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不打折V25
“当我亲吻你的时候，你的气息熟悉得，让我觉得，我们仿佛是认识了好几辈子。.”
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看到他深深闭起了眼睛，“可是，这里很痛……告诉我，到底我和你之间发生过什么，能够让我心痛到这样的地步……”
我感觉到他砰砰的心跳，于是指尖蜷曲。
“我与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为什么，现在的你，竟然会是‘苏太太’？你告诉我，盛华瞳，将我们过去的一切都告诉我，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寂静的楼道里，忽然有“啪啪”的掌声在响起，冷漠的，疏离的。
我和林晓风都是一惊。
转过头便看到有人从楼道深处的阴暗里，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一直都在爱你！啧啧，这番话真的很令人感动。没想到，我们一向冷酷的林主任居然也会有如此情/动的一刻。盛华瞳，你可真是个祸水啊！”
看清那男人是谁后，我脸瞬间煞白，并恐惧地退后了一大步。
“华瞳？”林晓风不解地看我突变的脸色，又蹙眉看向身后的男人。“这位是，苏氏的大公子，苏夜生先生吧？”
苏夜生阴笑着走上前来，虽然清晨的薄光就迎面映照在他脸上，但是他狭长的眼睛，冰冷的面色，以及，一身的黑，还是让人迎面就感觉到一种黑暗阴戾的气息。
见林晓风对他说话，他眯起着看他的脸，“早听人说，你是被子弹打得失忆了……看起来，似乎真是如此啊！只是没有想到，我们的林主任，居然也会有这么痴情的一面。刚才的那番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真不敢相信是从林主任的嘴里说出来。只是，林主任的品味，难道就是这一号女人吗？这样一个贱/妇，也值得你……”
林晓风蹙眉截断他，“苏先生！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弟妹呢？”
“弟妹？”苏夜生冷笑，“原来林主任也清楚她如今姓苏。既然姓苏，还和林主任如此纠/缠，而且就是在我弟弟苏辰生买下的这套公寓门口，如此明目张胆，不是贱/妇是什么？”
林晓风的眉蹙得更紧，“刚才是我一时糊涂，对苏太太无礼了，这也是我的错，与苏太太无关。苏夜生先生，我不希望因此会给苏太太带来任何麻烦，所以，如果你要骂的话，骂我就好，刚才的事，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误会她。”
“呵呵。”苏夜生突然笑，“是否在林主任的眼里，这个女人，还披着一件纯洁无辜的外衣？真是可笑啊，即使你刚才对她无礼，她也完全可以推开你。可结果呢？她可真是主动啊，我看见她的手，就在你的背上游啊游的，怎么会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女人啊，她明明就是来者不拒！如果我告诉你，就在不久前，在这个公寓里，我……”
“苏夜生！”我愤怒地大声截断了他，“你这个流氓！”
林晓风很惊讶地看着我浑身都在簌簌发抖，我的脸上全部都写满了恐惧和愤怒。我咬牙切齿地看着苏夜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苏夜生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笑，“别这么激动啊，盛华瞳，我不过只是站在你面前，根本还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就激动成这个样子。把自己的激动稍微收敛一点，一定要保持清醒啊，记住现在可不是只有你我两个人，要激动，下次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再……”
我走到他面前去，狠狠将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哼。”他轻蔑地笑，“每当我说到关键的地方的时候，你就总是要截断我，你烦不烦啊，盛华瞳？知不知道话听到一半可是很吊人胃口的，你忍心这样对待你正在勾/引着的男人吗？不要假装圣洁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你再遮掩也没有用。你和苏辰生遮遮掩掩这么久，结果呢？你还不吸取点教训啊？哼，像你这种女人，一辈子都不配得到真爱！得到这样的下场纯粹就是活该９站在这里企图伪装纯洁，你恶不恶心啊？”
看着苏夜生那张阴笑着的脸，我剧烈地发着抖，喑声尖叫了起来。
一边尖叫一边把手往他整个人，整张脸上狠命打去。.
我揪他的头发，我扇他的耳光。
咬牙切齿地。
苏夜生只是无谓地看着我，任由我像个疯子一样向他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我看见他脸上出现一道又一道我抓出来的血痕，可他根本就不还手，他只是在冷笑。
恨不得将这个恶心的男人挫骨扬灰。
猛然想起上次，就在被他苏夜生凌辱之后的第二天夜里，苏辰生突然回来。半夜三更默不作神地上/床拥抱我，以致我将他误认成了这个恶魔。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故意叫辰生回家的！
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眼里闪着仇恨的光，伸出手去想掐他脖子。我要把他撕碎。
“华瞳！”林晓风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我，他企图把我拉离苏夜生的身边。
但是此刻的我，心中是那么恨，奔涌的仇恨将我整个人都燃烧，我的头脑里，迫切地想要将苏夜生置之死地，任何要阻止我的人，我连带得也一起恨了。
我低下头去咬林晓风的手臂。
他闷哼了一声，却依然不松手。
楼道里的门纷纷被打开，无数陌生的面孔在惊奇地看着楼道的这踌乱。
好几个保安急步地赶了过来，与林晓风一起，将我从苏夜生旁边生生拉开。
于是，被制服着一动都不能动的我，看着苏夜生毫无所谓地拿出几张洁白的纸巾，拭了拭自己的脸颊和额头。纸巾上有着血的痕迹，他冷冷地看着，然后朝我笑，“盛华瞳，这些血，我会还的。”
有保安上前询问他有无关系，他理也不理的，看了一眼我和林晓风，接下里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电梯。
“再见，盛华瞳。不过，我还会来的。”
电梯门逐渐关上，他阴戾的眼，也终于消失。
但是阴影，永远消除不了。
像是一枚种子一样，这个讨厌的男人，在我浑身上下种下的阴影，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一寸寸将我吞噬。
他毫不留情地吞噬掉我所有的幸福。
我的牙齿还深陷在林晓风的手臂里，我没松开，他也不动，有血从他的手臂上浸出来。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衣服也浸湿了一圈。
听到保安们在向他询问着什么，林晓风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些人一个一个地走到电梯里，离开了。楼道里打开着的门，也一扇一扇地关了起来。
楼道里恢复了寂静，天光，逐渐得更加明亮了，太阳也出来了，从楼道的窗户里映照进来，在地上拉出我和林晓风长长的影子。
我只听见林晓风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地响在耳旁。他依然保持着那种姿势，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我，而我的牙齿陷在他的手臂肌肉里，陷了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是渐渐地松懈下来。
浑身的肌肉，像是冰在融化一样，一寸寸软下来，我的牙齿的劲力终于消失。
嘴从他的手臂上脱离，唇部肌肉酸痛得让我几乎不能闭上嘴巴。
“华瞳。”感觉到背后的男人埋下头在我的颈旁深嗅。
“华瞳……”他又念了一遍。
我没有应，任由他抱着我。
都是一样的……
心底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种声音。
我的脸上是空洞的表情，心底有寒冷的荒芜升起。
“华瞳……”林晓风沉沉的声音还在念我的名字，我能听出他语间的困惑。“刚才，你和苏夜生到底……”
“对不起……”我突然开口，声音因刚才的吼叫而嘶哑，“我刚才是太激动了，咬伤了你，我真的很抱歉，林先生……我会付你医药费的……”
在后面紧紧抱住我的林晓风身体微有僵硬，就在那刻，他的怀抱松了松。“没关系的，华瞳。”
然后我听到死寂。
趁他怀抱微有松弛，我突然一把挣脱了他，“林先生，我要回去了，再见。”
低低地说完，捡起地上自己的包找钥匙。
手指还有无法控制的颤抖，拿出钥匙的时候，声音是那么响。
我没有再看林晓风一眼，很快地开了门，进了屋。
用力关上门，背靠在大门上，身躯无力地滑到地上。
都是一样的……
噩梦，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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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是画展的第一天。
地址定在李亭晚先生的朋友，一位吴姓商人开的画廊里，展期为七天。
昨天苏辰生曾有打电话来，就明天的时间和我商量了一下。为了避免苏家长辈起疑，早上八点的时候，他会开车来接我去颜氏挑衣服和上妆，然后上午十点，一起在画展开幕式上出现。
在可视里看见他的脸，眉沉沉的，略微轻拧着，眼里有着明显的疏离。
把手指放在可视上，轻轻地摸摸他眉间的部分。
最后一次，让我为你展眉吧。这个画展就像一次葬礼，我和苏辰生婚姻的葬礼。
只是希望，这个葬礼，能够足够平和，足够平安。
最后一次的温馨吧。
如果命运足够仁慈，请给我最后一天的温馨吧，即使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我也还是希望，和他之间，不至变得太过难堪。
他开门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华瞳。”
我便也抬起头叫他，“辰生。”
他伸出手来牵了我的手，那一身正式的西装，令他的身姿看起来更是挺拔俊秀。
不由便想到结婚的那一天，他也是这般低低地叫我，也穿着一身足够俊秀的西装。
也有牵我的手。
不过，那时，他的手心是柔软的，而现在，他的手却是僵硬的。
同样是牵手这一个动作，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是沟壑万重。
即使，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被一个阴谋所席卷，即使，一开始，我们之间的，不过只是一场误会。然而，感情却永远不是玩具，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们已被误会的轨道引导至很远，再不可能回头。
坐在副驾上，看着旁边认真开车的他，那熟悉又陌生的侧脸。隐隐想起的，是多年前我曾经问过他的一句话：辰生，如果，到头来，我们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场误会，到时，你还会不会再要我？到时，你还会不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以前？
是啊，回不去了……
我自己在心底，默默地回答了多年前自己问下的这个问题。
在颜氏，被化妆师和服装师打整得面貌全新的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那个镜中的自己。
价值不菲的白色礼服，钻石项链，珍珠耳坠，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妆容完美，丝毫看不出昨夜失眠后的些微憔悴。
这是一副很标准的模子，挽着苏辰生的手臂在公众诚以“苏太太”身份出现的标准模子。
这样的妆容，好比套上全副盔甲，我的真身便可以蜷缩在其中，抵御住众人的窥探。
它带给我安全感。
我看见苏辰生的眼神久久地落在我的身上，“瞳瞳，你真美。”他当着颜氏所有的人轻吻我的面颊。
这样得宠爱。
我猜想数日之后我们离婚的消息发布，也许，会震惊很多的眼球吧……
“你去找过许优？”搂着我走出颜氏的大楼里，他突然在旁边轻声地问。
我转过头去看他。
他只是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猜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我回答。
“你险些弄出人命来。”他轻声说了一句，“我也不想你蹲大牢，以后不要再去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何必再做这些？”
凝了一下。
“辰生，你爱许优吗？”
这次换他凝了一下。
“到如今，爱不爱，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踩了油门，直往那吴姓商人的无痕画廊奔去。
无痕画廊就在美术馆旁边，有很多知名的画家，都爱使用这间画廊。只因它的环境的确是好，装修得特别独特，且场地巨大。
我刚被辰生从车上扶下来，便有好几个记者赶过来对着我和他猛按快门。接着一群记者都围了过来。还有人就在忙不迭地朝苏辰生发问，“苏先生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也是来看画展的么？”“旁边这位便是一直神秘的苏太太吗？”“苏先生也喜爱油画的么？”……
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对于到场的记者们来说，我和苏辰生的出现，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因这次画展是李亭晚主办的，各家的记者，也自然是他请来的。李亭晚为人自负，知道苏家声名，因为画展上要展出我的一副画，他便不肯借苏家的声名炒作这次画展。对外界也一直有所隐瞒。此时我和苏辰生突然出现在画展之上，他们便觉得有炒作点可以作，于是蜂拥而上，都在围攻我和苏辰生。
在记者的一片蜂拥围堵中，我和他几乎寸步难移。
不停有麦伸到我面前来，记者们在七嘴八舌地问着，嘈杂中，我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在此种情况下，苏辰生只有将我紧紧地拥在胸间。用他的背抵挡住那些摄像头和麦，一手替我开着路。
很快便有负责现场的保安们跑了过来驱开记者替我们开道。
我和苏辰生手牵着手进了画廊。无数的闪光灯对着我们在不停地闪。
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知道会有记者，只是，没想到竟有这么多。
不一会苏家众人也到了，看到我站在画廊展厅中央陈曼涓满脸喜气地走了过来，“瞳瞳，你的那幅画是安排在哪里的？”
我指示给她看我的那幅画。
在灯光下，那幅画静静地挂在展位上，底下标签里写着标价和作者名。
在此间展厅的装修环境和灯光的烘托下，那幅我已久不曾见的习作，竟然也可以绽放出一种浓厚的艺术感，仿佛一个容光焕发，被精致的衣裳和造型烘托出来的人。原来不仅人可以包装，画也可以包装。以假面目示人，便截然不同。
其实进这画廊之后我只不过匆匆扫了一眼便再也不看它。着装雍容华贵的陈曼涓却非要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那幅画的跟前。
“瞳瞳，我们去看看。”
一边还叫，“辰生，你怎么瞧也不瞧一眼的，只顾在那边说话。快过来，陪你老婆仔细看看这幅画。”
正在和李亭晚说话的苏辰生听到陈曼涓的叫喊，只好礼貌性地朝李亭晚笑笑，走到我的旁边牵起我的手。
陈曼涓，我，和苏辰生一起走到那幅画的面前。
“还说不像辰生，这个角度，看上去明明就是活灵活现……”
陈曼涓在自顾地说着，眼神赞赏地在油画和辰生脸上移动着。
“是吧？瞳瞳？”她问，一边扶扶眼镜。
“是啊……”我勉强抬起头，看看旁边的苏辰生。
他脸色倒没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是的，早说好了，在画展上不能表现得太失常，毕竟，有着那么多的外人呢……
我抬头细细地端详了那幅画，努力做到面色平常，朝着苏辰生淡淡一笑。
他便也笑着看我。
“林主任，请问你也是来看画展的么？这次的画展是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