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应该没有看错。那背影，就是那个把他当成泊车小弟的神秘女郎。
那美丽光滑的玉肌美背，加上那头亮丽乌黑的秀发、典雅的礼服，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曼妙非常。
这样的女子，怎会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呢？
辜昊珉对这个神秘女郎好奇得不得了。不论他是不是被她当成了泊车小弟，她银铃般的嗓音与其它种种的一切，早就燃起了他对她的万般兴趣了。
辜昊珉走向吧台，悄悄站在曲沄霓身后。
只见曲沄霓带着三分醉意，丝毫没有停下喝酒的动作，依然是像灌蟋蟀一般的死命往口中倒酒。
“曲沄霓，一个人在这喝闷酒？该不会你男朋友临阵脱逃了，还是说根本就没这么一个人呢？”
石旭霖靠上前，站在曲沄霓身旁，脸上带着一抹令人作晓的笑，很刻意的要让曲沄霓难堪。
曲沄霓睨了石旭霖一眼，把手中剩下的半杯酒不由分说的往石旭霖女伴的头上倒去。
“你还是关心自己的女伴就好了。”
曲沄霓怎么会不知道，石旭霖分明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为什么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总是让她躲也躲不掉？她多希望自己看到的石旭霖只是幻觉，这样她就不需用酒淹死自己了。
曲沄霓淋下的半杯酒，让石旭霖身旁的女子怒不可遏的抓起吧台上的空杯子就想往曲沄霓头上砸去。
“这位小姐，让我替你服务吧。”
辜昊珉一个箭步上前，挡下女子手中的玻璃杯。
他笑容满面的看着那女子，顺势夺下那只差点就砸上曲沄霓后脑的空酒怀。
“宝贝，你怎么这么晚才进来？不是说好了，我的生日不许你谈公事的？”
曲沄霓环上辜昊珉的颈项，亲昵的唤着他宝贝。
宝贝？她是认错人了还是醉胡涂了？
不久前在饭店门口，他才被她误认成了泊车小弟，怎么这回他又成了她口中的宝贝了？
“对不起亲爱的，是很重要的公事。我保证，我把手机关了，从现在开始专心陪你过生日好吗？”
辜昊珉捧起曲沄霓的小脸，柔情万千的道歉。
虽然辜昊珉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样唤他，但从面前男人的一番话听来，他要是不帮着她演戏，那男人那张小人嘴脸会笑得让人巴不得赏他一刀。
“这是哪找来的伴游先生？曲沄霓，打肿脸充胖子也不需要花钱买男朋友呀。”
石旭霖的口气是酸妒到不行。他没想到曲沄霓还真的有男伴陪着她来参加。
但为了赌一口气，要他承认曲沄霓甩了他之后还交得到男朋友，那他还宁可相信那个被曲沄霓唤作宝贝的男子是个伴游先生。
伴游先生？今天晚上他换的职业可还真多呀。
听到男人这么说，辜昊珉脸上的笑不减反增。
会场的灯光为了气氛，调暗了不少；而在吧台区的光，则是只靠几盏烛光，维持着差不多的亮度。
在这样的能见度下，辜昊珉完全不意外自己没让人认出来。
先不论这叫曲沄霓的女子是否醉得差不多了，眼前这个一脸奸佞小人嘴脸的男人一双小眼睛，非但没有认出他来，还把他当成了伴游先生，让辜昊珉觉得要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那他大概会扼腕的整晚睡不着。
“石旭霖，你最好不要狗眼看人低。什么伴游先生？我看你才是把酒店小姐带出场来了吧？你那个温柔婉约的露露呢？不够解你石大爷的风情吗？”
曲沄霓又饮下半杯酒，没好气的瞪着石旭霖。
为什么偏偏想醉的时候，酒量会变得特别好？
虽然曲沄霓有了些醉意，但比起她所期望的烂醉程度，那可还差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她知道她不应该在这样正式的诚如此失控的喝酒来麻痹自己，但她就是没办法让自己清醒着面对这让她难堪的一切。
曲沄霓狠下了心，饮尽了手中的酒。今天晚上她豁出去了！就算等会儿她真的会不省人事的醉倒，也总比清醒着让石旭霖侮辱来得好。
“亲爱的，你最好少喝一点。”
辜昊珉抢下曲沄霓手中那杯喝了两口的长岛冰茶，轻搂着她的柳腰，轻声靠在她耳畔劝着。
“不要，今天是我生日，我要做什么都别管我。”
抢回了酒杯，曲沄霓又喝了一大口。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让她喝下去了，伴游先生。要是她醉了，我保证绝对有你受的，到时候就算是她要加小费给你，我看你也会把她当成瘟神避之唯恐不及的。”
曲沄霓的任性，石旭霖可是比谁都受得多。虽然曲沄霓的酒品不算差，但要说她酒品好？实在很难！
石旭霖很刻意的说出自己对曲沄霓的了解，像是在示威一般的告诉辜昊珉，曲沄霓不过就只是他不要的女人。
“感谢你好意提醒。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她当成瘟神。沄霓这样的女孩是要捧在手心呵护的，任性一点又何妨？比起伤她的心，我宁可她伤我的心。”
对他示威？有没有搞错？要把矛头指向他是吧？好啊，那这就成为私人恩怨喽。
辜昊珉真的很不满意眼前男人的态度。
先不论他对曲沄霓那样冷嘲热讽，说话句句带刺，又一脸看好戏的嘴睑，现在居然把他也拉下水去，对着他示威攻击？
撇开他说他是服务生或伴游先生这一点不谈，光就他那没品的说话态度，辜昊珉就决定收下他的挑战，要他知道，论耍嘴皮，他辜昊珉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样子，曲沄霓，你这次还真的找到了一个把你当公主一样捧着的小太监了。如果你还没醉到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劝你买下这个伴游先生，他当太监还满称职的。”
石旭霖面颊抽搐，对辜昊珉的那番话是恨得牙痒痒的。
虽然辜昊珉不知道这男人与曲沄霓有什么恩怨，但从他们的对话来猜，辜昊珉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曲沄霓这样死命的灌酒，铁定跟这男人有很大的关系。
“我有让你那么卑微过吗？石旭霖，我什么都不说，你就当我默认了吗？”
这句话曲沄霓可是闷了好久了。从他们分手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想要这样反问石旭霖，却又念在过去的种种，让她把话吞了回去。
如今，石旭霖逼得她不得不把这句话丢出来。天可怜见，她跟石旭霖那个自大狂在一起时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要是连分手之后都还要让他如此羞辱，岂不枉费石旭霖说她是从地狱随出来的母夜叉了。
看着曲沄霓委屈的怒视着石旭霖，辜昊珉有些心疼她居然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只因为石旭霖这个态度恶劣、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是我没让自己委屈。要不是你有利用价值，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还懒得正眼看一眼呢。”
石旭霖被曲沄霓激出了真心话！要不是因为曲沄霓的公司，他还真的懒得跟曲沄霓走到求婚这一段。
曲沄霓的公司，从她父亲时代就一直是石家公司最大的威胁。
原以为曲沄霓在双亲发生意外后，石家可以一举抢下所有市场。
没想到曲沄霓虽然撑得辛苦，却没有辜负她父亲所打下的江山。这让石旭霖只能拉拢敌人以作牵制。
原本打算与曲沄霓结婚之后能更进一步将两间公司合并的石旭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让曲沄霓发现他在外面的风流史。
既然被发现了，他要是还期望什么，那他就真的傻得可以了。
他委曲求全的结果却是功亏一篑，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原本以为分手之后的情伤可以让曲沄霓无心工作，却没想到反而让她这个工作狂完全埋进了工作之中。
在这种诚碰上她，石旭霖原本想要让曲沄霓难堪得掉头就走，没想到曲沄霓非但没有离开，还真的如她所说有男伴相陪。
这要他怎么能不气？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小子是怎么跟曲沄霓勾搭上的，但只要一想起曾是自己囊中物的一切就这么拱手让人，当然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利用？石旭霖，我看透你了，以后不要说我认识你。还有，我要你跟我男朋友道歉。他不是伴游先生，也不是你说的小太监，比起你这种小人，他可是正大光明得多了。”
曲沄霓怒视着石旭霖，她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但已经醉得差不多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了这样一篇“男朋友”的言论。
“男朋友？证明给我看呀，天知道你会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要他道歉？他石旭霖是那种人吗？再说，他把矛头指向那小子，可是连半点甜头都没有尝到！吃了亏还要他道歉？他可不是让人闷着打的软柿子！
证明？这要怎么证明？他长到这么大，还真不知道男女交往还可以证明的。
辜昊珉看了曲沄霓一眼，原以为曲沄霓会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却没想到曲沄霓放下了酒杯，一双蒙眬的大眼就这么凝视着他。
曲沄霓望着他半晌，倏地露出了一抹好甜美的微笑。
她环住了他，站起了身，仰着头，将唇贴上了他的唇。
深深的一吻，就这样烙上了辜昊珉唇上，倏地，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在辜昊珉体内流窜。
这么样的一个吻，居然是来自一个他只知道名字的神秘女郎。
而且，她的名字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多迷人的一个吻！搂着曲沄霓的纤纤柳腰，辜昊珉反客为主，还给曲沄霓一个温柔万千、缠绵醉人的吻。
看到曲沄霓毫不考虑的吻上那小子，石旭霖差点被自己胸中憋着的一口气给噎死！
他还记得当初他为了得到曲沄霓的吻，可是煞费苦心！
而如今曲沄霓用吻来证明那小子确是她男朋友，这还假得了……
石旭霖甩头就要离开会场，完全不想继续观赏面前两人所演出的深情吻戏。
“要走了吗？”石旭霖的女伴看到他走向出口，追了上去，问着。
“不走还留在这等着看他们开房间？还是你也想一起？”
石旭霖回身瞪了女伴一眼，没等她跟上自己，便头也不回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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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旭霖如曲沄霓的愿，气得掉头走了。
曲沄霓推开抱着她的男人，跟枪的退了两步，背向他，什么话也没说的拿起了酒杯又想往口里灌。
“不要喝了。”
辜昊珉伸手拦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股冲动，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这样用酒来麻痹自己。
“对不起，我好像并不认识你。我要喝酒还是做什么，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
曲沄霓睨了眼前男人一眼，对于他脸上所露出的担忧她并不领情。
“我们不是才在门口碰过面？况且，方才你不是还说我是你男朋友？既然如此，也就不能算完全不认识吧？”
看着眼前这个醉美人，辜昊珉并没有自我介绍。
门口？她在门口有遇见过什么人吗？
曲沄霓侧着头，有些困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曾见过这么一个人。
思索了半晌，曲沄霓一个旋身，吃惊的瞪大了眼看着他，手中的酒就这样泼了辜昊珉一身。
“泊车小弟？天啊！”
曲沄霓一双水亮的眸子瞪得老大，几乎快要跳出她的眼眶了。
她居然吻了一个泊车小弟９说他是她男朋友！
曲沄霓知道自己醉了，却没想到自己会醉到去吻一个泊车小弟！
要不是她已经醉得差下多了，她铁定会想要一头撞死在吧台边的柱子上！
曲沄霓抚着自己通红发热的双颊，拿着酒杯走到了舞池畔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着被曲沄霓泼了酒的礼服，辜昊珉抿起了唇，深呼吸了一口气，靠向曲沄霓身边，径自坐了下来。
“这位先生，你不是应该要去工作吗？我不知道这会场里还有车可以让你泊的。”
曲沄霓半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对于他的存在有些不耐烦。
听到曲沄霓的话，辜昊珉一抹掩不住的笑在脸上绽开。
“今天是你生日不是吗？”
辜昊珉接过曲沄霓靠上唇瓣的那只酒杯，笑得灿烂。
“是又如何？我请你不要再抢我的酒杯了。可不可以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只想要一个人。”
躲在角落，曲沄霓多希望自己仅存的这所剩无几的神思，能让酒精完全抽离她的身体。
她不想要看着眼前这样正式的晚宴，然后意识到自己居然失态的在这样的诚喝得酩酊大醉。
她更不想看着舞池里双双对对的人们，提醒着自己她的悲惨生日只有她孤单一人。
“如此美丽的寿星，怎么能在这里顾影自怜呢？”
说出这样的话，连辜昊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应该要开口跟她换回领车单吗？怎么话到了嘴边，会完全不受控制？
顾影自怜？她真的这么可悲？可悲到连一个泊车小弟都看得出来她在自怨自艾？
曲沄霓缓缓眨了一下美丽的双眼，要不是她醉了，她铁定不会搭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缠着她不放的泊车小弟的。
“不然呢？孤单一个人的悲惨生日，难不成还要跳舞庆祝？”
曲沄霓的话才说完，辜日天珉就把手伸到了她面前，对着她温柔笑着。
“我有这个荣幸，请最美的寿星共舞一曲吗？”
他为什么会想邀她共舞？她都已经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他是哪一根神经不对了？居然会想邀她共舞？
辜昊珉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曲沄霓，他不讳言他对曲沄霓的好奇有很多，但光只那一份好奇，怎么会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还邀她共舞？
“有何不可？”
她都已经吻过他了，跳一支舞又有何妨？要荒唐就荒唐到底吧，管他是泊车小弟还是什么人，她都不想要去在意了。
曲沄霓把手放上了他的掌心，让他搀起了身，她一个不稳的贴上了他的胸口。
反射性退开的曲沄霓，真的没想到自己连站稳脚步的能力都没有了，才推开他，她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我知道你醉了，不用勉强自己。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在你身边，放心的靠着我吧。”
揽住曲沄霓的腰，辜昊珉一把将她拉到怀中抱个满怀，轻靠在曲沄霓耳畔，辜昊珉悄声说着。
不用勉强？她怎么能不勉强自己？她不能信任任何人不是吗？
曲沄霓残存的神智在她心底呐喊着，但她全身的神经早已不听使唤的摊倒在他那温柔的言语之中。
贴着他，曲沄霓将耳朵贴在他左胸上，他的心跳声平稳得让她好安心。
领着曲沄霓滑进舞池，辜昊珉好意外曲沄霓居然完全没有踩到他，即使她带着迷蒙的醉意，这曲华尔兹她依然舞得那样轻柔、优美。
那个女孩是谁？
刘瑀琴瞥见儿子带着一个女子滑进舞池，很显然的，他是出于自愿。
这对刘瑀琴来说可是天下奇闻！
她知道儿子舞跳得非凡，但是她从没看过儿子自愿跟哪个女孩共舞过。
刘瑀琴定睛一看，那个靠在儿子怀中的女孩，似乎就是方才让儿子目不转睛凝视的那个背影。
谁说没有一见钟情的？她敢打赌她那个以感觉为重的儿子，一定是遇上了那个特别的人了。
手上拿着儿子的拍卖约会，刘瑀琴悠悠一笑，把手中那张纸撕成了两半，拿起了另一张空白的纸，倏地振笔疾书了起来。
一边写着，刘瑀琴脸上的笑容绽得越发灿烂。
她就知道，把儿子压来这个晚会是明智的抉择。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或许儿子踏出了会场却没有开溜，跟那个拥有天鹅般优雅舞姿的女子，有某种程度的关系。
她是在陶醉吗？她脸上带着微笑吗？
曲沄霓完全不敢相信，她居然感觉到自己在笑！
她不是因为石旭霖而把自己灌得烂醉吗？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陶醉在这支舞曲里？
她总不至于连自己醉了没有都感觉不出来吧？还是说，就因为醉了所以才会有如此不合理的感受？
辜昊珉将她带回舞池边，曲沄霓坐在沙发上失神的看着他。
“总裁，拍卖会要开始了，请到后台准备吧。”
工作人员走到辜昊珉身旁轻声提醒。
只见辜昊珉点了点头，才想转身跟在工作人员身后离开，便让曲沄霓拉住了手。
“不要走！”
她在说什么？她为什么会拉住那个泊车小弟的手？
曲沄霓的意识模糊着，只知道自己拉住了泊车小弟的手，也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她怎么就是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这个晚上，曲沄霓第一次后悔灌了那么多酒。她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终于，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最后意识中，只记得她拉着泊车小弟，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望见曲沄霓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辜昊珉怎么舍得离开？
但他要是不去把这身让酒泼湿的礼服换掉，等会儿的拍卖会他要如何站上台去？
“我不会走太远。要是你还想见到我，你会知道怎么做。”
靠上曲沄霓耳畔，辜昊珉轻声说着。
他不确定曲沄霓能听进去多少，他甚至不确定她那样的神智思绪，到明天酒醒之后还会记得今天晚上的事情。
辜昊珉吻上曲沄霓额头，安抚着因为他要离开而不安的曲沄霓。
她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猫一般，睁着一双灵秀的大眼睛含着泪望着他的背影离开。
此时的曲沄霓，已然无法控制自己所有的行为了。
她半卧在沙发上，一双眼迷蒙的直视前方。
执起酒杯，她再次毫无节制的豪饮着。这是什么样的诚，对她而言已然不重要了。
换下了沾有酒渍的礼服，辜昊珉换上一席全白笔挺的西装。
“昊珉，你看起来像是在担心什么，怎么了？”刘瑀琴有些明知故问，走到儿子身后如此说着。
担心？是的，他真的很担心曲沄霓。但是，为什么？是因为她醉倒的话，他拿不回自己的领车单？
辜昊珉完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其实，以他的身分，又何需领车单。他为什么会如此执意要跟曲沄霓换回单据？
要是他是为了那张不太重要的车单，又为什么一直没开口跟她说明？
为什么他会情不自禁的邀她共舞？为什么他会在临走前跟曲沄霓说那一番话？
而且，他还吻了她。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明明就滴酒未沾，神智再清醒不过不是吗？那为什么他会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辜昊珉硬是挤出了这句话，是在搪塞母亲的好奇，也是在说服自己。
刘瑀琴的嘴角轻扬，对于儿子这句话完全像没听到一般，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凝视着他。
要是以往，辜昊珉肯定会因为母亲那盯着他不放的眼神而没好气的抗议。
但今晚，他真的毫无心思去理会母亲有什么计划，他的一颗心只悬着那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的曲沄霓。
曲沄霓楚楚可怜的眼神，紧紧揪着辜昊珉的心。
他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回荡着——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不想一个人，但我却丢下她离开了。
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辜昊珉用力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要把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她是谁？她生日与我何干？我到底怎么了？这样完全失控的想着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女人，难不成我疯了？
辜昊珉怀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问着自己那些他完全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向来理性冷静的他，从来没有控制不了的场面，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现在的他就好似让洪水猛兽吞噬了一般。他是他，但又不是他所认识的他。这样的莫名其妙，让辜昊珉完全没有办法解释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他只知道，从曲沄霓那清灵的嗓音由他身后唤他，还抽走了他的领车单那一刻起，他对她的好奇就像那张被抽走的单据一般，离开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如今，除了对她的好奇，辜昊珉心中还多了好大一份无法释怀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