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悔不当初
楼兰溪也是涩然一笑，一脸的落寞，“是呀，若不是他们会那些常人不会的东西，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其实古哥，我们大可不必自责的，因为那些人，就算是我们不杀，大王，也会派别人去杀的。”
一语中的，楼兰溪总能切中事实。
可是古刚听着仍然神情悲凉，“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方法的。可是，我们仍然中遵守了大王的命令当年，若是我支会一声那些巫村人，相信以他们的聪明，是能够逃脱大王的杀伐的。可是，当时的我们，并没有那样做。还使计让那个男童把我们带进去了。想想，当年做下这事情，真是悔不当初已晚俟！”
哄骗小男童，这也是楼兰溪心里的痛，现在一听他提起便难受的咳嗽起来。
看妻子咳嗽，古刚才知道自己不应该在爱妻面前提起这些往事。
谦意的拍抚她胸，隔了好一会儿，楼兰溪才平静下来。“古哥……我真没事，只是，你一提起那个男童，我想起来，当年，我们屠灭了所有村子里面的人。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男童的尸体？”
古刚拍抚楼兰溪的手一下子顿住，眼神一凝，心里的不安感觉，再度狂烈起来。眯缝着眼睛，使劲地想要想起往事，把所有的点滴都想遍，却楞是想不起来有那个小童的尸体。
看向楼兰溪的眼睛收缩起来，一道厉光疾速划过。“没有，我想不起来自己看见过那人的尸体！”
楼兰溪也面色凝重起来，喉咙里面痒痒的，可她硬是憋住。“古哥，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回那古村去视察一下。这件事情若是不调查清楚，我们会一直不安的。”
古刚惨然一笑，“疏忽，大大的疏忽啊，斩草不留根，春风吹又生，回去也是无用的。这么多年，那些尸体，不可能还等待着我们去察看。再说，当年死在我们手下的十岁以下男童那么多，怎么会辨认的出来！算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把凤儿先送回去吧。我想我们没时间再在这里游山玩水了！”
“少爷，你不惜把自己的行藏暴露出来，难道就不怕那个人对你不利？”客栈的另外一间房间里，那个白天还自称是爹爹的中年男人，却在此时对着男童称呼少爷。
男童的视线抬起，清亮的眸瞳划过一道噬血的光芒。“我就是要让他们心里难安，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现在启程。”
老者的眼睛闪了闪，虽然疑惑少爷为何这么快就要启程，但他并没多问，只是依言下去准备。.
男童看着窗外暮色西沉，面上浮现一丝冷笑，“古刚，楼兰溪，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间！”
“娘亲，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嘛？人家还想再看看的，这样的盛会，不看太可惜了！”
被严令往家里赶的凤儿，一脸的不满，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趟出玩会这么快就回去。
心事很重的楼兰溪，哪里还有心思去哄凤儿，只是一昧的坐在车里，时不时的咳嗽一二声。
看娘亲的病情越发的重，凤儿也只是抱怨二声，便乖乖地上前替楼兰溪捶起背来。
看了一眼懂事的凤儿，楼兰溪哀叹一声。
蹙眉思虑着一家人的安危，这段时间，丈夫不安的心态，她同样有之。对于古刚的不安心理，她深有体会，要不这段时间府里也不会草木皆兵。
搂着凤儿的脑袋，楼兰溪语重心长的说道，“凤儿，爹娘这一世做了很多逼不得已的事情，有朝一日，爹妈死了，你千万别替我们报仇雪恨。我只需要你好好的活着就好，你过的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咳……咳……”
爹妈有心事，凤儿也是略知一二的，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娘亲在今天会向自己说出这么沉重的话题。
面色一下子变的惨白，凤儿抱住楼兰溪，“娘亲你不要吓我，没有你们，凤儿要怎么活下去？不，我不许你说这些。在凤儿的眼里面，你们是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爹娘。”惶急的摇头，凤儿的眼里全是慌乱。
楼兰溪只是苦叹一声，手抚在凤儿的脑袋上，一声幽叹轻逸出口。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想要再度挽回，谈何容易！
只是，凤儿不会想到的是，母女俩人再度回到府里会不到二天，府里便发生了血案。
一直在后堂虔心礼佛的老太太，被人杀死在佛堂，死状很是凄厉碜人。
四肢被人断去，五官也被人削去。那原本威严的眼睛，被人挖的只剩下二个窟窿，舌头也被人残忍的割去。
与其说老太太是被人杀死的，到不如说她是被人凌辱后失血过多慢慢惨死而去。
老太太死时，正在佛堂诵经，在那尊看起来可亲可敬的佛像上面，却用鲜血赫然写着几个斗大的字，“这只是个开始！”
府里人心惶惶，所有看过老太太死状后的人，全都寝食难安。
有些胆子小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想着离去。因为佛象上面的几个这只是一个开始，让他们感到了惧怕，感到了恐慌……
楼兰溪虽然严格命令不要乱传府里的事情，可是，这种消息，越是禁止，却越是传扬的快。
很快，府里还是有二个人先后离去。
看着听着府里的一切，凤儿也很是着急，看着娘亲拖着病弱的身体，还要操心家里一大堆事情，她也懂事的在一边跟着楼兰溪处理一下府里的大小事情，到也替楼兰溪解决了很多的烦琐事儿。
“娘亲，我爹亲怎么还不回来？奶奶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要是再不回来，只怕连奶奶最后一面也不能见了。”凤儿对于那个总板着脸对自己的老太太，说实话并无多大的好感。
因为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当中，她感觉的到，奶奶对自己是不喜欢的，甚至于还有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之感。
这让小小年纪的她不解，但也对她没别的感情存在。
所以对于老太太的死，她并没有觉得太多的伤心难过。只是，她的死状太过于凄惨，看了后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楼兰溪听到凤儿的问话，抬眸看向窗外，思绪万千却只是用一声幽叹回答了她。总不能说丈夫是去求证以前屠村的人，究竟有没有完好的人吧。
夫妇俩人曾经做过的那些不为人道的事情，楼兰溪并不想让凤儿知道，毕竟，那并不是光彩的事儿。为人父母总是自私的想在孩子的心目中，最是完美的，伟大的……
“环儿，替我打点水来！”
忙碌了一天回到屋里，凤儿觉得体力完全透支，没想到小小一座诋会有这么多的琐事儿，一天下来，总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环儿……”不耐烦的再度拔高声音，凤儿没想到向来随叫随到的环儿，会在这一刻没有应答。
拧眉，凤儿的眉拧了拧，一种不妙的感觉袭来。她起身往环儿的房间跑去。
推开房间，便闻到屋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屋里地板上，环儿安详的躺在地上，与奶奶一样的死状。那个爱当淑女，爱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女人，就这样四肢被人断去，舌头也被人挖去，死状之凄惨……
捂住自己的嘴巴，凤儿迅速的把门掩上。现在府里已经是谈死色变，再添上环儿的死状，只怕这府里，真的要翻了天去。
咬住下唇，凤儿慢慢往环儿的身边走去。倒在血泊当中的她，身体还是温热的，看来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在不远处，醒目的用鲜血写着第二个。
看着这样的红果果的挑衅，凤儿气的咬牙。“我要抓住你，凶手，刽子手，变态……”
完全忽视了环儿死状的恐怖，小小年纪的凤儿，眦裂发指，从来不知道仇恨是何物的她，在这个时候，终于懂了恨为何物。平时那么爱笑，那么爱板着脸教训自己的环儿，就这样死在了那些凶手的手里。
她一个丫头，能得罪什么人？这些人摆明是冲着府里来的。
想到前二天娘亲对自己所说的那番不要报仇雪恨的话，凤儿知道，母亲，多半是知道这里面的缘由的……
咬住下唇，凤儿起身往外走去。虽然心里悲拗环儿的死，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府里再发生别的惨死。
把手里的血只是烦乱的揩了揩，凤儿沉着的打开门趁着夜色往楼兰溪的房间走去。
看她屋里还点着烛火，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一二声咳嗽的声音，凤儿的心再度揪紧。
风有些大，在这样有几分悲凉的夜晚吹来，竞觉得有些寒意逼人。
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推门入内。屋里的楼兰溪还在绣着一双鞭子，看尺寸，正好是自己穿的。
楼兰溪听见推门声音，便抬头看向门口，烛光下的楼兰溪，秀丽的脸上，是苍白的美，那种病态，在凤儿看来，是如此的明显。心里一酸，“娘亲，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既然生体不好，就应该早点睡觉才是。”
楼兰溪只是浅浅一笑，展目，把喉咙里面的痒痒生生止住。招手，示意凤儿过来。“还说娘亲，看你这么晚还跑到我屋里来，外面的风好大的，吹凉了吧！来，过来娘亲替你暖暖。”
听话的跑到她身边，轻偎到她怀里，象小时候一样，把小手放到她的腋窝下面，在那里取着她腋窝里面的暖意。
楼兰溪看着女儿这小鸟依人的样子，舒心的笑了。“凤儿，娘亲生你下来的时候，还是你奶奶亲自接生的。其实，你奶奶，她还是很爱你的，记得你满周的时候，她还亲自出来看过你的。只是，她年纪大了，有些讲究……所以，她才会对你冷落的。在我们民间有一种说法，就是生下来八字太硬的孩子，得有一位亲人替她亲自祈福，并且要对她冷淡，不可以表露出自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