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付出

    一连几日，都是秀儿伺候我的衣食，萧任归并不曾来过，也罢，那日他说了那么些话，不见面倒省了烦恼。.

    只是如今，我看着铜镜中的面孔，一阵苦楚，原本有两道疤痕的脸上，如今又多了些鞭印，难怪秀儿每次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恐怕她在这别苑待了许久，也没见着她们这位好色的公子带了我这样的丑八怪回家养着吧。

    正想着，门外已传来一阵低语。

    “秀儿，姑娘这几日好些了么？”应该是萧任归的声音。

    “回公子，姑娘好了许多，就是吃得太少了，秀儿问过她喜欢吃些什么，秀儿去做，姑娘总是说不需要。”

    “我知道了，你去吧。”

    叩门声响起，我早已躺在被窝中，假装睡着，不想见到这个人。

    门吱呀一声，似乎已经打开，脚步声慢慢向我靠近，我依旧紧闭着双目，他在我身旁坐下，一只手已经触上我的脸颊，轻抚着我脸上的伤疤，突然一股热气袭来，似乎有一个绵软的东西贴在我的唇上，好像是……

    我倏然睁开眼，正对上他澈然的目光，他，居然在亲我！

    我刚刚反应过来，便抬手打向他的脸，却被他死死地抓住。.

    “怎么，不装睡了？”他拉过我的手，微微俯身，脸庞紧靠着我，轻声笑道。

    “你，”我用力推开他，“你怎么可以……”

    我伸手使劲擦着嘴唇，向他怒道：“你走开！”

    “凝思，你是讨厌我？”他抓住我的双手，目光直视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还是，你早已有了心上人？”

    “不关你的事！”我用力想挣脱他，却是徒劳，挣扎间，身上的多处伤口似乎裂开，一阵阵的炙痛让我轻呼出来。

    “还是很痛么？”他突然放开了手，有些愧意地看着我，“对不起，是我弄痛你了？”

    “不要你管，”我推开他，扭头看向另一侧，泪水却忍不住落下来，“萧任归你这个淫贼，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凝思，我只是……”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却又不敢再碰我。

    “你也把我看成你的那些妾侍了么？”我噙着眼泪说道，“从前，你们利用我入宫，我只是你们的一颗棋，如今，我对你们没有价值了，你又把我当成烟花女子了么？”

    “凝思，”他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搂在怀中，“从前，是我利用了你，可是从今以后，我向你保证，不再欺骗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似乎感受到他怀中的一丝温暖，我没有再挣扎，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此刻，听着他的心跳，却莫名地感觉他对我说的这些话，有几分真心。

    “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一个人。”我低语，用他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文定楠么？我知道。”

    他把我抱得很紧，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我不想再与他冲突，任由他抱在怀里。

    “这次我来找你，就是想你帮我找到他。”

    “我猜到了。”他伸手抚着我的背。

    “那你为何，为何对我说这些话？”我倏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目视着他。

    “他不值得你的付出。”他伸手将我耳畔的几缕头发拢在耳后，目光中似乎有几分恨戾，又有几分不忍。

    “你说什么？”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