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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9 妻子的味道

    第84章 妻子的味道

    她已经一再地回拒,可他又问出来。.她很烦回答,又不忍用厌烦来对他。

    要别离了,就给彼此留下最洒脱的记忆。

    “像端木竞的妈妈?”她还是笑,“你想让你的孩子继续你和端木竞的痛苦?”

    不,不能!

    他就曾发誓,一旦娶妻生子,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和妻子重复母亲与自己的痛苦。可此刻,他却对她讲出这样的混账话。

    “你不要小瞧我,我知道男人的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奉场作戏。”

    她显得很平静,神色中没有悲喜,只有属于她的宁静。这一刻,她好像是世界之外的人,任谁也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南宫浚?”

    “为什么?”苏一也反问着,她心头当然有原因,只是不能告诉慕超,她得找一个可以让慕超信服的理由,“不想做豪门的玩偶。豪门有什么好?你就在豪门,你说说看,如果可以选择,你宁愿做一个简单快乐的人,还是做一个整日奔忙、到头来都不知道自己赚钱是为了什么的人?”

    将手枕在脑后,她说:“李非哥就不知道自己赚钱为什么?你说可笑不,那次我问他,他居然一副从未想过的样子。”停了一会儿,“慕超,你知道自己这一生想要追求什么?赚钱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你们端木家那财富上逐渐上升的数字?”

    不止是李非没想过,这个问题慕超同样没想过?

    证明自己成功?他已经成功了,当年从父亲手里接过五百万,并在短短的十年里让这个数字涨了十几倍。

    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就算每天从手上花掉上百万,对于他来说,也不可惜,因为端木集团平均每天的收益都是数百万。

    慕超问:“你呢?你知道自己一生想要什么?”

    “我可不是糊涂蛋,我当然知道。我甚至把自己的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的。”

    “是什么?”

    “让更多的曲子问世,让更多的人喜欢这些曲子,在我有生之年,谱一首像《致爱丽斯》、《月光曲》这样的名曲……呵呵,看起来这是很渺茫的事,不过我会一直努力的。”

    她的眼睛晶亮闪光,仿佛那样的日子正站在前方不远处。

    “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用钱买到的,而是用钱买不到的。虽然你很有钱,我敢说,人们对我的敬重,远超过对你的敬重。”

    他沉默,这个问题很深,是他不曾想过的。这么多年,他想的就是赚钱,用赚的多少来证明自己。现在才知道即便有很多钱,却不如一个贫穷的艺术工作者精神富有。因为她知道自己追求的目标,而他除了钱再不知道所谓的方向。在她的面前,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贫穷的人。

    苏一问:“你又在想什么?”

    “我想成你这样的富人。”

    走近她的生活,发现她的世界其实是这样的五彩缤纷,是他之前不曾想过的。

    如果他的妻还在世,是不是也会像她这样的生活。每天家里都会有悠扬的钢琴曲,每天她都会像是锻炼身体一样地跳着自己喜欢的舞蹈……

    苏一说:“还是不要了。因为我其实过得并不快乐,甚至是痛苦的。”

    慕超已经分辩不清他和她在一起,源于她身上有太多与妻子相似的地方,还是因为他喜欢和她在一起。

    他翻身坐起,望着那架旧钢琴:“我从来没试过在那上面……”

    “你说什么?”苏一带着惊疑。

    “用你的屁股弹琴,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苏一哭笑不得,以前的慕超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的他和一个流\\氓差不多,和她在一起,好像除了做这些事,他就别无他处。

    不,她不允许。

    因为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他也可以和其他女人去做。

    也许,她应该给他留下一些特别的,留下一些其他女人无法给予他的。而她绝不是如传言中那样,做一个名符其实的艳女。

    她可以说:休想打那架钢琴的主意。可后果就是,这句话直接挑起慕超强烈的占有欲,他一定偏要在那架钢琴上和她XX。

    对于苏一,这架钢琴的意义很深,因为它是父亲用过二十年的钢琴。有时候苏一会觉得,如果父亲的灵魂还在这房子里,也许逗留最多的地方就是那架钢琴。她怎么可能在父亲心爱的东西和他XX。

    她一抬头,抓住慕超的头,拼命地乱挠着:“你能不能有点总裁的样子?”

    “在你的面前,我们就是情人关系,为什么要装出在公司时的威严样?”

    情人?

    这个词,让苏一想到那些偷偷摸摸与有妇之夫幽会的小三。

    原来,他虽未结婚,可她却已经是他生活里的小三。

    可她,却是他曾经的妻。

    生活于她,不知是讥讽,还是嘲弄。

    慕超总觉得她的笑有时候显得格格不入,这样的神情,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外人。“你的笑让人觉得很奇怪。”

    苏一不想和他纠缠在无聊的问题上,问:“你饿吗?”

    “什么?”

    “如果你饿,我可以做一碗酸辣粉。上次你问酸辣粉的事儿,看上去好像你也喜欢吃。”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并不沾上的尘土,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舞蹈,进入厨房,开始准备做酸辣粉的材料。.

    很想直白的告诉他:我就是苏一!我就是你曾经的妻……

    可一次次话到嘴边,她不得不用最后的理智强行咽下。

    她记得自己对端木嘉龄的承诺,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留在他们心头的伤与痛还在,每每追忆回来,心尖上的伤悲不容忽略。

    慕超懒懒地躺在地板上,头脑里都是几年前和苏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他有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在重演当年的画面。虽是重演,可哪里又不一样,是感觉,当初他对苏一的情,是单独的爱,可和现在的Susie在一起则是疯狂的索取,每一次欢 娱,都像要做一辈子,或者是一辈子都不地忘却的感觉。

    他疯狂的迷恋着她的身体,眷恋着她床第时发出的蘼蘼之间,对他来说,比任何一首动人的歌曲都还要迷人……因为她善于舞蹈,她的身姿和骨骼比寻常人都要还柔软,是一个真正的无骨女人。

    空气里飘散着酸辣粉调料的香味,这样的熟悉。慕超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却见苏一正在炒调料,这一点和他当年的妻是一样的。

    “酸辣粉都是这样做的吗?”

    “也不都是。大多数的酸辣粉,都是把粉做好,然后放上几片菜叶煮上,入碗的时候再加调料。这种炒制调料的做法,属于少数人的秘方。”

    她回答得很简单,如果今晚是他们最后一夜,她希望能给他留下一份特别的感觉。就是她今夜做个妻子,照顾一回他的味觉。

    不多会儿,苏一的两碗酸辣粉就上桌了,摆放在慕超的面前,就像又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妻也这样在厨房做酸辣粉,当时的他是那样的意外,他没想到娇滴滴的她还会下厨。

    苏一坐在他的对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

    而他,也在做相同的动作。这是他的妻告诉他吃酸辣粉之前要这么做,因为这样可以让胃口大开。

    “真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你看我,我看你,慕超笑了,发现她和妻真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她握起筷子,高高地挑起粉丝,再慢慢的放下,然后往嘴里喂去。咬了一口,她说:“这回的粉丝不太好,有点粗了,虽然煮了一会儿,好像还不够软。”

    许是吃多了太多的山珍海味,他对食物并没有特别的好坏评价之分。同样是一样的菜式、口味、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下,因为时间不同、心情不同,品出的味道也有所不同。

    曾经,有一份这样的酸辣粉摆在面前,他急得想吃,妻却告诉他正确的吃法。

    现在,又有一碗酸辣粉放在面前,他却没有了想吃的心思,只有追忆,再追忆……不是他不吃,而是慕超不知道,一口咬下,是不是和当年妻做的酸辣粉一样。

    就在他的回忆里,品尝间,苏一已经将自己的那碗吃掉了大半。

    她问:“慕超,你不饿吗?”

    要不然,他对着一碗酸辣粉发什么呆。

    面前的她,又怎么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虽然都是酸辣粉,可这一碗到底不是他的妻做的。是追忆也好,是怀念也罢,仪式也算是结束了,他要好好地品尝这一碗酸辣粉。

    慕超低头,高高的挑起,慢慢的放低,将粉吸入嘴里,是不是他的味觉和感觉都出问题了,怎么这味道和当年妻子做的差不多,是的,至少他是找不到不同的地方,有的都是惊人的相似。

    他含在嘴里却不咀嚼,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她。

    苏一说:“是不是太硬了,不然,我再放回锅里重新煮一煮?”

    他怀疑自己的脑袋出了故障:“你……会是苏一吗?是我老婆吗?”

    不曾想,慕超在这个时候又问起。苏一下咽时被辣椒呛了一下,不停地咳起嗽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慕超,吃饭的时候别说笑话,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她转身急奔到洗手间,分不清是呛出了眼泪,还是为他那句话辛酸地流下了眼泪,用冷水漱了口,可喉鼻里被辣椒刺痛的感觉还在,这样的灼热,这样的无法抑制。

    她是他的妻,是他的老婆……

    相逢却不能认。

    她一面贪恋着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一面却又害怕重回过往的那段岁月。

    慕超手捧着碗,喝了一口汤,越喝就越觉得和当年的妻做得一样。等他快吃完时,苏一已从洗手间里出来。

    “怎么样,我做的酸辣粉还算能吃吧?”

    慕超抬头笑,笑容有些凝固,更有些不自在。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感到意外,除了一张长相不同的脸,其他方面好像越来越像他的妻。耳边,回响起章一一生气时的怒吼声:“端木慕超,我看你是中了那个狐狸精的毒,她不就是比我漂亮一些,为什么就不能早些和她断,一周,还想和他纠缠一周……”

    若在以往,说了要断,就不会再回头。

    昨天,他说要断,可今晚还是不由自己的来到她的家里。

    他也许是真的中了她的毒。

    苏一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催捉慕超去洗手间刷牙。

    “刚吃了东西,不要急着睡觉,这样对胃不好。还有,我卧室的书架上有书,你可以挑一本自己喜欢的翻翻……”

    收拾好厨房里的事,苏一将舞蹈室的电脑抱到卧室里,坐在电脑跟前捣鼓了一阵,是专门作曲配乐效果软件,一会儿,从电脑里就传出一首悠扬的曲子,如倾如诉……

    慕超坐在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关于绘画艺术介绍方向的书,其他的都太过专业,不是舞蹈,就是音乐,他想看也看不懂。

    “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苏一听着曲子,为之苦恼了起来,“得加入流行音乐元素才好,可这样民族的中国乐,居然不知道加入哪些好。”

    慕超不懂音乐,可他乍一听,就觉得这首曲子还不错,至少很流畅,比那些叽叽喳喳唱了半天没听出内容的曲子强多了,曲调轻缓而柔和,就像是少女的倾诉。“这是通俗歌曲?”

    “通俗?”苏一反问,用手抓挠了一下额头,“对啊,其实当成一首通俗歌曲处理也不错。”她从一边抱出打愈,加了几张纸,又点了一下曲谱图,很快就打印出一页乐谱来,苏一细细地看了一遍:“这首曲子还得改才行,有几个地方的拍子和紧凑度不对。”

    她转入舞蹈室,很快,从那边就传出了弹钢琴的声音。

    慕超放下手里的书,又换了另一本。

    实在有些无聊,他有些困乏,上了床,向在那儿,听着轻缓的钢琴曲,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睡得迷蒙间,身边多了一个人,空气里都是熟悉的气息。

    慕超呢喃地唤了一声:“苏苏,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公司呢。”

    “好,我睡。”苏一看着身边的睡意正浓的他,心里暗问:你真的就认不出我了?其实认不出,何偿不是快乐的,不会像她,心头装载着这个秘密,却不能对他明言,这是苦啊。

    她俯身,将头俯贴在他的胸膛: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他真的就不再来了?

    如此的纠结着,暗问着自己,可能回答她的是慕超,他睡得这样的香甜。

    这样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贴在他的胸膛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失落地走到餐厅,桌子上放着一张支票,上面压放着一把钥匙。将最后一把钥匙也还给她了,他就不会再来了。

    苏一想着,走到卧室,找到自己的那串门钥匙,四把,她记得李非将这套房子交给她的时候,防盗门的钥匙一共是六把,她自己一把,手里一把,全都在这儿了。

    他不会再来了!

    心,说不出的失落。

    再相逢,他们却是情人,三夜的情人!

    苏一笑着,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初是热的,最后竟如冰一样的冷。手捧着他还回的钥匙,心头道不出的悲凉。

    别人的支票她不收,可这是慕超给她的支票。她宁愿他当成是一场交易,一敞天价买来的欢 娱。

    当天下午,苏一就去银行办理了转账业务,如果她不去,慕超很快就能知道,在别人面前她可以保持自我,在慕超眼里,她只想做一个更世俗的女人。

    一切,仿佛又平静了下来。

    她却并没有再用药,甚至有些期盼怀上他的孩子。

    以前一次就怀上了,这次呢?她对着自己的肚子发呆,如果有了一个孩子,她的日子就会更充实,家里也会很热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冷冷清清。

    好吧,既然想要一个孩子,就不再用药,把一切交付给上苍。

    ——这是分节线——新浪连载——

    苏一又全身心投入到新的曲子任务之中,重新办了一张手机卡。

    刚出移动营业厅,就给上海的高森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换号的事儿。

    还要给什么人打呢?

    可她,好像不再认识其他的人了。

    没有亲人,很少朋友,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她一直就知道不好,只是眼下越发地觉得难过,有亲人可以牵挂,有朋友可以交心,这样的生活多好,离她却很遥远。

    她换卡,除了要和慕超断得彻底之外,也为了和李非之间保持一种距离。有了新卡,一天也没接到一个电话,除了几本新闻短信再无其他。苏一闲下来时,把原来的手机卡换上,然后就跳出了N多个的短讯。

    “Susie,我是李非,我到缅典的玉石厂出差了,因为走得及时,未与你联系。往后,你可以打这个号,这是我助理的手机,今晨离开,把手机忘在家里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原本是那天中午发出的信息,可一直延后了好个小时才收到。

    “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开机?我好担心。”

    “你出什么事了,如果开机记得立即和我联系。”

    李非,是李非发来的短讯。还有无数次未接的电话记录。

    因为李夫人的一番话,她退却了,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和李非以兄妹的方式走下去,尽管他们都视对方为纯粹的朋友,可到底不被人所接受。继续下去,就只会在李家掀起一场风暴。

    是回复,还是不回复!

    正在犹豫间,手机就响了。

    看到李非的名字跃入眼帘,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接还是不要接。

    在紧张之间,手指一颤就按了“接话”键。

    “Susie,这几天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现在一些娱乐杂刊上都是对你的抨击,说你和慕超的事……”

    她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和李非继续,也不知和慕超这样,算不算真的了结。她是不愿意了结的。

    “Susie,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一倒吸了一口寒气,定定心神:“李总裁,把你的个人账号给我吧,回头,我把房子的钱转到你的账上。”

    李非更急了,他一早就说过,让她不要急着还钱,等她以后有了就还,如果没有,他是不会计较这些钱的。他只是想帮她一把,让她在花城有一个安身之处。

    他问:“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苏一笑:“那些娱乐杂刊上说的,都是真的。我跟慕超好,他给我钱,就这样简单C了,把账号给我吧,我不想欠你的情。还有,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李家是书香门第,是豪门、正当生意人,不需要结识我这样的狐狸精、声名狼藉的艳女……就这样,挂了!”

    她一口气说完,快速关了机,为了不让自己再有别的心思,取出手机号,丢到马桶里,听着冲水的声音,看那小小的卡片在水流里消失。

    一直都在怀疑,为什么李非这段时间消失了,原来他去了缅甸玉石加工厂。

    该不该了,都得了。

    无论她愿不愿意,李夫人和南宫泠都容不了她。

    她必须从李非的视线里退出,必须!

    她像是一个失了心的木偶,静静地躺在大床上,停止了思绪,停止了挣扎。她得做些什么,她可不想把时间花费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痛苦之中。

    对,她要上街给自己买新衣服,然后用新的心情面对现在。

    开车到了最繁华的皇后街,寻了个停车处,挎着小包,走进一家品牌时装店。

    今天是星期几?她脑海里首先闪显的就是这个问题,因为她意外地撞见了章一一和慕超。好吧,她是小三,她是那个理亏的女人。

    就在苏一准备调头就走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苏小姐,真巧啊!”

    是卢璐,她和南宫澈双双从外面进来。

    “巧啊!”苏一故作冷静地打着招呼:“澈老板好!”

    南宫澈有意无意地笑了一下。

    章一一听到卢璐的声音,惊呼一声:“嫂子,你来啦!”本是西南人,硬是装出一副南方人的腔调,让她的语调显得不伦不类。

    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苏一,章一一的神色为之一凛:“狐、狸、精!”啐骂了一句,扬着头,走向苏一,“怎么,你也来逛服装店。还是最近又傍上哪位有钱的男人?”

    苏一觉得章一一的话有些可笑,来逛品牌店就一定是傍了有钱的男人。本想反讥几句,可想想,章一一现在和慕超在一起,也算是给慕超一点颜面。

    “卢小姐,你们逛,我先走了!”

    章一一得意地扬起头来,嘴里骂着:“骚、货!”猛一回头,就见慕超望着她的背影发呆,章一一不高兴地说:“慕超,你看什么呢?不要忘了,你对我的承诺,我现在才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你不能再和她搅在一起了。”

    慕超瞪了一眼:“让我娶你,拿到大学本科毕业证再说。”

    章一一只念了个初中毕业,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软肋,没什么文化,按照豪门的看法,仿佛没念过多少书的人,这素质也高不到哪儿去。想想看,这几家的儿女,哪个不是从国外镀金归来的。

    章一一气急,埋头挑选起衣服来。

    南宫澈说:“要拿一张毕业证还不容易,花些钱就能领一张。”

    “买文凭?如果被那些八卦记者知道,反被人瞧不起。她若是愿努力,一纸文凭算什么?”

    几个人正说话,章一一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嚷了起来:“看!看!那狐狸精还真有本事,和李非撞上了。”

    寻着章一一手指的方向,在大街的对面,李非将车停在路边,正在拼命的追着苏一。她走得很快,像是故意在逃避着什么。

    李非奔跑如箭,拽住苏一的手臂:“这些天,你为什么躲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苏一不停的闪避,不让他的手触及自己的衣角。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做兄妹、做朋友?”

    苏一不愿正视他的眼睛,每一次被迫的放手,好像理亏的人都是她,可她并没有错。既然没有错,她为什么要逃避。

    终于,她抬起头来,讷讷地望着李非:“我还欠你一笔钱,我现在有钱了,那套房子多少,我把钱转到账上……”

    “Susie!”李非不是想听这个,“为什么躲我?”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也想明白,为什么李家人连他们做兄妹和朋友都不让。在旁人的眼里,她就是如此的不堪。

    “你是豪门公子,你家是正当生意人,我……我算什么?不过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出卖尊严的女子,和瑶池仙宫里的小姐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她们是明的,而我是暗娼……呵呵,不就是这样吗?艳女,我是艳女,和那些小姐不就是差不多嘛。我这样的身份,怎么敢高攀你,怎么敢和你做朋友,怎么能和你以兄妹相称?”

    她不想哭的,可说到这里时,泪水还是在眼底氲氤,泪眼凝看,她忍下所有的悲与伤。

    “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世人都说,可怜之人必要可恨之处,我可怜,是我自找的。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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