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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我恨你骗我

    “许诗媛,我恨你骗我!”他以为她没有听到,可是她听的清楚。.

    为什么要骗他?现在仔细想想,还不是因为被他限制着无法出去工作,还不是因为这几个月的生活太过无聊了吗?

    不过,当初他拒绝她的请求,也不是没有道理。特别是绑架事件真的发生以后,她也知道他没有过错。所以,她早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也承认自己太过任性。可是,错归错,她还是好希望在自己害怕的时候,身边有他的陪伴,还是希望他能够为她擦拭身上的伤口。

    汪子轩,为什么你明知道我经历了那样的意外,你却还是不理我,跑去找娴雅?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让他以为她已经睡着。

    而他,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靠近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虽是无声的,她猜想出了他的心意,哪怕只是自己的想象,想象他还是担心她的,就这样已经足以让她忘却了他这些日子的冷落。

    她已经满足了,进入了自己的梦想,美好的梦境。因为自己渴望的人就在身边。

    她不知道,在她熟睡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掀过被子,撩起她的睡裙,看了她身上的伤。虽然灯光不是很强,他依旧清楚地看到了青紫的伤痕,以及白皙的皮肤上渗出的血印。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天亮的时候,她是笑着睁开眼的,她以为日子又恢复到了过去那样的幸福,以为两个人之间没有了隔阂。可是,她发现他不在床上。她的心中是那样不安,便开始在屋子里寻找他。原来他在书房里打电话,她靠在门口,露出幸福的笑容,生活果然如她所愿的恢复了正常。正当她怀着欢喜的心准备进去时,听见他在电话里说“娴雅,你先准备,要是需要什么,随时给我电话!”她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又安慰自己说,也许他和娴雅只是在说普通的事情罢了。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幻想彻底破灭。

    他问娴雅“新家还满意吗?昨晚睡得好不好?”

    娴雅感谢了他,他又说“只要你喜欢就好!娴雅,安心做你的事吧,一切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诗媛伸出去的脚突然停住了,那只脚还没有踩到地上,她苦笑了,将步伐收回,转身回到卧室。

    许诗媛,你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他心疼你,舍不得你?他的心全都在娴雅身上,你还希望什么?

    她只觉得昨夜他的怀抱是她的幻想,全当幻想好了。

    他没有理她,只是在书房里上网,或是打电话。而她去到厨房为他做了早餐,一言不发地端到书房,他也没有说话,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

    她一个人在餐厅里吃了早饭,努力将自己的心一点点挤进曾经建造的那座堡垒。这样一来,不管他对她怎样冷淡甚至是伤害,她都不会感觉到了。

    乌龟,她就是只乌龟,感情上的乌龟。

    他下楼把餐具放在厨房,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家里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仆人苏太太也奉命没有来打扰这对夫妻。夫妻二人,别说是在同一间屋子待着,就连同一层都不待。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他走出书房去看看,只见她在一楼练瑜伽。绑架事件后,她的骨骼一直都有断断续续的疼痛,她便开始通过锻炼来缓解痛苦。

    她是背对着门的,因为她喜欢面对着屋子外的花丛和绿地练习,这样会让她心情舒畅,所以,她不知道他来过。偶尔在伸手抬腿之时,伤处便从衣服里露出来。那一道道伤,扎痛了他的眼。

    回到书房,他拨了一个特别的电话“那三个人,给我处理掉!”电话那头的人领命。

    诗媛本不想理会他的,却不知他中午想吃什么东西,便走到他书房问他,他很冷淡地说“你决定”。她没有再说一个字,就去厨房准备饭菜了。

    他想起了她手腕上的青紫的伤痕。

    午饭时,他首先开口问她“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她也不看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他。

    他沉默片刻,问道:“皓楠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本来就在一起,还有什么原因吗?”

    他的眉头紧皱,停顿片刻,又问:“你为什么骗我?”

    她的手停住了,低着头。

    他就坐在她对面,距离也只不过是一米多,却让她感觉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法官,自己是卑微的罪犯。这样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因此,她不愿意回答他。

    “你没有欺骗过我吗?”她抬起头盯着他反问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他慢条斯理地吃饭,不看她。

    她的双手攥成拳,她好想说,娴雅的事,你难道没有骗我吗?可是,她不愿意说,因为她一旦说出,就会让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她绝对不要让他瞧不起!

    接下来,她沉默无言。

    “这些天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许诗媛?”他问。

    “事实你都已经知道,需要我解释什么?”她没打算向他低头。

    他放下餐具,盯着她,说道:“看来你还得好好反省!”说完,他擦了嘴巴,就上楼了。

    她盯着他碟子里剩下的菜,却是苦笑了。

    没过几分钟,他从楼上下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分开几天,冷静一下再谈!”他看了她一眼,说:“你要是想跟我解释了,就打电话。”

    他就那样走下车库,她突然觉得好累,一下子靠到了椅背上,双手垂了下去。

    分居吗?这就是分居吗?汪子轩竟然提出分居!

    她也听说过,很多夫妻在离婚之前是会分居的。难道说他要准备离婚吗?看来,四十亿美元和娴雅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她叹息着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站起身将剩饭剩菜收拾了。

    家里又剩下她一个人,他回来又走。走就走吧,留不住心,怎么可能会留得住人?

    反省,为什么是我反省?汪子轩,难道你就那么清白,不需要反省,不需要向我解释吗?

    许诗媛就是这样的人,越是逼迫越是不会服从,汪子轩彻底忘记了这一点,他犯了一个低级又致命的错误!

    汪子轩离开了蔷薇之屋,没多久,家里人和他的朋友就全都知道了。父母不再理会他们夫妻的事,朋友们以为他就是一时生气,发脾气而已,也没当回事。

    可是,分居的日子开始了!

    诗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念他,不去等待他,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一天到晚在家看看书,做做陶艺,练练瑜伽,至于她的蔷薇花嘛,娴雅喜欢就喜欢好了,她许诗媛不再在乎娴雅喜欢什么了。

    人生是自己的,她怎么可以因为汪子轩而让自己心情低落呢?她要让汪子轩看到她没有了他,也可以活的很好,会更加开心!可是,夜里的时候,她依旧会在客厅里开一盏灯,等着他回来!

    汪子轩搬出蔷薇之屋,他没有去别处住,跑到了枫林路那所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去了。或许他是个很念旧的人,虽然在市区有好几套公寓,他却始终觉得枫林路那里住着最舒服。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搬出来后,他每天照旧开车上班,晚上和一些人出去喝酒吃饭,或是去什么俱乐部玩,他又恢复到了结婚前的那种生活。只要这种情形持续三天,周围的人就会对他的婚姻产生猜测。

    这晚,他下班后去了一个俱乐部,碰上了自己过去的熟人,也是一些酒友牌友,那些人都说“这半年汪总不现身,大家都觉得寂寞了许多”。谁都知道前一阵子有关他太太和丁皓楠的绯闻,因此就不再提及许诗媛。

    这样的俱乐部,经常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会员要么是富豪,要么是名人。汪子轩过去的一些女朋友,也是在这样的诚认识的。今天他来了,自然会有人贴上来。

    逢场作戏是他的拿手戏,而他现在也需要这样被人包围,被人服 侍,这样或许会让他忘记那个不理会他的许诗媛。可是,做戏归做戏,他不会在这个很敏感的时候给自己惹麻烦。不是为了向世人交代,而是为家里人。

    今晚,他喝了点酒,玩了几把牌,就准备回家了。

    可是,别人貌似不想让他走,硬是拉着他。身边陪他的女子又是那么热情那么乖巧,比起那个冰山许诗媛要让他舒心多了。

    不知怎的,就连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结婚以后自己有了洁癖?虽说过去和不少女人都有过性关系,可是现在,别说是那样的肉体接触,就是亲吻,他都做不到。

    “大家继续开心,我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会啊!”他也不愿待了,拒绝了别人的劝拉,离开了。

    他让司机把车子开到蔷薇之屋,一直在外面看着屋子,不知道要不要进去。手机打开了又合上,这个动作,他一天到晚不知做多少次。每次手机一响,他就赶紧接听,以为是她的,每次都是失望。

    已经三天了,她怎么可以这么镇定?许诗媛,你真的无所谓吗?

    他叹了口气,叫司机开去枫林路。

    他不知道,他在屋外等着的时候,她也在屋里等着他。

    隔开两人的,不是那道玻璃墙,而是心中已经筑起来的高墙。

    躺在床上,汪子轩怎么都睡不着,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她,可是想起她做的事,又生气的关掉了。她始终睡在自己的那半边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电话记录,不知道他会不会打来。

    次日,丁皓楠要出院,大家准备去接他,然后为他庆祝,丁家父母就依了那几个孩子。

    去医院接丁皓楠的是欧怿嘉和诗媛,他们去了S4专用的聚会地点。中午的时候,其他人都先后赶到了。

    汪子轩和娴雅最后才到的,因为娴雅给员工交代事务,汪子轩便一直在等她。在路上,娴雅自然提起了汪子轩和诗媛分居的事。

    “你有听她跟你讲过整件事吗?”她问。

    “她不愿意讲!”他开着车子,回答道。

    娴雅看了他一眼,说:“是不是你态度不好?你跟她发火了,是不是?”

    “是她做错了事,难道我还要纵容她吗?这次要是不让她好好认识自己的错误,她永远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次次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好像这世上就她最聪明,最完美!”他很生气。

    娴雅望着他,沉默了好久,才说了句“轩,其实你很爱她,对不对?”

    他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别乱讲了,怎么可能?”

    娴雅微微笑了,说:“这么多年了,你讲骗话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一下子就看的出来!”

    他只是笑了,并没有回答。.

    “轩,女人是要宠着的,你这样子跟她犟,会适得其反!”她说道。

    “许诗媛那个人宠不得,这次要是她不给我好好认错,我绝对不会原谅她!”他的语气那样的坚定,却惹来娴雅的一阵笑声,“你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没什么!”她笑着摇头。

    车子平稳地往郊区的会所驶去,道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遮出了一片片阴凉。

    “我记得有个人说,上帝造人的时候,故意把完整的一个灵魂分成两半,放在两个人的身上。只有当这两个人相爱,原本的灵魂便会结合在一起,如此就会得到世间最完美的幸福!”她说道,“看到你们两个人,我信了这句话!”

    “别乱讲,那都是骗人的!”他否认道。

    说着,他们就看到了那幢白色圆顶的标志性建筑。

    诗媛正招呼工作人员绑着气球组成的彩虹桥,汪子轩和娴雅来了,欧怿嘉推着轮椅上的丁皓楠朝他们走过来。其实,诗媛早就看见他们了,只是装作没有一样,直到彩虹桥搭好了,她才走到丁皓楠身边说“我的创意不错吧!”

    众人都赞叹,说她的想法好。

    “我们自己举办音乐会哦!这点子好,我喜欢!”丁皓楠道。

    “原来是诗媛的主意,真是不错!”娴雅叹道。

    诗媛对她微微笑了,说“我这两天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

    “是我说的,娴雅姐的歌声很美妙的!”丁皓楠说道。

    “看你是个伤病员的份上,我们今天什么都听你的!”娴雅笑道。

    诗媛的余光瞥了汪子轩一下,却见他根本没有在意她,也没有想要理会她的意思,她也当做他不存在一样。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夫妻俩在冷战,私底下说,应该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复合。

    欢庆会就在这白色房屋前的玄边举行,绿草地、湛蓝的湖水,在这秋日的下午,一切都是那样的清爽,除了某两人的阴云之外。

    娴雅为大家演唱了一首“over the rainbow”,汪子敏为她伴奏,大家好像是回到过去那样的欢乐。诗媛时不时地观察着汪子轩,他聆听着娴雅的歌声,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她生气地别过脸。娴雅的歌还没有唱完,诗媛便一个人离开了场地。汪子轩看见了,却不知要不要过去找她,最后还是没有动弹。

    诗媛听到了音乐声的结束,听到了大家的掌声。

    不管到何时,娴雅不光是汪子轩仰慕的女神,也是那么多人的。

    诗媛叹息着,又折了回去。

    她刚坐下,就听欧怿嘉说道“我听说诗媛唱歌也很不错呢,咱们都没有听过,是不是该来一曲啊?”丁皓楠是紧跟着支持的一个,诗媛赶紧推辞,没想到连费安辰都开始“起哄”,非要她献歌一曲才行。她习惯性地看向汪子轩,可是他依旧面无表情。

    哼,臭水仙,我才不要让娴雅比下去!你等着瞧吧!

    她发了个狠,便大度的接受了大家的要求,因为这个活动本来就是她策划的嘛,她怎么可以退缩呢?

    “nighttime sharpens heightens each sensation...”当这首“the music of night”在众人的耳畔响起时,大家都惊呆了,特别是汪子轩。诗媛拿着麦克,动情地为大家演唱了这首歌。沉醉其中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汪子轩!

    当大家为她鼓掌的时候,他却别过脸笑了。

    “子轩,赶紧去啊,献花啊!”方怡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朵红玫瑰塞到汪子轩的手中。

    原来,你们早就设计好了的!汪子轩心想。

    可是,他不好驳方怡茹的面子,只得接过花走到诗媛的面前。

    方怡茹坐回到丈夫身边,冲他微微一笑,费安辰握住了她的手。一旁的汪子敏小声说“怡茹,干的好!”方怡茹点点头,冲她做了个成功的手势。

    其实,这献花场景是大家的安排。大家都知道汪子轩很尊重方怡茹,只有她出面,他才不会拒绝。也许,这朵花会拉近点他们的距离吧!大家都是这么期盼着。

    看着汪子轩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诗媛突然紧张起来,竟然向后退了。他停下了脚步,满心疑惑,心想,许诗媛,你这是干嘛?不想要的话,我就不给你了。要不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你以为我会幼稚到给你献花的地步吗?你又不是什么明星_!

    虽是这么想,可他还是往前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把这朵花给她的话,以后的几十年会被大家当做笑柄来说的。他才不要因为许诗媛而被人笑话!

    于是,让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诗媛一直往后退,她忘记了自己是站在一个离地三十公分的台子上的,没退几步,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倒去。汪子轩见状,立刻伸手去拉她,却被跟着她一起倒到了台子下面,正好压在她的身上。

    “笨蛋!”

    “猪头!”

    “死丫头!”

    “烂水仙!”

    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贴在一起对骂了两遍。大家围上来,看着这夫妻两个脸贴着脸、嘴对着嘴的情形,笑的前仰后合。事件中的两人大囧,诗媛红着脸不敢看大家,汪子轩则是阴沉着脸,一副“中计了”的冤枉相。

    “想要亲 热回家去,不用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吧!”欧怿嘉笑道。

    汪子轩赶紧站起身,不回答,诗媛好像摔疼了,老半天都起不来。

    “子轩,赶紧把诗媛抱起来!”方怡茹说道。

    汪子轩这才弯下腰,把诗媛拉起来,一脸愤怒的盯着她,她也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按着腰走开了。

    “

    痛不痛?”娴雅问诗媛,诗媛摇摇头,说道“没事,我经常跌跤的!”

    丁皓楠扶着轮椅过来了,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诗媛说“我很经摔的,别担心!”

    汪子轩看着诗媛对丁皓楠的笑容,再想想刚才对自己的不屑,难免怒火中烧。

    大家欢闹着,晚上在湖边亮起灯,聊天玩牌,直到八点多才各回各家。

    欧怿嘉送娴雅回家,丁家的司机来接了丁皓楠,费家夫妇一同回去,汪子轩则是开着载着姐姐和诗媛。

    在路上,姐姐问起汪子轩一些银行里的事,因为最近美国股市大跌,连亚洲市场都受到了波动,她想知道他的一些对策。姐弟两个就说着这些,诗媛坐在后座无聊地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和过去一样,诗媛先下车回家,汪子轩送姐姐回去。因为姐夫和父亲今晚有商业活动要参加,便没和他们一起聚会。

    诗媛不在,姐姐才对汪子轩说“你别再纠结那件事了,诗媛平安无事不是最好的吗?”汪子轩叹了口气,说道:“她宁可跟皓楠讲,和皓楠早出晚归半个月,跟我一个字都不透露,她当我是什么?”

    姐姐笑道:“你那么生气不回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还故意凑近他问“是不是吃醋了?”

    “切,为她吃醋?我犯得着吗?只不过,她不听我的话,还撒谎骗我,就不行!”他说道。

    姐姐无可奈何地笑了,说道:“你这家伙也太不讲理了!你想想你自己骗了她多少次,她每次还不是什么都不计较的帮你信任你?怎么反过来就不行了?你这人,也就诗媛受得了,换做是我,早一脚踢死你了!”

    “不管你说什么,这次我绝不松口!”他说,姐姐也不理他了。

    只不过是几天没有回自己家了,他却感觉过了很久一样。

    卧室的床上,她正坐在那里玩手机游戏,他进去了也没理他。

    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纳闷,怎么她跟没记性的人一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求他原谅自己吗?

    所以,他也决定不理她。

    他躺在床上了,她依旧玩游戏,看起来好像很投入的样子,他越看越火,干脆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瞥了他一眼,关掉了游戏,同时也关掉了灯。

    没有人说话,谁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这样僵持了将近半小时,依旧没有动静。

    “你看着我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他是最先开口的人。

    “谁叫你莫名其妙地拿朵花!”她说道。

    “你以为我喜欢给你送花吗?”

    “我逼你了吗?自作多情!”她说了这一句,就转过身睡了。

    “你敢说我自作多情?有胆子再说一遍试试看?”他火了。

    她转身盯着他,真真切切地重复了一遍“自作多情”!

    “许诗媛,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就这样,受不了了你可以走啊!反正,反正,我每次有事的时候你都不在。你去陪别人好了!我不媳!”她跟他杠上了。

    “你是想找后账是不是?”

    “懒得理你!我要睡了,别吵我!”她气得背过身不理他。

    “你——”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我不敢走?”他坐起身。

    她也蹭一下坐起来,在黑暗中盯着他,说道:“你要走就走好了,每一次都这样,说走就走。还要我求你吗?反省?我看要反省的人是你!”

    “你——”

    “我什么?”她转过身打开床头的灯,盯着他,说道,“上次我住院,你不在。这次,我差点被人绑架,你也不在。好,上次就算是意外,既然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那这次呢?我承认,是我欺骗了你,跟你隐瞒了出去工作的事实。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我可以正大光明出门工作的话,我干嘛要偷偷摸摸、瞒东瞒西的?”

    他没有说话,听她解释。

    “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只想着自己开心,却让家里人为我担心,还连累的皓楠受了伤。所有是我的错,我承认。那你呢?你难道没错吗?”

    “出事的时候,你不在,我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不知道。可是那晚上姐姐告诉你了,叫你回来,你又在做什么?你跑去罗马!我问过你去干什么了吗?”

    “你知道我被歹徒打的时候有多疼?皓楠血流不止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有问过我吗?你有问过我那几个夜晚有没有睡着过?”

    “汪子轩,你什么都没有做,一回来就不理我,就知道指责我,你算什么男人?还叫我反省,哼,汪子轩,我告诉你,我讨厌你,我瞧不起你!你要走就走好了,想离婚就离好了,我不在乎!”她气呼呼地说完这番话,就躺下去。

    “你——”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高兴还是懊悔,只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反正每一次都是我一个人在承担,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在乎了!”她说完,就转过身闭上眼。

    卧室里一片沉静,可是,这种沉静没有让人感到压抑或是恐惧。

    他坐在那里,没有讲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坐着。

    “痛快了,我要喝水去,渴死我了!”她一骨碌坐起身下了床,去冰箱里找水喝了。

    他呆呆地望着她,好像对她这句话无法接受的样子。等她走出了卧室,他才笑着倒在了床上。

    她还是那个许诗媛,没有变!她会承认自己的过错,虽然方式有些不寻常,不像是在认错,倒像是在指责他,可是,她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且不说整件事谁对谁错,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不是吗?

    是啊,她说的对,该反省的人不止是她,还包括他!

    他躺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走进卧室,见他睡了,自语道:“什么人嘛,白说了半天!”说着,她躺在自己那半边,关上了灯。

    “死丫头,你刚才说我什么?”他一把拉过她,问道。

    “我说你是猪头!”她盯着他,说道。

    “你——”他突然想起下午的事,嘲笑道,“说我猪头,我还没说你笨蛋呢!竟然跌到地上去。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了吧!看来你还真是喜欢和大地亲近!”

    “切,谁叫你神经兮兮地拿朵花吓人?你以为你是情圣吗?莫名其妙!”

    “我是看你可怜,长这么大除了我,都没有男生给你送花吧!”他幸灾乐祸地笑了。

    她避开他的视线,说道:“告诉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给我送,我都不媳要呢!谁像你一样,傻了吧唧地给女生送花!以为人家会感动吗?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他没有接话,抓住她的双手,在她的身上“行凶”起来。接下来——

    “汪子轩,你这个猪头,你放开我!”

    “闭嘴!你再叫,小心我绑你!”他这么说完,心头却是一颤,松开她的手。

    她不懂他突然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他没有说一个字,轻轻地吻着她的身,从她的睫毛一直到她的脚趾。当他吻到她的伤处时,发觉她的颤抖,便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却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

    他每吻一处,积压在她心中的伤痛便少一分,当那些绝望和痛苦全部消散之时,包围着她的只有暖意。

    她深切地体会到自己是个矛盾的人,无论怎样怨恨他,只要他对她好一点点,她都可以让自己感觉到幸福。她知道自己无法得到他的全部,她可以承受因为爱他而得到的所有悲伤。同时,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让他看见,总有一天可以成为他心中的那个唯一!

    敢这样希望吗?不怕再次失望而心痛吗?

    不想那么多了,现在得到的幸福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

    她这样想着,喜悦从心中传到了脸上,传到了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

    她笑了,而他也感受到了。

    人就是这样奇妙,一旦爱上了,便会忘却一切的不如意。

    他想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想念她,可是,他无法让她接受更多的冲击。

    来日方长不是吗?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她便习惯性地去厨房准备早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都知道这样的无言不再是冷战了!

    她送他到车库,看他开车离开,便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抱着他的枕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家里的电话响了,苏太太接起来,原来是方怡茹的,说是约诗媛下午去她家里喝茶。苏太太说“少奶奶还没起床”,方怡茹便问汪子轩在不在,苏太太说“少爷一早就去上班了”。方怡茹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夫妻俩和好了没,便嘱咐苏太太说“诗媛起来了一定告诉她到我家里来”,苏太太答应了。

    诗媛起床后,苏太太便说了方怡茹来电的事。可是,就在这时,丁皓楠给诗媛打来了电话,问她有空没。诗媛说自己要去费家,要是他有事的话,可以先去他家里。

    “那就不打扰你和大嫂了,我是想说,我要搬过来和你做邻居了,家里想买点东西,你要是有空的话——”他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感觉。

    “没事啊,我可以去费家之前陪你去嘛!只是,你现在可以出门吗?伯父伯母会不放心吧!”诗媛说道。

    “不用担心啦!有你这个医生在旁边,我爸妈会很放心的!”他笑着说,她便答应了。他又说“要是方便的话,我们早点出门吧!中午可以一起在外面吃饭,逛的时间久一点,就不会耽误大嫂的茶会了!”

    “那你等我,我去你家里接你!”她说道,他好像很开心地回答说“我等你,你别着急!”

    挂了电话,丁皓楠得意地笑了,站在一旁的管家咳嗽了两声。

    “你咳嗽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哦!”丁皓楠看着诗媛借给他的《古拉格群岛》,虽然每一页看过去不知道什么内容,可他还是坚持一页一页、一行行的读着。

    “呃,少爷,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管家说道。

    “开心就是开心,还要什么原因吗?”丁皓楠答道。

    “哦!”管家恍然大悟般的应了一声,却又说,“呃,少爷,不好意思,我还是不明白您要给北野那边买什么东西?”

    “啰嗦!本少爷要搬家,难道不能买点新玩意摆着吗?”丁皓楠答道。

    管家又重复了刚才的语气说:“少爷,还是不好意思地问您一下,您为什么非要汪少奶奶陪您去呢?”

    丁皓楠抬起头看了管家一眼,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管家咳嗽一声,说道:“我是啰嗦了,只是因为我不懂少爷您的心思!”

    “不需要你懂啦!本少爷开心就行了!”丁皓楠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管家微微笑了,又是咳嗽一声问:“少爷,要不要让老爷和太太知道您特意约汪家少奶奶陪您逛街呢?”他把“特意”两个字加重说了,然后瞥了丁皓楠一眼。

    “樊叔,您说呢?”丁皓楠反问道。

    樊叔瞥了他一眼,答道:“我想,老爷和太太不会在意这件事吧!”

    丁皓楠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诗媛开车来到了丁家,管家樊叔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伯父伯母不在吗?”她问。

    “哦,今天是大少奶奶父亲的生日,老爷太太带着两位孙少爷一大早就去了,现在家里就二少爷。”樊叔说。

    诗媛微笑着跟着樊叔走进楼里,丁皓楠正推着轮椅出来了,一见她就说“你好快啊,我以为你会晚一些呢!”

    “也不知道是谁不停地说‘她怎么还不来’!”樊叔喃喃道,丁皓楠盯着他,他赶紧闭上嘴巴。

    诗媛当然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便对丁皓楠说“我们走吧!”又把手中的花交给樊叔,说“麻烦您跟伯父伯母说一下,改日我再来拜访!”

    樊叔笑嘻嘻地接过花,却又说“改天也是家里没人!”

    丁皓楠看了樊叔一眼,樊叔赶紧说“少奶奶放心,我一定转达!”

    诗媛便推着丁皓楠的轮椅往外面走去,樊叔看看他们,再看看花,叹息道“我的傻少爷哦!”

    “你想要买什么?”她问。

    “呃,我也没主意啦!你是女生嘛,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你帮我看吧!”他答道。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啊?”她看了他一眼,盯着前方的路。

    “呃,”他想了想,“餐具啊,寝具啊,杯子啊,窗帘啊,都要!”

    “大哥,不是吧!我记得你家里有杯子和窗帘啊!你确定要买这些吗?”她问。

    他好像是在思考一样,很认真地答道:“我要搬进去住嘛,当然要换新的了!只是,这么多东西,今天好像买不完哦!”他看了她一眼。

    “那还用说!”她笑道。

    “这样的话,”他又问,“你明天有空没?再出来帮我买?”

    “好啊!既然你这么信得过我的眼光,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她笑着答道。

    “这话就夸张了!只要你能帮我就行了!”他说道。

    两人一路说笑着前往市区。

    在购物中心,她一直推着他的轮椅,和他一起选着所需用品。她拿起一样,问他的意见,他说“好”,当她看见更喜欢的了,再问他的意见,他又说“好”,一连几次下来,她简直无语了,说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这也好那也好!”

    他笑道:“我都说不懂了,可不得问你吗?你帮我决定!”

    她只有叹息了。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有买到,却已经到了午饭时候。他说“你帮我辛苦地选购,我就请你吃饭!”她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推着他的轮椅去了餐厅。

    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围观。人们都在奇怪,他们到底有没有私情呢?如果有的话,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来采购家居用品?可是,没有的话,怎么会看起来这样要好呢?

    午饭的时候,诗媛接到了汪子轩的电话,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我和皓楠在吃饭”,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嗓子里卡到了什么,很不舒服,问“你们怎么在一起?”她便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也没说别的,就说“那你就帮他吧!”挂了电话,他却忿忿道“这个皓楠,莫名其妙地要干什么?”

    诗媛挂断了电话,低头吃饭,丁皓楠望着她,说道:“看来你们和好了啊!”

    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地说“本来就没什么事!”

    他点点头,道:“那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她脸上闪耀着幸福的神采,他想起了汪子轩和娴雅的事,可是,他就是无法对她说出口,只希望汪子轩可以在她知道一切之前回头吧!

    “子轩他,会不会不高兴啊?”他问,她没明白,他解释说“你和我在一起,他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大家都是好朋友,互相之间帮忙嘛,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她笑道。

    他好似明了一般地点头,应道:“说的是说的是!”

    午饭后,两个人继续逛,边逛边休息,都很开心。

    三点多,诗媛送他回了丁家。虽然几个小时没什么成果,却还是买了一些东西的。

    “叫人帮你拿进去吧!”她说。

    “都是要拿到那边去的,你帮我放回去就行了,反正你顺路!”他说道。

    “你家里嗳,我怎么进去?”她问道。

    “没事的,门上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进去把东西放了就行,改天我自己过去整理!”说完,他摇着轮椅往院子里走去。

    她惊诧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只见他回过头,笑着说“今天谢谢你啊,明天早一点,可以吗?我在家里等你!”

    朋友嘛,不该多想的,对不对?

    她挥挥手,说道:“明早九点以前,我准时到!”

    他挥挥手就往院门口而去,有仆人赶紧出来接他。

    诗媛到了费家,她以为方怡茹还请了别人,没想到就她一个。而方怡茹的目的,是为了劝说她和汪子轩和好的。她说“好像没什么事了”。

    “好像?”方怡茹很奇怪诗媛用这个词。

    “我想,应该是吧!反正他也没再说什么分居的事,应该是好了吧!”诗媛说道。

    方怡茹只是叹息道:“唉,你们两个,真是不能叫人省心!”

    “姐姐,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的事!我们没事的!”诗媛笑道,方怡茹看着她这样傻乎乎地笑,除了叹息无言以对。

    虽然没说别的特别的话,方怡茹却意味深长地跟诗媛说“你可不能放松警惕啊!”诗媛大概也清楚方怡茹的意思,便说“姐姐,如果他真的想走,我不会拦他的。只要他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那你呢?难道就这么放弃?”方怡茹问。

    “即便没有汪子轩,我还是我!不能因为他有可能会抛弃我,我就放弃自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让我明白一点,我不该死守着不属于自己的生活。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不开心,倒不如分开,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反倒好一些!”诗媛答道。

    方怡茹长叹一声,说道:“诗媛,很多时候,我其实很佩服你的。过去,我很佩服小敏,她是我想要成为却无法变成的那种人。所以,我很理解安辰爱她,所以,我不会生气和怨恨他们。可是,现在,”她望着诗媛,微微笑道:“我觉得我应该像你一样,不是只看着站在丈夫身边的那个人心生羡慕,哀怨自己的不足。我也要寻找我自己的生活,我也要有力量说‘没有了费安辰,我还是我’这样的话,有力量去实践!”

    “姐姐,我,我说错话了!”诗媛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大错,万一方怡茹因此而离开费安辰了怎么办?他们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啊,要是分开了的话,自己不就成为千古罪人了吗?

    “姐姐,你千万别这样,我随便乱讲的,我瞎说的。我这个人经常说话不走脑子的,汪子轩老说我笨,我真的很笨。姐姐,你千万别听我的,好不好?费大哥,他真的是这世上仅有的好男人,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好哥哥,你要是离开他的话,就太可惜了,姐姐——”诗媛紧张地口不择言。

    方怡茹露出优雅的笑容,说道:“你真是个率真的女孩子!怪不得子轩那么喜欢你呢!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离开我丈夫和孩子的!因为他们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完美,更好的爱护他们!”

    诗媛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姐姐,你吓死我了!吓死人不偿命啊!”她说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方怡茹看着她这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五点的时候,方怡茹给汪子轩打电话,叫他晚上来费家吃饭,说“诗媛在这里,你们可以一起回去!”汪子轩很奇怪,诗媛怎么又跑到费家去了?

    晚饭的时候,汪子轩和诗媛两个逗着费安辰的两个孩子,方怡茹见状,就笑着说“看你们两个这么喜欢孝,赶紧自己生两个来玩嘛!”

    费安辰也帮腔说“别人的孩子再怎么好玩,都不如自己生的好。有这么眼馋的工夫,赶紧生去!”

    汪子轩看了诗媛一眼,没有接话。

    “我还忘了,前些日子听伯母说,你们打算年前就有,是不是?抓紧啊!伯母想孙子都想了好多年了!”方怡茹趁势说道。

    诗媛低下头,只觉得自己羞的连耳朵都发烫了。

    “妈妈,许阿姨要有什么?”方怡茹的女儿问道。

    “当然是小baby啦!”方怡茹还很认真地回答。

    “我也喜欢小baby!”小姑娘嫩嫩地腔调说道,大家全都笑了。

    晚饭后,诗媛陪着方怡茹给女儿讲故事,费安辰轻声问汪子轩“你们没事了吧?”

    汪子轩点头道:“昨晚把我骂惨了!”

    费安辰笑道:“你也该骂!在这一点上,我可一点都不同情你!”汪子轩无奈地叹口气,听费安辰说道:“你做的糊涂事太多了,她一次次接受你,你可别不知足。万一哪天她真的走了,你就追不回来了!”

    汪子轩没有回答。

    “娴雅的事,你该有分寸吧!”费安辰说。

    “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汪子轩说道。

    “你放心不下娴雅,不忍心她受苦,我也理解。可是你毕竟是有家的人了,做事的时候,得考虑一下家里的想法。若是再那样不在意,出了问题,就很难弥补了!”费安辰叮嘱道。

    汪子轩说道:“许诗媛出事以后,我也想回来,可是——”

    “你觉得在诗媛面前抹不开面子,你觉得娴雅更需要你,是不是?”费安辰道,汪子轩点头,费安辰叹道:“子轩,别在两个人中间摇摆了。和你相守一生的人,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人,却是最适合你的人!人是会变的,娴雅变了,你不觉得你自己也变了吗?”

    这时,两人就看见各自的妻子在那边和孩子说笑。

    “得不到的,并不一定是最好的!”费安辰叹道。

    汪子轩沉默片刻,苦笑道:“这么多年,我在她的眼里可有可无,她做任何决定都不会考虑我的想法。过去,我很喜欢她这样,因为我可以不用负责任,可以很轻松地和她相处。可是,现在,我越来越受不了她无视我的存在。她不在乎我,你知道吗?”

    费安辰盯着汪子轩,不知道该劝什么。

    很多时候,并不见得是“旁观者清”啊!

    晚上回家时,她让汪子轩把车子停在了丁皓楠的房子外,汪子轩很奇怪,问她要干什么,她说“白天不是帮他买东西去了吗?在车子里放着呢,他让我顺道给他放屋里!”

    看着她抱着两个行子走过去,他突然喊了一声“他家里没人,你怎么放?”

    “他跟我说了密码!”她转身对他说,然后走上了台阶。

    汪子轩感觉自己像被雷击穿了一样,突然之间没了一切感觉和思想。

    这一幕好熟悉,他想起了当年把枫林路的密码告诉给她的情形。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因为喜欢她,喜欢她和自己在一起;因为信任她,信任她不会伤害自己。为什么多年以后,皓楠也做了同样的事?而她竟也很自然的接受了?

    他坐在车子里,望着房子里的灯亮了,然后又灭了,看着她走了出来。

    “我都放好了,走吧!”她坐到副驾驶位,说道。

    他没有说话,开着车子回家了。

    他躺在床上,心情无法平静,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怎么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可是,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害怕。

    她去冲凉了,他在等着她,想着晚上费安辰聊的那些,想着她走到皓楠的家里,突然一回头,无意中看见她放在床头柜子上的药丸。

    他坐起身,把那药丸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一刻,他突然有种冲动,将其中的药倒出来,让她喝下那个空的胶囊。就这样想了好几分钟,他还是放弃了,把药放回它本来的位置。

    第二天,他一直待在家中,吃了早饭以后还没有走。她也没有问他怎么回事,换好衣服就去他书房说“我要出门了”。

    “你去干什么?”他问。

    “哦,昨天和皓楠有些东西没有买完,今天我们再去一趟。他要搬过来,要准备好多呢!”她答道。

    “他家里不是有仆人吗?不是还有伯母吗?你跑去干什么?”他说道。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帮他的忙!我先走了,要不然就太晚了!”她说完,就赶紧走了。

    汪子轩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竟然感觉到有些头痛。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依旧是先把买的东西放到丁皓楠的家里,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家。

    苏太太做了晚饭就回汪家去了,因为何太太交代她尽量早点离开蔷薇之屋,给诗媛和子轩多点独处的时间。

    夫妻二人坐在餐厅吃饭,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反应,一个对着饭食难以下咽,另一个却是吃的津津有味。汪子轩看着她那么开心的,越看越生气,没吃两口就上楼去了。

    “莫名其妙!”诗媛说了句,也没理他。

    次日,汪子轩也是没有出门,诗媛也是准备跟他说一声就走,他又问“你又去干什么?”

    “哦,今天是皓楠去医院复查的日子,我们约好一起去的!”她若无其事地答道。

    他又说“他不是有仆人和家里人吗?你一个外人跑去算干什么的?”她的理由和昨天的一样,而且,同样的是,她一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她开车远去,他一拳砸在玻璃上,怒道“许诗媛,你不要太过分了!”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很多事情,就在人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悄悄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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