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其实宋十一从来都没有对慕容瑾说过，她在到慕容家之前是信基督教的，但是自从认识了他，自此他的信仰便成了他。.

    可这些年来，恩恩怨怨，分分离离，直到现在，她才揭开那个蒙在她眼前的黑纱。

    “慕容瑾，”她冷清开口，言词犀利：“你来告诉我，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开口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宋十一就没有想过要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其实她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这会儿看着他，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下。

    到底慕容瑾这么多年，都瞒了她多少的事情？

    她是否就真的像秦思绒所说的，像一个傻瓜一样，待在他的身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十一，过来我身边。”慕容瑾阴沉着脸，他现在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谁过来碰他一下，都会引得他暴怒无疑。

    宋十一扯起嘴角苦涩的一笑，看着他：“瑾，我只要一个答案，难道就那么难吗？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做过什么，但这一次，我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你能给我吗？”

    她说完，便安静的看着他。

    一如她第一次来到慕容家，穿着一身白色的小洋装，就站在大门内看着他从门外进来，看着他如何脱掉校服，如何将书本放下，然后扯开嘴角向她微笑。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慕容瑾自第一次见她，就对她那样的友善，那时，她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依着他后来的性格，她知道，他是根本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的友好的，尤其还是第一次见面。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可是这个原因却让她痛彻心扉。

    爱情对于她来说，是一蔬，一饭，是自由，是空气，是仰仗着她活下去的理由，而彼时，却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将她的心搅碎，连一点儿渣都不剩。

    “你想要什么呢？”慕容瑾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她，还有她与苏睿臣紧紧相牵的手。

    她是他的妻子，却一直跟别人在一起，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儿手拉着手，让他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跟她讲话。

    而她根本不问原由，就这样直白的问他，向他要一个结果。

    他怎么给她结果？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她的手上还不够吗？当初在神父的面前，他承诺了要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只要她想要，随时可以拿走。

    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他一次。

    两人相隔得不远，但是只是这样的距离，已经快折磨的人发疯。.

    是了……慕容瑾何时离宋十一有这样的远过，不过是因为他自知她爱着自己，可是现在，这个答案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了。

    事实便是如此，她离得他那么远，而离他那么近，刚刚他还看到了两个人在接吻。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不，他怎么可能看错，他长得这双眼睛是不会出气的。

    即使是确信如他，可当宋十一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神之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这么不相信她。

    居然还问她，想要什么？

    “呵，慕容瑾，你觉得，在你们慕容家，我得到了什么？”她不是苦笑，不是无奈，全部都是冰冷的语气。

    就像是刚回来时的宋十一一样。

    她又恢复了对慕容瑾冷冰冰的态度。

    “十一，你先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慕容瑾看着她身边的苏睿臣，莫名的就有一股无名之火从他的心中涌起。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于是一剂重磅炸弹。

    天知道这些年来，他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他终于算是解脱了，迎来了幸福的生活，现在为什么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不，不能这样。

    宋十一实在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了。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有些时候，她也想过，是否真的走错了，是否五年前不该离开，是否一年前不该回来。

    但是时光不可能倒流了，一切都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她再后悔，也已经嫁到了慕容家了，她再无奈也已经成为了他孩子的妈妈。

    所以……算了吧。

    “瑾，你走吧，愿我们自此以后，再也不用相见。”

    不说慕容瑾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单单只是宋十一身旁的苏睿臣便震惊的双手一抖，差点儿将宋十一的手给抖掉了。

    但是紧接着一秒，他又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坚定而信心大增的抓住她。

    是了，过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心甘情愿的想要离开他了。

    而他说过，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只要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便会一直在她的身边，现在就是他兑现诺言的时候。

    他一定会做到。

    慕容瑾愣在了当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千万里飞过来的，就是为了见见她，可是她却当着他的面儿，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而且还亲口对他说出了这么残忍的话。

    哦，不，他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十一，你太冲动了，我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慕容瑾试图劝服她，直到现在，他的理智还是清楚的，即使是心跳如擂鼓，他依旧坚定的往前走去。

    眼看着他就要走过来，宋十一狠狠的吸一口气，将眼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然后咬咬牙，看着他：“我之前确实是想要一个答案的，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了，瑾你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也不管身后人如何反应，她颤抖着腿就要离开。

    苏睿臣看着她眼角无奈滑下的泪水，心疼的将她拥紧，撑着她的身子往前走去，他知道，现在的宋十一，一定不希望在慕容瑾的眼前有任何柔弱的表现。

    这边宋十一走得艰难，而那边慕容瑾也是站的困苦。

    以前，都是他转身，留着宋十一在原地，等着他，或者是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理解了为什么当年她爱得那么辛苦。

    而他……却从来都没有理解过。

    也许是因为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想过，宋十一会如何在原地辛苦的等他，虽然他离去的潇洒，可是他的内心又何曾有过一分钟的放弃？

    只是此时此刻，他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当着他的面儿，说出残忍的话之后离去，对于他来说，无疑于灭顶之灾。

    “十一，你可想清楚了，再往前走一步，便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不是情急之下，也不是怒火攻心，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也知道说出来他跟宋十一之间便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性的。

    但是他就是要看看，宋十一离开他的决心到底有多不可动摇。

    这十几年来，他们两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一直都是他在远处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成长为一个漂亮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妻子。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却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是以前，他从来都没有用威胁她的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知道，她会查觉得到，这是他最后的挽留了。

    而他，对苏睿臣还有另一句话要说。

    别以为他现在跟宋十一在一起，他便拿他没有办法了。

    怎么可能。

    宋十一的脚步生生的顿在了原地，她没有勇气回头，只知道事情如此的悲哀，她跟他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呵呵，宋十一，你已经可悲到这种地步了吗？

    “随你吧，瑾，我们走到这一步，算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吧。”她的眼睛无声的滑落下来，在她背后的慕容瑾没有看到，但是他只听到了她口中冰冷无情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像刀一样针着他的心。

    她说：“我的父亲在天上看着我呢，如果这是他对我们幸福的惩罚，”她顿了顿，仰天看了看，声音小到快让慕容瑾听不到。

    “我接受。”

    她接受在天上看着她的父亲对他们幸福的惩罚。

    不管怎么说，在她的记忆里，那个慈祥的父亲，对她那么的宠爱，她不管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也不管他曾欠过别人什么，她唯一不能原谅的，便是有人夺走了他的生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在孤儿院的生活里，她都从来没有对生活抱怨过一句什么，但是当她得知了发自己的枕边人，自己的丈夫就是杀死自己父亲的人时，她已经快要崩溃。

    缓缓的动了动自己的手，她拉了拉苏睿臣，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来：“走吧。”

    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能够自由的呼吸。

    不，只有远离慕容瑾的身边，她才能够自由的呼吸，她已经逃到了这么远，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即使是再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呢？只要有他在，她便没有办法自在，所以现在她只有离开……

    是他逼得，也是她自己逼得。

    不逼自己一把，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离开他之后，会变成一副什么样子。

    也许更好也说不一定呢？

    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可是有了自己视为生命一样的宝宝呢。

    就算是看在宝宝的份儿上，她也不想再眼他纠缠下去，最起码，他给了自己这两个可爱的孩子。

    让她此后的余生里，不至于寂寞。

    “好，我们走。”收到她想的明示，苏睿臣朝着她明快的一笑。

    两人刚走一步，便听得慕容瑾在身后厉声说道：“苏睿臣，你不要忘记了，你刚刚跟姜梦琪订婚，她还在家里等着你呢，而你现在却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闭嘴。”苏睿臣猛然回头，愤怒的盯着慕容瑾。

    两个人中间隔着宋十一就这么对视着。

    “姜梦琪的事情，我回去会跟她解释，用不着你在这里多嘴，那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