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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们的大团圆结局

    刘彬耐心地说:“去吧,就算你不是伴娘,你在婚礼上还是有好多事要做的,而且,我有东西要给你,去吧!”

    林曦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好朋友结婚,自己怎么也要支持的,而且她也有点关于“MAZ”的法律问题想问刘彬,还是去好了。.

    林曦想不到,连刘子浩也去了。

    原来陈默也请了刘子浩当兄弟,林曦一直怕他们会尴尬,想不到刘子浩和刘彬聊得很投契,邓丽茵坐在旁边开心地看着他们,林曦有气无力地笑笑,看来自己是瞎操心了,自己才是自身难保那一个。

    刘彬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林曦瞄到上面显示的是颜莉莉。

    刘彬没有接听,直接把电话按掉,若无其事地继续聊天,电话响了几次,他都不接。

    轮到林曦的电话响,是颜莉莉,她找不到刘彬,找到自己来了。

    林曦还是很生她的气,她学着刘彬的样子把电话按掉,颜莉莉不死心地一直打她电话,后来发了信息过来,林曦打开一看,只有两个字:救我。

    林曦的心震了一下,难道真的出事了?

    林曦走到走廊给颜莉莉回电话,颜莉莉早已哭得语无伦次。

    “林曦,救我,刘彬不听我电话,警察要抓我去坐牢,我不要坐牢,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只拿了他的U盘,我不要坐牢……”

    林曦听得一头雾水,但可以判断事情很严重,尝试去平复颜莉莉的情绪,但试了几次都失败。

    颜莉莉在电话那头一直说着话:“警察说我犯了经济法,要带我回去坐牢,是江大伟,不是我,是他,是他……”

    林曦正想说什么,电话被一个男人抢了过去:“请问你是颜莉莉的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林曦恭敬地回答着,她猜想那人应该是警察。

    果然不出所料,颜莉莉已经被带去派出所,手机什么的都已经被没收,警察一走开,她竟然扯破封口袋拿手机打电话,简直疯了。

    警察让林曦去派出所一趟,拿5000元去保释颜莉莉,林曦搞不清楚状况,只好把电话给刘彬。

    刘彬跟警察说了两分钟,林曦听到他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很专业的法律问题。

    刘彬说完电话,说:“颜莉莉被警察抓走了,涉及一宗几千万的经济案,有可能要坐牢,我要赶过去看一下。”

    刘彬想离开,邓丽茵拉着他不让他走,刘彬拍拍她的手,说:“乖,我给你打电话,出于朋友的情谊,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可以不理她。”

    刘彬一边向外走一边打电话找关系,邓丽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很难看,林曦和刘子浩都坐在她旁边哄她说话,她突然站起来,发了疯似地向外跑,刘子浩紧张看着她,也跑了出去。

    林曦看着他们的背景,无奈地叹叹气,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跑却是一场生离死别。

    一个小时后,陈默接到医院的电话,刘子浩和邓丽茵发生交通意外,正在医院抢救。

    邓丽茵跑出去后,刘彬的车已经开走,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刘子浩跟着她也上了车,开了不久,一醉驾人士迎面撞向出租车,紧急关头刘子浩把邓丽茵护在怀里,司机当场死亡,刘子浩和邓丽茵受重伤。

    林曦、陈默和张莹去到医院,刘子浩和邓丽茵还在抢救,他们去把银行卡、信用卡里所有的钱都提出来,他们怕钱少了医院会突然停止抢救。

    林曦坐在医院的走廊,很害怕,她想起了刘子浩第一次见自己时说白痴的东西活该被欺负,想起邓丽茵说他终于跟我表白了,想起刚刚他们还一起谈笑风生,只是一瞬间,他们却躺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搏斗。

    林曦默默地流泪,双手合十顶上额上,嘴里一直念着,她不敢哭出声,她小时候听说过,不可以在重病的病人前哭,不然会引来牛头马面,把病人的灵魂带走。

    林曦和陈默轮流打刘彬电话,没人接听,林曦只好发信息留言给他。

    给刘子浩做手术的医生突然开门走出来,林曦和陈默紧张地上前问,医生表情很平静地说:“病人的头部受到猛烈撞击,伤重身亡,死亡时间是23点25分。”

    医生说完后转身走开,仿佛刚才并不是在宣布一个生命的消逝,而是平淡得在说今天晚饭还没有吃,连一句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的安慰说话也没有。

    陈默过去抱着一脸惊吓的张莹,林曦坐在椅子上大声地痛哭,没有人可以接受这个突然的死讯。

    刚才的医生经过,林曦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求他再去救他一次,医生无奈地摇头,任由林曦哭闹,最后护士和陈默上前去拉开林曦。林曦瘫坐在走廊的地上哭,陈默上前去拉她,她像孝子耍赖似的舞手动脚甩开他的手,双手抱脚缩在地上哭。

    刘子浩是林曦在JR最好的朋友,刚进JR时所有人都排斥自己,只有刘子浩肯跟自己说话,跟自己一起吃饭。在JR里刘子浩最信任林曦,他会把喜欢邓丽茵的事告诉自己,会拜托林曦给他们制造机会。就算林曦损他骂他,过一会儿他还是会屁颠屁颠地给林曦带零食……

    林曦以前不觉得刘子浩对自己那么好,此刻他所有的好都涌进脑海里,可是她却永远也没有机会去答谢他,对他好。

    林曦突然想起一句话:明天和下辈子,你永远不知道那一个会先到。

    林曦想到程子睿,她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发抖的手按了几次都按错,最后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才能平静一点,拨通程子睿的电话。

    所有背叛、尊严、害怕都被扔到九宵云外,如果明天再也见不到你,我宁愿在每一个今天紧紧拥抱你。

    电话向了两下接能,程子睿低低地“喂”了一声。

    林曦握着电话大哭,压抑的情绪在听到程子睿声音的一刻彻底崩溃。

    林曦哭着说:“他死了,他就这样死了,他不回来啦!他死啦……”

    程子睿听到林曦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吓得不轻,到底谁死了?在电话里一直哄林曦想让她情绪平复一点,林曦却越哭越厉害。最后是陈默拿过林曦的电话,把事情说清楚。

    陈默把手机还给林曦,程子睿说:“你在医院不要乱走,我现在过来。”

    林曦坐回椅子上,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跟颜莉莉有染,她都会原谅他,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就算是真的也要跟他在一起。

    十五分钟后,程子睿出现在医院,林曦第一时间扑上前,紧紧地抱着他,一股温暖马上袭来,让林曦不安的心稍稍得到安慰,她告诉自己,这次一定不会再放手,她不想等到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后才知道去珍惜他。

    林曦抱着他哭得很厉害,程子睿抱着她,帮她抹去眼泪。林曦抬起头看着他,说:“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回颜莉莉的电话,如果刘彬没有走,他们就不会追出去,不会被车撞了,是我害的,是我!”

    “不是的,这是一场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把责任揽上身。”

    “可是他死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程子睿把林曦的头按在胸前,说:“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林曦擦擦眼泪,看着程子睿说:“我不要等到你也永远不回来了,才后悔今天错过了你,不管你有没有做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我每天都想着你,我们忘记以前的事,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相信我吗?”程子睿问。

    林曦摇摇头:“我不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就算你真的做了伤害我的事,我也原谅你,没有什么比你还活着更重要,只要你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要离开你。”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我只在乎你还活着,你还在我身边,我还可以每天都看到你。”

    “就算我真的对不起你,你也不在乎?”

    “是。”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放手。”

    程子睿抱紧她,眼前这个女人,又笨又傻又可爱。

    邓丽茵的手术做完了,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可转去CUI病房,受伤的脚可能会影响日后走路。

    大家来到CUI病房,通过玻璃门林曦看到邓丽茵身上插了很多东西,她转过头对程子睿说:“她一定很痛吧。”

    程子睿“嗯”地应了一声,然后咳嗽得很厉害。林曦这时才发现程子睿的脸通红,身体发烫,烧得很厉害。

    林曦一下慌了,扶他坐好,站在旁边急得掉眼泪。

    程子睿看着她笑笑:“傻瓜,感冒发烧而已,难道你怕我死掉。”

    “呸呸,不要乱说话,感冒发烧而已,不会死的。”

    “是啊,已经烧了三天了,都已经烧习惯了,刚才跑得急可能严重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的。”

    林曦坐在旁边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流泪。

    陈默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让林曦看着张莹和程子睿,他去挂号,帮程子睿办入院手续。

    刘彬赶到的时候已经两点,他先去CUI病房看了邓丽茵,然后去太平间看刘子浩,他坐在走廊上,面无表情,突然很用力地打自己的头,好像发了疯似的,把林曦和张莹吓得不轻。

    陈默上前去拉着他,跟他说了很多话,他才平复下来。.医生让刘彬换上衣服,他坐在邓丽茵旁边,握着她的手。

    林曦去病房找程子睿,程子睿正看着开花板发呆。

    “在看什么呢?怎么还不休息?”

    “在等你过来。”

    “医生怎么说?”

    “已经肺炎了,被医生骂了一顿。”程子睿委屈地看着林曦。

    林曦摸摸他的头发:“你还委屈呢?这么大个人,生病了也不好好休息,活该被骂。”

    程子睿抓过林曦的手,假装要咬下去,最后亲了一下,说:“还不是有人打电话给我只会哭,他们怎样了?”

    林曦说:“陈默送张莹回来了,刘彬陪着邓丽茵,医院已经通知他们的家人了,邓丽茵的家人明天会到,刘子浩的家人都在英国,明天才能赶回来。”

    程子睿抱着林曦:“你不要太难过,更不要把责任揽在身上,这是意外,跟你没关系。”

    “嗯,可我心里还是难道。”林曦叹口气说,“你快点躺好,好好休息,病才会好得快的。”

    “你唱歌哄我睡好不好?”

    林曦看着他像个孝子一样向自己撒娇,感觉他们真的再次在一起了。

    “好吧,想听什么?”

    “都可以。”

    林曦想了想,唱了张悬的《宝贝》: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媚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

    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

    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

    “真好听。”程子睿看着林曦,温柔地说。

    林曦摸摸他很烫的额头,说:“那你就乖乖睡觉,我在这里陪你。”

    程子睿挪到床的另一边,让林曦躺在床上:“晚上很冷,你躺在被子里吧。”

    林曦脱掉上衣躺在床上,被窝热得像个蒸笼,亲亲程子睿的额头,躺在他的手肩上。

    折腾了一个晚上,林曦很快就睡着了,程子睿看着她的脸,偷偷地吻她的唇,久违的温柔,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程子睿楼着她,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像哄孝睡觉。

    第二天,程子睿醒来时,林曦不在病房,他的心一惊,拿起手机打林曦的电话,难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枕头低下传来电话铃声,程子睿掀开一看,是林曦的手机,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归位,她的手机都没有拿走,她会回来的,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程子睿拿着林曦的手机看,手机屏保是他跟她的自拍合照,照片里的林曦笑得很灿烂,眼睛弯得像月牙,程子睿会心地笑笑,她没有换掉照片。

    程子睿忍不住翻看林曦的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很多,程子睿惊喜地发现,原来里面有很多自己的照片,有些是林曦迫自己看镜头拍的,更多是林曦偷拍的。程子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想起林曦没事做的时候总爱围着自己转,偷偷拿手机偷拍。

    程子睿正看得出神,有人推门进来,程子睿以为是林曦回来了,抬头一看,是赵娟,也就是前晚跟林曦说过去时将来时的蝴蝶结。

    程子睿有点失望的笑容逃不过赵娟的双眼,她顿时酸溜溜的。

    赵娟走到程子睿的床头,说:“前天送你回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

    程子睿平淡地说:“可能最近休息不好,昨晚严重了,不得不进医院被医生骂几句。”

    赵娟嘻笑着轻轻打了一下程子睿:“看你这人,病了也不老实,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吃的。”

    赵娟把带来的鸡粥倒到碗里,端在手里用嘴轻轻地吹着,温柔地喂程子睿吃。

    程子睿浑身不自在,连忙说自己吃就可以,赵娟坚持要喂程子睿,两人一推一拉,不小心把碗打翻在地。

    赵娟的脸马上绷紧,程子睿看着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害怕多过不好意思。她的心意程子睿是明白了,自己跟林曦一起的时候,赵娟就已经大献殷勤了,听说自己跟林曦分了手,她更是开心得差点要庆祝,程子睿被林曦伤透心的时候,也曾想过借她来忘记林曦,也跟她出去吃过一次饭,但是整顿饭下来自己都只是想着林曦,不得不鄙视自己。

    赵娟黑着脸收拾,程子睿说累了想休息,赶紧躺在床上装睡觉,赵娟见他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好绷着脸离开病房。

    林曦差不多十点才回到医院,她一早醒来,看着还要睡的程子睿,偷偷起床回家让林妈妈煮粥,回来途中了给刘彬买了早餐。

    林曦拿着林妈妈做的爱情粥,心里甜丝丝,想着程子睿吃到这些粥应该会很快就好起来。突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林曦定眼一看,不是似曾相识,根本就是冤家路窄,原来对人过目不忘也不是好事。

    林曦假装没有看到蝴蝶结,低着头跟她擦身而过,蝴蝶结才不买账,看见是林曦,一手扯着她,说:“原来又是你啊?你真是阴魂不散,分手了还学人家煮粥,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曦本不想跟她起冲突,可是看到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忍不住要气气她,说:“不好意思,我们昨天和好了,我林曦,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赵娟大叫起来,“不可能,他不可能跟你和好的,他跟我说你根本不相信他,他恨死你了。”

    林曦微微吃了一惊,很快恢复笑容,说:“蝴小姐,失恋的人说的话你也相信?我也说过我恨他,不过我最近还是爱他多一点,所以我们会和好。”

    “你叫谁胡小姐?我姓赵不姓胡。”

    林曦点点头,说:“好啊,赵小姐,我会记得的,下次一定不会叫错,我要拿粥去给他吃了,你慢走,不送了。”

    林曦说完径直往医院走去,听到赵娟在后面大声地说:“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不相信他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他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的,不,应该是你这样的人不配跟他在一起,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很期望你们下一次分手是什么时候,一个月后?两个星期后?还是一个星期后……”

    林曦快步走进电梯,她听到赵娟的话,突然很难受。她说得没错,程子睿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如果自己的不信任真的伤害了程子睿,是不是真的会和好不如初?

    林曦去邓丽茵的病房,先把早餐拿去给刘彬,邓丽茵的家人已经到了,她的爸妈正在房间里陪着她,其他人只可以在门外看着。

    林曦看见刘彬很憔悴,黑眼圈很大,她知道刘彬的心里难受,他和林曦一样,觉得是自己害了刘子浩和邓丽茵。

    林曦把早餐给他,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此刻什么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曦转身去看程子睿,刘彬突然想起什么,叫住林曦:“等等,有样东西要给你,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的。”

    林曦好奇地看着他在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刘彬把信封交到林曦手上,说:“是陈默托我帮忙查的,颜莉莉请了高手去PS,我也是托了关系才把到人帮忙,我来医院前问过颜莉莉了,她承认了,她还说程子睿的照片都是从你电脑上面拷的,你也太不小心的,怎么会让颜莉莉拿到程子睿这么私密的照片……”

    林曦看着还原的两张相片,脑海里“嗡嗡”地响,她已经听不见刘彬说的话,原来自己真是错怪他了,他只是被颜莉莉陷害的,而且是从自己的电脑上面取出照片,程子睿才是受伤者,而自己却残忍地一次又一次推开程子睿。林曦想起程子睿痛苦地看着她说:“你不相信我。”

    她的脑里突然回响赵娟的话:“你这样的人不配跟她在一起……”

    林曦发了疯地跑出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她急急忙忙地打开电脑,在一个文件夹里不停地翻看着,里面都是程子睿的照片,都是他睡觉时林曦偷拍他的。

    林曦整个人像结了冰一样,她拿着刘彬给的照片放在电话旁边对比,两张照片上程子睿的姿势一模一样。林曦痛苦地闭上眼,真的是在自己偷拍的照片上面做手脚的。

    林曦连忙把抽屉里的相片翻出来,对着电脑的照片一张张地对比,到最后,林曦瘫坐在电脑前,无声地流泪,她此刻多么希望程子睿真的有跟颜莉莉偷欢。

    林曦对自己很失望,原来一切都是颜莉莉在捣乱,而自己宁愿相信一张相片也不愿意相信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林曦自嘲地笑笑,她不想去面对其实一切都只是自己思想太过偏激,她突然觉得赵娟说得很对,她根本配不上程子睿,她只会用怀疑去对待一份真挚的爱情。

    林曦气急气败地去找颜莉莉,颜莉莉正在收拾行李,林曦看着一堆乱七八糟躺在沙发上的Hello Kitty,想起去年跟刘彬一起帮她布置房间,那时她们还是好姐妹,现在她却是毁灭自己爱情的人。

    林曦把照片扔到颜莉莉的脸上,大声地质问她:“这些照片是不是你找人PS的?”

    颜莉莉没有惊慌,反而一脸平静地看着林曦,蹲下来捡照片,说:“终于被你发现了?PS得还不错吧,为了看起来逼真一点,我还特意摆拍好才拿去的。”

    林曦想不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颜莉莉看着她,笑意盈盈地说:“你那么生气干嘛?跟你玩一下而已嘛,只是一个小恶作剧,看你认真的样子。”

    “恶作剧?”林曦无法接受听到的一切,一场把她的爱情推向深渊的劫难,在肇事者的眼中只是一场恶作剧。

    “啪!”林曦一巴掌打在颜莉莉的脸上,“恶作剧?你知道你这样做,把我和子睿害得有多惨吗?你有什么不好玩,居然拿别人的感情来玩,你是不是疯了?”

    颜莉莉被林曦打了一巴掌,也懒得再去装纯情,恶恨恨地对着林曦说:“是啊,我是疯了,我疯了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迫的。”

    “我什么时候迫你了?”

    “你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你有哪一点比得上我?比脸蛋你不够我漂亮,比身材你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大学时大家都排斥我,却每个人都跟你熟,隔几百个宿舍的人都要找你去逛街,但她们从来都不会想到我。”

    林曦想不到颜莉莉竟然会这样想,无奈地说:“这些都是大学时候的事了,跟程子睿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我陷害他?”颜莉莉突然笑想来,吓得林曦的毛孔都竖起来,“我是在陷害他吗?我是在陷害你,我看不惯他一副眼中只有你的样子,就算我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不看我一眼,他这么爱你是吗?我就让你失去最爱你的人。”

    林曦气愤地再打了颜莉莉一巴掌:“你真的好变态。”

    颜莉莉不还手,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我们现在扯平了,我抢了你两个男人,你现在打我两巴掌,我现在没有欠你的,从今以后,你林曦跟我颜莉莉不再是朋友,我不认识你。”

    林曦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你说什么?你……抢我两个男人?”

    颜莉莉藐视地看着林曦:“像你这么笨的人,他们到底喜欢你什么?我说的是崔文健,你以为他是为什么跟你分手吗?当然是因为我啊,别以为你的男人有多爱你,到最后一样倒在的我美丽下。”

    林曦愣愣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原来四年前她就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枉自己还当她是好朋友好姐妹,原来一直是自己有眼无珠。

    颜莉莉继续说:“你这人就是这样,遇到些什么事只会逃避,当年连为什么分手都不问一句,我就是知道你这样的性格才这样做的,我知道我一定会成功,我太了解你了。真的难为程子睿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伤他的心,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这样的好男人。”

    林曦不知道是怎样走出颜莉莉的家的,一个小时内,已经有两个人说自己配不上程子睿,林曦的泪水忍不住向上涌,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问题。

    爱情其实从来都没有远离,只是自己害怕受伤害而一次又一次把爱情拒于门外,林曦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面目再回到程子睿身边,就在昨晚,自己还是没有说出“相信你”这样的话。

    林曦没有去医院看程子睿,直接回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程子睿等到一点还不见林曦,心里越来越担心,看着林曦的电话胡思乱想,难道昨晚只是林曦接受不了好朋友离世的消息,才突然跟自己说和好?今天醒来清醒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程子睿耐不住性子,打电话去林曦的家里,听说林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担心又无奈,失望地挂是电话。

    程子睿第二天出院也见不到林曦,独自走出医院的身影洒满落寞。周一上班,程子睿把林曦的电话快递过去给她,如果她那晚只是一时兴起,就当是她给了自己一个美好的梦吧!

    邓丽茵已经醒了,医生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可以出院,但脚伤可能会影响走路,要定期回医院做物理治疗。

    刘彬继续帮颜莉莉打官司,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其他,现在只有他才能帮颜莉莉。

    经过三天的审判,颜莉莉被关无罪释放。原来是江大伟因挪用公款,数额巨大,潜逃到了加拿大后,被警方搜捕遣返中国审判,他说犯罪证据都在颜莉莉手上。

    刘彬后来告诉林曦,原来去年江大伟离婚后,颜莉莉跟他闹分手,江大伟拍下了颜莉莉的裸照,威胁她如果分手就放到网上,并把颜莉莉软禁起来,所以那时刘彬才一直找不到颜莉莉。那时江大伟的公司已经出了问题,颜莉莉偷偷换了他保险柜里的U盘,颜莉莉的签证没有批下来,江大伟等不及逃到国外,颜莉莉才现身找林曦,她竟然天真地认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江大伟到了国外才发现U盘被换了,暗中派人对付颜莉莉,那些人却搞错了,把林曦和程子睿抓上车。

    在法庭上,颜莉莉说她并不知情,只是恨江大伟拍了她的裸照,觉得U盘重要才偷偷换了,想日后可以换回照片。法官念在颜莉莉是出于自卫,而且间接阻止了江大伟毁灭证据,也算是做了好事,最后判她无罪。

    林曦静静地听着,对于颜莉莉的一切,她已经不想再去关心了。

    “MAZ”项目的推广限期到了,眼看不能再拖,林曦整理了所有关于“MAZ”的资料,包括质检局送来的报告和网上一些关于“MAZ”产品的问题质疑。林曦写了一封邮件,包括最初时接触BCK的人,接下来的所有跟进事宜,以及发现问题后的处理方法,在最后做了一个很深刻的检讨,并坦言愿意接受JR任何的处分。打包好邮件,林曦发送给温妮,并抄送给韩易,然后分别打电话告诉他们发了重要的邮件过去,请他们注意查收。

    林曦发完邮件,坐在电脑前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脑每隔十分钟就自动跳到屏保,然后用手触一下鼠标,继续发呆。

    林曦仿佛在等待行刑的囚犯,安静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半个小时后,温妮组织临时会议,出席的包括韩易,琳达,客户部和媒介部的经理,林曦是唯一一个专员级别的人员,不用想也知道事态严重。

    林曦因为发现问题没有及时汇报,故意拖延,被温妮骂得狗血淋头。林曦静静地坐着,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韩易马上联系了BCK的马总监,说明了情况,并警告他们JR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BCK一听也吓得不轻,马上展开调查,三个小时后证实JR说的符合事实,马上撤掉了张展荣,马总监亲自出马。

    经过一个晚上的研究,BCK决定召回产品,偷偷把代理商都召集起来,用一天的时间把所有市面上的“MAZ”产品都下架,还好“MAZ”的推广还在最初阶段,只有广州十几家超市和商场有上架,马总监把代理商恐吓了一下,动作都很快。

    第二天,BCK马总监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明了“MAZ”产品属于新研究产品,因包装问题暂时停售,一个月后将重新上市,产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接着安排媒体专访,各大报纸都刊登了关于马总监的专访,在市场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一场可能会发生的公关危机被扼杀在摇篮里。

    一直纠结着林曦的事件,四天之内就解决了,林曦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不知道怎样去形容当时的心情。

    事后,林曦才听说,原来BCK的绩效考核换了新方式,张展荣为了出业责,冒险提高铅的含量,使得美白效果明显,当初就是听说了JR的内部斗争很厉害,才会亲自找上门,趁着JR人事斗争激烈人人争表现的机会,把“MAZ”的推广交到JR手上。

    林曦以前一直觉得张展荣批预算批得太爽快了,对于效果也催得很紧,以前一直不明白,现在什么疑团都可以解开了。

    刘子浩的葬礼上,大家都心情很沉重,邓丽欣在旁边一直哭着,刘彬看着刘子浩的照片,表情痛苦,林曦知道他在责怪自己。火葬完,刘子浩的家人带着他的骨灰,搭当晚的飞机回了英国,一切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就如刘子浩的生命。没有中国传统的热闹聚餐,林曦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她一直觉得中国这个传统很奇怪,亲人都离开了,还有心情大吃大喝,真是变态。

    颜莉莉后来找过刘彬,林曦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第二天颜莉莉就回了长沙。林曦后来问刘彬,这次是不是真的认定是邓丽茵了 ?如果颜莉莉突然又跑回来,会不会再扔下邓丽茵。

    刘彬看着林曦的眼睛,说:“不会,就是她了。”

    林曦问他为什么。

    刘彬看着窗外说:“男人都需要安全感的,就是感觉她不管怎样都不会走。”

    “MAZ”的项目重新组建,温妮把林曦退下来,让她做些琐事,等年后再安排项目。林曦接受这个安排,在她看来,这个结果比她想象中的后果要轻千万倍了,她曾经以为她会在公关界从此无立足之地。

    2010年的最后一天,林曦准时下班,目前已经没有工作需要她加班了。在等公车的时候,林曦被对面的公交广告牌吸引了,是OLAY的户外广告,上面大大的字写着“2001,新年快乐”,林曦看得呆了,印刷错误?宝洁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林曦觉得当中肯定有玄机,跑过去看清楚,看到“让肌肤年轻十岁”的广告词时,恍然大悟。

    林曦努力地想,2000年的最后一日,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想了很久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之前跟程子睿约好今天的元旦要去中华广场倒数,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想起程子睿,心又不自觉地痛起来。

    吃完晚饭,林曦一直觉得不自在,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想睡觉发现才十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林爸爸和林妈妈看得心烦,让她约朋友出去玩。

    林曦心想真是世界变了,晚上十点还赶自己出去玩,不过既然老爸老妈都开口了,林曦抓着手袋就出门去坐地铁。去倒数的人很多,地铁塞得水泄不通,林曦好不容易者转线去到烈士陵园站,被人流涌着走出地铁。

    曾经跟程子睿约好来这里倒数,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来完成两个人的事,林曦深深呼吸一下,这样也算是一种道别吧!

    林曦站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男男女女在眼前打闹,她觉得自己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像她这样过了25岁却一个人跑来倒数,确实是很另类。

    离2011的来有几分钟,林曦小心翼翼地往较前的方向挤,突然被一个人拉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林曦,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曦看着程子睿,撒谎说:“我……我刚好经过。”

    “哦。”程子睿点点头。

    “那你呢?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也是刚好经过。”

    林曦猛地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周围的人开始向前涌,林曦说:“那么……再见。”

    程子睿用力吸气,小声说:“嗯,再见。”

    转身一刻,林曦的心仿佛在滴血,在2010年的最后时刻,在曾经相遇的地点,或许这是最好的告别。

    林曦正自我忧伤着,突然被人从后面抱着,熟悉的气息。

    林曦转身,看着程子睿。

    程子睿点点她的额头,说:“笨蛋,撒谎都不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刚好经过吗?”

    林曦反驳他:“那你呢?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程子睿不回答,很认真地看着林曦,说:“我住院的时候为什么不来看我?”

    林曦像偷东西被当场抓着的小偷,低着头不敢看程子睿,说:“我回家了。”

    “我知道你回家了,我是问你为什么回家也不来看我?”

    “我想睡觉。”

    “所以就由得我在医院病死吗?”

    “你不是说感冒不会死的吗?”

    “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出院吗?”

    林曦转过脸不看他,身边不断有人涌过来,程子睿把林曦楼在怀里,林曦没有挣扎。

    程子睿假装生气地把手放在林曦的后脖子上:“到底说不说实话?”

    离2011年还有一分钟,中华广场的楼顶出现大大的彩色LED字:60。

    林曦看着程子睿,有点激动地说:“颜莉莉承认了照片是她PS的,她是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的,可是我相信照片也不相信你,我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

    程子睿也激动起来:“这是她的错,跟你没有关系的。”

    林曦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说话也有点哽咽:“可是我没有相信你,我应该相信你的,我还跟你说分手,在你需要我的信任的时候我却伤害你,颜莉莉跟赵娟说得没错,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程子睿说:“她们的话你不要听,她们又不是你的谁,她们就是闲着没事爱捣乱,你不要听她们乱说。”

    林曦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不是的,一切都太晚了,我不相信你我会有报应的……”

    “林曦,林曦!”程子睿把林曦抱得更紧,不让她说下去,深情地看着她,说:“你还爱我吗?”

    林曦哇哇地哭起来:“不是的,她们都说我不配……”

    程子睿低头吻住林曦,不让她再说下去,林曦挣扎,却被程子睿抱得更紧,周围响起了一片倒数的声音:“10,9,8,7……”

    程子睿把林曦抱得很紧很紧,好像要把她融化在怀里似的,林曦有点喘不过气来,伸出手想推开他,刚伸起就被程子睿抓着放回腰间,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2011年到了,这一吻从2010年吻到2011年。

    广场上的人很雀跃,有人大声地说出新年的愿望,程子睿放开林曦,看着嘴唇有点红肿,得逞般地坏笑,林曦踮起脚,手放在程子睿的脖子上,把他的头往下按,吻向他的唇,看着他说:“我爱你!”

    2011年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爱你”,做的第一件事是吻你,我要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

    程子睿也在林曦耳边说了句“我爱你”,然后又开始吻她,林曦这次不挣扎了,强烈地回应他的吻,惹来周围一片起哄声。

    在中华广场缠绵过后,程子睿带林曦回家,林曦问程子睿:“我以前一直不相信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

    林曦失望地低下头。

    程子睿上前抱着她,说:“我生气,生你的气,为什么那晚说了要和好,第二天就跑回家了?为什么要听别人乱说?为什么说好了不放手却又扔下我一个人?”

    林曦哇地又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程子睿赶紧哄她:“不用说对不起,傻瓜,怎么又哭了?我发现你最近都好爱哭。”

    林曦吸吸鼻子:“人家失恋心情不好嘛,当然会哭。”

    程子睿哭笑不得:“好好,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啦,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好。”林曦点点头。

    “男人也需要安全感的,以后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

    “以后不可以随便说分手,好不好?”

    “好。”

    “我要给你幸福,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

    “嫁给我好不好?”

    “好。”

    “啊?”林曦瞪大眼看着程子睿。

    程子睿捧着她的脸坏笑:“哈哈,刚才有人答应嫁给我了,这次永远都逃不掉了。”

    林曦推开他,抗议:“你是故意的。”

    “是,我是故意的。”程子睿大方地承认,把林曦扯回怀里,两人一起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程子睿笑意满脸地看着林曦,笑容纯粹,林曦看得有点出神,久违的笑容了。林曦伸手去摸摸他的眉毛,摸摸他的鼻子,最后手指停上嘴唇上,低头吻下去。

    程子睿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林曦甜蜜的香吻。林曦吻着吻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企图勾引他。

    一分钟后,她成功了。

    陈默和张莹的婚礼因为刘子浩的事推迟了一个星期,婚礼的前一天,林曦正在试伴娘服,门铃响起,林曦飞快地跑出去开门,她知道是程子睿来了,因为邓丽茵受伤,程子睿和林曦明天要做伴郎伴娘,他明天一早要和陈默去接新娘,今天直接过来林曦家过夜。

    林曦开门,程子睿看到身穿白色小礼服的林曦,一阵激赏,说:“真漂亮,这么快就穿虚纱迎接我了,这么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了?”

    林曦笑呵呵地说:“你再大声点,我妈就在厨房,小心她宰了你。”

    程子睿吐吐舌头,自从上次的事后,他还是第一次来林家,虽然林曦已经把他们的事说了,但他还是担心,他不知道两位老人家看到自己后的态度会是怎样。

    林曦把书房里的林爸爸叫出来,林爸爸一看到程子睿,高兴地说:“子睿来了,好久没来玩了,来,陪我下两盘棋。”

    “好。”程子睿爽快地回答。

    林妈妈也从厨房里探出头,大声说:“子睿来了,你们先玩会儿,还有两个菜没好,很快就有饭吃啦!”

    “好的,辛苦阿姨。”程子睿看看林曦,林曦对他做个鬼脸,进厨房帮林妈妈的忙。

    林曦一边摘菜,一边问林妈妈:“妈,你不生子睿的气了?”

    “哪里的话?我本来就没有生他的气。”

    “是吗?”林曦不相信地瞪大眼。

    “我早就说子睿不是这样的人了,长得帅,事业有成,对长辈又好,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倒是你啊,交朋友不长眼睛,什么朋友都交,以后要好好看清楚人家的人品才交朋友。”

    林曦吐吐舌头,怎么都变成是我的错了?

    吃饭时,林爸爸开了那瓶收藏了很多年都不舍得喝的红酒,林妈妈不断地向程子睿的碗里夹菜,林曦看着一家人乐也融融,开心地笑着。

    这样的幸福,平凡而踏实。

    林曦举起酒杯,说:“我们来干杯!”

    程子睿也举起来:“好,来干杯!”

    林曦一口把杯里本来就不多的酒喝光,林妈妈说:“你不要喝太多,等一下喝醉了。”

    “不用怕,反正在家里,醉了就醉了。”

    “是的,阿姨,她醉了我会照顾她的。”

    “妈,你也喝嘛。”

    “我才不喝。”

    “喝嘛,你醉了爸会照顾你的。”

    “你这孩子,就爱贪。”

    “哪有……”

    ……

    窗外的阳光很灿烂,冬天的寒风还在萧萧地刮着,程子睿和林曦的手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握着,十指紧扣,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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