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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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钥匙给我。.”小手朝他伸出。
她毫不怀疑只要守株待兔,绝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任扬桐从裤袋中拿出一张小巧的门卡给她,“去吧。”
任扬桐居住的屋子,据说是他读大学的时候,董事长花钱买下的。
偌大的房子,两面全开落地窗,大概自恃楼层高,前方面临的又是占地八百四十英亩的中央公园,故未挂半张窗帘,明亮的阳光洒进整间屋子,空间看起来更加宽敞。
在客厅的中央,一台红色的法拉利斜放。
她上前摸了摸,轻敲引擎盖,确定这是一辆等身大的模型,做工十分精致讲究,若未实际碰触研究,还真以为他把辆昂贵的跑车搬上来当装饰品了呢。
是说一台等身大的法拉利模型车价格也是不菲,应该也要好几个零。
法拉利模型旁,是一组造型独特的白色沙发,如月牙形状,这臀部大的,坐到边缘去,恐怕没一会儿就摔下了吧。
除此外,屋内还有许多名贵独特的家饰品与家具,以一种杂乱但有序的规矩在屋内置放,感觉主人对屋内装潢不是太上心。
客厅中央偏右,是开放式的厨房,发亮的黑色钢琴烤漆,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台面,毫无疑问,主人从未在此豪华的厨房内下过厨。
走到底,有两扇门,她猜应该是房间,只是不晓得哪扇通往主卧室。
随意打开最靠近她的那扇门,一股强烈的颜料味铺鼻而来,她诧异地发现,原来她以为的纨裤子弟,其实是名画家?
数十张油画很有秩序的排列,每一张皆盖有防尘布。
她好奇地掀起其中一张,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抽了抽。
别怪她没艺术天分,这画作……她完全看不出是啥玩意儿啊!
不管是横着看、直着看还是倒着看,都看不出个样子,像是将颜料倒上画布,随意乱抹。
但除了找不到主题外,用色出乎意料地吸引人的目光。
一般画者都不太敢用过度鲜明的颜色,品味不够,就会变得庸俗,但任扬桐十分肆无忌惮地任意挥洒,无心插柳柳成荫般的成就一张让人见了便心情愉悦的画作。.
她想这样的画作非常适合摆在客厅或入口处,任何心情郁闷的人只要看到这画,心胸便会开阔开朗了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
“真没想到那个野蛮人在用色上技巧这么高超。”她摇着头,赞叹不已。
不过回想他个人的穿搭,倒没这样的明朗。
他那好像三天没洗的海带头就别说了,里头说不定藏有虫子的大胡子也别提了,他穿着有些破旧的军绿色夹克,领子松脱的T恤,黑色的工作裤,一双灰色运动鞋,模样很像会在路边捡烟蒂的流浪汉,不管跟这栋豪宅大楼或是屋内的豪奢装潢,都十分不搭,一点都看不出是有钱富二代。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艺术家?
放下手上的画布,退出房间关上大门,赖泛芋走到下一间房。
这应该就是主卧室了吧?
第2章(2)
小手才握上门把,忽尔听到门口那儿有脚步声传来。
她停下开门的动作,身子往后仰,一位略胖的黑肤妇人出现在她眼前。
那妇人大概也没想到屋子里竟然会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愣了一下后,放声尖叫。
“小偷!”妇人抓狂般的不断尖叫再尖叫。
“我不是,”赖泛芋急忙上前解释,“我是屋主的……”
“小偷,你不要动!”妇人深恐赖泛芋会突然掏枪射击她,退到门口,按下通往一楼警卫室的对讲机,“有小偷!有小偷闯入!”
“你冷静点,我真的不是小偷!”赖泛芋被妇人歇斯底里的表现吓得脸色苍白,额上薄覆冷汗,试图与清扫妇冷静交谈,但她越是靠近,清扫妇越是抓狂,于是她只好伫立于原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会儿,楼下的警卫上来了,冲进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掏枪对着赖泛芋。
没想到豪宅的警卫也是有配枪的啊!
看到那黑得发亮的手枪,赖泛芋整块后背一片凉。
“把手举起来!”警卫警告。
“我、我不是小偷!”她慌张地照着指示举起双手,“我是来找任扬桐先生的,你们刚才不是也有看过我吗?”
她可是在任扬桐的介绍之下,从警卫的面前走过大厅,搭了电梯上楼的耶,总不会才短短过没几分钟,这些警卫就全忘了吧。
对警卫来说,亚洲人的长相长得都差不多,就算这个女生刚才有跟他们问过话,但他们还是记不得她的脸蛋。
幸亏她有一头又直又亮,拍摄洗发精广告绝对称职的乌黑长发。
“她好像是那个日本娃娃。”其中一名警卫对她的妹妹头有印象。
那样乌黑直顺,光滑水亮的超长发极其少见,搭配赖泛芋白皙如雪的肌肤,活像一尊会走路的日本娃娃。
警卫对她的脸毫无印象,但那头乌发,他们倒是记得。
“是那个来找任先生的日本人?”另一个警卫侧头询问。
我不是日本人。
不过此情此景似乎也不适合过多的辩解,得赶快让他们将枪放下来,否则一个不慎,她又没让子弹转弯的力量,是会死人的啊!
第一次面临生死一线间的惊险场面,赖泛芋紧张害怕得心脏怦怦跳,脑子都要失去功用了。
“对,我就是刚才说要找任扬桐先生的女生!”赖泛芋急急忙忙想唤起他们更多的记忆,“后来任扬桐先生有说我是他的客人,并给我一张门卡,我有秀给你们看过的,记得吧?”她望着左边警卫,“记得吧?”再望向右边警卫。
“是有这回事。”左边警卫收回枪,右边警卫见状也跟着收枪。
“她是任扬桐先生的客人。”警卫对尚一脸惊魂未定的清扫妇道,“不用担心。”
“是、是这样吗?”清扫妇不敢放心地问。
“要不,你先打电话问一下任扬桐先生,我们可以在这陪着你确定完再走。”
警卫建议道。
“好。”清洁妇点头,问赖泛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赖泛芋。”
清扫妇喃喃在嘴里复述,打了电话。
赖泛芋也不敢松懈,手依然举得高高的,就怕有个万一。
“任先生,”电话一接通,清扫妇急急忙忙地问,“有个叫来粉瘀的小姐出现在屋里,说是你的客人,是真的吗?”
接到清扫妇的电话,任扬桐才霍然想起今天是打扫的日子。
他请来打扫的清扫妇虽然尽责,打扫工作也很彻底,但个性非常的歇斯底里。
有次家里不知为何出现一只老鼠,她至少尖叫了五分钟才停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屋里发生什么凶杀命案了。
老鼠都惊恐成这样了,若是出现一个陌生人,其反应一定更激烈。
任扬桐相信,在清扫妇打电话之前,赖泛芋一定被她的尖叫声折磨得听力受。
这比他一开始打算让她在屋内脱了衣服等个地老天荒,更具戏剧效果。
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个忘记,就让两管枪指着赖泛芋,差一点就小命不保了。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任扬桐在电话中憋着笑问。
来粉瘀?
听到清扫妇发音不标准的转达,任扬桐这才想起他好像没有仔细注意过那个女孩的名字,包括字怎么写……她有说过她的名字吗?
印象中好像没有,简讯嘛……他只注意到关键词——秘书,其它倒没仔细看。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以为自己说错的清扫妇问赖泛芋。
“我叫赖泛芋,他爸爸叫我来的。”赖泛芋将自己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分开来特别加重音。
“她说她叫来粉瘀,”她刚说得明明没错嘛,老板干嘛反问?
“你爹地叫她来的。”
“应该是我的客人。”就算不清楚她的名字,但那草莓蛋糕似的甜腻嗓音,听一次便忘不掉。
“好,那我知道了。”清扫妇放下电话,对一旁的警卫道:“是客人没错。”
赖泛芋这才完全松了口气,放下僵直酸疼的两只手。
警卫离开,大门关上之后,屋内一片静谧,两个女人互视对望,活似高手对招,等着对方出手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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