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飞蝶常是为花忙
第十四章 飞蝶常是为花忙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与瞿藻你情我愿,“打得火热”,胡可可完全冷落了颜子清、李徐和吴小白。.颜子清与李徐倒无所谓,虽有些嫉妒,还能淡然处之,吴小白却心急如焚。她没想到的是,他们俩的旧情死灰复燃,一发不可收拾,倒完全把自己这个“红娘”忘到脑后去了。吴小白外表冷静,内心火热。有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吴小白弄巧成拙,不知不觉地,自己倒恋上了这个臭名昭着的男人,对他朝思暮想。她被他那双多情含笑的双眸迷住了!她其实一直妒忌李徐、颜子清和瞿藻她们仨,她们仨那么大胆、那么潇洒那么自在地与他卿卿我我,令她钦羡不已。此时,要说她对胡可可不动情,那是假的,她的确是作茧自缚!
这个周日,刚玩完牌,胡可可带着瞿藻就走了。他引她来到了珠宝中心。大多数女性都对珠宝感兴趣,瞿藻却是一个例外。她只对男人感兴趣。她对颜子清和李徐得到的翡翠挂件嗤之以鼻,认为她们玩物丧志,毫无见识。她只是屁颠屁颠地跟在胡可可的后面转悠,眼睛打量着服务员们的服饰,看都不看珠宝首饰一眼。见状,胡可可倒是十分惊讶。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他还是亲自给她挑了一个雕有如来佛的翡翠挂件,又亲手给她戴上,说道:“佛祖保佑你!南无阿弥陀佛!”瞿藻噗嗤一笑,道:“什么佛祖不佛祖,你保佑我就行!不过,我的皮肤白,这东西正好相衬,不错,你有心了!只是价格贵了点。看样子,你对老婆女友一视同仁,不偏不倚!这点我喜欢。谢了z哥。”说罢,上前挽着胡可可的胳膊,心头有一份意外的惊喜!俩人从从容容地走出珠宝中心,俨然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何一壮对瞿藻已经麻木了,他日日买醉。“借酒浇愁愁更愁”。杨志刚、贾奇伟和谭宽各怀心事,也不知道如何劝他,只能陪他喝一杯,以尽哥们之意。一想起胡可可,他们便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周日一大早,吴小白就给胡可可打了电话。当时,胡可可还躺在地板上,似醒非醒。他拿起手机。电话里,吴小白轻轻道::“胡哥,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听了,胡可可一下子睡意全无,二话没说,爽快地道:“行,哪几位?哪家餐馆?”吴小白道:“就咱俩,我请你的那家。晚上六点见。”说罢,她关了手机。胡可可心想:“吴小白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而再再而三地请客,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这个‘拉皮条’的,难不成还要收让处费?我可没求她,都是她一厢情愿。”转念又一想:“不对,这个人诡计多端。莫非她沉不住气,也想与我一起玩玩?”想着想着,眼前一片彩霞。吴小白将手机顺手放到兜里,心砰砰直跳,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忍耐不住了。她要“单枪匹马”会会胡可可,试试自己的魅力。
胡可可被这个“骚扰”电话搞得心神不宁。他早早起了床,洗漱毕,就到厅里吃早餐。倩倩转动着两个大大的眼睛,瞪着他,笑嘻嘻地道:“爸爸,今天不是玩牌的日子吗?怎么起这么早?”胡可可呵呵一笑,道:“你个小鬼头,什么都知道。”说着,摸了摸倩倩的头。林丫丫可不想毁掉胡可可在倩倩心中的美好印象,只是轻蔑地瞅了他一眼,并不吱声。这时,胡父正色道:“你好不容易起来这么早,我也不想倒你胃口。不过,小赌怡情也要有个度,别变成了赌徒。为点小钱赌红了眼,那就得不偿失!”胡母搭茬道:“可可,你爸说的是。还是早点戒掉吧。”说着,她冲胡可可使了个眼色。胡可可会意,忙道:“老爸说的是,我这人不上瘾,你们都放心吧。”这时,林丫丫在桌底下用手狠狠地掐了胡可可的大腿一把。胡可可顿时感到钻心的疼痛,又不便叫出声来,只是不满地瞪了林丫丫一眼。胡可可无心吃下去,三口两口喝完一碗小米粥,就出门到王强家去了。
胡可可来得太早,王强一家还在吃早餐。王母招呼他道:“可可,再吃点吧。”胡可可赶紧摇了摇头,笑道:“吃过了,你们吃。不用客气!”顾子芬揶揄道:“胡哥一定是手痒缺钱了,准备大赚一笔呢。王强,你说是不是?”说着,她瞟了王强一眼。王强笑道:“我家成了胡哥赚‘小金库’的地方,真是没想到!不过呢,胡哥都把它花在球友身上,也算够义气。什么时候也给我们顾子芬买个翡翠挂件?我不会嫉妒的!”顾子芬接过话茬,笑道:“就是!一个翡翠挂件得一两千,真令人羡慕!”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挤得胡可可,胡可可不觉满面通红,恨无地缝可钻,勉强笑道:“你们俩真是默契!才结婚几天?就夫唱妇随9是别拿我开涮了。‘说一千道一万’,我可是你们俩的‘红娘’!”说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尴尬。听了,王强和顾子芬一齐道谢。这时,球友们陆续赶来。顾子芬开始收拾碗筷。这下才给他解了围。王强的父母识趣地出门了。大家开始玩牌。胡可可重操旧业,上场玩牌。令胡可可疑惑不解的是,直到牌局结束,吴小白始终没有露面。
胡可可和瞿藻一起出去,到饭馆里吃了一顿涮羊肉。俩人又到瞿藻的住处温存了一次。之后,胡可可就和瞿藻并排躺在床上休息。
下午五点多钟,胡可可辞别了瞿藻这朵喇叭花,到吴小白指定的饭馆赴约,要会会“一枝梨花春带雨”,赶场似的。.飞蝶常是为花忙!没办法。
俩人在那家饭馆的门前巧遇,相视一笑,一起走进饭馆。吴小白提前着意打扮了一番。上身一件乳白色的薄羽绒服,下身藏青色的牛仔裤,脖子上还套一条粉红色的围巾。白白净净的脸蛋愈显得妩媚。夜幕降临,里面的客人不多,灯光闪亮。俩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对面而坐。胡可可豪爽地笑道:“今晚你就别急着掏钱了,我又赢了一把,我请客,小白,你点!”吴小白一点不客气,拿过菜单,毫不犹豫,点了一条清蒸鳜鱼,一份芥菜汤,一份菜心,两瓶啤酒。放下菜单,吴小白瞟了胡可可一眼,满怀深情。这是胡可可第一次与吴小白独处,也是吴小白第一次在他面前显示她娇媚的一面。胡可可的心弦振动不已,他禁不住自己的心跳!但他仍保持十分的警惕,不知吴小白下一步会“打什么牌”。酒菜依次而上。俩人先各自喝了一碗汤。胡可可给俩人各斟上一杯啤酒。他举起杯来,笑道:“小白,祝你青春常驻,笑口常开,来,小白,干一杯!”吴小白稳稳当当地举起杯来,与胡可可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胡可可也跟着一饮而尽。俩人开始慢慢夹菜肴吃着,胡可可这时大献殷勤,不时给吴小白夹菜。三杯酒下肚,吴小白满面霞光,她冲胡可可屡抛媚眼,频送秋波。“肢体能言语,眉目自传情”。这时,胡可可毫无提防之心,只觉得眼前这位美女在向自己招手,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身不由己,他盯着吴小白的粉脸出神。这时,吴小白终于开口了,带着三分微笑,不失柔情地道:“胡哥,我可是为你撮合了三个美女。你真艳福不浅!”胡可可顺口道:“托你的福,小白,我一直想报答你的,只是还没找到适当的机会。”吴小白冲他飞了个媚眼,挑衅似的问道:“怎么报答?”这给胡可可来了个措手不及,其实,他还从未想到要报答这个“拉皮条”的,于是,结结巴巴地道:“你要怎样就怎样,只要力所能及,在所不辞!”吴小白终于摊牌了,她笑盈盈地道:“带我去新加坡旅游,就这么简单!”听了这话,胡可可长吁了一口气,哈哈大笑,他笑嘻嘻地道:“新加坡弹丸之地,不过是个大花园,干吗不选澳洲?敢情为我省钱呢!”听了,吴小白忽然脸一沉,正色道:“我说的就是新加坡,管它是大是小!”胡可可收敛笑容,严肃起来,道:“行!新加坡就新加坡,可以省我不少钱,那就这样定了。什么时候动身?”吴小白道:“明天办签证,定好机票就走。”胡可可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这么急!说走就走,你赶着去那投胎?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吴小白瞪了他一眼,脸上仍带着三分笑意,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就如同出趟差。”胡可可道:“也是,就这样吧。一言为定!”接下来,俩人不紧不慢地吃喝,俱默默无言。不到八点钟,俩人酒足饭饱。胡可可结了帐,俩人在饭馆门前道别,各回各家。
在酒吧里,谭宽听完何一壮的“汇报”,心里七上八下,十分紧张。杨志刚安慰他道:“吴小白很有心计,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与那家伙乱来,你得对她有点信心!”贾奇伟却很悲观,插话道:“‘女儿心,海底针’,本来吴小白像个‘拉皮条’的,一直以来,事不关己,冷眼旁观,如今却亲自出马,自己送上门去,莫非也沦陷了?捉摸不透啊!”说罢,他长吁了一口气。此时,“月光族”各个悲观,饮酒消愁。
于布盯完梢回到家,摸着林小小的大肚子,笑嘻嘻地道:“什么‘四大女侠’,简直就是四个女流氓,吸引人家有妇之夫。现在吴小白这个自恃清高的也上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真是厚颜无耻!恬不知耻!”一听这话,林小小笑道:“这也得怪姐夫,来者不拒!‘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招蜂引蝶,他是罪魁祸首!哪像我们于布,对我忠心耿耿,我一点不用担心。”顿了顿,她叹道:“摊上个花痴,我姐可就惨了!看我们于布,对我忠心不二!”说罢,她动情地拍了拍于布的肩膀。于布有点受宠若惊,腼腆地笑了。
听说吴小白单独跟胡可可约会的消息,林丫丫吃惊不小,心想:“这个幕后黑手亲自出马,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就是‘四女戏胡’。‘骑驴看账本’,走着瞧!两厢情愿的事,倒也说不好谁玩谁。由他们去吧,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这样想着,她不住地梳理自己的满头乌发。她坚信,胡可可终究要回到自己和孩子身边,只是个时间问题,他只是一时被女色迷昏了头!
这晚,胡可可很早就回到家,精神很好,一如既往地哄倩倩开心。林丫丫在一旁不言不语,乐观其成。孩子不能缺少父爱,这个道理她懂。因此,她在旁边静悄悄地看着,只是抿嘴微笑,并不作声。胡父对胡可可的所作所为一向大不以为然,但倩倩渐渐长大,也不好当面申斥他。何况,林丫丫从来不向两位老人诉苦!自己的事情自己扛,她忍气吞声。胡母则一味宠着这个宝贝儿子,护犊子之心根深蒂固。
吴小白高高兴兴地跟胡可可到了新加坡。下了飞机,住进旅馆。刚放下行李,吴小白就来到胡可可的房间,双臂一下子从背后紧紧搂住了胡可可,浑身颤抖,喜极而泣。胡可可一时懵懵懂懂,莫名其妙,继而回过味来:敢情吴小白是要找个好地方与自己偷情!“一切尽在不言中”。亲自送上门来的美女,岂能拒绝!于是,他掉转身来,用力地紧紧抱住她,探手入怀,触摸着她的身子。
俩人一阵狂吻,双双倒在了床上。胡可可驾轻就熟,吴小白难以掩饰其处子的娇羞。忘记了旅途的劳顿,俩人尽情享受床笫之欢,如浴春风,如沐阳光。缠绵一次,再缠绵一次,俩人乐此不疲。
几天以来,俩人俱沉浸在情爱的愉悦里,根本无心领略新加坡的旖旎风光。什么绿树成荫,什么鸟语花香,什么楼台如画,对他们俩来说,都是过眼烟云,只是为他们俩的男欢女爱提供了陪衬。
几番云雨后。这天晚上,稍事休息,他们俩手牵手漫步在大街上。一样的月色,不一样的心情!俩人步履轻轻,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道不尽的绵绵情话,说不完的山盟海誓。他们俩一时忘记了,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路过免税店时,他们俩不约而同地走了进去。新加坡免税店里的翡翠挂件色润泽、价格不菲。吴小白东看看,西瞧瞧,目不暇接。还是胡可可老道,在一个柜台前,他停了下来。如法炮制,‘管他三七二十一’,他毫不犹豫地为吴小白买了一个雕有如来佛的翡翠挂件。胡可可亲自给她戴在脖子上,嘴里一面低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吴小白莞尔一笑,心头一热,欣然接受。之后,俩人走了出来,继续尽情享受这“花园之旅”。吴小白的锦囊妙计终于成功了,她暗自得意,喜气洋洋。
胡可可与吴小白结伴赴新加坡旅游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到这个消息,林丫丫满腔幽怨,爱恨交加。她担心胡可可玩得越来越野,走得愈来愈远。她夜不成寐。听着窗外北风呼啸,长夜漫漫,她心事重重,无处诉说自己的一片苦心。“情到深处人孤独”,夜里,闺房深掩,她只能以泪洗面。这时,她就是那多愁善感的“林妹妹”。
白天,在孩子和公婆面前,林丫丫又要振作精神,强颜欢笑,尽力做一个好母亲、好儿媳。她不大情愿地为胡可可圆谎,对胡父和胡母声称,胡可可不过是出一次长差。真是左右为难,情何以堪!她清楚,她现在惟一能做的,只是等待而已。她得耐心地等待!等着胡可可回心转意。她觉得自己的心已千疮百孔,不胜重负!
李徐和颜子清聚在瞿藻的住处。外面,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着,飞沙走砾。今晚的月亮似乎害羞,没有露面。胡吴二人赴新加坡的消息如同一枚炸弹,炸得她们仨体无完肤。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了!她们觉得被吴小白给出卖了,她们愤愤不平。她们仨一面吃菜,一面喝着啤酒,一面闲聊。瞿藻轻蔑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看不出!吴小白人小鬼大,自恃清高,拿我们仨当猴耍,让我们仨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却捡个便宜,与胡可可赴国外双宿双栖。还真会找地方,新加坡!‘机关算尽太聪明’,精明过头了。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看她回来怎么向我们仨交代!”说着,她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表情。颜子清有同感,笑道:“吴小白真是假惺惺,牵着咱们仨的鼻子走,自己却在我们背后另搞一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人家吴小白追求的是永恒的爱情,拿咱们仨做垫背的。真是可恨之极!”说着,她脸色铁青,两手不停地搓着,仿佛这样做可以泄愤。听了,李徐则满不在乎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聪明反被聪明误’!吴小白自作聪明,最后吃亏的还是她。你别说,我就坚信,她跟胡可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长不了!不信?‘骑驴看账本’,走着瞧!”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胡可可‘贼’着呢。他才不会丢下林丫丫和女儿,跟哪个女人私奔了呢。瞿藻不就是前车之鉴z可可自有他的‘小九九’,算盘打得精着呢。家有贤妻。林丫丫大度能容,他可以尽情地在外面玩。而回家呢,他仍做他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家庭偷情两不误。我想,吴小白不会傻到连这点也看不透,她只是一时为情所迷,为情所困,陷于其中,不能自拔。清醒过来,为时已晚,只能自作自受。她很悲哀!片刻欢愉换来的是一生的遗憾。哪有我们潇洒!我们呢,‘拿得起,放得下,’真正具有侠女风范!”说罢,举起酒来,瞅了瞿藻和颜子清一眼,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瞿藻和颜子清也一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仨人齐声哈哈大笑,分明是不乏醋意,而又幸灾乐祸。
受着雨露的滋润,吴小白日日欢愉,朝朝开心,晕晕乎乎,哪里想得那么多那么远呢!她又何曾知道她的伙伴们正拿她开涮呢!她自有主意。痛痛快快玩一把,无挂无碍,真爽!
“月光族”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他们聚在那家酒馆里,都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杨志刚点了菜。贾奇伟要了一瓶二锅头。四个人一面吃着菜肴,一面喝酒取暖。三杯酒下肚,贾奇伟、杨志刚和何一壮面面相觑,唉声叹气。这时,谭宽满肚子苦水,一脸的沮丧,头也不抬,喝着闷酒。杨志刚、贾奇伟和何一壮俱表情凝重,眉头紧锁,默不作声。四个人只是埋头喝闷酒,犹如斗败了的公鸡。最后,还是杨志刚打破了沉默,轻声道:“我想吴小白只是一时糊涂。她那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轻易上胡可可的当。”何一壮揶揄道:“就怕她情愿投怀送抱,就是老天也拦不住她。别忘了,胡可可可是情场老手!不可小觑!瞿藻就是前车之鉴。‘四大女侠’紧盯着他,他也紧盯着‘四大女侠’,这叫‘小鸡遇到寻欢客,一拍即合!’”说罢,嘿嘿一笑,自我解嘲。贾奇伟正色道:“是时候了!‘四大女侠’全部沦陷了,那小子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别忘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说着,他挥动着右拳头,露出凶狠的表情。谭宽终于开口了,他阴沉沉地道:“既然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揍他一顿也好,起码出口恶气!”杨志刚和何一壮也表示赞同。于是,“酒壮怂人胆”,四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密谋起来。
胡可可与吴小白在新加坡开开心心地玩了一个多礼拜,俩人这才心满意足地返回北京。两情欢洽,情深意浓。
到了北京,刚好是周日下午一点左右。下了飞机,胡可可大献殷勤,先把吴小白送到她的住处,这才继续前行,来到自己家的楼下。他满面红光,从从容容地下了出租车,从出租车后备箱里拿出行李。出租车一溜烟似的开走了。
正在这时,四个大男人朝他围拢过来。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四个人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要在平时,他身强力壮,一对四,他还能支撑一阵子。无奈在新加坡,他早被吴小白掏空了身子,一身软绵绵的,哪是四个人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本能地,他蹲下身,以手护头,做出挨揍的架势。他知道攻击他的是“月光族”,心想:“也许他们不会下狠手,只是泄泄愤罢了,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想得太天真了。四个人早已摩拳擦掌,忍他很久了,这时,俱怒不可遏,把他一下子翻倒在地。“打人别打脸”,而何一壮却专门用拳头打他的脸部,发泄新仇旧恨。打完眼睛,打鼻子;打完鼻子,再打他那张白白的脸蛋,一个拳头就一个拳头。其他仨个则随意地对他的全身拳脚相加,一个比一个狠,毫不留情。半晌功夫,胡可可的眼睛变成了熊猫眼,鼻子变成了酒糟鼻,还流着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钻心疼痛。见势不妙,哪还顾得上脸面,他禁不装叫起来:“来人呐!来人呐!”嘶叫声不断,声音凄厉而悲摧。
这天,胡父和胡母都出门了。倩倩尚在酣睡。林丫丫在家里,正坐在床铺上沉思冥想呢,忽然听到胡可可在楼下叫喊,于是,赶紧起身,打开门便冲了下去。真是惨不忍睹!见状,她大喊一声:“‘月光族’!快滚!否则,我叫警察了。哪有这么打人的?!”“月光族”见是林丫丫,赶紧一起停了下来,冲林丫丫打个招呼,扬长而去。
林丫丫赶紧上前,把胡可可搀扶起来。先把胡可可扶上电梯,让他先上楼,又下来把胡可可的行李箱提上电梯,自己也回到家。
见到胡可可躺在床上那一副惨象,林丫丫心疼地问道:“严重不严重?要不要上医院?”胡可可可怜巴巴地道:“都是皮外伤,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用药棉擦擦吧。”说罢,凄然一笑。林丫丫忙拿出小药箱来,用药棉先仔仔细细地擦拭他的眼部,再敷上创伤药,胡可可疼得呲牙咧嘴。林丫丫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苦笑道:“要不是何一壮手下留情,你就变成胡瞎子了。你也真够可怜的,都是风流惹的祸。看你今后还敢不敢碰别人的女人!这叫自作自受。”胡可可满面愧色,也苦笑道:“丫丫,好像什么也逃不过你的法眼,你脚不出门,我的事你门清。我认赌服输!惭愧啊!”林丫丫微笑道:“你那点小伎俩!‘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面聊着,林丫丫一面从头到脚为他擦拭。胡可可遍体鳞伤,也顾不得脸面,不停地哀叫。
这时,胡父和胡母双双把家还,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胡母越看越伤心,不由地潸然泪下。她哭喊着道:“我要报警,到底是谁这么狠?”她眼瞪着林丫丫。林丫丫正在给胡可可擦拭脚部,她一脸严肃地道:“妈,这你得先问问您儿子,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在国内风流不够,还跑到国外风流。惹起众愤啦!”虽然和胡母一样疼爱孩子,但胡父心里一清二楚,十分冷静,他讥讽道:“我看,小子偷鸡摸狗的事干多了,今日遭报应了,也是活该!”说罢,睬都不睬胡可可,他自回房去了。胡母则在一旁直跺脚,浑身哆嗦,唠里唠叨,没完没了。
倩倩也醒了,见到胡可可满身伤痕躺在床上,“哇哇”大哭起来。胡可可勉强笑道:“倩倩,别哭!爸爸没事。只是摔了一跤。”他瞟了林丫丫一眼,继续道:“还是老婆孩子疼我,死了也知足!”说着,呵呵一笑。林丫丫正色道:“别开这样的玩笑C好养你的伤吧!倩倩来,妈妈抱,你爸命大着呢,死不了。”林丫丫抱着倩倩,哼唱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倩倩仍不停地啼哭,泪痕满面。胡可可深切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他对林丫丫多了份敬重之情,他一时顿悟,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此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