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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病倒

    李世均这次病的特别厉害,身子也是一阵反反复复,恍惚之间,仿佛觉得身边的人儿已经大好,已经在照顾自己的起居了,但是由于伤的太深,李世均自身也产生了一些悲观的情绪,为此,这个病更是不见好。.

    殷噬天日日过来为他调整内息,却也无用,因为第二日他又会将自己的内息弄得一片混乱,杨继更是守着他为他治疗,为了他就差没把药房给搬过来了。

    悦易也是一天无数次的光顾王府,却没有看到任何起色,纸包不尊,李世均病重的消息一时间被传得沸沸扬扬,司徒贞琴和魏灵儿也亲自到王府看望。

    至始至终李世平都没有现过身,这也让百姓开始吗猜测吗,是不是王爷得罪了君王,刚被消除皇储,又被贬为平凡的王爷,就连病成这幅模样,都不曾见君王现身探望病情,想来这兄弟二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了。

    对于杜婉婼一事,百姓多少有些听闻,皆是知道一些内幕,当年如不是皇上没有尽力保护王妃,或许今日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

    这会儿司徒贞琴跟在魏灵儿身后,手心都已经攥出汗水来,对李世均的担忧,显而易见,魏灵儿一向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是这一次,却也是破例的亲自来到王府探视李世均,即便是不知道李世均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病倒,但是心里多少都有些明白的。

    李世均何等坚韧之人,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并不少,不用细想也知道,此事定于皇上有关。

    司徒贞琴则不一样,她一直就觉得李世平不安好心,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也知道,那些死去的禁卫军是何等的悲壮。

    “皇嫂,珍妃,你们来了。”悦易站在门口迎接她们两人,自从李世均病了,悦易就再也没有快离开过王府,殷噬天也是一样,时时的守在他身边,为他调整内息,对于李世均和杜婉婼,他从来就没有吝啬过自己的内息。

    “王爷现在可好些了。”魏灵儿眉头紧皱,她不是那种后宫里只知道争宠,乐享安逸的人,她从小的愿望便是母仪天下,成为后世传颂的传奇女子,当然这些也与她父亲的教育脱不了关系,魏耿是一代忠臣,在他的眼中即便是被冤死,也不能陷帝王于不义,当然只要是李氏的血脉他都效忠。

    最主要的是,在魏灵儿的心中,李世均大仁大义,且有王者之风,守护李世平,守护整个李氏江山,功不可没,更是百姓心中不可取代的亲王,即便是因为婉婼一事对他的名誉有所损害,但是终究不能动摇其根本,就像自己这般,在心里面对这个王爷的敬重和爱戴不言而喻。

    “世子,王爷怎么会突然之间病得这么重,可有起色。”

    司徒贞琴更是焦急,世人皆知她对李世均的情谊,悦易更是不在话下。

    “皇嫂,珍妃,二哥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六年心伤,让他的内脏受损,落下了心痛的毛病,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 现在更是急怒攻心,病情一直反反复复,人也是有时清醒,有时朦胧的,不见大好。”

    悦易略显悲伤的说着这些天的事实,真是急坏自己了,从来都没有见二哥这般摸样过,即便是被皇帝哥哥用剑刺中要害之时,自己都没有这么担心过,只是这些日子,看着他反复不见好转的身子,这才猛然醒悟,二哥已经过了身强力壮的年纪,毕竟不再是年轻酗子了。

    思及此悦易心中一阵疼痛,二哥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子嗣,果真是应了当日他对自己的话,说他自己不近女色,皇帝哥哥情系慧妃,定不会子孙绵延,这香火鼎盛的重任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时至今日,自己都没有找到那个令自己倾心的女子,又何来的鼎盛香火之说呢。.

    “王爷病成这样,可有找好的太医医治。”

    问完之后,魏灵儿都觉得这话问得多余,杨继就住在这王府里,整个宫里杨继的医术是最好的,除了他,别人更加的应付不了。

    “那就用最好的药啊,王爷的身子要紧。”司徒贞琴的手心全是汗珠,内心的焦急已经达到极致,一心想要进去看看李世均的真实情况。

    悦易看了看司徒贞琴担忧的模样,摇了摇头,这年头,怎么痴情的人就这么多呢。

    “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

    悦易带着魏灵儿和司徒贞琴进了房间,一股浓重的中药气息扑鼻而来,可以想象个,这些天,床上的男子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珍妃娘娘请安。”汝元急忙跪地请安,一旁的女子没有见过皇后,却也不敢再嚣张,上次的刑罚自己的屁股都还在痛呢,更何况,现在来的是皇后和珍妃,据说这可是当今皇上最最宠爱的主了,一人育有一名皇子,在皇宫的地位可想而知。

    “起来吧。”魏灵儿轻轻的开口,然后绕过侍女,直接走到李世均的床前,床上的男子,脸色雪白,哪里又半点生机可言,这般俊美的均亲王,竟然被伤痛折磨成这般模样,不禁令魏灵儿感到悲戚。

    随后跟来的司徒贞琴,眼神在面纱女子的身上饶了一圈之后,便也直直的朝着床前走去,在看到自己思念的男子时,更是心伤不已。

    “王爷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起色,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司徒贞琴自进宫之后,为人虽不和善,却也从来没有在那个奴才身上发过这么大的火,这突然之间的愤怒,吓得才刚刚起身的奴才又跪了一地。

    金燕子也是吓得两脚发软,跟着跪了下去,心里一阵忐忑,这自己全身上下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要是再来一些什么刑罚,自己可就真的要翘辫子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怎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被自己遇上了呢,现在这个珍妃貌似比杨妃更有手段。

    “娘娘恕罪,王爷这病来的蹊跷吗,没有任何的预兆,杨太医也是束手无策,但是奴婢-等都是小心的伺候着,绝没有任何怠慢。”

    此时的这个场景,只有汝元还有一些发言权,因为好在她是王爷身边的人,有伺候过以前的王妃,据说先王妃与珍妃也是情同姐妹,为此汝元的话或许她还听得进去。

    “汝元姑姑,你们起来吧,本宫也是担心王爷,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姐姐面前放肆了。”

    司徒贞琴看了看汝元,又将目光投向了魏灵儿,这等明目张胆的担忧均亲王,在魏灵儿看来想必是欺君了吧。

    “本宫与妹妹一般,着急王爷的病情,无碍。”魏灵儿不动声色,司徒贞琴的心思她又岂会不知呢,当年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佳话自己当然知道,再加上这些年司徒贞琴对皇上的态度,以及她在宫里的所作所为,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罢了。

    “臣妾谢谢姐姐。”司徒贞琴当然知道自己在皇后面前这般急躁是不对的,却也好在她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

    “皇嫂,珍妃,二哥的病起源于那些不明所以的争斗,阶梯事情,请恕我不好细说,你们还是请回吧,二哥这里我会好好看着的。”悦易一句话,便下了逐客令,不得不说,自己现在对这些女人已经产生了若有若无的戒备。

    她们毕竟是皇帝哥哥的人啊,二哥之所以病成这样,还不都是皇帝哥哥害得么,自己已经到郊外的树林检查过了,禁卫军的死跟皇帝哥哥脱不了干系,只是自己知道了太多,定会早来杀身之祸,估计就连自己也命不久矣,之所以呆在王府,自己其实也是有私心的,那便是希望能在殷噬天的保护下安然都过此劫。

    “世子,这是北桑的桑果,此药的神奇之处你们已经见识过了,本宫身上只有这两颗了,还是来王朝时,司徒永贺送给本宫的礼物,如今只剩下这些了,你好好拿着吧,记得给王爷服下。”

    司徒贞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自己视如珍宝的桑果,交到悦易的手上,一阵嘱咐,生怕别人会怠慢一般。

    魏灵儿眼神复杂的看了一样司徒贞琴,然后便离开了王府,司徒贞琴急忙跟在身后。

    “如此,我就替二哥谢谢珍妃的好意了。”悦易接过桑果放在手掌,然后送走了魏灵儿和司徒贞琴。

    再次返回房间时,金燕子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桑果,神情有些熟悉,这个样子,不就是像极了曾经的杜婉婼么。

    “你是记起了什么是吧,你认识这个东西,二哥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药痴,只要遇到珍贵的药材,便会变得不一样。”悦易将桑果放在女子的眼前,让她仔细的端详。

    “这个东西我很熟悉,但就是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女子边说便抱着自己的脑袋一阵椅,看来是脑中的记忆开始浮现,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脑袋又开始疼痛了。

    “没关系,慢慢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将桑果给二哥服下。”悦易将她满脸痛苦,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什么状况了,特别是这个家伙,若二哥醒来见不到她,恐怕会病的更重的,说到底,二哥的心痛之症还是由她而起的。

    “姑娘,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照顾着就行了,快去吧。”女子感觉头痛非常,汝元和悦易又这般要求,便肚子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她现在挺忧愁的,按理说现在是自己离开的最好机会,这里是宫外,没有皇宫里那么多的侍卫把守,而且这些日子看望王爷的人也比较多,混出去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但是自己带着面纱,这辨识度就太高了,还有身体没有内息,要是被人追赶,铁定是跑不了的,这样狼狈的回去,老爹爹会骂死自己的。

    最最主要的便是,现在均亲王这般模样,自己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他,他毕竟对自己又救命之恩,又对自己这么好,虽然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像极了他已故的妻子,但是自己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而且看着他自己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愁死了,愁死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呢。”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一阵哀叹,自己现在要是走了,均亲王醒来后看不着自己,会不会伤心呢。

    “啊,不要想他了,不要想了。”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的挥去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可是金燕子,是要为百姓谋福祉的,是要惩治贪官污吏的,千万不能被这些事情给绊住了脚步,可是自己这个时候离开,真的就成了无情无义之人了。

    “姑娘,王爷咳血了,在叫你。”就在女子内心纠结之时,汝元焦急的声音传来,急忙起身朝着李世均的房间跑去。

    “婉婼,婉婼,我的婉婼。”李世均迷迷糊糊之间,一直呼喊着杜婉婼的名字,女子上前握住他的大手,一阵心疼,身为王爷,他的手却也是这么的粗糙,印象中自己好像问过这句话。

    “王爷这般尊贵的人,怎么手掌与平常百姓的差不多,这么多死茧。”女子摸着男子的手掌,感觉到那些大小不同的肉疙瘩。

    “因为本王是一位勤劳的王爷啊,每天闻鸡起舞,练剑,强身健体,增强武艺,这手掌自然要粗糙些,怎么,难道婉婼嫌弃本王不可。”

    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攥在手中,舍不得松开。

    那些模糊而逐渐清晰的画面,在女子的脑中不断闪现,最后化成滴滴眼泪滑落在此时的手臂之上,落地为伤。

    “婉婼,我等了你六年,我一直都相信,你不会离开我,我们这般情深,不可能会这般缘浅,所以每年自己都会在忆妻崖,也便是你跌落的地方,向你讲述这一年来的所有事迹,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你又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虽然你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更已经忘记了我们的似海深情,但是我依然坚信,你会记起来的。只是,我不知道老天给不给我,看到你恢复记忆的机会。”

    李世均努力的坐起身子,然后靠在女子的怀里,徐徐道来,每一句都说得这么艰难,这病自己是知道的,自己长年累月的征战,身体的伤痕自是不少,又六年情殇,落下了心痛的毛病,禁卫军损失三千人也不过是个导火线罢了,这身子早就已经是符合运行,迟早都会倒下的。

    李世均悲伤的话语传来,房间内的奴才皆是低头抽泣,悦易强忍着眼角的泪珠,就连刚走进来的殷噬天,也是转过身,抬头看着天空,他们说,难过时看看天,因为这样眼泪便流不出来。

    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那不轻弹的男儿泪,才彰显了他们此时的疼痛有多么的让人心酸。

    “我李世均一生儒雅,却不风流,更是看不起那些庸脂俗粉,唯有婉婼,令我倾心,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这是我李世均这一生写得最最无赖的诗句,在这六年的漫长岁月里,我才感觉到,原来即便自己为高权重,却依然换不回你的性命。”

    “婉婼,你知道我那时的心境吗,在忆妻崖时,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纵身跳下悬崖,与你从此永不分离,但是我身上的血统,赋予我的责任,让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你明白吗,婉婼?”

    李世均皱着眉,回忆着这六年里的点点滴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那些昏暗无光的岁月。

    “可是如今,我更害怕,我会比我的婉婼更早离开人世,这样一来,谁来照顾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她眼盲,不能视物;她能吃,一顿饭要吃好多东西;她能睡,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而且自己的怀抱是她的安乐;她不守规矩,在宫里没有少受刑罚;她说话不讨好,怎么气人怎么说;她吵架一流,能把别人说得哑口无言;她还小气,每次都需要自己去哄着她。”

    李世均一边说,女子的额头一边冒着汗珠,那些记忆,正在慢慢的被打开,慢慢的向体外喷发,环着李世均的手臂上也全是汗珠,女子极力隐忍,却还是泪流满面。

    “然而婉婼最大的有点便是,心善,她的医术高超,救人无数,更是自称小神医,每每看到她得意洋洋的神情,自己就觉得万分幸福,为她付出所有都值得,她还自负,要求我只能爱她一个,她虽然不识字,却信封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害得本王连其他的女子看都不敢看一眼。”

    至今位置李世均都不知道这家伙是在什么地方听来的这句话,不过自己却也是迎合她的本意,虽然最后由于诸多原因,自己也娶了几房侧妃,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碰过婉婼以外的其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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