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上一当
明君墨和孟医生一起离开了董家。.
出了门,明君墨叫住孟医生,问她道:“菲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年纪轻轻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为什么突然会生出心脏病来?”
孟医生想了想,说道:“人的身体是很微妙的,生病也不都是器质性的,有时候心理对身体的影响,比器质性的病变还要严重……”
“听你这么说,难道她真的是精神上受到刺激,才出现心脏病的症状吗?”明君墨比较相信孟医生,听她那样说,他心里犯了难。如果稍稍一刺激就犯心脏病,那退婚的事还怎么谈?
孟医生行事很谨慎,而且她需要有职业操守,不能乱说话。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今天我去的时候,菲儿小姐已经好了,所以我也没有诊查出什么来。下次她要是再犯病,如果我能在当场,兴许我就能查出病因来。”
“你是说她的病因可疑吗?”明君墨实在有些怀疑。
孟医生就笑了:“少爷,你可以乱猜,但我大夫,不能乱说话的。之前她入过院,在医院里一定做过一些检查,所以她想装病是不可能的吧。”
说来说去,明君墨也没有听出什么蹊跷来,他不好问更多,这件事就只好打住。
孟医生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我们意气风发的明少爷今晚怎么了?蔫得像霜打的茄子,难道是因为菲儿小姐生病,心里担忧吗?”
明君墨甩了一下车钥匙:“你可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可经不起更多打击了。”
“我正好有空,要不要请我喝杯酒?今晚我愿意兼职你的心理医生……不收费。”孟医生笑着看他。
明君墨朝着她咧了一下嘴:“你是一个好医生,被你看出来了,我现在还真需要一些心理上的疏导,感觉自己要迷失方向了呢。”
“好可怜的失足少年,哈哈!”孟医生挖苦了他一句,就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你开车在前面带路,我今晚爱心爆棚,奉献一点儿时间,挽救失足少年。”
两个人开上车子,一前一后,到了小良哥的酒吧。
孟医生属于都市金领阶层,平时不太会光顾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她一进门,立即被嘈杂的音乐和影影幢幢的人弄得皱了眉:“少爷,你平时都是在这里喝酒的吗?”
“顺便办事……你别看这里的人挺乱,酒可是不错的。”明君墨带着孟医生直奔吧台。
小良哥正在忙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孟医生一眼:“哟,少爷,又换人了?”
明君墨探过身打了他一下:“她是我的医生!你别胡说八道!”
孟医生就笑了:“他是看出来我跟你没关系,才这样说的呢。如果我和你亲亲密密走进来的,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小良哥竖起大拇指:“还是医生聪明,少爷今晚有点儿笨呢。”
“原谅他吧,他今天倍受打击。”孟医生坐在吧台前,点了酒。
明君墨坐在她的旁边,伸出把小良哥从吧台里揽过来,贴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小良哥听完,疑惑地转头看他:“你既然都已经说出来是谁干的,为什么还要我去查?”
明君墨看了一眼孟医生,孟医生将身子一拧,转椅就转了一圈,她背靠着吧台:“我听不见。”
“我刚才冲动之下,去问过了,但是她不承认。我看她的表情没有什么漏洞,所以我……我怕是我妈……”明君墨说完,拍了拍小良哥的肩。
小良哥摇了摇头,将身子缩回吧台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递给明君墨:“罪过啊,果然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孟医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转回身,朝着小良哥鼓掌:“我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我比你早发现这个事实!”
明君墨在小本子上写下一串名字,然后交给小良哥,对他们两个说:“怎么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那种叫灵犀的东西吗?我不怕还呀,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还?”
孟医生把杯子放下,转头面对明君墨:“今晚的心理辅导这就开始了?你先告诉我,你要还给谁呀?”
明君墨别扭地偏了一下脸:“我又不能个个还去,当然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了。”
孟医生就感慨地晃脑袋:“男人多可怕,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喂!大夫!你确定你是来给我做心理疏导,而不是来审判我的吗?我今晚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受过难熬的审判了!”明君墨郁闷地拿起酒杯,一口喝没了半杯的威士忌。
孟医生就正色道:“这要看你那个Miss right有多爱你,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明少爷情史丰富吗?当然,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是另外一回事。那么多的前情人找上门儿去,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但是如果她爱你很深,自然就会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你不太光彩的历史。所以你不用担心,哄哄她,最近一段日子,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保证不出一个星期,她就会把今天的事忘了。”
明君墨觉得这话有点儿道理,刚想点头,突然意识到,他还没跟孟医生说今晚发生过什么事呢。
他笑着问:“你不是转过身去了吗?偷听可不像是我们高贵优雅的孟医生会干的事。”
孟医生不以为然地回道:“再高贵优雅的女人,也会有八卦的本性。你大大方方地说,兴许我还不爱听呢,你越是咬着耳朵讲,我就越想凑一耳朵过去听。你听我的没错,不用担心你的Miss right,计划一下如何讨好Miss right的妈吧。”
一说到丁妈妈,明君墨就纠结起来。本来丁妈妈就不喜欢他,现在闹出前情人组团去砸场子的事,他在丁妈妈心目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了。
“你有好办法吗?”明君墨虚心求教。
“有啊!你就没脸没皮地对她女儿好,她早晚会感动的。.”孟医生很认真地说。
明君墨气得瞪她:“这也叫好办法?你不是修过什么心理学硕士吗?德国知名医学院就培养这样的心理学硕士?”
孟医生不紧不慢地浅酌一口酒:“少爷,最朴实的办法往往是最有用的。丁瑢瑢的妈妈独自一人养大女儿,她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寄托在女儿的身上,所以她对女儿的婚事会很紧张,甚至会有些过分干涉的行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她不过是按照她的人生经验,为女儿安排一个稳定可靠的未来。对于有她那种生活经历的女人来说,幸福是虚无飘渺的东西,稳定可靠才是男人至关重要的品质。不管你发什么誓愿,信誓旦旦会给丁瑢瑢幸福,她都不会相信的。你只要让她看到,你会一生一世守着她的女儿,不离不弃,她才会甘心把女儿嫁给你。”
明君墨听了她这番话,认真地想了想,举起杯跟她碰了一下:“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心理学没有白修。”
“怎么样?你看我这水平,如果做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会不会比现在赚得多?”孟医生自信地仰脸看他。
小良哥凑过来,插嘴道:“孟医生,我觉得你很专业,但是你还没解决少爷的燃眉之急呀。”
“恩?”孟医生看向小良哥,眼里有问号。
“你说的那些,都是未来明少要做的事。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他的三老婆不理他了……”
明君墨身子一蹿,就在小良哥的肩上拍了一下:“不许再叫她三老婆!你还嫌我不够乱是不是?你要再给我添一乱?”
小良哥抚了一下被拍痛的肩头:“你这可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是打算给你出个好主意,帮你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上次让我装作醉得不省人事,她倒是上当了。过后怎么样?我差点儿被她踢断腿。”
“噗!”孟医生喷笑,“你的Miss right还挺暴力,看来我这个明少的私人医生,以后要多准备一些外伤骨折这类的用药喽。”
小良哥被明君墨鄙视了,心里非常不爽,把调酒器一放,凑过来说道:“明少,你还真别激我,不信咱们俩儿打赌!如果我今晚把你的三……大老婆弄到这个酒吧来,你打算怎么谢我?”
“她连手机都不开,难道你去她家,把她绑架来呀。”明君墨不信。
小良哥被激出斗志来了,示意后面把音乐放小声一些,他“啪啪”击了两个手掌,对酒吧里的所有客人喊道:“大家听好了!我跟一个朋友打赌,只要我赢了,今晚大家的酒钱全算在他的头上。我一定会赢,所以大家今晚就畅饮吧!”
酒吧里立即爆发出一阵高亢的欢呼声,明君墨被震得皱了一下眉,小声说道:“你还真有自信,如果你赢不了,小心人家告你消费欺骗!”
小良哥拿出手机来,对准明君墨:“少爷,另看你经历过许多的女人,但是因为你只用身体不用心,所以你算不上有多了解女人……来,你和孟医生都背过身去,让我拍张照片。”
“干什么?”孟医生先警惕起来,“我不参加你们的游戏,别拉我进去哟。”
小良哥把两杯酒分别塞进两个的手里,对孟医生挤眉弄眼:“你不是大夫吗?救人救到底,就勉强出个镜吧。”
他把两个人都推得背过身去,又指他们两个头挨着头,杯碰杯,做出一个边喝酒边亲密聊天的姿势。他用手机拍了几张两人的背影,然后用彩信发到了丁瑢瑢的手机上。
明君墨还在担心:“刚才来的路上,我还打她的手机呢,根本就没有开机。如果她明天再看到这张照片,问起我来,那你这就不是雪中送炭,而是火上浇油了。”
“关机?”小良哥就笑,摇头晃脑地吟道,“关机只是一种态度,开机却是一种期待,愤怒中的女人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孟医生抿唇笑了,朝着小良哥一举杯:“你也修过心理学?”
小良哥得意地指了一下自己的头:“太聪明,没办法!”
“哼!”明君墨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倒是惺惺相惜,别忘了我们有赌约的,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小良哥一拍胸脯:“如果我输了,以后我听你的指使……咦?好像现在就在听你的指使……这样,如果我输了,以后孟医生来我的酒吧,永久性免单!”
“哎?”明君墨瞪起眼睛来,“是我在跟你打赌,关孟医生什么事?小良哥,你要追求孟医生,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孟医生在一旁撇了撇嘴:“好小气的老板!”
“就是。”小良哥应和一句。
一刹那,明君墨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转过脸,默默地喝酒,识趣地不再说话。
小良哥不急不躁地调着酒,跟孟医生搭讪聊天。他的手机就摆在吧台上,明君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这部手机上,一会儿瞄一眼,一会儿再瞄一眼。
手机安静了大约十五分钟,突然闪了闪,震动了一下。
没等小良哥伸手来拿,明君墨闪电般地抢过手机,打开短信息一看,果然是丁瑢瑢发过来的:怎么回事?
“她问怎么回事,要怎么说?”明君墨把短信息展示给小良哥看。
小良哥接过手机,打下了一句话:明少爷怎么了?今晚跟酒吧里所有的女客人都搭过讪打过招呼了,你刺激他了?
这一次比较快,大约过了一分钟,短信息回过来了:小良哥,你又和他合起伙来骗我吧?照片里的人不会是你酒吧里的女招待吧?
小良哥就回:妹子,你看我发那张照片,就那女的,一身名牌气质绝佳,我这里工资又不高,我养得起这种女招待吗?
这次更快了,马上就有消息回过来了:现在什么情况?
小良哥笑了,朝着孟医生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给丁瑢瑢回道:少爷有点儿懵,那女的倒是渐入佳境啊。
丁瑢瑢大概还是有点儿怀疑,隔了一会儿,发过来一条,只有两个字:真的?
小良哥果断回:真的!小良哥从来不撒谎!
然后联系就中断了,丁瑢瑢再没有发过来短信息。明君墨急了,掏出手机就要拨过去,被小良哥一把摁住了:“稍安勿躁,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明君墨哪里能稍安?不停地转头看向酒吧的门外,脖子都快拧歪了。
小良哥就劝他:“你急没用,也得她穿好衣服,骗过她妈,走下楼去,拦到出租车,然后出租车还要开过来,对不对?你就安稳地喝酒,我眼睛贼着呢,我替你盯着。”
明君墨又望了一眼门外,转回头讥诮道:“小良哥,你今晚真是卖力演出啊。以前我自己来的时候,你丢一杯酒就闪,也没见你老在我眼前晃呀,怎么今晚幽默也多了,也挪不动步了?”
小良哥脸皮再结实,这个时候也不够窘促了。孟医生淡然微笑,慢慢喝着杯里的酒,也不说话。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约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小良哥突然精神一振,小声说道:“来了来了!你们两个赶快靠在一起,装作亲密聊天的样子。”
明君墨心里一紧张,赶紧依计挨近了孟医生。孟医生还有点儿担心:“要是她还没走过来,就已经把我认出来了,那可怎么办?”
“你微弓一下背,头低一点儿,保证她认不出来。”
小良哥一边安排着,一边往门外望着。就见丁瑢瑢下了出租车后,并没有直接奔大门而来,而是闪到侧面,迂回到酒吧的窗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望。
小良哥佯装低头调酒,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追踪着丁瑢瑢的身影。见她在窗外侦察了一会儿,好像是看到明君墨了,突然就迈开脚步,冲进了酒吧来。
“来了,十米……八米……五米……”
小良哥倒计距离,弄得明君墨和孟医生都十分紧张。明君墨就小声开口道:“别数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背后一股凉风袭来,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小良哥呲牙咧嘴的表情,耳边听到“啪”的一声,他的后背就被重重地砸到了。
“明君墨!你的心得有多大?今晚还不忘喝酒泡妞……”丁瑢瑢愤怒到了极点,直眉瞪眼地斥骂明君墨,却看见了一旁突然转过脸来的孟医生,后面的语生生咽进肚子里去了。
明君墨怕她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冤枉我呀,我把孟医生约来,只是为了咨询几个心理方面的问题,真正泡妞的人是小良哥,不是我呀!”
丁瑢瑢被抓住了,想走都走不掉了,气得直跺脚:“小良哥!你说你不撒谎的!”
小良哥一摊手:“妹子,你去打听一下,小良哥的话能信吗?”
丁瑢瑢甩不掉明君墨,又觉得自己怪笨的,差不多的手段,竟被小良哥骗了两次!她实在不知道该怪谁,就抱怨孟医生:“孟医生!我平时多尊敬你!你怎么也跟着他们捣乱?”
孟医生拍了拍她的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听一听明少爷的心理话吧。”
这都是什么词儿呀!丁瑢瑢简直哭笑不得,就威胁明君墨:“你放开我!我不想听你废话!我要回家!”
明君墨却捉着她的手,转身往酒吧外走去,边走边大声宣布:“我打赌输了!不过我老婆来了,我高兴!今晚所有酒钱都由我买单,大家敞开了喝吧!把老板的酒库给喝空!”
“哇噢!”整个酒吧都沸腾了。
小良哥在他们的背后喊道:“瑢瑢X去后千万不要为自己的智商忧愁,不是瑢瑢不聪明,是小良哥太狡猾啊!”
孟医生转头眼睁睁地看着明君墨拖着丁瑢瑢出了酒吧,摇头感慨:“明明是约我来喝酒的,竟然把我给忘在这里了!真是重色轻友!”
小良哥探头凑过来:“我也重色轻友……”
此刻明君墨已经把丁瑢瑢带出了酒吧,两个人在马路边上撕扯起来。丁瑢瑢要拦出租车回家,明君墨就死拖着她不放:“你来都来了,不听我说两句,不是白跑了一趟?”
比力气丁瑢瑢当然赢不过明君墨,最后被他强行抱在了怀里。
“没什么好说的!你有那么多的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还是找Jolin去吧!”丁瑢瑢不挣扎了,嘴巴里却不依不饶。
明君墨把她推进了车后座里,他自己也跟进去,坐好了,握着丁瑢瑢的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约孟医生出来吗?”
丁瑢瑢哼了一声,不肯配合接话。
明君墨只好自己说下去:“我想跟她求一味药呀,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那种药,吃下去以后,就把以前的事忘掉了。”
“为什么要找这种药?你要给我吃?”丁瑢瑢斜眼瞄着他。
明君墨却指向他自己:“我怎么舍得给你吃药?我自己吃呀。”
“啊!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吃了药,忘了过去,然后装作不认识那些女人,赖帐不认!对不对?”丁瑢瑢心里的气没消,就存心挑他的语病。
明君墨却很认真地解释:“我不是想赖帐,如果我能忘记过去,我就不会因为愧疚而不敢面对你。只要让我有勇气面对你,我会把全部的热情和爱都给你,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让你感受到我的全心全意!”
女人是有多好哄骗啊!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丁瑢瑢的气已经消掉了大半。她故意撇嘴道:“你这是背诗吗?这草稿是谁帮你打好的?小良哥?孟医生?”
明君墨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这里有许多的真心话,只要一见了你,它们就会自己往外蹦……”
“油嘴滑舌!”丁瑢瑢抽回手,扭头看车窗外,“你找过董菲儿没有?是她挑唆的吗?”
一提董菲儿,明君墨就头痛起来:“离开菜馆后,我直接去了董家。我问过了,她不肯承认。而且……我一气之下,提了退婚的事,她就又昏倒了……”
丁瑢瑢倏地转回头来,讶异地张大眼睛:“又昏倒?纸娃娃呀!风一吹就倒?”
“我也觉得奇怪,是我打电话叫孟医生过去的。我开始怀疑她是装病,但是她在医院折腾了好几天,如果装病,大夫会检查不出来吗?”
“孟医生怎么说?”
“孟医生很有原则,她不能确认的事,一定不会说的。她只是说,下次发病的时候,最好她能在当场。”明君墨交待道。
丁瑢瑢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就沉默了。
明君墨以为她这就算是气消了,伸手就揽过她来,想要亲热一番。却被丁瑢瑢一抬手推在了脸上:“不许亲我!”
“为什么?”明君墨拿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问。
“我气还没消呢!”
丁瑢瑢倒是没有拒绝他抱着,这让他心里稍稍好过了一点儿,就用讨好地问:“那你什么时候能消气呀?禁吻令什么时候解除?”
“等你把事情弄明白了,确保以后不会再有美女组团来参观我,这一条禁令才可以解除!”丁瑢瑢很认真地通知他。
她以为明君墨又会赖着求情呢,却没想到他脸色一正,举手为礼,很爽快地答应:“老婆这个要求非常合情合理,我一定尽快办到!”
丁瑢瑢终于勾起唇角,绷紧的脸放松了:“我本来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七仙女同时降临,场面有点儿震撼,好歹我没有心脏病,还挺得住。可是那些人不找我,专门找我妈,这才是最可气的地方!”
“我已经让小良哥帮忙查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如果你不解气,你想打哪一个,我把她找到你面前。”明君墨记着孟医生的话,认真地实践起来,没脸没皮地哄着丁瑢瑢。
丁瑢瑢却并不领情:“是她们打晕你,把你拖上床的吗?我凭什么打人家?打你还差不多!”
“只要你能消气,打哪里都随你。孟医生刚才说了,她发现我老婆有点儿暴力倾向,以后会多备一些外伤骨折之类的药。”明君墨感觉到她的态度已经软化了,很开心。
“你还真会在外人面前诋毁我,怪不得大家都当我是泼妇呢。不早了,快送我回家吧,我偷着跑出来的。”
于是两个人从车后座出来,分别坐进了驾驶位和副驾驶座上,明君墨开动了车子,送丁瑢瑢回家。
路上,丁瑢瑢突然开口问:“你说……你一提到退婚,董菲儿她就犯心脏病,这事是不是很麻烦?没办法谈了。”
“订婚的时候是两家的事,退婚也是两家的事,只不过董菲儿是当事人,我还是需要跟她沟通一下。不过明天我准备把周美美遣回香港去,让她去做老爷子的工作。只要老爷子一松口,我马上去向董爷爷亲自解释。”明君墨已经做好了安排,虽然过程不会那么简单,但是他自己很有决心。
“我昨天接到杜西平的电话,他回到家乡那边后,我几乎都找不到他。好不容易昨天联系上了,我想跟他谈一谈,他却说他的妈妈旧病复发,住进医院了,害得我没办法开口提退婚。”丁瑢瑢没有明君墨那么乐观,她心里一直很忐忑。
明君墨就安抚她:“我们两个是天长日久的事,所以不急在这一两天。尽量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不要激化矛盾是最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丁瑢瑢点头。
“但是如果心平气和解决不了问题,我也不怕撕破脸皮,反正我要跟你结婚,谁也拦不住!”明君墨很坚定地补充了一句。
明君墨把丁瑢瑢送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午夜。他下车,把丁瑢瑢送上了楼,看着丁瑢瑢开门。
门一开,就见丁妈妈门神一样站在里面,吓得丁瑢瑢手一抖,钥匙哗啦掉在了地上:“妈!你想吓死人呀!大半夜的站在门口!”
明君墨无可回避了,硬着头皮打招呼:“丁阿姨,吵醒你了,对不起。”
丁妈妈根本不理他,一把将丁瑢瑢拖进了屋里,呯地关上了门,回手指着丁瑢瑢开始教训:“你大半夜的消失不见,妈害不害怕?你有没有出息?今天都出了这种事,你还跑出去见他?”
“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实嘛……”丁瑢瑢辩解一句。
丁妈妈却根不听:“弄清什么事实?他还想说那些女人跟他没关系呀?你能相信他吗?你弄清那些事实有什么意义?你要是再这样没轻没重,别怪我雇人守着你!”
丁瑢瑢知道丁妈妈在气头上,没办法跟她解释得明白,就一转身回卧室去:“要吵明天再吵,小丁当不睡觉,邻居还要睡觉呢!”
丁妈妈哼了一声,也回了自己的卧室,摔上了门。
第二天,丁妈妈也不去菜馆照顾生意了,就在家里看着丁瑢瑢,盯紧不让她跑出去跟明君墨约会。上午的时候,明君墨总是非常忙的,基本没时间约丁瑢瑢。
到了中午,丁瑢瑢就收到明君墨的短消息了,约她出去一起吃午饭,说他那边有消息了,想跟她见面说一说。
丁瑢瑢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找了好几个借口,都被丁妈妈驳了回去:“瑢瑢,你不让我跟杜家定婚期,我也不急着逼你。这两天你胖叔都在替明君墨说好话,我本来心里也有点儿松动。可是看昨天那架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也二十多岁了,大学也念过,不是没脑子的人。你如果想出去跟明君墨约会,想嫁给他,那你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别进咱们这个家门了!”
丁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可是丁瑢瑢犹如遭雷击。
没想到经昨天一事,丁妈妈抵触明君墨的情绪会这么强烈。断绝母女关系?对于和母亲相依为命二十几年的丁瑢瑢来说,简直就如同剜她的心割她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