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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抢起来了

    上午的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白晃晃的。.杜西平就在门口的白光里,眉目模糊,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

    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 丁瑢瑢放下手里的湿抹布,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手,迎过去:“这么早就到了?还没有吃早饭吧?”

    杜西平将行李箱靠在门后,坐在门边的那张餐桌前,看着走过来的丁瑢瑢:“我去你家了,是你小姨告诉我来这里找你。发生了什么事,丁阿姨和胖叔呢?”

    丁瑢瑢坐到他的对面:“胖叔受了点儿伤,住在医院里,我妈在医院照顾他。”

    “严重吗?”杜西平问。

    丁瑢瑢点了点头:“挺严重的,昏迷两天了。”

    正这个时候,厨师大江上班来了,推门看见杜西平,愣了一下。菜馆里的人都认识杜西平,上大学的时候他和丁瑢瑢谈恋爱,寒暑假期里就来过。现在他还是丁瑢瑢名义上的未婚夫,大家更知道他了。

    只是他不在D市的这段时间里,出了好多的事,所以这个时候见了他,大江才觉得突兀。

    丁瑢瑢朝着大江摆了摆手:“大江,麻烦你去厨房煮一碗面,他没有吃早饭。”

    大江答应了一声,跑到后厨去,先是给杜西平沏了一杯茶端出来,又回去煮面了。

    杜西平喝了一口茶,问丁瑢瑢:“你能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瑢瑢想了想,平静地反问他:“你能告诉我,你突然跑回老家去,这段时间拒绝与我联系,是因为什么事吗?”

    杜西平当然不能告诉她,是董菲儿让他离开D市,避免当面被丁瑢瑢退婚。事实上他今天回来,董菲儿还不知道呢。因为他前天跟董菲儿通话的时候,她还警告他千万不要回来。

    他不说话,低头看茶杯里绽开的茶叶,不经意一扫,看到了丁瑢瑢的手,眉一皱:“订婚戒指呢?你为什么没戴?”

    丁瑢瑢揉了揉自己光光的中指,说道:“西平,你先吃点儿东西,等你吃过了饭,我们好好谈一谈。”

    杜西平将茶杯一推,恼火地盯着丁瑢瑢:“我知道你想谈什么,我也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但是我不会同意。订婚的事不是儿戏,你这样草率地谈起退婚,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丁瑢瑢知道他说的后果指的是什么,她头痛地扶着额:“我早就想跟你说,可是你不给我机会,你连个招呼都不打,急匆匆地回了老家,之后就拒绝跟我联系。仅有的两次通话里,每当我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你就会突然挂断电话,完全不给我讲话的机会,你还想说这次突然回老家,是没有原因的吗?”

    正这个时候,大江端了一碗香气四溢的蔬菜面走了出来,放在杜西平的面前。浅绿色的面条,上面卧着一只荷包蛋,飘着几朵白色的葱花,色香俱全。

    杜西平昨日和丁瑢瑢通过电话之后,立即就出发了。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有直达D市的飞机,他就绕道,乘飞机先到C市,在C市换乘高铁,才在今天早晨的这个时刻到达。

    对于一个奔波了整个晚上的人来,一碗蔬菜面真的具有很大的安慰作用。两个人之间已经开始僵滞的气氛,在面碗中蒸腾出来的白色水汽之间暂时消融。

    杜西平默默地吃面,丁瑢瑢就坐在他的对面安静地思考。

    她想:如果韩照廷一味地用投资来逼迫杜西平纠缠她,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向明君墨求助?其实投资杜家新工厂的那笔钱,对明君墨来说是一个很小的数目吧。只是明杜二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实在尴尬,而她了解杜西平,他的自尊心极其强大,让他接受明君墨的帮助,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从感情上来说,杜西平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她的退婚。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他一定恨透了明君墨,

    所以他更加不可能接受明君墨的投资。

    不过对她来说,向明君墨求助是最后的底线。杜西平既然已经回来了,他必然会与韩照廷沟通,如果他们两个能谈妥,那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管她喜不喜欢韩照廷这个爸爸,她都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应婚,而毁了杜家的生意。

    杜西平吃完了面,菜馆里的服务员和后厨的人陆陆续续上班来了,大家忙碌着,准备着十点开业迎客。

    店里已经不适合他们两个谈话了,杜西平就拉起丁瑢瑢:“去我家谈,既然我回来了,无论如何,我们之间要把话说清楚。”

    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不能再拖泥带水了。

    丁瑢瑢看了一眼杜西平的大行李箱,就把店里的事交待给大江,跟着杜西平一起出去,拦下一辆出租车,奔着杜西平的公寓去了。

    因为好些日子没住人的缘故,一进了杜西平的家,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鼻而来。

    杜西平将行李箱拖进卧室,丁瑢瑢就走过去打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扑进屋子里来,风扬起窗台上积下的薄尘,在阳光下静静地漂浮着。

    丁瑢瑢是个爱干净的人,她转身走进卫生间里,打了一盆水端出来,洗了抹布,开始擦拭窗台和家具上的积尘。

    杜西平放好了行李箱,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丁瑢瑢在客厅和书房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酸酸热热的感动。他走到丁瑢瑢的身后,突然就伸出手来,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丁瑢瑢一惊,丢下抹布扒他的手:“西平,你别这样。”

    杜西平不肯松开她,紧紧地搂着她,说道:“瑢瑢,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关心我,你知道我没吃早餐,让人给我煮面,家里脏了,你也会动手帮我收拾。我们之间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要提退婚?只要你嫁给了我,所有的事情都顺坦了,那样多好。”

    丁瑢瑢挣不开他的束缚,就叹气,说道:“西平,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求婚。但是我现在说这句话已经晚了,所以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们家的新工厂泡汤,但是我们两个的婚事……我真的没有办法再骗你了,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杜西平环在她腰上的手一僵,随即松开了。他跳到她的面前,突然就恼火地大叫:“你爱谁?明君墨?那个花花公子除了比我有钱,还有哪里比我好?他们家的门槛儿那么高,是你这样的女子能迈进去的吗?你能不能清醒一些?灰姑娘与王子只是童话故事!你和我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丁瑢瑢面对他的怒火,缓缓地摇头:“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明家的门槛儿有多高,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一定会嫁给明君墨,但是我一定不会嫁给你。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有任何的犹疑,因为现在的局面已经很糟糕了,我不能让事情发展到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到此结束吧。.”

    面对丁瑢瑢的决然,杜西平此刻是多么后悔。一招棋错,前功尽弃。也许他应该继续在家里等待董菲儿的消息,他为什么要冲动地回来面对她的拒绝与疏离?结果才是重要的,过程如何,他又何必在意?

    可是后悔也没有用了,丁瑢瑢就站在他的面前,态度坚定。

    他急了,不光是为了他们家的生意,还为了他心心念念的这一段感情。

    他猛地扑了上来,抱住丁瑢瑢的身体,低头就去吻她。丁瑢瑢的手被他束缚住,只能扭头偏脸躲避他的突然袭击:“杜西平!你冷静一点儿!你这样是没用的!快放开我。”

    杜西平哪里能冷静得下来了,跟自己订了婚的女人都能被别人抢跑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被深深地刺伤了。他扳住她的脸,瞪着她眼睛吼道:“我以前就是太冷静了!什么都依着你!否则在大学里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想退婚?我不同意!我现在只是在行使一个未婚夫该有的权利!”

    “你别逼我……”丁瑢瑢威胁的话刚说出口,杜西平紧箍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一用力,就将她拖向一旁的沙发。他把她重重地推倒在沙发里,抬腿往沙发上一跨,就扑在了丁瑢瑢的身上。

    丁瑢瑢吓坏了,杜西平从来不会这样强迫她的,今天突然爆发,她要怎么才能脱身?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杜西平本来不打算理会门外摁铃的人,但是门铃的声音还没有结束,门又被重重地敲响了。

    “咚咚咚!”门外的人简直就是在砸门!

    在D市,知道杜西平这个住所的人不多。除了丁瑢瑢和董菲儿,还有工作室里的几位同事。杜西平才刚回来,突然有人来砸门,他下意识地以为,一定是工作室的同事知道他回来了,有重要的事情找来。

    他看了丁瑢瑢一眼,跳起身来。丁瑢瑢随即也跳了起来,整理了一个衣服。

    他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人影从他的眼前一闪,忽地冲进屋里来。

    杜西平手扶着门,愣了两秒,才反应到刚才进屋的那位竟然是明君墨!

    这个意外之人的出现,不仅让杜西平愣在当场,连丁瑢瑢也满脸的疑惑:“你……你怎么知道这里?”

    明君墨黑着脸,几步就奔到了丁瑢瑢的眼前,拉起她的手就要离开。丁瑢瑢下意识地甩了一下他的手,他立即就恼火了:“谁让你随便进别的男人家里?你还不打算走了吗?要不要我扛你出去?”

    丁瑢瑢看着他横眉怒目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是不马上跟他走,他的头上都会蹿出火苗来。

    她指了指身后:“我拿一下包……”

    明君墨往她指的方向跨了一步,抓起茶几上的包包,拖着丁瑢瑢要往门外去。

    他们两个刚迈了两步,杜西平在门口“嘭”地摔上了门,两脚一跨,就拦在了门里:“明君墨!你弄清楚!我是瑢瑢的未婚夫!你才是别的男人!你放开她!”

    明君墨冲得太猛,已经到了杜西平的眼前。他与杜西平对视着,冷笑道:“我弄得很清楚!只有我才是丁瑢瑢的男人!你闪开!”

    杜西平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他想都没想,挥拳就朝着明君墨的胸口砸过来。

    丁瑢瑢见他们两个又对峙上了,想起在C市时他们两个大闹医生办公室的情形,害怕他们再打起来,就冲到两个人的中间,想要劝开他们。

    谁知道她横里一冲,正好迎上了杜西平砸过来的拳头。好在她个子比明君墨矮许多,瞄准明君墨胸口的一拳,就击中了她的右侧肩膀。

    肩骨虽硬,与杜西平的拳头相撞之后,还是痛得她叫了一声,后退几步,跌在明君墨的身上。

    明君墨见丁瑢瑢被打了,彻底愤怒了,把她往旁一推,就扑向杜西平:“你敢打她!”

    杜西平此时火大得很,大吼一声:“我打你!”然后,两个男人就在门口拳脚相向,打在了一起。

    丁瑢瑢被明君墨推了一把,向后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身子,捂着肩膀吸了几口冷气,才觉得眼前金星散了。她再一看门口的情形,头痛地哀嚎了一声:“你们两个住手!不许打架!”

    两个男人都像被激怒的狮子,哪一个也不听她的。他们从门口打到客厅里,简直打得不可开交。

    丁瑢瑢追在他们两个身后,不停地高喊着:“别打了!别打了!”见他们谁也不肯先退一步,她冲到两个人的中间,拼命地想要把他们拉开。

    “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跳楼!”

    这一声怒吼有了效果,明君墨先住了手。杜西平收势不住,一拳砸过来,打在了明君墨的鼻梁上。他只觉得鼻子里一痛一热,鼻血就流了下来。

    丁瑢瑢当即就惊叫一声,扑过来要给明君墨擦拭。

    明君墨却一把握住她的腕子:“还不走?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他胡乱地抹了一把流到嘴唇上的鼻血,拖着丁瑢瑢就往门外去。杜西平在身后追上来,伸手就拉丁瑢瑢的胳膊。

    丁瑢瑢这个时候反应还挺机敏,把胳膊一抬,躲过了杜西平的抓握:“西平,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谈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明君墨拖出了杜西平的家门。他也不等电梯,拉着她的手直接奔楼梯间去,顺着楼梯往下跑,头也不抬。

    跑到公寓的大门外时,丁瑢瑢已经气喘吁吁了。

    明君墨将她塞进了车里,他随即坐了进去,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声,嗖地蹿上了马路。

    丁瑢瑢被惯力死死地摁在车座里,他都开出去好远了,她才能从车座里直起身来,转头朝着他大叫一声:“发什么疯?慢下来!”

    明君墨往两边瞅了瞅,发现了前面路边有一个停车区。他把车子过去,一踩刹车,车子停了。

    丁瑢瑢身子往前一冲,好在安全带系上了。她气坏了,转头瞪他。

    明君墨将身子一转,迎上她的目光,脸冷成了一块冰:“我警告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独身去别的男人家里!”

    丁瑢瑢刚才也被杜西平吓了一跳,听明君墨这样说,她稍微有点儿心虚,语气就没有那么强硬了:“什么别的男人?就算我不嫁给他,他还是我的朋友呀!最其码……他还是我的大学同学……”

    说到这里,丁瑢瑢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来,她看着明君墨:“咦?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杜西平家?你又怎么知道他家的地址。”

    明君墨哼了一声,回手从车后座上拿过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巾,擦着唇边的鼻血。

    丁瑢瑢看他的表情,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跟踪我!”

    明君墨也不否认,揉着酸痛的鼻子。丁瑢瑢一下子就抓狂了:“明君墨!你居然跟踪我?”

    她的声音太激昂,车子里的空间又小,明君墨被震得耳边嗡嗡响,无奈地转头看她:“我哪有跟踪你!只不过我去菜馆找你,正好看见你们上了出租车而已。”

    “那不还是跟踪……你找我做什么?”幸亏他及时冒出来,才让她免受杜西平的强吻,所以她决定原谅他一回。

    “我不放心你,想看你一眼。”明君墨看着她的黑眼圈,消了气,“怎么有黑眼圈?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丁瑢瑢点头,随即问他:“你不上班吗?难道你现在的工作就是专职跟踪我吗?”

    明君墨握住她的手:“如果有一天,我的工作只剩下跟踪你缠着你,你会不会开始烦我?”

    “会!”丁瑢瑢肯定地回答,“男人要有事业,以明君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商场上纵横捭阖,这种能力只用在一个女人身上,那是暴殄天物!”

    “你这是在夸我吗?”明君墨笑了两声。

    丁瑢瑢认真地问他:“是不是你爷爷有什么举动了?他真打算召集董事商议罢免你吗?”

    明君墨点头:“我已经收到消息了,我爷爷已经开始有动作了。他昨天联络了几位老董事,预计我不久就会接到董事会的通知,到时候我恐怕要飞去美国向董事们述职。”

    丁瑢瑢垂了眼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向你爷爷认个错吧,我不想害你丢掉职位,明君墨应该属于商场,属于事业,为了我一个平凡的女人,你不值得……”

    明君墨把眉头一拧:“你这是要放弃的意思吗?”

    丁瑢瑢苦笑:“你让我怎么想?我们两个爱得死去活来,胖叔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不久以后你再丢了职位,这份感情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明君墨知道她现在很脆弱,就哄她:“你是不是害怕我丢了总裁的职位,养不起你和小丁当呀。你可真是小瞧了我,我身为明家的子孙,即便什么也不做,也可以每年从家族基金中领取一笔生活费用。我奶奶是船王之后,她去世的时候,留下了一大笔遗产,按照她的遗嘱,她的遗产我和我爸爸均分的……”

    丁瑢瑢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好有钱!我都被吓住了!了不起!”

    明君墨摸了摸她的脸:“我是害怕你不要我了,赶紧显摆一下。再说了,我的财产状况早晚是要让你知道的……”

    “别!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只希望胖叔快点儿醒来,你能继续留在总裁的职位上,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切都平静如常。”一想起胖叔,丁瑢瑢就有哭的冲动。她眯了眯眼睛,忍下了泪意。

    明君墨抱住她的肩,叹息道:“瑢瑢,你别这样。你这么沮丧,让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对了,杜西平怎么又突然跑回来了?你向他提退婚的事了吗?”

    “提了,他不同意。”丁瑢瑢说。

    明君墨冷哼:“这件事由不得他不同意,他以后要是再纠缠你,我可不会客气。”

    丁瑢瑢心里很纠结,就说:“他家的旧工厂已经卖掉了,但是韩照廷昨天打电话给他,警告他如果不跟我结婚,投资新厂的事就没戏……”

    明君墨愣了一下,随即讥嘲地笑:“你爸爸还真有手段……你不必内疚,他不投资,我投资。我花钱给你买一个心安,不要他们家的回报。”

    “等等看吧,杜西平不可能接受你的投资,也许会有其他的办法……”

    随后,明君墨开车把丁瑢瑢送回了菜馆。她抓着自己的包包要下车,却突然被明君墨拉过去,抱在怀里。他吻她,久久不肯松开。她就静静地靠在他的身上,任他亲吻着,既不主动,也不推拒。

    “瑢瑢,经营菜馆很累的,从早到晚不得空闲。你安心在家照顾小丁当,我找一个人帮你看顾菜馆的生意,好不好?”明君墨搂着她,转头望向车窗外的碧馨素菜馆,说道。

    丁瑢瑢从他的怀中爬起来,拢了拢头发:“这是我妈和胖叔的生意,我不会交给别人的。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等到胖叔好了,把他们俩儿的婚事办了,再把菜馆完好地交还给他们。”

    她下了车,朝着菜馆走去。

    明君墨看她进去了,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公司上班,这几天的日程,他能推掉的都推了。因为明老爷子清清楚楚地向他下了战书,为了迎接即将在美国召开的董事会,他需要提早赶去美国,与各位董事提前沟通。

    其实他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是两天以后的。他没有告诉丁瑢瑢,因为胖叔的事,她现在很沮丧,他不想再让她担心。

    这一次离开,估计怎么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把问题解决好。留丁瑢瑢自己在这里,他很不放心,有些事他需要提前安排好。

    第一件事,当然是胖叔的治疗。胖叔不好,丁瑢瑢的心结就难开,所以明君墨比任何人都急于治好胖叔。

    第二件事,是董菲儿的心脏病。因为她这突然患上的毛病,他谈退婚的事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她出点儿什么事,背负一辈子的罪名。但是经孟医生提醒,他越发觉得她病得蹊跷,所以他要赶紧查一查。

    如果董菲儿的病真是她自己存心刻意造成,那么他也不必客气了,反正也要接受董事会的评议,他不如直接向外界宣布退婚的事。

    所以,离开丁瑢瑢之后,他开车去了医院。

    周美美接了他的电话,等在医院门口。他停好了车,和周美美直奔院长办公室去。

    早晨的时候,院长就接到了卫生厅领导的电话,向他介绍了明君墨。院长其实知道明君墨这个人,只是没有打过交道而已。

    两个人在办公室见了面,寒暄几句之后,明君墨就直入主题:“辛院长,昨天入院的那位脑损伤患者是我的家人,我不是不相信贵院的医疗能力,只是出于对家人的关切,想要为他做些事情。我联系了几位美国着名的脑外科专家,能不能请辛院长配合一下,让美国的几位脑外科医院为患者进行一次远程会诊?”

    有上头的指示,辛院长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正好也给我们一个机会,与国外的同行交流切磋,对我们医院的脑外科发展大有裨益。”

    “如果我请求院长把会诊安排在明天,你会不会觉得时间太紧?”明君墨客气地问。

    辛院长摆手道:“只是一个手术室网络布置的问题,我们医院以前也与国外的同事进行过类似交流,有经验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这位院长还真是雷厉风行,不着明君墨的面,就把明天会诊的事布置下去了。

    等他安排完了会诊的事,明君墨又说道:“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麻烦辛院长。有一位叫董菲儿的患者住在贵院的心内科,我可不可以见一见她的主治医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他。”

    辛院长立即给心内科打了一个电话,将董菲儿的主治医生叫了上来。

    打过招呼之后,明君墨直接问道:“大夫,我想请教你一下,董菲儿一向身体健康,最近却频发心脏疾病,这其中的诱因是什么?”

    上次董菲儿在丁瑢瑢家里晕倒,送进医院后,就是这位主治大夫为她施加急救,所以他对董菲儿的病情十分了解。

    但是他似乎有为难之处,回答明君墨的问话之前,先看向辛院长。

    辛院长朝着他一点头:“实话实说,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只管告诉明先生。”

    有院长这句话,主治大夫就不怕了。他说:“其实董小姐第一次入院的时候,我曾怀疑她的心脏问题是药物所致。因为她的心脏很健康,没有器质性的问题。因为她说自己没有服用药物,做为大夫,我们也不能把怀疑当做事实。这一次她再次入院,离她上一次出院没有多久,我却发现她的心脏已经没有那时候健康了,比上一次虚弱得多了。如果她的心脏病是药物所致,按照她目前的状况,她应该是在这一段日子里,一直稳定地服用过量的奎尼丁药物……”

    “奎尼丁是什么药?”明君墨听到这里,几乎肯定董菲儿是刻意制造心脏病了。

    “奎尼丁是一种治疗心律失常的药物,但是如果血液中奎尼丁的浓度过高,就会造成奎尼丁晕厥,引起阵发性心动过速,甚至心室颤动……”主治大夫向明君墨解释着。

    明君墨听后,又问:“是不是用药过量,怎么才能检查出来?”

    主治大夫想了想,回答道:“如果她第一次入院的时候验一下血液中奎尼丁的浓度,应该可以确认是否用药过量。但是这一次是她复发后入院,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服务治疗心脏病的药物,血液含有奎尼丁的成分,算是正常的吧。至于是否过量……即便是过量,她最多说自己服错药……”

    主治大夫讲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闭了嘴。

    明君墨已经听懂了,他请求道:“能不能麻烦大夫给她做一项血液中奎尼丁浓度的化验,然后把报告给我,不要让她知道。”

    主治大夫很为难:“这不符合医院规定,也不符合医疗道德,大夫不能随便将患者的化验报告泄露给他人。”

    明君墨就看向辛院长,解释道:“两位请放心,我要报告,只是想自己做一个判断。正如大夫刚才所言,即便报告有问题,患者可以说自己服错药,所以我不会在报告上做文章的。”

    辛院长听他这样说,思索了一下,考虑到那位卫生厅领导的话,对主治大夫说:“你去安排吧,不要惊动了患者。”

    主治大夫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明君墨谢过辛院长,也告辞了。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去了位于六楼的脑外科重症监护室,正看见丁妈妈坐在监护室门外的长椅上,疲惫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天他赶来医院的时候,胖叔在急救室里。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的丁妈妈见了他,表情是极度厌恶的,开口就撵他和许助理滚开。

    明君墨能理解她的心情,就离开她的视线,走得远了些。

    今天当他再一次走近丁妈妈身边时,丁妈妈低垂的目光先是看见了他的一双鞋,随即抬头,看见他的脸,皱了眉:“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想看见你们明家人,你别再来了!”

    隔了一个座位,明君墨坐在她的旁边,用卑恭的语气说道:“阿姨,明家人对不起你和胖叔,你恨我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瑢瑢没有错,胖叔出了事,她已经很难过了,你现在怨怪她,让她深深地自责,她的压力很大……”

    丁妈妈扭了脸不看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怎么教女儿是我们家里的事,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早就警告过她,不要去招惹豪门里那些自视高贵的人,她任性不听,害了最疼她的这个人,她不该自责吗?”

    明君墨能体会到,丁妈妈的心里充满了怨恨,所以指望她在这个时候原谅别人,那是很难的。他不想再提丁瑢瑢,惹她更加恼火,就说:“阿姨,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跟院方沟通过了,明天有几位美国的脑外科专家给胖叔进行远程会诊,相信这么多着名的脑外科大夫凑在一起,一定能为胖叔提供最好的治疗方案。”

    胖叔一直昏迷不醒,丁妈妈的心一直在往下沉。听明君墨说这些话,她的心里稍稍振奋了一下。随即她哼了一声:“老赵是你们家人害成这样的,你最好有办法治好他。”

    明君墨苦笑,他又不是大夫,他哪来的好办法?

    不过他还是赶紧答应:“我会尽我所能,胖叔一定会醒过来!”

    说完这几句,丁妈妈低了头,不再搭理明君墨。明君墨坐了一会儿,觉得气氛很尴尬,就站起身来:“阿姨,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丁妈妈头也不回,也不答他的话。

    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看到杜西平在走廊的那头出现,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两个男人在走廊的中间相遇,对面站住,互相怒瞪着对方。周美美不知道他们一个小时前还打了一架,见他们这阵势,还觉得莫名其妙。

    火药味越来越重,周美美觉得他们两个都像是要扑上去掐死对方的样子,就赶紧上前劝:“我说两位……这里是医院,丁阿姨就在那边坐着着,你们如果想决斗,请另约时间地点,好不好?”

    明君墨回头望了丁妈妈一眼,先敛了怒气,一偏身从杜西平的身边走过去。

    杜西平在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开口说道:“我绝不会放弃瑢瑢,你给不了她幸福,你还是放手吧!”

    明君墨停顿了一下,回他:“这件事还是应该由瑢瑢来决定,对吗?”

    杜西平被噎得脸色青白,差点儿发作,明君墨却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到了走廊的尽头,明君墨回头望,看见杜西平坐在丁妈妈的身边,而丁妈妈正握着他的手说话。因为太远,他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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