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皇上的警告
送走了金柔嘉,彭墨侧目看了看面沉如水的彭昊,含笑道:“三哥在想什么?”
彭昊看着彭墨,眸光中的挣扎没有丝毫的掩饰,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觉得她可有参与其中?”
彭墨微征,随机敛笑,摇头道:“我相信柔嘉,她若是心有疑问会直接问出来,而不是用这种试探的方式!”
彭昊面色好了一点,但想起皇上的几番作为,还是眉头深皱。“那...是皇上的意思吗?”
父亲为国捐躯,大哥二哥尚在边关保疆卫国,他竟如此的不放心,屡番试探,也不怕寒了将士的心。
彭墨点头,望着花圃里的一株残花,勾唇凉凉道:“宫宴之上是试探,只是杨侧妃的突然发狂提前结束了宫宴,也让皇上失了算盘,可今日这九尾凤钗是警告,提醒咱们注意身份,也是想要看一看我有没有想要做皇后的野心。”
彭昊握紧了拳头,皇上和皇后是算准了金柔嘉的心思,所以借她的手带来凤钗,警告彭墨,或者说警告将军府。“看来皇上是不想将军府掺和夺嫡之事,至少现在不希望咱们站队。”
“皇上一直都怕将军府站队,引起朝堂失衡,只是今日警告之举实在是有些突兀...想来是有人不听话了,让皇上着恼了!”彭墨水眸半眯,眸光尽是锐利。
前朝,后宫,表面祥和,实则暗潮涌动。
皇上屡番明赏暗警,将军府看似鼎盛,实则却是身处漩涡,一步都错不得!
“幽梦,你去查查几位王爷这两日都做了什么!”
“是。”幽梦答应着离去。
彭昊对妹妹的日夜思谋感到心疼,不想她如此操累,但看到她的睿智警醒,他又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墨儿...家中有我和两位哥哥,却累得让你受苦...。”
彭墨知道彭昊心中所想,眨了眨眼,俏皮笑道:“三哥错了,我是将军府的一份子,有责任为将军府做些事情,无奈身为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战场之上只能靠几位哥哥了,我就稍稍偷个懒,在京中做些小事。”
彭昊被她逗得笑出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妹妹越来越懂事了。”知道安慰他了。
彭墨憨笑,道:“三哥就不好奇我今日见魏英然说了什么?”
彭昊被金柔嘉的事情扰的心思烦闷,经彭墨这么一说才想起魏英然的事情,忙问:“如何?”
彭墨轻轻一笑,淡淡道:“树林里相救的人就是他身边的侍卫,而且刺杀事件魏英然提前是知道的,由此足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孱弱的病公子,我们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彭昊听到彭墨的话觉得心惊不已,想到日夜调查,却毫无进展的刺杀事件,皱眉道:“那他可说出了刺杀事件的背后主谋?”
彭墨摇头。“他不愿意说。”
“不愿说?意思就是他知道主谋之人?”彭昊惊诧又不解。“他为何要维护那些刺客?他可是大庸的世子,几位王爷若是出了意外,届时朝纲不稳,出了乱子,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是啊,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彭墨心中那个想法越发的强烈了,魏英然真的是魏英然吗?
彭昊看彭墨凝思,忙打断道:“好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了,反正朝中已经有不少人调查,皇上也非常重视,早晚会有结果的,听怜风说这两日你休息的不好?赶快回去歇一歇吧!”
今日彭昊问了怜风,说她夜间很晚才能入睡,清晨又极早就醒来了,如此煎熬下去,她的身体哪里能吃得消?
彭墨点头。“我知道了,三哥不用担心,我很好。”走出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彭昊,道:“三哥,皇上是皇上,柔嘉是柔嘉,你不要混淆,也不要纠结,柔嘉是个好姑娘。”
彭昊听着怔了怔,随机笑了,走近她,笑道:“听听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婆婆呢。”
彭墨愕然,她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两世加在一起,经历的大起大落,生死折磨,深深的磨砺了她的意志和心智,造就了她现在如此的“老气横秋。”
彭墨睨她一眼,嗔道:“三哥比我大,我若是老婆婆三哥又是什么?哼!走了。”说完当真转身走了。
彭昊被妹妹耍小性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不过这一番的打趣,倒是把心中的沉闷消了不少。
彭墨没有立即回墨荷园,而是先去彭氏的荷香园。
彭氏看到彭墨来了,将最后一段佛经念完,站起身,道:“逛了一下午也该乏了,还来做什么?回去歇着吧。”
彭墨上前扶着彭氏,笑道:“女儿这不是想娘了嘛,怎么?娘都不想女儿吗?”
彭氏闻言笑道:“就会贫嘴。”
彭墨嘻嘻一笑,歪在彭氏肩膀上,道:“娘,上次咱们去皇觉寺,因为我烫了脚您也没能好好住几日,这几日天气凉爽,府中也无事,不如咱们再去一次如何?”
“心中有佛足以,住不住都无碍。”彭氏手中捻着佛珠,声音慈柔。
彭墨给彭氏揉着肩膀,笑道:“女儿听说南山迦叶寺的方丈惜慈大师最近要开坛讲法,索性无事,咱们去听一听,如何?”
“南山迦叶寺?咱们一直都是去皇觉寺的啊。”南山迦叶寺虽好,但是偏远了一些,所以彭氏去的次数极少,又因皇觉寺是皇家寺庙,香火鼎盛,距京又近,所以彭氏去就成了皇觉寺的常客。
流萤听到这里“噗嗤”笑出声。
彭氏看着不解道:“你笑什么?”
流萤忙收了笑,看了看彭墨,又看着彭氏道:“夫人,奴婢是在笑主子。”
“哦,墨儿怎么了?”彭氏看了看彭墨,彭墨也是一脸的不解。
彭墨笑问:“我怎么了?你说清楚!”
流萤掩唇笑道:“主子一直劝夫人去南山,奴婢瞧着竟不是让夫人听法,是主子想去南山看秋景吧?”
彭墨闻言,嗔她一眼,道:“就你多嘴。”
南山的景色一直是闻名的,四季景色各不同,一直是游玩之佳处。
彭氏闻言跟着笑了,道:“整理一下,后日就去吧。”
墨儿性子静和,又不喜出门,很少有想去的地方,南山景色宜人,迦叶寺又清幽僻静,既能赏景又能参佛,倒是极好。
彭墨钻进彭氏怀里,嘻嘻笑道:“谢谢娘,娘最疼女儿了。”
彭氏拍着女儿的背,笑道:“你是娘的宝贝,娘不疼你还能疼谁去?”
在荷香园用了晚膳,彭墨回了墨荷园,刚进院子,一个白影就纵身飞了来,一下扑到彭墨的怀里。
“嚯,吓了我一跳。”流萤看清了白影的真身,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有人偷袭呢!
彭墨抱着沉甸甸的琉璃,腾出一只手戳了戳它的小脑袋,嫌弃道:“琉璃,你又吃胖了,以后不能再吃了,不然我可不抱你了。”
怜风走了来,笑道:“这小家伙还是与小姐最亲近。”
琉璃钻在彭墨的怀里,似是听懂了她嫌弃的话,露出乌溜溜的小眼看着彭墨,嘴里发出特有的声音,哀怨的不行。
“小琉璃,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狐狸语哦。”彭墨瞅着发笑,抱着它回到房间。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现在要沐浴吗?”怜风跟在身后,轻声问。
彭墨逗弄着琉璃,抬头道:“恩,准备吧。”
怜风答应着退下;彭墨看着流萤道:“你下去用晚膳吧,我这里没事了。”
“是,属下告退。”流萤恭敬退下。
晋王府
文戈觑着金睿,小心道:“殿下,宫中传来消息,杨侧妃赐了毒酒。”
金睿提起杨花这个人就一腔的恨意,若不是她,他怎么会在宫宴之上如此丢人现眼?父皇又怎会如此恼他?冷冷道:“死了就死了,她的事情以后不必告诉本王。”
文戈点头称是。
金睿眸光冷幽,他现在该费心的事情是父皇的心思,自从渠王和宁王回京后,他的处境是越发的艰难,父皇的偏爱让百官都察觉到了苗头,今日上朝为他们二人表功的官员不知凡几,可等到他被训斥,却没有一个人出头。
“母妃哪里消息如何?”杨花事出后,金睿就给母妃去了口信,让她在皇上面前为他开脱几句,可宫中赵青水又突然出了假孕事件,父皇震怒,也不知母妃可见到了父皇。
文戈说起这个脸色更加不好,摇头道:“淑妃娘娘被皇上训斥了一番,给了闭门思过的处罚。”
世人都道母凭子贵,可也有子凭母贵之说,皇上在后宫连番给淑妃没脸,前朝又对晋王府一脉接连打压,渠王和宁王若是再添上一把火,真不知晋王府在夺嫡之路上还能撑多久!
金睿拍案而起,怒道:“什么?训斥母妃是因为杨花的事情,本王已经猜到,可为何还要关禁足?”
禁足代表着宫中的消息又要断了,晋王府已经举步维艰,如此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
文戈道:“淑妃娘娘提议皇上把彭墨赐给殿下,皇上才着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