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
这就是自己寻了很多年的女子吗？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墨羽很是揪心，本来不是盼着能够遇见的吗？怎么见着了反而退宿了？曾经的自信满怀被这个小女子清澈的几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夫人走过很远之后又过了良久，墨羽才从树林中走出，若得若失。.慢慢的走到适才凤夫人坐过的凉亭下，拿出那个小棉垫，坐在上面。是很舒服！
她还是有怨！两个孩子那么可爱，也不能摆平她心中的不平吗？还是曾经受过的苦把她折磨得不愿意去原谅孩子的父亲？
墨羽感觉自己高估了形势，忽视了她的反应。那一次不仅自己是刻骨铭心，对于她来说更是如此！她所要承受的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这些他都明白！
设计好的几句开场白，一句都没用上，现在看来即便是面对面看见了，他的那些话也不一定能说出口。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近乡情怯！自己也是情怯吧！坐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墨羽释怀一笑，今天也是有收获的，最起码知道哪一个是凤夫人了，知道是什么样的长相了，今后不用再形象模糊了！
她是个姿容秀丽的女子，并不像以前那种不堪的形象。
墨羽很庆幸能看清她的本来面目。尽管在京城美女如云中不算什么，但是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高贵，可不是普通女子所有。恬静，淡雅，还有一丝丝的桀骜不驯，都表明她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女子！
墨羽想从原路返回，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要是她也原路返回的话不是又遇见了？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于是墨羽运起轻功，自西而东，穿过大地，来居民区。大不了再从书院的前门进去，就说是走迷路了！
这个女人还能做得了书院的主？书院难道不是东方白一个人的？还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能做得了东方白的主？墨羽一辈子也没在女人身上下过这么大的心思，没有谁能让他花费这么多时间在还没见面的时候，就彻夜的揣摩！
可是那个女人的概念里完全没有自己！
墨羽一这样想，便觉胸闷气短，比他五年来记着多摩多的仇恨还要折磨人！
走进书院，墨羽才感觉到有些累了，顾不得别人的诧异，墨羽来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肖青竹见到墨羽从正门进来很是不解。
“进屋说。”墨羽打不走向屋内，此刻他有些身心疲惫的感觉。
阳光赶紧把房门管好，又隔着房门四下看了看，确定不会有人趴墙角，才来到侯爷身边。
“我看见她了，那位凤夫人，念儿的娘！”墨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床是农家的火炕，现在有些温热，一定是特意给他烧的，躺着很舒服。
“是吗？真的，怎么说的？”肖青竹马上过来，站在床边，急切的想知道。
“本来想进府去拜访一下，没想到在半路遇上了，一开始我怕认错人，躲了起来，后来确定是了，人家已经走远。”墨羽面无表情地说道，并不感到怎么可惜。
“噢！”肖青竹有些遗憾的应了声，还以为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呢！
“不过没关系，这回侯爷算是念着本人了。和五年前的样子相差太多。不知道侯爷看出以前的模样来没？”肖青竹还是很乐观，主子这是没机会说话有些失落了。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身子很弱，没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和丫头唠嗑说是生孩子时捞下的病根，不容易好。”墨羽有些愧疚的说。看见念小子时看那小子的体格不错很健康，以为他的娘会是一个多么粗犷的妇人呢！并不是想象中的粗俗。
肖青竹完全懂了侯爷的感触，侯爷这是怜香惜玉了，看来侯爷对凤夫人的印象不错。这样就好，要想把念少爷接进府里，最好也顺便把凤夫人接进来，不然海鸥不如不进。.
“侯爷不必过分自责，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总是揪住不放。也许凤夫人在就放下，早就在心里原谅您了。咱们还要往前看，念少爷都已经懂事了，过了这个冬天就六岁了。想想就让人高兴，生命真是神奇，念少爷和侯爷简直是太像了。”肖青竹打七折无线憧憬，回忆着念少爷的模样。
墨羽躺着舒服，抬起身伸手一拽，把肖青竹也拽倒在床上。
“躺一会，烙烙腰，这么多年跟着我净吃苦了，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真是难为你了！”墨羽说着伸出胳膊把试图起身的肖青竹按压的床上。
“躺着吧，歇一会儿，我感觉特别疲惫。好困啊，这炕真好！你也烙烙。”墨羽说话的动静越来越小，不一会便呼呼睡去。
肖青竹见墨羽没了动静，轻轻把他的胳膊拿来，起身下床。侯爷昨晚一定兴奋地一夜没睡，此刻见着了凤夫人确定了是本人，便吧心放在了肚子里，这下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
侯爷拿他当兄弟，但是这样的举动要是被京中弟子发现，一定会误会侯爷有不良嗜好，也一定会大肆宣扬出去的。今后可得注意一些！
等会来人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东方先生对他家主子客气不等于对自己会客气。监视他们的人是自己呀！被发现了居然会不知道，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不用说，自己来青州城所做的一切东方先生都已经知道了，包括化妆买了那个宅子！
肖青竹想着想着冒出一身冷汗，相爷是给自己留面子了，不然自己恐怕连那位阳光都不是对手，人家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就可以把自己悄无声息的干掉，不留痕迹。等到侯爷问到了，装作说不知道，任谁都没有办法。很多人家反监视都是这样做的，不用做过多解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肖青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时候不对劲的？那岂不是说东方先生早就知道了是侯爷派的人了？不知道东方先生知不知道原因！
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擒下然后屈打成招，即便是不招也会泄一泄气愤。到时候弄个半死不活的，主子也说不出什么。肖青竹心里暗暗感激东方先生，难怪人家都尊称他为先生呢！确实比很多人要大度。
凤如从小路又返了回来。适才走的匆忙没留意也没顾得仔细看，总觉得有一束目光在围绕着自己。这回不着急了，又回到那个的亭子附近，让喜鹊先坐下休息。她自己在附近的树林中观察了起来。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一定是个男人，只有男人才会拿那种复杂的眼神看女人。凤如转了好几处，低头寻找着。
“你在找什么，夫人！要我帮忙吗？”喜鹊问道。
“不用，你不懂。”凤如发现了几颗大树后面的地上，有几株小草有被踩过的痕迹，确切地说不是踩过是碾压过的。
有人来过一定是了，不知道是不是看自己的那一个。从草上面看，一定是很纠结，脚不自主的把草碾过了，很多草的叶子都受尽折磨，断的烂的，一大片。
什么人会偷窥自己呢？凤如首先排除了偶然的可能，柳家庄人都知道这座小山是自己的，加上附近的田地也都是自己的，因此除非是农忙季节，不然几乎每与人会到这边来。这也是自己放心另一个丫鬟经过这里的原因。
不是村民就是外人，外人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在路上行走，没有必要躲起来。只要行得正做的端，男女完全可以提走一条路的，这条路足够一辆马车经过，不会不方便的。
唯一的解释，是对方见到自己过来躲了起来！
为什么要躲？一个大男人怕看吗？总不至于是害羞吧ｒ是认识自己？什么事情有必要非得躲起来，还是根本一开始就躲在这里？凤如一连串问了自己好几个问题，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色是不行了，那会是财吗？
凤如转过身去，不能让喜鹊发现自己的异样，不然回去如意他们一准知道，到时候大家必会大惊小怪，传到东方白耳中一定会小题大做。
“夫人，渴了吧，下次出来我一定想办法带点水。”喜鹊非常歉意地说。
“咱们的亭子是为什么建的，你是不知道了。就是为了给行人留点干净的水，给干活的人性格方便。亭子下面就是蓄水池。你仔细看看，这的水能喝，是咱们院子里烫出来的泉水！”凤如指着桌子旁边的一处，让喜鹊看。
“呀，真的呀！”喜鹊低头一看，惊讶地叫起来。
“我去找一片大叶子给夫人盛水。”喜鹊高兴地说着说着就跑开了。
凤如本想说，我可以自己用手捧着水喝的，但是见稀缺的高兴样，便随她去了。有时候找东西也是一种娱乐。十五岁，也没有多少时候是属于她自己的了，等到成了亲便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负担，哪会有这样的心情！随她去吧！
凤如继续闲着今天的事，自己从这里出门，是临时决定的，家里人都不知道，外人更是不知道了。美誉理由人家会躲在这里等。那就是偶遇！
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偶然间在这里遇见自己，然后躲起来。什么样的情况需要躲呢？不敢见面还是不能见面？担心害怕或是别的什么样的情绪？看脚踩的地方，草丛深陷的力度和鞋印的大小，对方绝对是名男子！
一个见了自己需要躲起来的男子！
只听说女人见了男人不好意思或是处于害羞或是礼貌躲起来！
凤如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了家中。一开始还有些惴惴不安，不过慢慢的自己调节过来了。也许是自己多疑了，也许过些日子，谜题自解，谜底自己会跳出来让她看！
这一天累的，凤如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迷糊中有一个声音问自己：“如果念儿和盼儿的亲生父亲寻来了，你不打算让孩子认祖归宗吗？”虚弱的，是原主的声音。
“你认为孩子认回去了就一定会好吗？如果对两个孩子好，我会同意。可是他侍卫侯爷，妻妾满堂儿女一大群，孩子过去了给气受怎么办，万一被妒忌遭谋害致死了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认为他的大夫人会允许你的孩子来继承侯爷的位置？”凤如越说越生气，顾不得那个声音已经开始哭泣，仍然厉声说着。
“不，不，不会的。他会保护自己的孩子的。”她仍然还抱有一丝期待，急急地辩解。
“他是个男人，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她几乎哭喊出声，即使不情愿。
是羞于启齿那段往事吗？真的能够就这样算了？真的可以放心的把孩子交到他的手上？
“呵呵！你知道他都三十岁了家里还没有孩子诞生，你认为真的是常年在外，家里女眷没有机会怀上娃？他的几个通房丫头都有问题？你想没想过为什么这一次偏偏是大夫人先怀上的？据说他很不喜欢这位夫人。你太天真的吧！”凤如毫不客气，必须把她的幻想打碎，不然等到吃了大亏的时候，可是要祸及自己的！
“啊！这样啊……我没想过，那怎么办呢？”女人显然没有理由反驳了，很是失望。
“我是不可能做人家小妾的。两个孩子可以入府，但我不会跟着，一旦被他接手，今后一切就听天由命了。我无权在干涉！”凤如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立场。
“啊……”对方很失望，喃喃自语：“怎么办呢，这可如何是好Ｃ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呢？我……我……都听你的。”她终于妥协了，放弃了原有的期盼！
“念儿的前途我已经帮他铺好，现在已经有爵位可以世袭，家产更是不用说，等他成人估计可能已经是全国首富了。到时候女儿长大成人，觅得一门好夫君，你还求什么呢？人生不过如此，何必非得让孩子们寄人篱下的冒那个风险？你的家人我也照顾的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凤如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事，只是隐约感觉她要是还没走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机会回去？
“喂！喂！你说话呀，你要是能回来的话，我可以走的，你告诉我怎样做？我并不愿意留在这里！把一切都还给你也挺好的，你想怎样便怎样，我们各回各家可好？我们都做回自己可好？”凤如急切的问道。只听对方长叹了一口气，不做声了。好半天……好半天……
凤如问了一遍又一遍，这么多天来自己第一次有她的一些声息，怎么又没了？老天爷，不带这么玩的！不能才给人一点希望然后残忍的把它再带走！
凤如感觉浑身酸痛，一个劲地挣扎却没人理会，使劲的喊却看不见什么。忽的一下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还是入睡钱的样子，原来是个梦！
庄周晓梦迷蝴蝶！谁知道谁是谁的梦中！凤如迷糊起来了。梦境是那样的清晰，是对自己的做法有意见吗？真是的，连个死鬼也来折磨她！
浑身都是汗！凤如知道自己是梦魇了！第一次梦见原主，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
“怎么了夫人！”喜鹊急急地跑进屋。
“离老远就听见您叫，是做梦了吗？”喜鹊看见夫人脸色惨白，一脑门子汗，马上端水沾湿了一条手巾，递给夫人。
“要不要给您准备点热水洗个澡？”喜鹊看着随后进来的如意小姐，问道。
“不用了，我现在浑身酸痛，晚上再说吧！我想躺一会！”凤如没精打采的说，干菜自己好像拼尽了几生的力量，现在跟虚脱一样。
如意见三姐似乎很累的样子。坐在床边，很是无奈的说：“三姐，没见那家女子吧自己累成这样的。你也是，那么要强干什么，今后可得注意一些了，身体可是自己要带一辈子的！”她特别不满意三姐还要替那个什么梅表哥管理一大摊子事。
凤如笑得很勉强。不这样怎么行！
“你不懂！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已经嗅到了山雨的味道，风已经渐渐挂起，说不准会有大暴雨，不事先做些准备怎么是好！”凤如的千般无奈能与谁说！
凤如软软地躺在床上，心里很是憋屈。自己千里迢迢为的什么！不如把一切都放下，安心的养好身体最要紧！这些个琐事没有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天还能塌了不成！
“是呀，刚放手时且放手，何必事必躬亲呢！怎么不都是活着。”凤如很丧气地说。她在深刻检讨着自己。事情太顺利有些托大了！
包裹太多，行走起来便会很累。压力太大便会有心累的感觉。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差不多就行了，没有必要都做到完美。
本来打算晚间要把草图设计好的好交给东方白，这样想着便不去做了，让东方白自己去弄吧，弄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只要不塌就行！
要是早能想开就好了！凤如觉得自己一向是很豁达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这样了呢？情绪这么容易被影响，真是不该！
于是也不管如意是不是在自己身边，是不是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心情一放松，又进入了梦乡。这一次她睡得很安静，她要好好睡一觉，管他是什么时候！
江山如画，最终也敌不过岁月两个字，千载过去，沧海桑田，谁还能找到曾经的山河？自己是能扛得住千载的岁月还是能化作不朽的山河？
渺小的不知道自己的渺小，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