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设下情局
拢在夜色下的皎月院别有一分神秘的美感。.一道身影如鬼魅幻影一般,一下便掠进了主屋。正以手支颌思索事情的慕挽月只感觉脑后袭来一阵凉风,眨眼间对面便坐了一位紫袍华冠的俊美男子。
慕挽月斜斜睨着来人,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自然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北辰烈也不客气,径自拿过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后仰头便咕噜一声喝下了肚。
“什么好消息?”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北辰烈拇食两指漫不经心地转着杯盏,语气似是调侃又似是认真。
慕挽月闻言不语,一张菱唇紧抿,面上神色也有了愠怒之色。北辰烈见慕挽月有些生气,便也不再开玩笑,开门见山得说到:“我准备过段时间向慕将军提亲。”
慕挽月闻言面上神色一怔,转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北辰烈:“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的要求了?”
北辰烈放下杯盏,一本正经地看着慕挽月,春光灿烂的桃花眼中深情一片,“月儿,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无论什么,我……都答应。”北辰烈说到这里苦涩一笑,声音透着心酸,“我知道你让我迎娶慕挽歌的目的。所谓出嫁从夫,她只要嫁与了我,那她便生死由我,宠爱她的慕大将军便再不能过多过问,而且,我后院姬妾三千,单她们就会让她不得安宁。如此一来,除去她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这样,你和你母亲在这将军府那便是呼风唤雨了……”
北辰烈说到这里面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你……”慕挽月见北辰烈毫不遮掩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不知说些什么。
“月儿,你的心思我都懂。你才华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举目整个帝都也无一女子能够胜了你去,所以你不甘心慕挽歌那个废物在身份上压你一头……这些我都理解,所以我不会怪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北辰烈说到这里轻拉过慕挽月的手,紧紧地握在掌间,一双桃花眸定定地瞧着慕挽月,“月儿,若我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迎视着北辰烈炙热的目光,慕挽月心中慌乱,她垂目掩去了眼底的情绪,声音娇糯地应到:“烈,如果真有那日,如果那日你还爱着我,那我便嫁你为妻。.”
北辰烈闻言心中漫开难以言喻的喜悦,激动之下的他一把便将慕挽歌揽进了怀中,声音含着兴奋:“月儿,会有那一天的。等慕挽歌入了我五皇子府,一月之内我必叫她生不如死!”北辰烈说到这里语气一狠,阴郁之色沉与眼底,不过转瞬即被柔情取代,“到时,月儿,你等着我迎娶你为我正妃。”
“嗯,我等着你。”慕挽月娇羞应了一句,面上隐隐飞起红云,可眼底却冰冷一片。
“时辰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免得叫别人发现了。”慕挽月从北辰烈怀中起身,开口催促北辰烈离开。
北辰烈看时候确实不早了,便也不再多留,起身就准备离开。
突然他顿住了脚步,就在慕挽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脚下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在慕挽月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嘴角勾着心满意足的笑离开了。
“无赖!”慕挽月对着北辰烈离开的背影暗啐了一口。
慕挽月眼底深处闪着幽光,嘴角凝着冷笑。
慕挽歌,你没想到我会用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你吧?我已经为你搭好了一张铺天情网,这次……看你怎么逃!
清音阁内,还在熟睡之中的慕挽歌迷迷糊糊之间被赤练给摇醒了。
“小姐……”赤练低声唤了几句,看着慕挽歌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她立马抓紧时机说到,“小姐果然没料错,就在丑时三刻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丫头在院中近墙角处埋下了这个东西。”赤练说着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慕挽歌。
慕挽歌眯缝着眼从赤练手中接过那个东西,借着透过细纱窗格射进来的月光细细打量着手中的东西。
一个用白布缝裁而成的小人,背面写着李姨娘的生辰八字,两根寒光闪闪的银针直直地插在了小人一头一尾的位置。
慕挽歌见此,嘴角勾笑。
果然跟她料想地一模一样,看来李姨娘确实没什么长进。
“赤练,你附耳过来。”慕挽歌对赤练招了招手,赤练听话地附耳过去,慕挽歌在赤练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话。
“小姐,这……”赤练面上有些犹豫。
慕挽歌眯眼一笑,声音透着自信:“放心,这次定要让李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慕挽歌说着将目光转向赤练,低声吩咐,“你出去将这小人埋在原地方,记住,要一切复原,别让人看出了破绽。”
“是。”赤练应了一句便拿着那个小人出去了。
慕挽歌见此嘴角微勾。她只要静等李姨娘发难就行,而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睡觉。
慕挽歌想着便倒头又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慕挽月便早早出府去招罗了一个道士回府后就带着他直往桂枝院而去。
慕挽歌迷迷糊糊地还在睡梦之中,就隐隐听到从桂枝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慕挽歌不悦地皱了皱眉,一下掀被而起,朝着屋外唤了一声,绿茵便急急地走了进来:“小姐现在可是要起身去桂枝院瞧瞧?”
“哼……这么一趁戏不去瞧瞧岂不可惜?”慕挽歌眼底精光涌动。
“那奴婢这就服侍小姐洗漱。”绿茵说完便动作利索地为慕挽歌更衣净面挽发,不过一会儿便已经收拾妥当。
慕挽歌嘴角一勾,踩着清晨的曦光便往桂枝院而去。
慕挽歌才走到院门口,还未踏进便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念到:“清净法水,日月华盖,中藏北斗,内案三台,神水解秽。浊去清来,常清常净大天尊。”
慕挽歌抬步进去,只见他念完之后,穿着符纸的长剑当空一指,口中大喝了声,“化——”那穿在剑尖上的符纸“嗖”一下便窜起了细小的火苗,他再端起案桌上早已备好的符水,猛喝了一口后张嘴就朝着那燃烧着的符纸喷了过去,符纸上的火苗猛地窜高,看得在场的众人那是心惊胆战。
他拿着长剑,迈着小步子在院中来回反复地走,一双细小的眸子左右打量着院中的众人。突然他身子一个凌跃,翻身便堵在了慕挽歌的面前,寒光凛凛地剑尖直直地指向慕挽歌,阻止了慕挽歌继续前进的步伐。
慕挽歌见此,眯眼一笑:“不知这是何意?”
“方道士,你拿剑指着歌儿干什么!”慕高枫见方道士剑指慕挽歌,眼底闪过怒意。
“夫人确不是得了病,实乃府中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方道士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挽歌,语气冷然,“贫道感知得到,这股邪气就是从这位小姐身上发出来的!”
经过刚才他那一番的装模作样,在场众人几乎都相信他确是一个得道高人,现在听他一言,许多人心中不由得也信了几分。
许多人也在心里默默地掂量着。这个慕二小姐最近确实与以前相比大不一样。以前的她残暴不仁,对待下人轻则辱骂重则打杀,丝毫不将下人的命看在眼中,可现在呢?哪里还能在她身上看到半点残暴的样子,尤其是不久前念烟一事,真是让他们这些下人对这个二小姐另眼相看。
她们还以为这二小姐是改了性子,难不成还是妖魔附身了不成?
“方道士这话何意?”慕高枫闻言沉了面色,声音中透着怒意。
“贫道见这位小姐印堂发黑,必是邪气入体。”方道士面色肃然,话落见慕高枫面色越发黑沉,话语一转继续说到,“这位小姐近日来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方道士话语一落,现场之人立马低声议论起来。
“方道士果然是得道高人!”慕蝶舞当先开口赞到,“高人恐怕不知,二姐姐这性情确实与以往有些不大一样了。”
慕挽歌听闻慕蝶舞的话,心中冷笑,话语也带上了些嘲讽之意:“不知四妹妹所说我性情与以往不一样是如何个不一样?”
“曾经你刁蛮任性又性子暴戾,哪有你现在……”慕蝶舞说到这里感受到慕高枫凉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声音低了下去,垂着头便不再说话。
“你这个蠢货,事事你都要先出头!”柳侍妾见此也是面色一寒,压低了声音在慕蝶舞耳边骂到。
慕挽歌见此也就闭口不语了。原本她还想着出言讥讽她一下,可现在父亲都做出了表示,她再冷言冷语,难免让父亲觉得她姐妹之情淡薄。
“原来如此……看来贫道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如果,不把这股邪气的来源找到并除去,只怕……以后受害的就不只是李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