些。

    同一时刻，在古刚的屋里。

    楼兰溪看着走来走去的古刚，心里不断的叹气，明明就比谁都心疼凤儿，可偏偏嘴巴上比谁都较真。

    凤儿关在禁闭室里面，他比她还难受。关禁闭是不能吃饭的，他也跟着不吃饭。

    上前，替他把一件衣服轻轻披在身上。她这一举动，惊扰了还心烦意乱的古刚，回头看向她，“兰溪你去睡吧，我暂时睡不着，所以想散会儿步！”

    楼兰溪也不戳穿他，拉着他一起坐下。“古哥，你呀，就是这样的，明明吃声，但却从来不说出来。象现在，明明就是心疼凤儿，偏偏又不肯承认。不过，那丫头确实应磨练一下。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对那个小哥儿下手？他们俩虽然是江湖中人打扮，但我试过，那男的并没有功夫，就算是那妇人，也只有一点很弱的内力。这一点，不应该造成你对他痛下毒手的呀？”楼兰溪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古刚。

    古刚被看的不自在起来，偏过脑袋，轻轻咳嗽一声，“那个，在我教训凤儿的时候，我听见后院有声音，奇怪的是，就算是你，也可能没察觉到，可是他却在那时候抬了眼。所以……所以……”

    楼兰溪见他面色绯红，下面的话再难说完整，便挪揄的替他把话接过来，“所以你就突然发难，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功夫，你啊，还真是草木皆兵了呢！不过，你这样谨慎些，到也是好的。我会吩咐萨尔好好看着她们俩的，毕竟我们以前得罪的人也太多。小心点，总不会错！”

    见妻子总是很体贴了解自己，古刚心里一阵暖和。长臂一揽，便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兰溪，古刚今生有你为妻，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这段时间，我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心里难免有些烦躁，今天确实是我不对。凤儿对我，是不是很失望？”

    楼兰溪在他怀里听到这话，一张娇面上终于浮现一丝轻笑。.“是，你向来在她心里就是大英雄的角色，突然看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你说她能不失望么？”

    古刚的身体一疆，楼兰溪却在此时咯咯的笑起来。“放心吧，那丫头就算生气，你也是她爹爹。只不过暂时心里会不舒服的了，我也把你为什么会突然对五儿那样的事情和她解释了，她人虽然小，但却能理解的。呵呵……看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嘛。想想那时候，你出入敌家的营地，那可是面不改色的。这个时候，却会害怕自己的丫头，不得不说，古哥你真是有趣的紧！”

    楼兰溪轻轻的娇笑，想想丈夫当年在古城进攻那群叛军的时候，入敌城取那首领的首级，可谓是探襄入物。这个时候，却因为做失误了一点小事情，就在屋里惴惴不安的。不得不说，这样的丈夫，很是可爱。

    笑的太甚，楼兰溪居然咳嗽起来。

    古刚怜惜的拍抚着她后背，眉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当年兰溪生小凤儿的时候大出血，虽然恰逢二弟从外回来服下灵药，并顺利的止住了血，可是，从那以后身体便再不如前。亏损的甚是厉害，现在一激动，一受凉就会咳嗽，再这样下去？古刚不敢想，若是没兰溪的日子，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咳声，似乎止不住，兰溪咳的难受，喉咙一痒痒，手里的帕子，红斑点点。

    骇然之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它遮掩起来，可是，一直关注着她的古刚，却一下子抢过她手里的帕子。

    看着上面呈现黑色的血迹，他的眼睛瞪的很大。手里的帕子，再难握住，手一颤抖，就那样掉落下去。

    看着楼兰溪的眼神，充满痛苦，和难以置信。

    到是楼兰溪，在最开始的慌乱过后，率先平静下来，反手紧握住古刚的手着急安慰他，“古哥，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没看见，那是淤血么？说明我一直不舒服，就是那一口活淤血造成的。现在咳嗽出来，你看看，我心里不慌，也不咳嗽了。真的没事的！”

    吸气，古刚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全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隔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可是他不断颤抖的眼睫，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妻子这样咳嗽不是一天二天，怎么可能会咳出淤血一说，他是武人，但却不是笨人。妻子能咳出血来，只能说明，她的身体，正在走向衰败……

    夜凉如水，峭风瑟瑟。

    四月料峭的风，一到晚间刮在身上仍然沁凉的很。

    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古府里最后一盏灯也灭了。一道暗影慢慢往后院单独的一幢屋子走去。

    暗影对于这一带的地形，似乎极其的熟悉。穿廊过屋，没一会儿他便来到最里的一间屋子。

    在窗边轻敲，“凤儿，凤儿，睡了没？”压抑的声音，能听的出来，是个小男孩的声音。

    屋里又饿又冷的凤儿，此时正睡的迷糊间。

    一听外面的声音，便兴奋的扑到窗边。“古萨尔，我没睡没睡呢，这里，在这里。”

    在里屋的凤儿心里默算了一下时辰，正是府里人都睡着的时候。看来爹娘都睡着了爹爹不知道的是，每次自己被关禁闭，说不能吃东西，其实都能吃到可口的食物。因为萨尔这个忠实的随从，总是会替自己想办法送来食物和水。

    “给，这是一只烧鸡，还有一点水，饿坏了吧？这是晚上我值班的时候，特意弄的。”话落，古萨尔悄悄的咽了下口水。

    凤儿接过手里的烧鸡，毫不犹豫的的瓣下一只鸡腿递给他，“给，你也吃，你在厨房只是负责打杂的。肯定又是你用自己那可怜的工钱哀求祥叔替你做的这东西，没事，出去后，我会把你工钱还给你的！”

    外面的萨尔一听要还自己工钱，一下子就生气了。“凤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家里的奴仆，很看不起我？所以我对你的好，你总觉得我会想办法拿回更多的东西！如果你这样想，那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好的！”

    凤儿刚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鸡腿在嘴里，却没曾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萨尔是自己三岁那一年在外面捡回来的孤儿，捡到他的时候，他象一只小狗一样，饿的奄奄一息的。因为人长的憨实，所以府里的好多人都暗地里欺凌着他。凤儿开始也调笑捉弄过他，可在撞见他受人欺凌后，便挺身而出解救了他。这萨尔也是，虽然表面憨憨的，可内心里，却实在的很。

    无论凤儿怎么样捉弄他，他都笑嘻嘻的一概受之。在凤儿被罚的时候，还一心对她好。慢慢儿的，俩人居然也养出了别样的情感来。相对来说，在府里面，凤儿对萨尔，真算的上是特别的了。

    现在一听自己无意的中的一句好心话伤害了萨尔，凤儿觉得嘴里的烧鸡也没那么好吃。眼珠子转了转，“萨尔，对不起，是我不对嘛。不提钱，以后都不提。可你也不能说不管我，没有你照顾着我，你看我多可怜，在这里面又饿又冷的。也没人来看我……”

    这话半真半假的，到也说出了凤儿现在的可怜之处。听在憨实的萨尔耳朵里面，却觉得凤儿当真是可怜。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萨尔嘿嘿讪笑着，“凤儿，对不起，我刚才说的全是屁……废话。这样的暗夜不怕，有萨尔陪着你，你在里面，我就在这外面，我们俩慢慢说好听的故事，说着说着，这天就会亮了。你也不会觉得冷，更不会觉得孤独。”在外面冻的搓手的萨尔，却说的很是轻松。

    他也不过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却会用心去爱护凤儿，善待凤儿。这一点，让凤儿在这暗夜里，感觉到了一丝心灵的温暖。

    虽然饥饿，但凤儿仍然吃的高雅而好看，虽然速度极快，但是从她的身上，你感觉不到丁点的狼狈。反而有种感觉她就是一个落难的公主，正在优雅而从容的吃着嘴里的食物。

    “萨尔，你再吃一只。”

    把另外一条腿递出去，凤儿不容田置疑的口气。虽然萨尔在厨房里面打下手，但是他这样身份的人，吃的却是最差的。往往都是那几个大厨吃剩下的剩菜剩饭，象这样的鸡腿，除了有几次自己悄悄塞给他吃过，其它的时候，根本就只能看着别人吃。

    萨尔再度咽了下口水，却控制着自己。“不了，今天晚上大厨师胃口不好，他留下了好多的菜，有红烧肉块，香酥鸡丝，是我从来没吃过的呢。这肚子，到现在都好饱的。你吃吧！”

    一把扯过他的手，就差屋里还没熄灭的烛光，凤儿把他的衣袖撸起，瘦瘦的胳膊上，有着明显的伤痕。不用说，这定是他请求大厨师替自己做烧鸡，嫌工钱太少，就拿他出气才造成的。

    “这个可恶的家伙，别以为他是奶奶的人，我就拿他没办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打了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看凤儿为自己打抱不平，气在这个样子，小萨尔内心极其感动。把她往里推，“你把灯灭了，我们说话，说着话就过去了。这点伤真的没什么的，以前我在别人家里，受的比这还多呢。这府里有老爷照看着，下人们并不敢太过放肆的。凤儿，你可千万别去置气，要不，到时候难做人的，还是我！”

    凤儿一听也是，只能把气愤化食欲，大口的嚼着手里的鸡肉。

    “凤儿，将来等到我长大，我也要保护你的。这一辈子，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萨尔都不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