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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06结束后开始前

    申苹苹过了两天失魂落魄的生活,忽然间压力消散,也真不是一件从容的事。.乌晓优养了两天精神,同申苹苹千恩万谢,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苹苹,我们要多联系。”许是,千言万语表明不了自己的心意,她只有在以后,报答申苹苹这段时日的良苦用心。

    “好。晓优,我们多联系。”申苹苹送她到公房门口,这里很难拦到计程车,她们不着急,静静地等着下一辆空车。

    等待,漫长也短暂。正如这个寒冬,日子一天一天过,可不见它转暖。

    快到月底,申苹苹着手搬家的事情,屋子被她左一堆右一堆摆得凌乱不堪。屋内本就小,这样乱糟糟的,倒显出几分温馨来,有了家的味道。

    季郁礼的车,始终停在公房门口对面的马路上,那颗大树下。有时,夜里幽暗的,路灯参次不齐地亮着,便显得这辆车加倍寂寥。好几次,季郁礼累了,便放下座椅来,休息片刻。闭着眼,就开始不安生,心里七上八下,有一些片影总是挥之不去。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曾经与当下。

    申苹苹就大赖赖坐在地上,她披头散发,眼下有淡淡的黑青色。她的卡片机不见了,出于学校社团的盛力邀请,她有幸被请去了看画剧表演。申苹苹是该找个闲暇时光,好好出去活动一下了,老是闷在此地,她的激情都荡然无存了。

    门,被敲得用力粗鲁,申苹苹吓得坐在原地不敢动。外头,大有申苹苹不去开门,就敲到她开门为止的耐心。左右都是死,申苹苹壮着胆子,万一是坏人,她就大喊大叫,反正这样的房子,隔音很差,左邻右舍总会有一家伸出援手。

    门被打开的瞬间,申苹苹大惊失色,屋内的光照得季郁礼脸色更为苍白。他定是好长时间没刮过胡子,下巴两颊的胡渣密密匝匝,真像个颓废的艺术家,邋遢得不像话。申苹苹望着他,季郁礼的眼里,装满着厌恶的情感,他从鼻尖不知发出了个什么短音节,然后霸道地推门而入。

    申苹苹立在原地,她想赶他出去的,可于情于理,两个人到底没有彻底撕破脸。

    季郁礼仍旧一言不发,他复又转过头,一跨腿就把门摔上。再一次,留下错愕的申苹苹。空气里,飘悠着淡淡的几丝酒精气息,季郁礼是喝过酒了,人也微熏。申苹苹在心中腹诽,酒量不好,喝成这样完全是自作自受。

    季郁礼粗略扫了一眼四周,地板铺满了零碎的东西,还有行李袋。看来,她又要搬家?是付不起房租,还是有更好的地方等她入住?季郁礼挑起嘴角,径直走向卧室。申苹苹的阻止,被遗落在季郁礼的脚步声中。

    这样的季郁礼,几乎从未见识过,原来他是个变脸专家,申苹苹如此以为。等到申苹苹跟到卧室,季郁礼自说自话,耐心缺缺地翻着申苹苹的东西。床头柜里的东西,季郁礼翻一样扔一样,顿时,房里的空气都凝重万分。

    “季郁礼,你够了!”申苹苹上前一步,想要拉开季郁礼,地上已经被他扔得一地狼藉。申苹苹猜不透,季郁礼是什么意思,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他又来做什么,羞辱她?

    不是不想他的,只是很少,时至今日,申苹苹想起季郁礼来,屈指可数。离开一个人,最初是离不开的,而忘记,总是比想的容易些。

    季郁礼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手肘推开申苹苹。微弱的灯光下,季郁礼终于找到那张纸,上面的名字,写着申苹苹。

    两个人,滞在原地,申苹苹扑上去把那张纸抢回来。场面,手忙脚乱,只剩下粗喘的呼吸。静谧的夜里,这种声音安静却可怕,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冷暴力。

    “申苹苹,你到底有没有心?”这几天来,季郁礼总是想着各种借口不来找申苹苹,他害怕与她对质,害怕陆末扬所说的“坠胎”成为事实。他一度自欺欺人,可终究是避无可避的,他不该抱有任何幻想与侥幸。

    季郁礼大发雷霆,他夺过申苹苹手中那张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纸,朝着申苹苹冷冷吼道。他的口吻,带着怒意与失望,也有自责。一个人时,也冥思苦想,到底是什么,让两个人背道而驰。

    申苹苹张着嘴,她的思绪跟不上季郁礼突如其来的质问,刚想解释,就被季郁礼吞没在他无情的话里:“申苹苹,你觉得是我侮辱了你,是吗?”

    申苹苹垂头咬着下嘴唇,双手握拳贴在裤缝两侧,指甲抠进了肉里,也不嫌痛。

    “申苹苹,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了。”季郁礼把手中的纸片撕得粉碎,他整个人是颤抖愤怒的,空气里的碎纸片漫天飞舞。落在有几缕阴影的破旧木地板上,多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碎片,片片扎人。.

    季郁礼转身,未迈开步子,背对着申苹苹又自嘲地叹息:“还以为,你是真的那么想要我们的孩子。当然,以后也再不会有了,对吧。”明明,是一句问话,季郁礼却给予肯定。

    “不是这样。”申苹苹咬字如蚊虫,季郁礼听到了,可他不屑地冷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在时,屋内的温度是暖的;他走了,温度骤然冷却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生气,更没有人大声喧哗。果然啊,人走茶凉,季郁礼那么来去如风,申苹苹怎么追得上他的脚步?

    他说了什么,申苹苹大多没记下,都是些拼凑不齐的语句。没有头,没有尾,只有他自己懂了。申苹苹只记得,他说,以后也再不会有。

    那是自然,他们都离婚了,白纸黑字的约束力。

    申苹苹气的是,季郁礼竟不留给自己一点余地,她的解释,他失去耐心听。申苹苹不罢休,一晚上快把季郁礼的手机给打爆,他都狠着心不接一通。隔日,申苹苹又打了季郁礼的对外号码,秘书口风紧得很,每一次的回应都是“季总出差了”。申苹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季郁礼是找了一百种借口敷衍她不愿理会她,她都用英文骂出F开头的话来,可见她是憋了多少气。

    观赏玩画剧,申苹苹漫无目的在附近逛了会儿,她很久没有呼吸过清新空气。心情,见不着阳光,那便日益粗糙,她不是个追根究底的女孩,她的世界观比看到的还要简单。

    出人意料,在这条街上,她还能碰上杜其蓝。他一身休闲装,安然自在地坐在简约餐厅里,桌上只搁着一杯咖啡与一客意面。申苹苹走上前,她环顾四周,路人都无暇顾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专心地留意前方。申苹苹轻手轻脚,曲起指头在在落地玻璃窗上敲了两声。杜其蓝偏头,只见细细碎碎的日光包裹着申苹苹,她穿着毛绒绒的厚衣服,憨里憨气的,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

    杜其蓝笑着,做了个手示,请她进去。申苹苹不客气,她正好没吃饭,蹭一顿算了。

    “蓝总!”申苹苹落座的同时,这样叫杜其蓝。

    杜其蓝笑得很浅,只是问:“吃过饭了吗?”

    申苹苹摇头,杜其蓝便叫来服务生,看着申苹苹偶尔皱眉,偶尔又让杜其蓝帮她选择,到底是吃哪个味道的意面。

    真像,性格也像。

    杜其蓝恍神了片刻,然后才带着些许宠溺的口吻,与多年前如出一辙:“挑最爱的点。”他难得温和,却是这么的别出心裁,申苹苹笑意盈盈,看着精美的菜单,手指点了点自己最爱的那份食物。

    杜其蓝不似季郁礼,季郁礼漫不经心,一直以来,他懒得替申苹苹思考。每当申苹苹问他选A还是B,他只是一层不变地让她都点,从未替她拿过主意。

    “我来这边看画剧,你呢?”申苹苹手中把玩着叉子,等待食物上桌的过程,总是遥遥无期,慢得人心发慌。

    杜其蓝温文而雅,他的话很有限,期间仅是静静轻抬咖啡杯,也会看看对面坐着的申苹苹。她像个洋娃娃,眼睛明亮透澈,唯一美中不足,覆着淡淡的黑眼圈。申苹苹有着知足常乐的性格,她喜欢笑,笑起来无忧无虑。她也爱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蓝总,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申苹苹头皮发麻,杜其蓝不自知,他的目光藏着咄咄逼人,好像没久没见到申苹苹似的,想把她一次性看个够。

    “你很可爱,申苹苹。”杜其蓝礼节性地点点头,他喜欢同申苹苹说话,带上名字。若是这样,他才能不会把申苹苹,当作别人。

    申苹苹尴尬地轻笑两声,如实回答:“是因为我不漂亮,你才只好说我可爱。”网上,是这么说的。

    杜其蓝笑着摇头,正好申苹苹点的食物送上来,所以这个无关痛痒的话题才算收尾。

    “没有不漂亮。”申苹苹正吃得起劲,杜其蓝不着调地重提刚才的话题,申苹苹缓了缓神才明白,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纵然,换言之,杜其蓝也没说她漂亮,她也听着满足。

    “蓝总,你真好。”申苹苹出其不意,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跑题了,但不知为何,这两句话却轻而易举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虽说,某些程度上,男人与女人是无法比肩的,杜其蓝始终无法如申苹苹一般,敞开心扉地畅聊。

    下午一点钟的光景,街对面,升腾起热情似火的海洋。一大群穿着统一服饰的少男少女,敲锣打鼓,似乎井井有条地组织着一场中小型活动。申苹苹跃跃欲试,杜其蓝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主动提议:“我们穿过马路去吧,那里在办活动。”

    “好啊。”申苹苹两眼放光。

    大学生在搞义卖活动,二手铺子店设计得精美有序,其中卖一些旧的小东西,也有好多自己手工制做的小玩意。申苹苹左挑右选,买之前都会拿着物品在杜其蓝眼前挥一挥,以示很值得买。女大学生能说会道,见申苹苹充满童趣,于是顺理成章地缠着她不放。顺风顺水,拉拢了杜其蓝:“帅哥,你女朋友真可爱,你看,这条手织围巾太适合她了。就送她一条吧,这样的大红色最适合你女朋友白净的肤色了!”

    申苹苹被说得满脸通红,偷偷看向杜其蓝,他微微笑着点头。然后掏钱,真把那条粗绒线织的围巾买来送给了申苹苹,申苹苹更是尴尬地无地自容。她忘了要澄清自己不是杜其蓝的女朋友,可是收到礼物的刹那,居然在这个萧瑟的室外,顿觉暖意融融。那是来自心灵的抚慰,像是与杜其蓝的心贴得很近,两个人互补,才最适合相处。

    “谢谢蓝总。”申苹苹接过礼物袋,这般道谢,两位女大学生意味生长地“哦”了一声,拖长着尾音,随后刻意亲昵地开玩笑:“原来他是你上司哦,小说里的情节还挺靠谱的呢!”

    杜其蓝不甚在意,偏过头问申苹苹:“去那个铺子看看,也还不错。”

    申苹苹走在他身旁,他的身材高瘦,但风从那边吹来,申苹苹不再那样冷。

    已是早春二月了,可依旧冷,冷得心神恍惚。幸好,一年四季,无论盛夏光年,亦或是寒冬蜡月,晴朗的日子还是会见缝插针迎合我们。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孤单,我们只是灵魂上的孤单罢了,有个人适时的过来填补一些空缺,也许是无关于情无关于爱的,而我们仍然感激不尽。

    这些日子,杜其蓝和申苹苹经常见面,申苹苹把他当作知心朋友,无话不谈。她征求他的意见,告诉他自己得罪了最好的朋友,想约她又不敢,想道歉也不敢,进退两难。

    “申苹苹,不要害怕面对。与其躲着度日如年,不如要杀要剐来个痛快。”杜其蓝替她买了水果过来,申苹苹已经搬进了教师公寓楼,住宿条件相当不错。教师公寓楼,有一层是对教师开放的休息区,但是来这的人不多,只有申苹苹和杜其蓝,经常过来坐上一会儿。

    “可我还是不敢。”申苹苹嘟着嘴,因为是洗好了澡,她脚上踩着宽大的可爱棉拖。厚实的大衣披在肩头,所有搭配不伦不类,毫无美感可言。

    “害怕什么来什么,既然来了,那就别怕。”杜其蓝笑了笑,他习惯了这种淡淡的笑容,不染上一层风霜。他是安静的,所以有几分突兀,他与申苹苹交往密切。

    杜其蓝起身,帮申苹苹洗了个苹果,说不上特别喜欢,但每次买水果,苹果总是优先。大约,是她的名字,才毫无原由到有了这种固执。

    “申苹苹,一大半的压力都是自己造成的,没你想的那么难。试试吧,你一定可以做好。”杜其蓝耐心十足,他体贴温柔,话说得不多,但够了。他鼓励她,无时无刻鼓励着。申苹苹逐渐走出了阴霾阵阵的日子,会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在用自身感染你。

    当晚,申苹苹就钻在被窝里认错又道歉,许一生起初还拿乔,但到底是不打算和申苹苹真计较的。两个人聊了些家常,然后入睡,也没多久,却让人回忆起多年前的夜里来。

    季郁礼不分昼夜地工作,效率却惊人的低,似乎日子过得很赶,然而索然无味。他的兴趣消逝了,最多的时间待在家中,赶工作,赶进度,赶效率……常常,多数只不过赶鸭子上架,一个工程因此被搁浅。他难以集中精神,做一件事,就会被多种影子困扰。自从,他得知,他失去过一个孩子以后。

    沈如音略知一二其中缘由,她有时约季郁礼晚餐,季郁礼几乎次次赴约。人有奇怪的自尊心,可他陪伴过沈如音最悲惨的一面,自己所有的不如意也就不介意曝晒在她跟前。沈如音和季郁礼的私生活自持自律,两个相像的人,做起朋友比恋人快乐。况且,沈如音和季郁礼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有如亲兄妹,沉默的时候会把对方当空气,兴致上来就会拉上对方一起健身或参加其他娱乐。他们常年如一日,两小无猜,他们彼此倾诉与理解,谁都介入不了。

    “季郁礼,晚上不要喝咖啡,甚少加奶精与糖。”沈如音戴着黑框眼镜,头发胡乱一把扎在脑后,两边已经松松垮垮。他们一同赶一张设计方案,两天了,可是思路全无。

    季郁礼最近挑剔严格,公司的设计人员被他批得抬不起头,结果就是,季大老板亲自接下活来,单干。可以说,沈如音是他的最佳拍档,两个人的默契,只消一个眼神传递就够。

    季郁礼继续盯着手机屏幕,闻言才伸了个懒腰,慵懒地勾起嘴角,若有似无间夹一抹苦笑。只是笑,也不说话,无从说起。

    沈如音靠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双手环胸:“怎么?半夜三更还想着煲电话粥?”

    季郁礼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扔,大发慈悲:“今天就到这里吧。”

    “难道你还想要我继续熬夜不成?女人光鲜不了几年,我可不会为了其他事对不起我自己。”沈如音孤傲并大气,她是女人中难得的强人,她爱别人,更爱自己。

    只是,一个措手不及,她走到离季郁礼最近的地方。她弯下身子,若是季郁礼仰起头,便是一个最佳接吻的方式。沈如音捏住季郁礼的手腕,季郁礼僵着身子,不自在地略微往后缩。沈如音才不让他动,把季郁礼的毛衣袖口往上一挽,这才看见几条很浅很浅的伤痕,另外就是,已经愈合了的,但留下被香烟烫伤过的疤痕。

    “我不是故意这么做。”季郁礼皱眉,他不敢让它们见到光的,如同吸血鬼不戴戒指是见不得光的一个道理。

    沈如音紧紧抓着他空空如也的手腕,骨头很硬也结实,她沉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香烟是生气才烫伤,几道伤痕,是剪玫瑰才刺伤的。”季郁礼抽回手,抿着唇,面无表情,偏在这种被灯点亮的夜里,苦楚无止尽放大,遮遮掩掩亦无效。

    “傻瓜,忘了戴手套吧。”沈如音没有移动脚步,她已经好几年没与季郁礼这般靠近了,万万没料到,两个人好像在不该“千帆皆过尽”的年纪,重新聚在一起。话题变了,性格变了,心也变了。只有,骨子里的亲密,还是残留着一星半点。

    这种亲密,是会燎原的,一发不可收拾。

    “今晚还回去吗?”季郁礼不想过多纠缠那个话题,他忘了,有一日会蹲在父母家的庭院里剪玫瑰。甚至,他自与申苹苹分开之后,季母不给他进入季家的权利。他是翻墙进去的,之后被季母拿着扫把赶出门,他无言以对,只好开着车离开。

    哦,是季郁礼网上查了申苹苹说的话。她说一本书里写道:我们爱上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那本书名,叫作《玫瑰的故事》。想起一件她的小事来,自己竟会接连干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当作思念。

    “季郁礼,这种话可不能随便对别的女人乱说,会被当成一种邀请。”沈如音笑容可掬,她例来款款大方,出生好的女子,气度必然非凡。

    “只是因为你不同而已。”季郁礼的诚实,很叫人遐想连篇,而对着沈如音,又算是理所当然。

    “我不会有所不同,永远也不会。”沈如音背过身去,她一个人感伤起来。

    之于季郁礼,这个世界上分两种女人,申苹苹,不是申苹苹。所以,她沈如音,永远都是与“不是申苹苹”那归于一类,是相同的。

    “沈如音,你今天开车过来的吗?”季郁礼是个敏感细腻的男人,他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以掏空心思去询求答案的。

    “是啊。”

    “我送你回去吧。”

    “开我的车?然后呢?”

    “我再打车回来。”

    室内太暖,沈如音没在意,把自己的大衣遗落在季郁礼家中。回到家,才提醒自己,明天不要忘记拿走的好。她从不屑刻意在其他男人身边留下自己的任何东西,不属于季郁礼的,留下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罢了罢了,我们与从前一样,认定了要往前走,所以千万别回头看。走下去,别回头看从前的他和自己。回忆,是不堪回首的珍贵年华,过了就是过了。

    我们走下去,顺其自然。

    沈如音用冷水拍着脸,差一步,她就会沦陷在季郁礼的泥沼里。那样不好,对谁都不好,看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是件美差。

    凌晨过后,季郁礼到底打了沈如音的电话,那头有人很不满:“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如音,说放手,不是说要放,就能放的,是吗?”

    “是的,没错。坚持就是胜利,这种事,取决你的态度。”沈如音说,顺便,她诚心诚意给了季郁礼一个忠告:“季郁礼,你想清楚,要不放手,现在去追也不迟。要放手,就别追悔莫及。”

    最后,沈如音加上一句话:“这是,作为一个前辈的经验,希望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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