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交
古家酒坊内堂，屋内只有四个人，气氛凝重。.各持心思。
折磨他们好大一会了。
凤如开口了，像讲故事一样平静：“我有一块荒地，打算种葡萄。但是种葡萄的方法很多，葡萄的品种也很多。”举起之前拿出的二两续，晃了晃，接着说：“这种酒的原料就是葡萄，一滴水分不加。若能成为古家葡萄酒的原料供应商，我会按照葡萄酒的要求种植那些葡萄的。价格按市场进价算，不知古大哥意下如何”。
古天昊又是一愣，不拿乔？才多大会儿功夫就被这个女人弄得接二连三的失态？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还以为什么呢？古天昊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这也能算条件？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又帮了他一把，还按照要求种植，就是说，人家种出来的是最适合你的！就是你不同意，人家种出来了，你又大量需要，还不乖乖去买？
古天昊经商多年，就没遇过这样的，那个不是溜滑溜滑的，明明能拿住人家，反而一松手，也许这样才更高明吧！至少自己对她就是好感倍增，以后再有什么合作还不水到渠成！
这个女人怎么净让人意外呢？看她目光坦诚，那么和煦，那么无害，不像有诈呀。今天早上起来拜了什么大神，遇见这等好事！
“咳……咳……”老掌柜见自家家主失神了，忙出声提醒：“这位夫人和蔼正直，落落大方，处处不占上风，小老儿先替我家少爷谢过夫人了。”一语把叫醒家主。
古天昊立刻调节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就在眼前，反而小心了，暗自懊恼。马上吩咐：“福伯，去取银票。”又吩咐小二笔墨伺候。
凤如示意柳俊峰执笔，一边念着步骤一边告之注意事项，柳俊峰毫不含糊，一会儿，方子就写好了。仔细看过无误后，递给古天昊。
最后，凤如给了个建议：“如果特制一些器皿装盛，不仅能提高酒的档次，还能救活一个窑厂，古大哥可以考虑考虑。”见呈他思考状，知道自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于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现在是初级阶段，保密最为重要，不能让其他商家嗅到一丝气息，所有人员全部隔离，要保证万无一失。等成品出来，包装好，筹划好，铺天盖地洒向市场，让他们应接不暇！——这种酒是打上层路线的，最适合贵妇人，保健养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祛病防瘟，有百益而无一害。.所以，要价贵一些也正常。保你上得了皇家餐桌！”一番话听得古天昊神采飞扬，雄心壮志一下溢满胸膛！
看来一个好女人确实可以让一个男人瞬间充满战斗力！
偷偷看着那明媚的小女子，心里不禁一阵悸动。眼前这人让他对女人大为改观，与他以往接触的女子大不相同，古天昊不露声色的细听，微笑着看着她说。谁说女子都是有胸无脑的，这个无胸有脑的女人更可爱呢！
可惜……古天昊的眼光停在女人盘起的妇人髻上……
福伯进屋时看见自家家主眼中闪动着光芒，眼里满是欣赏、赞扬，还有点什么？是福伯看不懂的，有些矛盾？还是……家主的眼神有着迷惑！
是的福伯也是迷惑的，这位凤夫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呢？都是闻所未闻，听所谓听的，于是不动声色的把银票递到古天昊手中，立在他身后。
古家主随手把银票推到凤如眼前，凤如数了数，然后拿出一千两，退回一千两，说：“酒成之后，我在收剩下的一千两。”福伯心里暗暗佩服，小小年纪，做事处处透着大家风范，心里已被她彻底征服。
古天昊忙把银票又推向凤如，不肯让她再压住气势：“凤妹妹如此坦荡倒显得天昊小气了。我信得过你！”福伯暗自为自家少爷叫好。凤妹妹叫的，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这才像家主平素的作风么！
和凤夫人这样的合作伙伴不能玩老狐狸作风！
柳俊峰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古家酒坊的，当老掌柜抱出一坛酒递到他手里时，才回过神来。好沉，看大小有二十斤重吧。“夫人，这是我家家主特意吩咐给您的，是古家酒坊最好的酒。”在福伯的心目中这位可是古家的救星。
凤如也没客气：“好，代我多谢古大哥。明天把葡萄和糖准备好，我上午来。”
老掌柜犹豫了一下，建议道：“不知夫人住哪，我可以派车去接您。”话已出口，福伯有些后悔了，有点打听的嫌疑。
“我家在十八里外柳家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您好意心领了，低调些对古家有好处。”凤如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要想长期合作，彼此坦诚点比较好。
她的想法自是与别人不同，人家要想知道你住哪，还不手到擒来。就像刚才那两千两银子，大大方方给你，显得多诚恳，还跑了你了？因此凤如一点没感激，坦然的收了起来。不收，人家心里才更没底呢！
福伯也很意外，如此坦荡的女子世间真是少有。看来大少爷的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好，看来凤夫人真是古家的贵人呐！
古天昊呆坐在房内，消化着这天大的造化。
不到两个时辰，事情全部搞定。有头有尾，有秩有序，条理清晰，雷厉风行！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年纪也就二十左右吧，只是，那身打扮不妥，衣服的颜色也不好，有些显大了。以后混熟了可以帮她改进改进。
福伯送走凤如进屋时，见自家少爷一会皱眉一会微笑，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很难消化刚才的事情，像是在梦里一样。悄悄的刚要推门出去，就听少爷声音有些疲惫的说：“福伯，你陪我一会儿。”神情有些疲倦，但语调还是有些兴奋。
半天不见动静，福伯小心的问：“少爷在想凤夫人的事？”就见古天昊凤目微张，眼神懒散着，散发着无边的魅惑，就是福伯经常在旁伺候也是经常闪神的。可是那位凤夫人，对少爷一点都不感冒，是不是女人呀！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少爷的俊美无双。这世上比过少爷的没有几个吧！
种种迹象都表明凤夫人绝非等闲之辈！像一阵风似的来了，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福伯，今日之事，严禁传扬出去，古家崛起在此一举！”古天昊冷静了头脑，让小女人搞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福伯看少爷，回复正常，赶紧回话：“我已经交代伙计们了，而且，我已经让柯岩暗中跟着凤夫人，顺便打听一下。”这是在商场接触陌生人惯用的手段。
柯岩是大少爷的得力助手，武功高强，善于化妆，府里只有大少爷和福伯知道根底，在别人眼里只是大少爷的信赖的随身书童。
古天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古商界多奸诈，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有办法要回，江湖上谁人不买古家二少爷个面子。只是堂堂古家家主若是让一妇人骗了，脸面恐怕丢了很难捡回了。
那小女子给人的印象不像是大家出来的，不应该是见过大钱的，原以为五百两一千两的，一大关了。没想到，对方一张嘴就两千两，而自己居然没有讲价就同意了，一定是自己太急于发展，乱了分寸。
古天昊回忆着整个商谈的过程，令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心里还很坦然，就那么信任她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要貌没貌，要胸没胸的，既不会风花雪夜，又不会撒娇示好的，等等，都想些什么呢？
古天昊却不知自己的那颗心已经随着那个女人而跳动了。
不过，葡萄酒确实没人制出过，看颜色，红润透明，让人喜爱，是喜庆的征兆，品一品，酸甜柔软，微微的酒香散漫在鼻中，淡淡的，酒的度数应该不高。很适合女人和孩子，也适合不善饮酒或不愿喝醉的高位之人！看来前景很远大！
古天昊倒了一杯凤如留下的酒，端起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感受着那特有的果香和酒香，不似其他酒的浓烈，就像陷入温柔乡里，甜蜜而微醉，这种感觉最让人陶醉了，欲罢不能！
那酒的颜色也是极具吸引力的，慢慢的喝了一小口，透彻入心肺，很有欲望再喝一口。古天昊闭上眼睛，回味着……酒确实不错。
古天昊信心倍增，之前的一切顾虑烟消云散，有的是福伯熟悉的斗志昂扬。
“福伯，明日直接把她领到城西别院，所需之物让别院预备，这边的人手一个不用。去吧。”古天昊吩咐着，看来大少爷谨慎如斯了。
城西别院是大少爷练武之地，连老爷夫人都不让进，大少奶奶更是连知道都不知道那地。别院的人只忠于大少爷一人，几乎是全封闭式的，不见什么人出来过，福伯也只见过古加文和徐娘和古嬷嬷三个人而已。
世人都知道古家二少爷，痴武成性，在江湖上小有名号，殊不知真正论起来大少爷还是二少爷的入门师傅呢！不然，以二少爷一贯的自持甚高，我行我素，能乖乖的听大少爷的？
福伯离去。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别的都好说，葡萄在这个季节本就稀少，一下子要一百斤，不知有没有，若是本地没有，只好上附近城镇去买，总之，必须买到。因此，时间上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