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楚蕙的挽留
“皇上,楚昭仪已经回自己宫里了。”张福全轻轻推开门,行礼后说道。
拓跋韶没有言语,只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处理案上的奏折。
大半时间过去后,拓跋韶抬起头,揉了揉眉心,沉声道:“福全,现在几时了?”
张福全闻言立马躬身回道:“皇上,现在已经酉时三刻了,该用晚膳了。”
拓跋韶闭了闭眼睛,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半晌后睁开眼道:“摆驾豫章宫。”待福全应声后,起身出了御书房。
“臣妾给皇上请安。”楚蕙站在豫章宫门口,笑盈盈的看着拓跋韶道。
看起来倒也没什么急事,拓跋韶放下心来,抬手让楚蕙免礼。
待二人一同走进豫章宫内后,拓跋韶便看着楚蕙道:“你今日找朕,是什么事吗?”
楚蕙见拓跋韶连坐都不坐一会儿,就开口询问自己,心中很是开心,尚觉得拓跋韶是极关心自己的。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冒昧把您请来,蕙蕙心中很是内疚,皇上,您先坐一会,蕙蕙给您砌一壶茶,您边喝。蕙蕙边说好吗?”楚蕙偏头笑了笑,极尽研态。
拓跋韶皱了皱眉,既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便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拓跋韶心中记挂着萧洵,又不好拂了楚蕙的面子,便转身坐在主位上,“朕待会还要用晚膳,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便是。”
楚蕙听得这话也不急,依旧娇笑道:“蕙蕙也没用晚膳呢,皇上今日便留在豫章宫,同蕙蕙一起用晚膳吧。”
拓跋韶心中有些不耐,想着萧洵还在等着自己用膳,语气便有些严肃的说道:“若不是什么大事,你同沈贵妃萧贵妃说便是,朕还要去趟明锦宫。”
楚蕙听得这话,再也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暗暗咬了咬牙,低着头语气无尽可怜的轻轻说道:“皇上,蕙蕙一个人待在这宫里,从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吃晚膳,自己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自己与自己下棋,在这宫中,蕙蕙只认得您一个,您陪蕙蕙吃一顿饭都不行吗?”
拓跋韶收回本欲站起身的脚,也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重了,楚蕙一个人一定待在这宫中,也的确是有些孤苦伶仃的感觉。
拓跋韶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放柔语气道:“那今日朕便陪你用晚膳吧,以后你多去与别的宫转转,这宫里的人还是很好的,以后你若是觉得无趣了,也可以找她们说说话,不过也只有一个人罢了,一个月之后,朕便派人送你出宫。”
楚蕙一边向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下人们着手去准备晚膳,一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轻步走到拓跋韶的身旁,将茶递给拓跋韶道:“皇上,您先饮写茶水,膳食马上就会上来,蕙蕙也慢慢与您说说今日找您之事。”
拓跋韶接过茶,轻轻点了点头,将福全换来,“福全,你去一趟锦明宫,告诉萧贵妃,让她自己先用完膳,朕晚些再过去。”
张福全低着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楚蕙,行了礼道了声:“是。”说完便准备退出去。
楚蕙抢先一步说道:“公公且慢。”说完看着拓跋韶继续道:“皇上,此等小事,便不麻烦张公公了,蕙蕙派人去就是,定然把话传到。”
拓跋韶也正好想到了需要张福全跑一趟的另一件事,便点了点头,“那你快派人去吧,萧贵妃怕是等了一会儿了。”
楚蕙笑了笑,便转身去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了,拓跋韶见此也点点头,放下茶杯与楚蕙去外间用晚膳了。
锦明宫内,“馨儿姐姐您好,奴婢是豫章宫的蟹,楚昭仪派奴婢来说一声,皇上体恤咱们昭仪在宫中无趣的紧,便在豫章宫中陪昭仪用晚膳了,咱们昭仪说,让萧贵妃娘娘自己用膳吧。”说完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馨儿。眼中无一丝恭敬之意。
馨儿气的说不出来,但良好的教养没有让她对着蟹破口大骂,馨儿吸了吸气,看着蟹轻轻一笑道:“好的,我会转告贵妃娘娘的,你先回去吧。”
蟹也轻轻一笑,不过笑里尽是讽刺,她向馨儿行了个礼后,变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
馨儿有些沉重的转身走进锦明宫内,看着坐在饭桌前的萧洵,看着桌上一定也没动,渐渐冷却的饭菜,有些心酸的说道:“娘娘,皇上……皇上他……”
话还没说完,萧洵便拿起碗边的筷子,轻声说道:“我都听见了,他既然不来了,我自己吃便是了。”说完便夹起眼前的菜低头吃了起来。
馨儿连忙端起萧洵面前的那盘菜,“娘娘,这些菜都凉了,奴婢去给您换上热的。”
萧洵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馨儿道:“不用了,放下吧,我饿了。”说完又拿起筷子慢慢夹起菜来。
馨儿知道萧洵伤心了,可看着她拿着筷子木然吃着饭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站在旁边默默的陪着她,比起去恨楚蕙,其实更埋怨拓跋韶。
“皇上,蕙蕙今日找您,是因为觉得伤已经好了很多,所以想让您给我换个太医,现在的这位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里都是只手可数的,蕙蕙不想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更需要救治的人得不到救治。”楚蕙看着拓跋韶,一脸恳切的说道。
拓跋韶觉得可行,楚蕙说的也很有道理,他便点了点头道:“那朕再给你安排一个治你现在伤势医术好的太医。”
楚蕙对着拓跋韶甜甜一笑道:“那蕙蕙便谢谢皇上了。”
拓跋韶也回之一笑,看看外面的天色,拓跋韶起身道:“你早些歇息吧,朕先走了。”
见拓跋韶要走,楚蕙捏了捏自己的衣袖,想要拉住他,不过她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他能留下用膳已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楚蕙行了一礼道:“皇上您路上小心,臣妾恭送皇上。”
“萧贵妃呢?睡了吗?”拓跋韶看着漆黑的内间轻声问着馨儿。
既然都不陪娘娘吃饭了,还让那个女人派人来示威,现在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馨儿自然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她只是向拓跋韶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的轻声道:“皇上,娘娘已经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