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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你在我生命里第3章

    子云路北巷228号。.

    车却只能开到子云路口,便再也不能往前进。前面都是小小的几个巷口,关上车门走下来看,附近的房屋都很颓旧,贫民区的样子。

    找到北巷往里面走。

    果真当之无愧“巷”字,路只有两人宽,左右两边的墙壁极其破旧,生满了青苔。

    228号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走进去取下太阳镜,看到两个衣着寒傪的大爷大妈在警惕地打量我,眼神里满是不屑。

    蹙蹙眉,对这两个贫穷的老人没有任何好感。

    “华彤的家是哪间?”

    昂着下巴问过去,结果看到老头子白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报纸。老太婆也颤兢兢继续晾她的衣服,仿佛没有听见我在发问一样。

    “喂!”我大声叫。

    老太婆撇着嘴颤悠悠地问老头,“这里有叫‘喂’的吗?”

    “没有。”老头心安理得继续看报。

    心头涌上火气,自顾跑进去站在院子里大叫,“华彤!”

    结果叫出了好几家人,有人光着个膀子就跑了出来看,满身都是油腻汗气。

    我厌恶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叫,“华彤!我知道你住这里!你给我出来!”

    华彤还是没有出来,院子里的人却更多了,几个满脸俗艳的中年妇女对着我指指点点,我毫不客气地瞪了过去,换得她们露着牙床一阵猥琐大笑。

    心头愈发郁闷,继续吼,“你再不出来,明天我就带人来铲平这地!”

    听到“砰”的一声掀门声,在这个满眼都是猥琐穷人的肮脏四合院里,有个清秀的女孩像一朵鲜艳欲滴的清荷一样,乍然从阴影处跑了出来,在阳光下站得笔直,双眼直视着我,那清澈的眼睛里偏偏盛满了与她那脸庞柔和的线条极不相称的恼怒。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了我?”

    她的声音很大,我看见周围的那些猥琐穷人都抄起双手,一副津津有味看好戏的样子。

    眼光狠狠地在几个露膀子的猥琐男身上划过,“你居然敢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似乎一怔,“有什么敢不敢的?这地方我都住了快一年了!”

    我再也受不了周围的那种猥琐的匪气,命令,“你给我立刻搬家!”

    她再是一怔,“我住什么地方,你管得着吗?”

    我阴沉着脸看她,只见她那张脸上满是澄澄的无谓,她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还敢以那种无谓的表情看我?我不信这里的几个满脸油光的猥琐男没事不会去骚/扰她。.而她居然一点都不在乎?难道她想把自己划为和那几个中年妇女一类的人?

    一把拉了她的手,“跟我来!”

    “喂!”她在挣扎。

    我咬了牙使出更大的力气,手指深深掐进她的肉里,狠狠地拖。

    “你干什么?流氓!”她又在骂我了。第一次骂我时,前面还要加上个先生,后来便再无顾忌,出口便是骂,流氓简直成了她对我专用称呼。

    我心头愈发地气,看着她要伸手去抓破旧门框,索性狠狠抬手将她抱了起来。

    “老实点!消极怠工,你不想在那球踌了是不是?”

    真没想到她力气还挺大的,一路走一路挣,我简直都快抱不住她。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不想在那球踌了!这天下的工作那么多,哪里不能找一口饭吃?你放我下来,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要绑架啊?”

    走到巷口看到汽车的时候我已经是满脸汗水,“就算我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你又怎么样?我苏辰生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我坏坏地朝她笑,她一张脸已吓得完全变色。“你……做什么……”

    打开汽车把她扔进去,锁上车门将车开走。

    “喂!”她尖叫,完全被吓住了,“到底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从后座上撑起身体扑上来扳我的肩膀,我一把将她甩开,顺手抹抹脸上不停淌下的汗水,把油门踩到飞快。

    打电话给秘书小董,“你叫几个人去子云路北巷228号,那个四合院,找到华彤的房间,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搬到星河。”

    “你……”身后的华彤还在叫,我蹙眉不耐烦地截断她,“你不能再住那样的地方了。我送你到同化路那片区去,有一套很不错的房子,低价租给你。但是,你明天必须来球场上班!”

    “要我说几次?我不会再去那球场当你的私人客服!”

    “一个月两万,这是刘经理开出的工资!你不是,还有一个弟弟要供读大学的吗?”

    “即使再缺钱,我也不会去那里被你随意调/戏!”

    “我有说过要调/戏你吗?你就那么希望被我调/戏?”

    好笑地回过头看她,果然看见她红了脸。

    “我……”

    我叹了一口气,“我保证不会再调/戏你,可以了吧?你没必要拒绝这么高薪的工作。”

    她咬咬牙,还是坚持说,“我会找到另外的工作的。”

    冷笑,“另外的工作?你以为,你会找到吗?为什么这么几天了,你还整天无所事事地待在那四合院里?”

    她的脸色愈发嫣红了,“那……迟早,我会找到……”

    从鼻腔里故意哼出明显的一声,“是啊,迟早,除非,这里,有人会公然与苏氏作对。否则,哪怕是一个路边卖棒棒糖的小摊,也不敢用你的……”

    她愣了半晌,“原来,这几天,是你……”

    我很无/耻地承认,“是我做的手脚,只是你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太单纯的女孩,你不觉得,还是做我的私人球童更好一点吗?这个复杂的社会,有我罩着你,你会很安全的……”

    “你……”她将牙齿咬得紧紧,我看着她的目光,淡淡一笑。

    “到底……为什么要找上我……”

    从后视镜里,我看见她终于收回了愤怒,低着头,手指紧紧地攥着短裙,长长的睫毛是垂着的,一颤一颤。

    “你们这些人,从来就不缺女人的吧?各种各样的女人,你也一定都有。我……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为什么你要找上我呢?难道,只是因为那天我看见了你和她在……还是,我打了你耳光,骂了你流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我道歉吧,只要你放了我。我是知道的,你们这种人,我真的惹不起……”

    呵,看来她是真的无措了,真的害怕了,上次宁愿脱衣也不愿对我道歉,而今天,居然主动在我面前低下头……只求我放过她……你是以为,我是在玩弄你吗……

    我停了车。

    “问你一个问题。”背朝着她说,“你相信,命运吗?”

    她很明显地蹙眉,脸上一片茫然。

    “本来我不信的,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信了。”

    微微笑,将头仰靠在靠椅上,轻轻呼出一口气来,闭上眼睛。

    车厢内静谧了许久。

    只有我和她,轻轻的呼吸声。

    “喂……”终于她忍耐不住出了声,大约是认为我睡着了吧……

    我突然起身,打开前面的车门,走到后座去,挨着她坐下来。

    她很明显地紧张,缩了身体,与我拉开一大段距离。

    我并不介意,只微微笑着看着前方。

    前面,长长的一段路……

    “华彤。”轻轻叫她的名字,语气中的温柔连自己也是惊诧,“你能和我这样坐在一起,看一会儿前方吗?”

    看到她蹙眉,脸上是一片茫然。

    不过她还是抬起眼来朝前面看了一眼。

    我看着她的侧面。

    挺翘的睫毛,温润的鼻梁。

    心中微微一动,凑过头去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吻。

    等她惊跳着躲开,我已经把整个头靠在了椅背上。

    “我是认真的。”

    我深深看她的眼眸,“不是玩弄你,我是认真的。不是你惹不起我,而是我,惹不起你。”

    车厢内又再度静谧下来,胸口的情意在涌动着,很想把她一把搂入到怀里,甚至,想要更进一步,可是我压抑住了。

    在我的眼底,她的脸绯红得好像染上了血一般。

    睫毛始终是垂着的,大约吧,我深情的眼神,她并没有看见的吧。

    我揣不透她心中的意思。

    闭上眼睛。

    我想,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吧,可以对一个女人涌动起这种真实的情意。真的有些害怕,怕这情意最终也如烟雾般消失殆尽,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几乎已经到死亡边缘的挣扎,那种滋味,真的不想再尝。

    我还不敢对这个女孩说“我爱你”,或是“嫁给我”。

    目前为止,我还只是想让她在我身边,虽然心中有涌动的情意,但是这情意,是否会持续不到一段时间就完全消失了呢?我还有些迷茫,不够确定。

    但是,至始至终,我并不想伤害她。

    上次在会所因第一次看见她肩上胎记太过震惊,头脑一时溃乱差点便要了她。但今后,我不会再这样。暂时的,我是不会要她的。虽然,如果我要一个女人,随时都可以。可她,是一个例外。

    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后走到前排去再次发动引擎,往星河开去。

    一路上寂静无言,直到,开到星河门口。

    将一把钥匙甩给她。

    “5幢12楼1号,下车后自己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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