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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计中计!

    “敢威胁朕?就让她跪吧,传令下去,没有朕的准许,不准她起来。.”皇上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音,隐约听见有人喊,“皇上,如侧妃要闯进大殿......”

    “皇上......”看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内侍诚惶诚恐。

    皇上龙颜大怒,“闯宫?她还反了不成?”

    皇上怒不可遏的推门而出,殿外的如心轻而易举就被侍卫拿下,押贵在阶下,皇上走出几步,怒叱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看见她那席蓝色及地的长裙。

    蓝色,吟夕最爱的颜色,可是,吟沫就很讨厌。或许,并非吟沫不喜欢蓝色,而是任何能让她想起吟夕的东西她都不喜欢,包括她那张脸。

    皇上看得出神,朝天髻,蓝色纱裙,精致的面容,如心这身打扮,俨然就是当年的皇贵妃吟夕。

    犹记得那年夏天,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盛气凌人的说,“宫将军请回吧,本宫和小公主无需你挂念!听说边塞疾苦,没什么好东西,这皇上恩赐的西域冰果,就转赠给将军了。”

    看似关切,字字都在刺他的心。说完那话,她就牵着月锦晨,优雅的转身离开,小公主一直回头看他,而吟夕,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她那拖地的蓝色长裙,沉静冰冷。

    当初她为皇贵妃,居高临下的看他。殊不知世事轮回,今天,该他俯视她了。

    看着如心在下面挣扎,他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以为再次看见吟夕会恨,恨她的见异思迁、恨她背弃承诺,可是,这么多年了,所有的恨都没有了。

    没有了恨,那些刻骨铭心的爱,又剩多少?

    “皇上、皇上......”如心不肯退下,一个劲的喊着皇上,然而他却看着自己出神,没有半点反应。

    侍卫粗鲁的要将她拽出殿外,她不甘的大喊,“皇上,我有要事禀告,求皇上见我,皇上......”

    皇上依旧没有说话,却在如心要被拽出殿外的时候,忽而下令,“放开她!”

    侍卫立即松开如心,她也顾不得手臂被拽疼,一路跑上台阶,跪在皇上面前,“晋王是无辜的,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却并不看他,只是冲陆远章和侍卫道,“都退下!”

    “是。”众人退下。

    如心跪在地上,见人都退下,心里突然不安,竟不敢抬头看皇上。只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审视着自己,像看贼一般,一遍又一遍。

    “皇上!”如心不安的喊了一句,皇上却倏然转身,“跟朕来!”

    直到他走了很远,如心才如梦初醒,赶忙跟上。

    进入大殿内,皇上随意的坐在软榻上,如心进屋不知站在何处,皇上招手,“坐到这边来!”

    如心大骇,跪地道,“刚才情急闯宫,还请皇上见谅。”

    “情急闯宫?”皇上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随即似笑非笑道,“如心,你希望朕看到的,朕已经看到了,既然你这么想当她,那么,就坐来朕的身边?”

    “她?”如心懵了,她不懂皇上在说什么。.但皇上那诡异的笑容太让她不安了,还有那软榻,她又不是妃嫔,她怎么可以坐到皇帝身边?

    “装什么傻?你的野心已经都穿在身上了。”皇上语气不善,但他依旧无法抗拒那张脸,那段无法忘记的过去。他甚至突然希望,希望眼前这个女子是有野心的,那么,他便成全她!

    野心?

    如心瞅了瞅自己的衣裳,恍然想起自己梳的发髻,她就知道不能这样梳,一时手足无措道,“皇上误会了,我......”

    “误会什么?”不知何时,皇上已然来到跟前,蹲在她的面前,一双眼睛复杂的盯着她。

    他身上的龙袍太刺眼了,如心有些不能适应,也不敢和帝王直视,然而,正要垂头之际,下巴却被皇上用力抬起,“你成功了,如心,从第一次见你,朕就觉得你像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前朝皇贵妃吟夕,就和你今天一模一样,连表情也像,永远这么惊慌失措,让人怜惜......”

    他的手抚上如心的脸,如心本能的避开,他却霸道的握紧她的下巴,“想逃?穿成这样闯入朕的宫殿,这么大费周章,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那一刻,如心才彻底明白什么是君心难测。她挣扎不脱,只觉得此刻的皇帝恐怖极了,完全失控。

    他的脸凑了过来,如心瞪大了眼睛,惶恐却无比坚定的低吼,“皇上,我是宫玄宸的妻子!”

    皇上一愣,如心继续说,“皇上,我是您儿子的侧妃,您看清楚,我不是吟夕,不是!”

    皇上的目光移到如心的眼睛上,那带着怒气的双眸让他心猛地一颤,他像被什么鬼怪惊吓了一般,倏地松开如心,退了好几步。

    他的心忽而全乱了,无力的用手撑着案桌,“你是如心,老三的媳妇......”

    皇上念念有词,好像在提醒自己,过了半晌又问,“你怎么穿成这样,朕没宣你,谁让你进宫的?”

    如心细细打量皇上,总觉得皇上比上次见的时候,老了不少。难道人到晚年都会如此,老得特别快?

    如心急道,“皇上,难道您忘了?御花园设宴的时候,您听信谗言,将自己的儿子打入死牢?”

    皇上恍然想了起来,刚刚一时糊涂,满脑子都是吟夕。这会儿提起御花园的事,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这事你就别说了,晋王有违礼数,与宫妃有染,朕绝不能姑息!”

    “如此胆大妄为,私通宫妃者,确实死不足惜,可是,此人并非晋王啊,还请皇上明察。”

    “不是他又会是谁?冰妃已经招认了,当着众人的面向她求救,若不是他,他怎么不推开?”想起刚才那一幕皇上就窝火,冰妃居然和自己的儿子卿卿我我。

    “与冰妃暗合者另有其人,请皇上不要怒火攻心,听信谗言,中了他人的离间计。”皇上跪地说,“您想想,晋王立京已有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和冰妃有染,要知道她怀孕也不过才一个月。”

    皇上心中一顿,刚才在御花园是气糊涂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有些不安了。照此看,真是他人老了糊涂了?

    皇上想了想,又问,“芸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难道你每日都跟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中途没有偷偷溜回京?”

    “皇上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偏偏去相信一个已经对您不忠的女人?她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想鱼死网破罢了,若皇上真相信了她,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

    “你放肆!”

    “尽管皇上听了会不舒服,但我不得不说,冰妃怀的不是您的孩子,这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首先,她的话就最不可信。还有,您也可以去查,芸镇自我们去的那一日,就已经封城,别说人呢,就连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晋王足足在那里待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所做的一切,不单单只是为了百姓,更多的还是为了皇上。”

    “为了朕?”

    如心成功将他饶到别的话题上来,“是,晋王夜以继日的和太医们研究药方,照料病人,他们代表并非个人,还是皇上啊,现在百姓们都对您歌功颂德,因为您的不放弃,才让瘟疫得以解决,让百姓过上了安康的日子。在芸镇的时候,看着患者一个个死去,我们几乎要放弃了,想要逃出芸镇,可是,晋王说,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芸镇,绝不能出去,让疫情扩散,更不能回京让父皇有危险!他甚至为自己挖好了坑,如若真得了瘟疫,就是要活埋自己,也不让瘟疫蔓延。皇上,有这样一个一心为您的儿子,你难道不觉得宽慰吗?今日,你却要去相信一个背叛你的女人,关押自己的儿子,你寒的不只是宫玄宸的心,更是我的,天下子女所有的人的心。您是皇上啊,您也是父亲,天下苍生的父亲,虎毒都不食子,您怎么能这样?皇上,您是不是当帝王久了,都忘了您还是一个父亲?您觉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担得起宫玄宸对你敬重与崇拜吗?在他心里,一直觉得您是让他骄傲尊敬的父亲,可是,您又是怎么对他的?”

    如心的话字字铿锵,震得皇上竟说不出话来。登上这个帝王,成了铭西帝以来,就没有人敢大声对他说过话。以前是将军的时候,除了吟夕,也没人敢这样。

    吟夕,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

    望着如心义愤填膺的脸,想起了今天御花园的事,确实疑点多多。他真是昏了头了,居然这么轻易的中计,抓了自己的儿子。

    他真的老了,该退位了吗?

    如心骂得没错,他的当皇帝当久了,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父亲。

    父亲、父亲,他今生最想当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父亲。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始终不知道,月锦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他想知道,想确认的,一直都是这件事。可是,遗憾,吟夕至死都否定,他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朕...真的错了吗?”

    皇上神色恍惚,他想起过往的种种,好似梦一场。

    他爱过吟夕,也恨过吟夕,得到过,却也彻底失去过。吟沫说他一直活在记忆里,是,为此他辜负了太多人,他负了吟沫,冷落了孩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失败,既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没有得到过最爱的人,也没有在成为帝王后,过一天欢乐的日子。

    他这一生碌碌无为,到底都干了什么?

    如心一直跪在地上,皇上忽而想起什么,问,“你这么笃定那孽种不是晋王的,是相信他,还是只是想帮他开脱?”

    “不仅仅因为我相信他,更因为,我知道冰妃怀的是谁的孩子!”如心豁出去了,早知道冰妃会反咬一口,她当初就该揭发他们。

    “是谁?”皇上脸上又有了怒气,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绿帽子这回事,特别,这个男人还是皇帝。天底下的女人谁不对他趋之若鹜,偏偏有个女人背着他私通,怎能不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就是它的主人!”如心摊开手,掌心里,是那个一直被她死死拽着的玉佩,都已经出汗了。

    皇上的眼睛扫到玉佩,神情大变的同时,更是恶狠狠的盯着如心。

    如心只得硬着头皮受着,连她自己都没有信心,皇上会不会相信她。

    皇上不拿玉佩,现在的他,比在御花园,或者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说,“你不会是想为宫玄宸脱罪,才随便找个人背黑锅吧!但是,你若换个人还好说,可是,你偏偏又挑了朕的儿子,你倒是会栽赃。同样是朕的儿子,你以为,朕会偏袒谁?”

    “此事根本就不需要皇上偏袒谁,宫玄宸人在芸镇,根本就和此事没有一丁点关系。而且,他对皇上的敬重,也是断然做不出这等事的。现在我要和皇上说的,只是这玉佩的主人!”

    “你是说,吴王就对朕不敬重呢?”皇上显然已经很不高兴了,撇开了宫玄宸,没想到又涉及另一个儿子。

    “原来皇上认得这块玉佩是吴王的啊!”如心将玉佩举行,认真打量,那“濯”字清晰可见,“曾听闻,天底下,宝蓝琼玉就四枚,皇上厚爱吴王,第一枚就赏给了吴王。”

    看着那玉佩实在刺眼,皇上气愤的一把夺了过来,“这玉佩哪来的?”

    “如心不敢欺瞒皇上,一切也都是机遇巧合。那还是两年前如心第一次进宫,不想迷了路,误入夕云宫,在那里......”如心故意顿了顿。

    皇上急了,尽管他知道下面会是他不想听的,他也还想知道一切实情,“说,胆敢有半句欺瞒,朕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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