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诉说
一家人的晚饭吃得不亦乐乎！
柳俊峰适时的张罗着结束， 明天答应去中山村接人，还得早起呢！
柳林有些微醉，但还是能听懂儿子的话的。.在大儿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凤如家，柳俊杰在后面跟着。李氏因为要和如玉作伴，留下来帮忙收拾了。
杨成孝烧了一锅水，帮儿子洗了洗脚，自己也洗了洗，搂着儿子先睡了。
如玉和老娘可下有机会唠了，从小唠到大，从老宅唠到三凤家。
如玉心想，老爹老娘还是很忌讳当年赶三妹出来的事，不然老娘不会总是三凤三凤的强调，现在的凤如是她的三凤丫头！不过，从最近三妹提携俊峰的事上看，三妹是不介意了，不然今晚也不会把家倒出来让老爹过来，看来三妹用心良苦哇，只是不知道老爹老娘知不知情，自己得抓个合适机会提醒提醒老娘。
柳如玉端来一盆水，非要给老娘洗脚，李氏扭不过她，只好随她。如玉感觉老娘的目光柔柔的，多少年没见老娘这样了，鼻子一酸，赶紧趁老娘不注意用袖子擦了下眼泪。
李氏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有人侍奉洗脚，心酸酸的：“多亏了你三妹，从小她就是有主意的。你大弟说，三凤和他天天往外跑，不是白跑的，三凤的头脑你大弟佩服的不得了。直告诉我叫我等着享大富贵呢！咳，我都老了，大富贵是什么样的还真不知道，有吃有喝就行呗，只要你们都好，我就好，还求什么。”李氏知足的摇摇头。
如玉见老娘有些伤感了，忙逗着老娘：“娘，谁说你老了，你只是不打扮而已，打扮打扮，我们都比不过你呢！”
李氏被她逗乐：“臭丫头，净逗我。”又叹了口气：“你们都大了，娘怎么能不老！前个我跟你大弟说要给他定户人家，他死活不同意，说他三姐有安排呢！叫我不用操心。还说聘礼什么的也不用我惦记，他自己会挣回来的。瞧瞧，才几天呢，翅膀就硬了。”话是如此，可却丝毫没有埋怨儿子的意思。
“俊峰是心疼你，想让你享享清福。再说，俊峰天天跟三妹往城里跑，干什么去了？没准呀，三妹是想在城里干点什么，真干点什么，三妹还能自己出面不成，还不是得大弟坐镇？大弟一旦在城里落脚了，就凭大弟年轻英俊的还能在咱们乡下找媳妇？娘，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如玉开解着老娘。.
从杨成孝说俊峰姐两个天天往城里跑，早出晚归的，她心里就猜出，三妹是还有别的计划的。现在想想自己想的事是对的。
李氏一听二女儿分析的，对呀，从三凤买地开始到现在也就十多天的事，天天往城里跑也就是盖房子之后的事，还是自己来帮忙了才倒出身来，按理要是在城里干点什么，没有眉目是不能瞎说的。
臭小子！怪不得，自己怎么问大小子就是不说，还装作高深莫测的说该知道时自然会让你就知道。原来是心里有底呀！
“那可好，你大伯家老三结完婚，我还愁呢，你大弟也十七了还没定下哪家的姑娘，咱家家底空，一分没有，要是硬攒得攒到什么时候？你大伯娘是不会实心实意跟我们一起攒钱给俊峰当聘礼的。不把你大弟耽误了么。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就省心了么！怪不得如意说，你三妹说要给她置办二十两银子的嫁妆，我还以为是蒙老宅那头的，现在看来也是真的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如玉商量。
如玉看老娘又喜又惊的样子，只想笑，老娘这是好事临头不敢相信了。
李氏没理会二女儿暧昧的眼神。自顾自的说：“这下可好了，怨不得你老爹以前和我一样急得不行，嘴都起大泡了，可这些日子跟没事似的，我还纳闷呢！老家伙，见我着急也不劝劝我。”拿起擦脚巾边擦脚边说。
如玉把盆端出去倒掉，自己也舀了锅里的热水端进屋，边洗边和李氏唠嗑。
“儿孙自有儿孙福。娘，这回大弟和如意的事您那就放下心吧，我看三妹是个精明的，还重感情，不会放下他们不管的。二弟还小，过些日子也让他跟着跑跑，到大了，聘礼自然就攒够了。您的心呐，就放在肚子里吧！”如玉帮李氏憧憬着。省得老娘一天瞎琢磨。
李氏感慨的说：“老辈人总说有能耐人打哈哈气，没能耐人累弯腰。现在可不是见着了。所以呀，娘求你，你和成孝现在名正言顺的搬过来，你以后就多费点心，凡是多问你三妹想想，你三妹毕竟是女人家。将来如何还不知道呢，我倒是希望她再找一个，已经有人偷摸再问了，可你三妹能再找吗？你三妹不会亏待你的，你三妹和娘说了，吃是吃喝是喝，每月都会给你们算工钱的，到时你就攒着，将来大外孙不是还得用钱？放心，你要是不好意思要，娘给你要。”语气非常的肯定。
这话着实在如意的意料之外，甚至想都没想过。相信杨成孝也是不知道的。
三妹让他们搬过来已经是照顾他们了，不在奢望有别的。自家吃都吃不上了，到三妹这来能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不受气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想工钱不工钱的呢！看来三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讲究。
想到这，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哗的往下淌，也不在避着老娘了，“娘，我和成孝从未想过跟三妹要工钱。三妹即使跟你说过了你也别去要，给就算不给拉到。我现在挺知足的。你放心，三妹对我的大恩，我都记着。这一生绝不会对不起她。”迅速的擦了擦脚穿上鞋，起身倒洗脚水去了。
等在回来时已经不见眼中的泪水了，想是刚才在外面都擦过了。
娘两个躺在凤如的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愿意睡去。
如玉心里想着不知大姐怎么样了，半天就想问李氏，又怕李氏不知道又怕触发李氏伤心，忍住没提。
李氏拽了拽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几个现在都有奔头了，不知你大姐怎么样了？还是两年前，你牛叔家婶子看见过一次，再也没有讯息。”无可奈何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怕是要数大女儿了！
如玉见老娘题话头了，也不想回避，小时候都是大姐照顾她的。于是用试探的语气说：“不知三妹买南边的沙地干什么，又是山又是地的，没人干活也不行！不行让大姐他们一家也过来？也省得在外面雇了。”她小心的建议着，不知三妹有什么打算。
李氏立刻摇头：“你大姐比不得你们，你家杨成孝是个好样的，不偷懒不耍奸的，只是一心向学从小没干惯农活而已。你那大姐夫，据说，是个浑人，不知疼不知热的，不是个说理的人。让他来，岂不是招个祸害？到时候留没法留，撵没法撵的，可怎么办，你三妹这才刚刚好起来。”李氏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玉心想是呀，这么一大帮子人都指着一个人帮也真是够呛啊！
李氏握着如玉的手：“你们姐们，数你最好，最起码你和成孝相亲相爱的，不比别的都强？不是咱狠心不管她，实在是现在还管不了。”她要让女儿知道真不是她狠心那！
大女儿最苦，李氏是知道的，一个男人比她大近十岁，家里还有刁钻的婆婆和馋嘴的小姑，自己的相公不知道疼着点还能好到哪去？想着想着心里不觉恨起她大伯娘和自己婆婆了，当初要不是他们为了多要那么一点银子，能让大丫出去遭那罪？
如玉见老娘半天没出声，以为哭了或是睡着了，贴过去仔细看看，见老娘瞪大眼睛，有些生气的样子。知道她又在气自己的软弱，气大伯娘和奶奶的狠毒了。
不知如何宽慰她， 只能说：“那天倒出功夫，让你二女婿去打听打听，省得你掂心。”这也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李氏一听赶紧说：“好，最好能见着人，好好跟她说说家里的情况，看她有没有什么打算，实在不行，你也跟着去，还打听什么，直接去他家看望就行。只要见着你大姐人，什么都好说。不然，天长日久的不联系，什么时候把人给祸祸没了也不知道！”说道最后开始哽咽起来。
如玉见老娘真的哭了起来，也没怎么劝，心想哭一下也好，不过也不能由着她哭，递过毛巾让她擦擦眼泪，应承着：“放心，得空我就去。不行把大姐拉回来住几天。好吗？”语气有点想哄孝子一样。
李氏一听二女儿的口气不禁乐了，说了句：“惧我。睡吧，明天成孝还跟着去城里呢！可得早点起。”如玉点点头，两人拽了拽被，睡去。
杨成孝和儿子在西屋，儿子一天来兴奋的跑来跑去，累乏了早就睡着了。东屋娘两个的谈话，隐约听到不少。
听到媳妇分析三妹的情况，心想媳妇还是有些头脑的，听到老丈母娘说道大姐夫，知道老娘没有瞎说。
这个大姐夫自己也听说过，被自家老娘哄得只信老娘的话，别看大姐比他小近十岁，不一定当宝似的疼着呢！受气的可能几乎是肯定的。心想有机会还真得去看看，了解了解情况，实在走不开，那天跟俊峰说说，让他抽空去。怕是比自己去要强得多。
想着想着困意上来，听听那屋的娘两好像没了动静应该是也睡着了，于是放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