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诱惑(3)
按照丁瑢瑢的酒量,一杯Petrus就足以放倒她,而刚才她几乎喝掉了一整瓶!
可想而知,她现在几乎已经醉死过去了,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
也许在她清醒之后,应该认真地思考一下,她为什么会对明君墨没有一点儿提防,毫无戒心地在他家喝成这个样子。
只开了两盏小灯的卫生间充盈着黄融融的光线,水汪汪的白色地砖,湿溚溚的娇俏美女,安静中有暧昧的暗流在缓缓的涌动。
明君墨刚才没抢到几口酒喝,现在他却浑身发热。但是此刻他想展现出一种绅士的风度来,将这个借酒浇愁的女人照顾好。
可是周围太静了,某种情绪就会被突出和放大,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开始讲话。
“你这个女人啊……怎么说你好呢?自以为有点儿小聪明,其实机车得很呢。你在我这里吃过一次亏了吧,还敢再醉倒在我面前?你以为我真的害怕你踹小腿那一招?我只是不愿意趁人之危……上一次是无心之失,对你伤害很深,我也是现在才能领会……”
他想靠说话来舒解自己的情绪,可是好像不太管用。
他干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自言自语道:“你别诱惑我啊,老老实实的,擦干净了送你去躺着……”
丁瑢瑢好像故意跟他做对,轻轻地一动,手一滑,就垂在了地上。然后,细细的胸衣肩带就松落了下去。
明君墨顿时大脑充血,全身都绷得紧了起来,耳边有细碎温柔的声音调唆着他,有一瞬间,他差一点儿扑到她的身上,将她撕碎,片片吞进肚子里。
他的动作开始加快,粗暴地扯下她湿透的胸衣,拽过一条干的浴巾,在她身上用力地搓擦,咬着牙狠狠地说道:“长得像一根火柴,没发育好似的,还敢现出来勾引男人!什么样好身材的女人我没见过?我会上你的当?你再不老实,我把你丢到外面去……”
也不知道他想发泄什么,下手很重,直到把丁瑢瑢的皮肤都搓红了,他才将浴巾一展,将她裹了起来,抱出了卫生间,把她重重地丢在了床上。
丁瑢瑢哼了哼,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将浴巾滚落在身下,继续沉睡着。
明君墨简直要崩溃了,他从柜子里取出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转身就要离开卧室。
可是走到门边,他又停住了。他犹豫着了一会儿,走回了床边,坐下去,低头看着丁瑢瑢沉睡的面容。
这个小女人,她曾经是他的女人啊,虽然只在那么短短的一个晚上,但他拥有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纯贞的女人,而她离开他之后,就怀孕生子,一直到现在。这是不是等于说,他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都比较在意这个吧,明君墨想到这一层,心里有小小的骄傲。
他伸手将搭在她眉间的一绺发丝顺到耳后,手指触到她小巧的耳垂,好热。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发现她没有反应,于是他壮了壮胆子,将毯子的一角掀了起来。
他的目光从掀开的毯子一角钻进去,看到了她蜷缩在毯子下面的玲珑身躯。比起赤条条的裸在他眼前,在毯子的暗影笼罩下那种若隐若现的曲线更能勾起他的悸动。
在道德和欲望之间究竟何去何从,对男人来说永远是最难的选题。
明君墨小心翼翼地将手探进了毯子里,落在了她的腰上。
她皱了一下眉,呢喃了一句,翻了一个身。
做贼心虚啊!明君墨“噌”地从她身边弹坐起来,跳下床去,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卧室。
在门口悄然回望,发现丁瑢瑢根本没有醒。他沮丧地叹了一声,却再也没有勇气回到床边去了—他是花心没错,但他不是流~氓呀,自己刚才的举动多丢人,要是被她正好醒来发现,以后也不用面对她了。
可是他的身体还是热的,喉咙还是干的,脑袋里也充了棉花一样,膨膨胀胀的。
该死的!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冲进卫生间,脱掉衣服,打开花洒,站在凉丝丝的水流下面,让冷水从他的头顶冲下去,漫遍全身。
他裹上浴袍,把她的衣服捡了起来,丢进洗手盆里,打满了水,倒一些洗衣液,将她的衣服团在一起揉搓。
他没洗过衣服,本来想着就一件衬衫裙和她的内衣,搓几下就洗出来了。结果洗衣液倒多了,越洗泡沫越多,他开了水龙头冲了半天,泡沫也没有冲干净。
正在他满手白色泡泡洗不掉的时候,外面传来手机的铃音。他急忙抓过一条毛巾擦了擦手,走出去接起手机。
是周美美打来的,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无奈:“老板,你把丁瑢瑢怎么样了?”
明君墨手一滑,手机差儿掉到地上去。周美美怎么知道丁瑢瑢在他这里?她又怎么知道他有那么一瞬间对丁瑢瑢萌生过不轨的念头?
“你胡说什么?你监视我?”明君墨反问。
周美美叹了一声:“老板,丁瑢瑢的妈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听起来像是你拐卖了她的女儿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明君墨想了想,说道:“你把她家的电话给我。”
周美美报了电话,还不忘追加一句:“老板你不缺女人,放过良家女子吧……”
明君墨没等她讲完,已经摁下了结束通话,紧接着就拨通了丁瑢瑢家里的电话。没响几声就接了起来,是丁妈妈。
“阿姨你好,我是明君墨。”明君墨报上名去。
“瑢瑢呢?”丁妈妈的声音很低沉,却隐含着焦虑。
明君墨向她解释道:“丁瑢瑢好像心情不太好,喝了几杯,就醉了,现在睡得很沉,我没有办法送她回家。不过丁阿姨放心,只要她一醒,我就送她回去。”
丁妈妈仍是不太放心,不过她也不好再说更多,只能客气了一句:“给明先生添麻烦了。”
“阿姨太客气了。”
报过了平安,明君墨奇怪丁妈妈怎么把电话打到周美美那里去了。他到楼下找到了丁瑢瑢丢在门口的包,打开一看,手机和电池是分家的。
他想了想,把电池装了回去,摁了开机键。
没一会儿,叮铃叮铃进来了十几通未接电话提示,除了最后几通是丁瑢瑢家里的,前面都是同一个号码。明君墨瞧着那个号码眼熟,在自己的手机里查了一下,居然是韩叔叔的。
韩照廷这么急找丁瑢瑢,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因为他?
明君墨知道,董菲儿父母最近几年关系比较紧张,主要是因为董仪燕忙于事业,基本上没有时间分给丈夫、享受家庭生活。
虽然当初结婚的时候,韩照廷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状况,并且是他自愿入赘董家的。但是身为董仪燕背后的男人,他心里一定是有怨气的吧,而董仪燕又一贯强势,这种日子过得久了,他们就越来越不像夫妻了。
早几年的时候,两个人就闹过一次离婚。那个时候董菲儿和她的弟弟都在国外念书,董菲儿身为家中长女,亲自从法国飞了回来,在父母之间进行调和。
在董家,董仪燕重视儿子,而韩照廷却喜欢女儿。
因此在董菲儿的磨缠哄劝之下,韩照廷最后放弃了离婚的想法。不过经那一次之后,他们夫妇的关系就更加冷淡了。
大概因为和妻子的不亲睦,韩照廷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女儿身上,当初明董两家的老爷子为明君墨和董菲儿定下婚事的时候,考虑到明君墨一度的放浪生活,韩照廷并不太乐意。只是因为他在董家没有多少的话语权,而且董菲儿自己表示愿意,他才勉强接受。
因此,他会找与明君墨传出绯闻的女人,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就是为了保护董菲儿了。
明君墨想当然的这样以为,就考虑找个时间韩照廷解释一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丁瑢瑢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息。
明君墨犹豫了一下,打开信箱。信息是韩照廷发进来的,内容却让明君墨大吃一惊:瑢瑢,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你的爸爸,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影响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你想通了给我回电话。
明君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了几遍电话码号,是韩照廷没错!他目瞪口呆,拿着丁瑢瑢的电话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情况?当年抛弃丁瑢瑢母女的男人竟然是韩照廷?这个世界真的如此狭小吗?他的未婚妻是董菲儿,而给他生下一个儿子的女人是董菲儿的姐姐!
上帝!你是有多恶搞,才能这样摆布人的命运?
短信已经被他看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将其删除。然后他又关了机,把电池卸了下来,重新放回了丁瑢瑢的包里。
他上楼回卧室,丁瑢瑢依旧在沉沉地睡着,脸色微酡,身体卷在毯子里,两只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抓抱着另一只枕头。
通过几次的观察,明君墨发现她睡觉的时候,怀里一定要抱着一样东西,她才会安稳。在她家里的时候,他看到过她床上那只一人高的趴趴熊,而上次睡在他那里,则是把他当趴趴熊来抱着。
他试着从她手里拽出来那只枕头,她就开始不安稳,好像找不到正确的睡姿,翻了一个身过去,又翻了回来,两只手还在床上摸索着。
他把枕头塞回去,她就一把抱回怀里,安静了。
被妈妈一个人养大,没有爸爸的保护,她从小一定是缺乏安全感的吧。就像他小的时候,最盼望的就是爸爸能走进他的房间,问一问他学习好不好,在学校开不开心。
从本质上来看,他和她一样,都是被爸爸忽视掉的孩子。如今,他们又共同拥有一个儿子,而小丁当跟着妈妈和姥姥生活,将来必会是另一个缺少父爱的孩子。
明君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到卫生间,将她的衣服洗好了,放进烘干机中。
他就坐在烘衣机的旁边,心情很复杂,想了许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直到他听到烘衣机“叮”的一声响,定时到了。
他把衣服取了出来,将她的衬衫裙抖了抖,还是皱巴巴的。
于是他拎着她的衣服,进了他自己的储衣间,将好久不用的挂烫机推了出来,把她的衬衫裙熨平整了,连同她的内衣一起,摆在床尾长榻上。
白色的衬衫裙被他熨得有型有款,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挺满意。
然后他想,他上一次熨衣服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杨倩宜还在美国的时候,她住在一间公寓里,每次她去洗衣房,都会拉着他去帮忙熨衣服。
而他上一次留女人在家里过夜,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像除了杨倩宜,还没有人在他的家里留宿到天明。
多奇怪,床上这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小女人,她在两年前擅自闯进他的房间,随后又迅速地消失。两年后,她再一次冲进他的视野里,而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表面上充满了排斥的力量,实际上却像是一团乱麻,越想扯开,就纠缠得越紧。
她是他未婚妻的姐姐,还是他儿子的妈妈,还是那个敢冲着他鬼吼鬼叫的女人。
这让他想起了孟医生的那句玩笑:“……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上帝会派一个女人来,专门收拾你……”
明君墨并不相信有女人能收拾得了他,但他今天还是因为她哭了几声就跑到她家楼下去了,还是容忍了她吐在他的身上而没有把她丢出去,并且他还给她洗了吐脏的衣服,熨平了!
他今天是不是太闲了?
明君墨很不喜欢自己突然有如此细腻而温柔的心思,早在十年前他决然地为爱情放弃生命,却因为挂了满脑袋的油漆而不得不剃光头发之后,他就发誓:明君墨从那以后不需要爱情.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于他有利的,如果董菲儿是小丁当的姨妈,基于这样的血缘关系,未来她应该会对小丁当的不错的……
明君墨坐在靠窗子的软椅上,望着窗外的光线渐渐地暗淡下去,夜晚降临了。
他有许久不曾为这些琐碎的事情伤脑筋了,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坐在那里两个多小时,将他和丁瑢瑢之间的事情从前到后从里到外都分析个遍时,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聊。
没有吃晚饭,肚子饿了。
而他付薪水雇用的那个保姆,此时正窝在他的床上睡得香甜无比,他甚至听到了她于睡梦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站起身来,开了床尾的一盏小灯,站在床边看着丁瑢瑢:“我这么纵容你,仅仅是因为我对你小有愧疚,你不要太过分,知道吗?”
他说完这一句,哼一声,准备去厨房翻点东西吃。
没走几步,他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丁瑢瑢正瞪着迷离的睡眼看他。
四目相对,他和她都没有说话,但他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丁瑢瑢虽然无声无息地看着他,手却在毯子里上上下下将自己的身体摸索了一遍。
一丝不挂!她又一次因为喝醉而栽在他面前!
可是这一次能怪谁?是她自己在广场上看到他跟小丁当嬉戏的时候,突然心软,是她自己跟着他来到这里,并且故意把他的珍藏红酒当啤酒喝。
好吧,今天是她失常了,二十几年没有爸爸,突然冒出一个爸爸来,她能不失常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裹着毯子坐了起来,蹭到床下面去,光着脚去了卫生,关上了门。
明君墨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着如果她敢扑过来质问他做了什么,他绝对不能让她踢到小腿骨上,他可以直接把她摁回床上,先制服她,然后再解释。
他暗中卯了劲儿,却眼看着丁瑢瑢沉默地进了卫生间。
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里没有动静。.明君墨走过去敲了敲门:“丁瑢瑢,你在干什么?”
没有听到回答,却有细细的啜泣声从门缝里溢了出来。明君墨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丁瑢瑢,我先声明,是你自己喝醉了酒吐得到处都是,我不得已才脱了你的衣服……我要是说什么都没看见,那是撒谎,但是我发誓,我没有对你怎么样……”
“你闭嘴……”声音很弱,带着哭腔。
明君墨不知道自己还能解释什么,就离了卫生间的门口,回到床边坐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开了,丁瑢瑢红着眼睛臭着一张脸,从里面探出头来:“我的衣服呢?”
明君墨往床尾指了指:“在这儿呢。”
丁瑢瑢裹着毯子走出来,也不看明君墨,直接奔着她的衣服去了。
明君墨本以为她会说声谢谢什么的,没想她刚刚把裙子捞在手里,突然又一丢,整个人堆坐到地板上,失控得大哭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明君墨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她到底哭的是哪一样,小心地凑过去劝她:“你哭什么呀?我都说了没有对你怎么样……”
还哭,看来不是因为这个,难道是因为他一个企业领袖为她洗衣熨衣,太感动?
“那个……洗衣服的事你不用太感动的,我有洁癖,衣服被你吐得乱七八糟,不洗干净我不好受……再说等你醒了,也要有衣服穿才能离开,对吗?”
丁瑢瑢依旧在哭,抬手胡乱地推了他一下:“你走开!你别管我!”
明君墨被推得坐在地板上,哭笑不得:“小姐,这是我家,你让我走到哪儿去?”
“那我走开!”丁瑢瑢抓过衣服抱在怀里,起身就往卫生间冲,结果毯子太长,缠在她的脚上,绊得她往前一扑,合身就摔回了地板上。
下巴磕得好疼!最要命的是毯子松散开,她的一侧身体就裸在了明君墨的眼前。
老天!今天你到底想让我出多少糗才罢休?!
丁瑢瑢简直要气炸了,又说不清自己在气谁,万般纠结之下,她拽过来毯子将自己整个藏在里面,又开始哭。
在一个女孩子最狼狈的时候笑话她,她会记恨你一辈子的,尤其是像丁瑢瑢这样的女人。
明君墨懂得这个道理,虽然他很想笑,但是他忍了回去。他蹭到她的旁边,将她从地板上扶抱了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你别哭了,我发誓,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只是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醉得有点厉害而已,没什么……”
丁瑢瑢这次没有推他,因为她整个人都包在毯子里,腾不出手来。
她就歪靠在他的肩膀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啜泣着:“丢死人了,我以后离你远一点儿,你是我的煞星……”
他是她的煞星吧?好像有点儿道理。但是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哭,还说离他远点儿,也太言不由衷了吧?
明君墨伸手把被她摔出去的衣服捡回来,递到她面前:“看吧,我熨了半天,被你一下子就弄皱了。”
丁瑢瑢夺过自己的衣服,白了明君墨一眼,又继续哭。
明君墨很害怕女人哭,因为他通常弄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当然,也很少有女人像丁瑢瑢这样敢在他面前哭得叽叽歪歪,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哄劝的经验。
他想了想,说道:“我给你讲个笑话,保证你听过就不哭了。”
丁瑢瑢也不理他。
他自己继续往下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年那件事……连周美美都不晓得真相吗?”
果然,丁瑢瑢一听这个话题,哭声立即小了。
“我从楼上掉下去后,正好落在了施工的脚手架上,当时一个工人正在刷墙面漆,我就头朝下栽进了漆桶里,油漆灌得我口鼻里全是,差一点儿呛死我……”
丁瑢瑢已经不哭了,虽然低着头,但明显是在留心听他的话。
“我被救下来后,送进了医院里,当时已经有好多的油漆呛进我的胃里和肺里,医生当然是救命要紧,先清理呼吸道和洗胃。等他们都忙完了,我头发上的油漆已经干了。医生和护士想出各种主意来,都很伤头皮。我当时一生气,冲进卫生间拿一把剃刀,就把头发剃光了……”
“噗!”丁瑢瑢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将眼角处的两滴泪珠震落了,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去。
明君墨暗暗呼出一口气!真是好大的牺牲!不过她不哭了,他就不用烦躁了,牺牲就牺牲吧!他都已经看光她的身体了,有那么一会儿他还很猥琐地摸了她,这一点儿隐私就当是补偿她受的伤害吧。
他推了推低头偷笑的丁瑢瑢:“既然不哭了,就赶紧去把衣服穿上吧,你再这样半裸半裹着,我可不敢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丁瑢瑢有点儿不好意思,前一刻还哭得稀里哗啦,这一会儿又笑出来了,多没脸!
她赶紧拢了拢毯子,站起身来走进卫生间,穿好了衣服。
再从卫生间出去,面对明君墨,她有些忸怩,自己今天丢人丢大发了,各种出丑,实在是不好意思看明君墨的眼睛。
“今天……谢谢你,太晚了,我该回去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完话转身就往门口去。
明君墨却跨步拦在了她的跟前:“你谢我也该有个态度吧?我可是还没吃晚饭呢,你这个当保姆的,是不是该给我弄点儿吃的?”
丁瑢瑢垮了脸:“刚才还以为你挺有人性,怎么又这样了?我今天心情奇差,你就不能自己出去吃点儿?”
明君墨挑了挑眉:“出去吃?好呀!你请我!”
丁瑢瑢本想瞪他一眼,转念一想,刚才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后来又吐得乱七八糟,她的胃里现在也是空落落火辣辣的不舒服。
于是她点头:“好,我请你吃饭,就当感谢你刚才照顾我。”
“算你有良心!”明君墨抓起车钥匙,和她一起下楼。
他们出了别墅,坐进了车里,明君墨一边将车开出去,一边问道:“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丁瑢瑢翻了翻自己的包,发现里面只有二百块钱,她想了想,说道:“你知道新府街吗?”
“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D市有名的夜市呀!夜市上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我不去!”一听到夜市,明君墨条件反射似的沉了脸。
丁瑢瑢今天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听他说不去,一拍车门:“停车,靠边停车,是你不去,别怪我不请客,我要回家了。”
明君墨一打方向盘,真的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沉着脸看前方,等着丁瑢瑢下车。
他真恼了,丁瑢瑢反而不安了起来。她的手在车门把手上摸了摸,又缩了回来:“你还真翻脸啊?夜市怎么了?一个夜市得罪你了,全天下的夜市你都不去?”
“闭嘴!下车!”明君墨看也不看她,冷冷地命令道。
丁瑢瑢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冰冷的样子,心往下沉了沉。被他开口往车外撵,她不下车怪没面子的。可是她惹恼了他,她又想说点儿什么挽回。
正犹豫,明君墨又说道:“怎么还不下去?”
丁瑢瑢也恼火了,转头瞪他:“你来什么劲呀?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纯情少年啊!你的梦还真长啊!醒醒吧!那个杨倩宜拿了你爷爷的钱,做生意发达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好几个了,过得好着呢!你还在这里跟夜市较什么劲?”
明君墨转过脸盯着她:“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丁瑢瑢看着他阴恻恻的样子,好像牙缝里都在蹿凉气。她心里有点儿胆怯,缩了缩脖子,往车窗靠了靠,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摆手道:“哎呀C了好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们去吃火锅吧!”
明君墨哼了一声,又把车开回了路上。
夜晚的大街上没有那么多车,比较安静,车里两个人都不说话,更安静。
默默地往前开了一段,明君墨先开口了,语气仍然不太好:“小姐,哪一家火锅呀?能不能指个地方?”
“前面路口右拐,再开出去不远有一家兴顺火锅城,是通宵的。”丁瑢瑢嘟囔道。
明君墨按她说的方向又开出一段,再开口:“刚才你怎么不下车?”
丁瑢瑢一挺脖子:“你让我下车我就下吗?我偏不!”
明君墨勾了勾唇角,瞄她一眼:“你是没带钱吧?”
丁瑢瑢心虚地低了头:“就只有二百……不过兴顺火锅即实惠又好吃,咱们两个有一百来块够了,我还能剩个打车的钱。”
明君墨将头转向他自己的这一侧车窗,偏脸躲开她的视线,笑了。
丁瑢瑢还以为他在鄙视她,赶紧解释道:“我出来得匆忙嘛,哪里料得到还要请你这个大少爷吃饭?”
“好啊,我就尝尝那又实惠又好吃的火锅,我尽量照着二百块来点菜,打车就不必了,吃完我送你回家,这点儿风度我还是有的……”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兴顺火锅店的门口。店前的地方好小,又没有专门的停车位,明君墨好不容易在附近的银行外把车停好了。
等他们进了店里,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家火锅店里还是有好多的客人。
丁瑢瑢东张西望找位置,旁边的明君墨却已经后悔了。这就是她口中好吃的火锅店?看着别人桌上那半个脸盆大的油乎乎的火锅,他想直接转身走掉。
正这个时候,靠窗的一桌客人结帐离开了,丁瑢瑢飞速地跑过去,坐在椅子上占住位子,然后朝他招手:“过来过来。”
明君墨只好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的衣袖不要碰到桌面:“这里看起来不太干净,我就不该听你的,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我请你。”
丁瑢瑢却做着不走:“这里怎么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吃,也没见谁吃出问题来……你不是在夜市做过牛肉汤饭王子吗?这里不比夜市那种地方强多了?”
“你还提!”明君墨瞪她。
丁瑢瑢闻到火锅的味道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跟他一般见识,笑道:“哎!我不是笑话你,我是认真的。你真的忘不了那个杨倩宜吗?我看你是不甘心被甩吧?我给你提个好建议,你要是知道那个杨倩宜在什么地方,你就去见她一面,把当年的事问个清楚。要是你见了她,发现自己还是爱她,那就去追她吧,你现在可不是十九岁的少年了,老爷子也没那么容易左右你的事情了吧。不过我敢跟你打赌,如果你现在真的见了杨倩宜,恐怕你会失望的。男人在十九岁的时候和三十岁的时候眼光是不一样的。”
明君墨想反驳她一句,又觉得她的话挺有道理,就哼道:“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一句话勾起了丁瑢瑢的心事,想起了白天里突然冒出来的爸爸,心情低落了下去。
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点的菜上齐了,丁瑢瑢还要了一大瓶的果粒橙,她拧开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抬头发现明君墨看着眼前的杯子表情怪怪的。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他是嫌弃那只玻璃杯上面有明显的水痕。
“龟毛!”她嘀咕了一句,拿起杯子来,去洗手盆那里重新刷过,又向服务员要了开水,把杯子烫过了,才拿回去放在他面前。
火锅开了,肉和菜都涮好了,丁瑢瑢吃得无比欢快。而明君墨小心翼翼地吃了几口之后,发现虽然这里不太干净,但是口味还算过得去。
他的确是饿了,而且丁瑢瑢吃得热火朝天,多少感染了他。最后他也放开了吃,不去看桌子上的油渍,也不去管青菜上还挂着可疑的水珠。
丁瑢瑢狂吃一阵,胃里有底了,开始跟明君墨说话:“你为什么给小丁当买那些东西?”
明君墨举到嘴边的筷子停住了,心想自己怎么答她?现在就把他做过亲子鉴定的事说出来,未免早了点儿。而且她今天受了不小的刺激,他还是尽量把话说得温和一点儿吧。
“不是早跟你说过吗?那是我干儿子!他长得那么像我,这是一种缘分!我挺喜欢那小家伙,就当是给他买礼物了吧,国内的奶粉不安全,你也知道。”他觉得自己解释得挺合理。
果然丁瑢瑢没有怀疑其他,只是说道:“谢谢你的好心,但你送的奶粉国内没得卖,又贵得吓死人。要是把他的嘴巴养刁了,以后我给他吃什么?”
“早晨送到你家的那几桶奶粉只是一个月的量,我已经在荷兰那边订好了,以后每个月都有那个牌子的奶粉空运过来,你放心好了,不收你的钱,我供我干儿子吃奶粉。”明君墨说着,小心地打量着丁瑢瑢的脸色。
丁瑢瑢果然用疑惑的眼光看他:“为什么?我儿子为什么要你来养?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又不是人贩子G呵……”明君墨否认,底气却不怎么足。
“不用了,人家的孩子怎么养,我儿子就怎么养。他生在我们家,就不应该养得那么矜贵。”丁瑢瑢拒绝了他的好意。
明君墨悻悻的,他本来还想给小丁当请一个专业级的保姆,那种受过特殊训练,会讲英语和另一种语言的顶级家教保姆。丁瑢瑢这样说,他如果再坚持,恐怕要把事情搞砸。
于是他不接话了,继续吃他的火锅。
没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小丁当的大名叫什么?”
丁瑢瑢喝了一口果汁,答道:“丁泰宇。”
“哦……”明君墨应了一声,心里暗暗想,这个名字好像还不错,泰宇泰宇,即有一生平安的意思,又有男孩子应该志在天下的大气。只是他的儿子姓丁,让他心里怪不舒畅。等他拿到了儿子的监护权,一定要冠自己的姓,到时候就叫他明泰宇……明泰宇?咦?明太鱼?
“咳咳!”明君墨被自己呛到了,使劲地咳了几声。
丁瑢瑢抬头看他:“你怎么了?好好的吃饭也能呛到?”
“谁给他取的名字?”他的儿子叫明太鱼?这也太扯了吧!
“我呀!”丁瑢瑢很骄傲的样子,“我儿子的名字,当然是我取啦,我把字典都翻遍了,还是觉得这两个字好。”
明君墨不作声了,心里却在想:我一定要把这名字给改了!连名带姓一起改!
自从他十八岁那年被爷爷从台湾抓回美国,他就再也没有在这样嘈杂而拥挤的地方吃饭经历。可是今天他居然吃得很饱,吃开了之后,一开始看哪儿哪儿脏的别扭心理都消失了。
到了结帐的时候,服务员把帐单拿到他面前,丁瑢瑢赶紧抢了过去:“我来结……哦……”
“怎么了?”明君墨见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就问了一句。
丁瑢瑢尴尬地笑,问他:“你身上有没有二十块钱?”
“二十……我没带现金呀!你的钱不够?”明君墨好笑的看着她。
她把帐单展给他看,上面打出来的金额是221元。本来不会超过二百的,但他们两个吃出了兴头,后来又点了一盘虾,就是这盘虾吃得超支了。
明君墨平生第一次吃完饭没钱付帐,他无奈地接过了帐单,问服务员:“这里可以刷卡吗?”
“可以呀!”服务员看出明君墨衣着不凡,微笑着答应。
明君墨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要交给服务员。丁瑢瑢一把抢了过来,抓起自己的包,拉他起来:“到前台结帐,你以为这是你那个会所呀?随便把银行卡给人?”
结了帐出店,已近午夜,夜风凉习习的吹在脸上,十分惬意。
丁瑢瑢抻了一个懒腰:“吃饱了肚子,什么愁事也不爱想了,回家睡觉!”
明君墨开车门,笑她:“你现有二百块的打车钱,绕城一周都够了,不用我送了吧?”
丁瑢瑢红了脸:“改天我请你,真的9来这里……恩……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吧。”
“好啊,一言为定。”明君墨说不送她,还是很绅士地帮她开了车门。
开车送她到楼下,看着她下了车,回头冲自己招手,然后进了楼里,明君墨才驾车离开。他本想回明信大厦,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兰海彼岸。
那处别墅是筹划将明信总部搬来D市的时候,周美美帮他买下来的。他一共没住过几次,总觉得那里没有人气,不像是家。
今天很奇怪,他突然感觉那里是他的家,他应该回到那里去。
再说丁瑢瑢,上楼开了门,发现家里的客厅亮着灯。她脱了鞋走进去,发现丁妈妈靠在沙发上,手中捏着遥控器,电视开着,她却已经睡着了。
丁瑢瑢走过去关了电视,丁妈妈一下子就醒了。
“妈,你怎么不进屋睡去?”她从丁妈妈的手里取下遥控器。
丁妈妈撑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你还知道回来?你长不长点儿记性?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不要再跟那个明君墨搅在一起了……”
丁瑢瑢低头听丁妈妈教训,她卧室的门开了,胖叔从里面走了出来:“瑢瑢不是心情不好嘛,大半夜了,让孩子睡觉吧,别教训她了。”
胖叔边说边往门边走:“你妈今天身体不太好,我不放心她照顾小丁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丁瑢瑢送胖叔出了门,回头看着丁妈妈疲惫的神情,说道:“妈,你和胖叔结婚吧。”
丁妈妈一愣,随即教训她:“你少来操心我的事,先把自己的事弄明白!赶紧跟杜西平把婚结了!一天净做些没不靠谱的事儿!要让我操心到什么时候?”
“我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你没发现吗?杜西平好几天不来找我了!他来D市绝对是冲动,他是怀念我们在学校那段时间的恋情,如今我有了小丁当,还能再回到过去吗?”丁妈妈一提杜西平,让丁瑢瑢刚好一点儿心情又烦躁了起来。
丁妈妈却不听她的道理,坚持说道:“我都说过了,小丁当我来养!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妈!小丁当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丢下他去过自己的日子?我怎么可能让你养大女儿后再养外孙?”丁瑢瑢好心情全没了,又郁闷了起来。
丁妈妈却显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和打算,她扶着卧室的门,很严肃地看着丁瑢瑢:“你把儿子放在妈妈这里,又不是给了别人!算不上是丢下他不管吧?要是当初妈妈说这件事的时候,你不能理解,现在你应该可以理解了吧?妈妈不想被人说,当初抢男人输给了董仪燕,现在让自己的女儿去报仇,你懂吗?”
丁瑢瑢怔住。
丁妈妈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天她遇上董仪燕,那个女人就说她们娘俩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是非她嫁给杜西平,这件事才能解决吗?自从出了绯闻那件事,杜西平一直就没有来找她,连个短信都不发,显然是对她身上闹出这种事来很气愤。
“妈,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跟明君墨搅出事来,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看,我今天醉在他家里,都什么事也没有,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别逼我嫁给杜西平了,我们家的事这么乱,何必再牵扯进来一个人呢?”丁瑢瑢用哀求的语气说话。
丁妈妈并不同意她的道理,但她不想再跟女儿讨论这个问题,这件事她早打定主意了。
“那个人……他找你没?”她本来不想问这个,但还是没忍住。
丁瑢瑢点了点头,发现丁妈妈神情很不安的样子,就上前去抱住她:“妈,你这么些年不肯嫁给胖叔,是不是心里还在想着他?”
丁妈妈比丁瑢瑢矮半个头,她靠在女儿的肩头上,闷闷地说:“我怎么能忘?只要一想他来,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这个人!”
“妈……”丁瑢瑢长这么大,这是丁妈妈头一次跟她很认真地谈起爸爸的事,却让她很心痛,“你忘了他吧,嫁给胖叔好好过下半辈子,胖叔对你多好,你与其费心去恨一个男人,不如把这些心思花在爱另一个男人身上。除非……除非你还抱着希望,毕竟他说要离婚……”
“胡说!”丁妈妈推开她,“你妈就那么贱?被一个男人抛弃了二十几年,还对他抱有希望?”
“那你就嫁给胖叔,你让人家等了这么多年,不是一样残忍?”丁瑢瑢一直就心疼胖叔。
丁妈妈本想骂她一句,顿了顿,突然又笑了:“哪有咱们娘俩儿这样的?妈妈逼着女儿嫁,女儿又逼着妈妈嫁,简直是两个疯女人。”
丁瑢瑢也笑了:“我要先把妈妈嫁出去,然后我才可以嫁,要不然我不放心。”
丁妈妈作势打了她一下:“越说越不像话,快去睡觉吧!再敢喝醉在男人家里,我就不让你进门儿!”
丁瑢瑢回了自己的卧室,洗漱完毕,躺到了床上。
明君墨的那瓶红酒真不是一般的劲力,她都睡了一觉,还吃了一顿火锅,依旧感觉头晕晕的。但是丁瑢瑢在今天见到了爸爸,这么大的一件事,存在她心里沉甸甸的,她还是没办法轻易入睡。
她搂着儿子,想了许多的事情。
一会儿想起那个是她爸爸的男人,想起之前他们在阿苏冰点见过时,他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表现出异样的热情来。原来那个时候,他天天坐在阿苏冰点里,其实是为了守望她的妈妈。
翻了一个身,她又想起明君墨,她发现自己对明君墨的心态有些变化。
她刚开始遇见明君墨的时候,一见他就无名火起,恨得牙痒。尤其后来他逼她签下那份赔偿协议,她简直视他如仇人。
谁料她和他吵吵闹闹地相处这一段日子,她对他的怨恨竟然越来越少了。
今天她在广场看到明君墨陪小丁当玩得高兴,她的心里多么柔软啊!那一瞬间,她甚至想,也许她不应该自私地把小丁当据为己有,也许她能寻找到一种合适的方式,让小丁当的成长过程得到父亲的爱护。
她的心防就是在那一刻松懈下来的吧,否则她怎么可能去他家喝酒,还醉得那么厉害?
丁瑢瑢想到他亲手给自己脱掉被吐脏的衣服,不由地红了脸,连耳朵都热了起来。
他说没有把她怎么样,她还是相信的。虽然她时不时地损他不是好人,但她心里明白,他只是花心,并不是流~氓。
然后她想起他给自己洗干净熨平整的衣服,他甚至连内~裤都帮她洗了。
还有她靠在他肩上哭的时候,心里竟是那么踏实。
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相处的时光,竟然有了一种美好的感觉?
想到这些,丁瑢瑢赶紧警告自己:打住!千万不要被那个龟毛男人给迷惑住了,他们不是有约定,如果两年后她爱上了他,就要告诉他当初下药的真相吗?也许他就是故意来引诱她魅~惑她,他是情场高手,女人堆里打滚的人,她这种只谈过一次恋爱的女人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是小丁当的爸爸,她要远远地避开他才对,否则掉进他的陷阱里,被明家人发现了小丁当是他家的孩子,那她可就麻烦了。
而且,为了丁妈妈着想,她不能让人指着鼻子骂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样想着,丁瑢瑢刚才稍稍澎湃了一下的小情调,一下子就平静了。大概也是想得太多,累了,她起来给儿子换了一回尿布,喂了奶之后,再躺下,就睡着了。
即便是有天大的事,太阳还是照样每天从东方升起。
不过丁瑢瑢难得有一个双休的假日,再加上昨天宿醉,所以她并没有看到日出东方。等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近中午时分了。
小丁当被丁妈妈带走了,她自己洗漱完毕,本想去菜馆接儿子一起吃午饭。她正穿衣服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杜西平找她,这是那天在明信大厦门口闹过之后,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来电话。
他的语气很平和,就好像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他们昨天还有通电话一样:“瑢瑢,你今天有空吗?”
“有空,我今天休息。”丁瑢瑢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想找自己谈一谈呢。
结果他却说:“晚上有一个品牌party,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我?”丁瑢瑢犹疑了一下。
杜西平立即就敏感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丁瑢瑢赶紧解释,“我在想我有什么衣服可以穿去参加party,晚上几点?我准备一下。”
杜西平的声音立即就轻松了:“七点,衣服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让董菲儿陪你去买,她的品味还不错,让她帮你参考一个造型……”
“我自己去就买衣服,不要麻烦别人。”丁瑢瑢现在不想面对董菲儿。
“可是董菲儿已经开车往你家去了……”杜西平没想到她会拒绝。
丁瑢瑢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你不先问过我,就把“造型师”给派来了?但是他们两个现在有点儿微妙,反正她也答应去了,还是别计较这个先后关系了吧。
只是一会儿要见董菲儿,丁瑢瑢着实需要给自己进行一下心理建设。她相信董菲儿一定不晓得她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她需要镇定情绪,一定不可以露出破绽来。
放下杜西平的电话没多久,她就接到了董菲儿的电话:“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吧。”
丁瑢瑢提上包,锁好了门,在下楼的时候,给丁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丁妈妈一听她是陪杜西平去参加party,满口答应:“你去吧,买几件漂亮衣服,别给人家丢脸,不要怕花钱。”
丁瑢瑢嘴里答应着,心里想起:傻娘亲啊,你是不知道一身名牌需要多少钱呀!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不把裙子还给董菲儿了,好歹还可以用那一身范思哲把今晚的派对给糊弄过去。
但事实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当她坐进董菲儿的车里时,董菲儿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张白金信用卡:“看,这是杜总给我的,他说了,今年你的所有消费都从这里出,他还说,你节俭习惯了,一定不舍得花钱,让我监督你,什么好看买什么,不用给他省!”
董菲儿的笑容那么灿烂,让本来有点儿紧张的丁瑢瑢放松了下来。只要她不认那个爸爸,那么她和董菲儿的姐妹关系就不会明朗化,不是吗?
“我是土包子,今天就麻烦菲儿设计师喽。”丁瑢瑢也开了一句玩笑。
董菲儿从第一次和她见面,就是自来熟,她对丁瑢瑢的印象不错。最其码丁瑢瑢不像那些浅薄的女人,一见了明君墨就往上贴。
她们两个有说有笑,开车去了久光百货。
久光百货是D市的最高端购物中心,几乎所有进驻中国的世界名牌,在这里都能找得到。丁瑢瑢唯一一次踏进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董菲儿的那条裙子。
她和董菲儿一起逛了几家店,才发现自己和这位妹妹的人生有多大的差别。她一直很单纯地相信众生平等,但事实上,人和人都不能平待,何况是众生?
董菲儿几乎熟悉久光百货里所有的名牌店,而那些店里的人也都认得她。动辄万八千块的衣服鞋子,她只要相中了,下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再看丁瑢瑢,进每家店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穿坏了人家的衣服,赔上那么一大笔钱。而且她每看一次价签,就头疼一次,她的日常生活实在距离这些夸张的消费太远了。
不过董菲儿说,今晚是一个着名的香水品牌举行的派对,会请到许多的社会名流和当红明星,穿戴得体是那种诚的基本礼仪。
丁瑢瑢懂得她所说的穿戴得体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大家凑在一堆儿比名牌。她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跑吗?没参加过这种名流派对,她也在杂志上看到过呀。
所以当她看上了一件标价昂贵的普拉达连衫裤时,虽然看着价签也肉疼,但是她没有犹豫,还是买了下来。
这件衣服是真丝材质,黑色和银色的真丝交错织就。上身是无肩的,圆领,从锁骨向下开一条缝隙,一直开到乳~沟的位置,动起来的时候,柔软的衣料在胸前的皮肤上制造出性感的阴影,若隐若现。
而下身则是短裤,堪堪遮住大腿,扎一条黑色的宽皮亮扣腰带,整个人看起来很利落,很知性,又有一点儿小小的撩人的性感。
丁瑢瑢试上这一身衣服的时候,董菲儿就说:“你的眼光还真厉害呢,我还以为你会看上小礼服一类的,就这一件!你穿太漂亮了。”
后来她们又给这身衣服搭了一双浅银色的鱼嘴鞋,很时尚很潮流,就是鞋跟儿太高,丁瑢瑢穿上后几乎不会走路。
买完了衣服,她们两个一起吃了午饭,又赶去做头发。
在发型师那里的时候,丁瑢瑢发现董菲儿也跟着做那种不太日常的发型,便问:“你今晚也有活动?”
“当然,我跟你去一个地方呢!”董菲儿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告诉丁瑢瑢这件事。
“你不会是自己去吧?”这话一问出口,丁瑢瑢就觉得自己好傻。她当然不会自己去,一定是明君墨也在受邀名单中,她身为明君墨的未婚妻,当然要陪他出现在这种诚。
天哪,真是冤家路窄,她现在说不去好像又太晚了点儿。
果然,董菲儿笑着说:“当然是我未婚夫喽!他和这个品牌的亚洲区总裁是好朋友,一会儿我送你去杜总那里,就赶去和我未婚夫汇合喽。”
“你怎么不早说?”丁瑢瑢现在只能希望派对上人多混乱,明君墨和杜西平不要正面碰上才好。
董菲儿懂得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吧,杜总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他只是一遇到你的事就容易激动,那样的诚他不会乱来的。”
哦……丁瑢瑢勉强对董菲儿笑笑,心里却想:你还挺了解他的呢……
董菲儿见她仍是不放心的样子,就继续说道:“其实男人在感情的事上都很幼稚,别看他们装得很强大,内心里都是孝子。杜总他对你是一片痴心,因为他太在乎,所以他才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对你最好。但其实他就是一个需要不时地给颗糖吃的孝子。”
丁瑢瑢笑着问她:“你这么了解男人?那你的未婚夫是哪一种孩子呀?”
董菲儿脸上的笑意闪烁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他其实是一个内心没有长大的孩子,很脆弱。不过他在自己的内心之外建了一堵厚厚的墙,将它保护了起来,所以没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也就没人能伤害到他。”
丁瑢瑢不知道她这番话指的是什么,是指明君墨那包装华丽却内里空虚的孤单童年?还是指他那被金钱击败了的初恋?
太了解人家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丁瑢瑢沉默,没有接董菲儿的话题。
做头发的时候冗长无聊,丁瑢瑢有好几次已经开始打瞌睡,真想把头上那堆乱七八糟的夹子带子都拿下来走掉。看电视电影里,那些有钱的女人不用工作,动不动就预约做脸做头发,感觉上好像只有那样的生活才像一个贵妇。
但事实上对于丁瑢瑢来说,她倒宁肯拿出这么长的时间陪儿子晒晒太阳,做做游戏,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呢。
好不容易把头发弄好了,妆也化好了,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董菲儿将她送去了杜西平那里,就开车找明君墨去了。
杜西平看到造型完毕的丁瑢瑢,很惊艳地瞪大眼睛:“哇!也许我真的应该拉你来给我拍平面广告,这身衣服简直就被你穿出了灵魂。”
丁瑢瑢是不知道那身衣服的灵魂在不在她的身上,反正她的灵魂快要被折腾得出窍了。她感觉自己像被裹了一层壳子,坐也不敢坐,靠也不敢靠,生怕把衣服弄皱了。
而且她开始后悔没有在化妆前吃点儿东西,因为她现在很饿,又不敢吃。刚才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她害怕吃东西的时候,那些化妆品会扑簌簌地掉下来。
杜西平也看出她的别扭来,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了:“你坐一会儿,我去洗澡换衣服,马上就好。”
“真不公平,我从头上到脚下折腾了一天,你只要一会儿的功夫。”丁瑢瑢嘀咕了他一句,不过能坐下来真是好啊,她刚才一直扶着窗台靠着,脚都站酸了。
半个小时后,杜西平出现在她的面前,浅银色的西装,黑色丝绸的衬衫,看起来像是故意要跟她搭配情侣装。
他把丁瑢瑢拉起来,牵着她一起站在镜子前面,指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说道:“你看看,这两个人多般配,这就叫金童玉女。”
丁瑢瑢却笑他:“哪有金童玉女?银黑双煞还差不多!”
杜西平开心地大笑,两个人之前因为绯闻事件而生出的小别扭就在笑声里消解了。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杜西平带着丁瑢瑢来到了主题为“永恒爱恋”的品牌派对,地点在绿森林会所,丁瑢瑢曾经跟着明君墨来过一次。
因为今晚的主题,来宾均携异性伴侣,不过主题这种东西是很表面化的,来的那些男女有几对是真正相爱的情侣,谁也没有办法判断。
杜西平倒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拉近与丁瑢瑢的关系,之前他满怀希望地来到D市开拓事业,重寻爱情,如今事业还算是顺利,但是爱情却好像掉落在两年前那个夏日的夜晚,很难找回来。
绿森林会所里华灯绽放,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杜西平紧紧地揽着丁瑢瑢的腰,见了相熟的人就介绍人家认识他的女朋友。而丁瑢瑢也挎住他的手臂,因为鞋跟太高,重心不稳,不抓着杜西平她就有摔倒的危险。
现场有许多的媒体,让丁瑢瑢十分紧张。好在杜西平还是这个所谓的时尚圈里的新人,不太吸引媒体的关注,让丁瑢瑢避免了被拍来拍去的麻烦。
但她毕竟是前些日子还在报纸上轰轰烈烈出现一回的人,所以许多人看见携她而来的是杜西平,都露出讶异的目光。
丁瑢瑢被众多目光审视,也挺不自在的,就悄悄地问杜西平:“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大家看的吧?”
杜西平也不否认,很坦白地说:“这些人有什么要紧?我是想让明君墨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他那双腥爪子最好别往你这里伸。”
原来他还在纠结那件事,她还以为他已经释然了。她不由地气闷,想对杜西平说,其实我还不算是你的女朋友。可是那样的诚,她不能对杜西怎么样,又不得不装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她正郁结的时候,就看见守在派对现场的所有媒体呼地冲向会所大门外,有人喊着自己的同事:“快!抢到前面去,梁玉淇来了!”
丁瑢瑢顺着方向望过去,就见会所的大门口,一辆黑色奔驰的门打开,梁玉淇穿一身火红的长裙,从车里钻了出来。一位品牌方的高层等在车门那里,绅士地牵起她的手,引着她走进会所来。
各路媒体蜂拥而上,大批的安保人员冲过去,将媒体隔开,给梁玉淇开路。
哇!这阵仗,丁瑢瑢终于见识到当红明星的大派场了!
梁玉淇一路与人打着招呼,应付着各种合影的要求,始终保持着浅淡而精致的笑容。
当她路过丁瑢瑢身边的时候,丁瑢瑢低了头,往杜西平的身后挪了挪。
可梁玉淇还是看到她了,她露出欣喜的表情来,与陪在她身边的那位男高层说了几句什么,就直接奔着丁瑢瑢来了。
不要啊不要啊!那些记者都盯着你呢!我不想再跟你一起上镜头啊!
丁瑢瑢在心里呐喊着,梁玉淇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瑢瑢!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意外了!”
丁瑢瑢还没来得及答话,就感觉身边如海潮涌起,呼啦就围上一群媒体人,长的话筒短的录音笔一齐对准备了她们。
“淇姐!这不是前一阵子和你一起见报的那位丁小姐吗?听说明家并不排斥儿子娶妻纳妾,请问淇姐和丁小姐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今晚派对的受邀名单里有明君墨先生,陪他来的会不会是鸿泰千金?你和丁小姐有没有吃醋呀?”
“梁小姐与丁小姐看起来很融洽,那你们和董菲儿小姐的关系怎么样了?”
何谓飞来横祸?丁瑢瑢此刻的状况便是!
她只是陪杜西平来参加一个派对而已,她以为自己是个小人物,丢在人群里根本就没人理会。却只因为梁玉淇的突然靠近,本已经平息的绯闻又再一次被揭了起来。
她想退出这些人的包围,可是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没有她撤离的空隙。护在她身边的杜西平想要解释,却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梁玉淇应付惯了这种被群攻的场面,她很镇定。
她偏过头来凑到丁瑢瑢的耳边,小声问:“你跟谁来的?”
丁瑢瑢指了指身边的杜西平。
梁玉淇便转过头去,妩媚地笑着,对着那些话筒娇嗔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啊!真是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你们写我什么,我都不计较的,毕竟我是公众人物。但我身边这位丁小姐是一位企业白领,又不是娱乐圈的人,你们何苦逗她?她是我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聚一聚,没想到喝咖啡也能惹出祸来,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啊!你们看这位先生,多帅多有型……”
传说中的明君墨的三老婆是有男朋友的?这也是一条大新闻啊!
记者们马上将进攻的目标转向了杜西平,各种问题乱七八糟地砸向他。
丁瑢瑢同情地看着他,以为他会恼火会慌乱。没想到杜西平非常镇定,一手揽在丁瑢瑢的肩头,另一只手插在西装裤的裤袋里,摆出一个非常帅的姿势,与记者们应答着。
那些记者当然会首先好奇他的身份,总要拿他与明君墨比较一下。
杜西平心里也清楚自己不能跟财阀世家的明君墨相比,他就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的创业型好青年,他借着回答记者提问的机会,大大地介绍了一番他的溯洄服装设计工作室。
当然,最后他不忘强调,丁瑢瑢是她的女朋友,拜托各位媒体记者放过她。
丁瑢瑢被围在中间,紧张地手心都冒了汗,杜西平却与媒体互动愉快的样子。
总算是打发了那些记者,梁玉淇歉意地握着丁瑢瑢的手:“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看到你,觉得挺意外,没有多想就跑过来了,给你造成了困扰。”
事情已经这样了,丁瑢瑢也只能装不在乎了:“不要紧,都过去了。”
梁玉淇一笑,眼神一飘,瞄向杜西平:“不过是福是祸,也要因人而异,你的男朋友怕是要感谢我呢。”
杜西平很上道,立即伸出手来:“淇姐好,我叫杜西平,今天我欠你一个人情,改日一定要请你吃饭,以示答谢。”
梁玉淇摆出当红明星的范儿来,一抬下巴:“我工作很忙的,不是谁都能请得动我的,不过要是瑢瑢请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杜西平一把牵起丁瑢瑢的手:“当然,我们两个一起请淇姐,希望淇姐赏光。”
梁玉淇勾唇笑了一下,把目光转回到丁瑢瑢的脸上:“我还要去给品牌站台,我先走了,等我有空了,一起喝咖啡。”
“好。”丁瑢瑢勉强答应着,心里却想,我还跟你喝咖啡?我怎么那么不长记性?
梁玉淇走了,将所有关注的目光也带走了。丁瑢瑢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在背后甩了甩手心的冷汗。
杜西平依旧沉浸在刚才被媒体包围的兴奋情绪里,揽着丁瑢瑢的腰,高兴地说道:“没想到今晚有意外收获,明天跟着梁玉淇上版面,对我们品牌的形象的推广大有好处呀……”
转头看见丁瑢瑢定定地看他,他不安地问道:“怎么了?我刚才表现得不好吗?”
丁瑢瑢摇了摇头:“你表现得太好了,我反面感觉有点儿陌生,呵呵……”
杜西平明白她话里隐含的意思,正色解释道:“做生意嘛,没有办法的事,你太单纯,大概不能明白,任何一个品牌挂在梁玉淇的名字旁边,那都是求之不得的机遇啊。”
“哦,这样看来,我倒真应该请她喝咖啡了呢。”丁瑢瑢没有杜西平那么兴奋。
身边安静下来了,丁瑢瑢突然感觉口渴,她想要找点儿喝的。她一转身,就看到明君墨静静地站在不远的地方,向她这边望着。
他今晚穿了一身深浅两种蓝色相间的暗格衬衫,深蓝的裤子,随性而洒脱。丁瑢瑢不得不承认,明君墨真的是那种穿什么都好看的男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随意与放松真是格外地抢眼。
此种诚之下,她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呢?
丁瑢瑢正在犹疑,董菲儿从一堆女人中钻了出来,直奔着明君墨跑过去。她穿着今天刚买的渐变彩虹色小洋装,像一颗糖果。
她站在了明君墨的身边,仰脸看着他。
丁瑢瑢心里一缩:哦!她的妹妹和明君墨……真是一对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