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遗物的秘密(上)
我轻而易举的拿掉凌儿手里一直紧握的匕首,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她在我的手下颤抖,我低下头嘴唇温柔的在她颈间徘徊,血的味道真是芬芳。尤其是这样未经世事的女孩,血味尤其的甜美。
彼得曾经说过,梅,我们不是怪物,我们只是和人类的饮食习惯不同。他们吃食物永远那么残忍,蒸、煮、煎、炸无所不用。而我们永远只是绅士的喝血,从来不破坏猎物的原貌。梅,人类才是残忍的怪物,而我们只是杀死怪物的猎人。
而李南山也说过众生平等,以血果腹,不算造成杀孽。
我在凌儿的耳边轻声的说“众生平等。况且我是猎人,杀死怪物的猎人。”
虽然彼得不再想当猎人,而我却要继续。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永远填不满的胃。
在我张开嘴将要咬下的时候,身体竟突然充满无力感。我不得不放开凌儿,跪倒在地上,我用手勉强扶着地支撑自己不会彻底倒下。
这种无力感来的这么突然,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竟然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突如其来的逆转让刚刚恐惧过渡的凌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下一秒她就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她捡起被我扔掉的匕首,眼里烧着近乎仇视的怒火,举起匕首向我刺来,而我却无力反抗。
无奈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我想,至少我不会死。
匕首刺穿胸腔却没有更加深入,虽然疼却不至于让我彻底沉睡。.我竟然因为这样逃过一劫而有些庆幸,当我睁开眼睛想看看为何凌儿没有使出全力时,不其然我看见了跨过火墙一脸心痛的李南山。
心痛凌儿差点被我杀死,还是心痛我差点被凌儿杀死?当然是前者。我苦笑出声,这姓李的一家子都是我的克星,以后还是能躲就躲吧。
凌儿松开刺入我胸膛的匕首,一脸惊疑的越过我跑向了李南山的怀抱。我想这姑娘一定被我吓坏了,竟然不努力的再狠狠刺下来一些。只差一点,就可以让我沉睡。
李南山对着怀里的凌儿安慰着什么,不过如今我的胸膛如被火烧般疼痛,实在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软言细语的安慰。
这种无力感真是让人无助,我勉强抬头去看站在我面前的李南山。逆光下他的身影到显的前所未有的强大,我仰着头强撑着向他露出一丝苦笑,说“暂时打扰一下你们的兄妹情深。如果你们不想杀我,请帮我把胸前的匕首拔出来。如果你们想杀了,请将匕首再刺的深一些。虽然匕首刺的深入也未必能让我死,但是让我沉睡千百年还是很容易。”说完后我闭上眼,平复着胸腔处的剧痛。
没有等到预想中的任何一个结果,随之而来的却是意料之外的温暖怀抱。我不可思议的睁开眼去看抱起我的李南山,他冷着脸低下头看着我,语调中有着一丝恨意的说“杀死你很难,让你沉睡又太容易。”
我不太明天他说的意思,只是皱眉问道“那你要如何?”
他突然笑起来,笑容温和眷恋,他说“我帮祖师爷看着你。”
虽然浑身无力,胸腔剧痛,但是不妨碍我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帮李延年看着我?我真不是小瞧他,就连彼得我都能逃离,区区一个悬妖又能如何了得。
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而是认真回想我这无力感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刚刚在准备吸凌儿的血时,眼前突然闪出一道白光,然后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无形的东西抽走了。
白光?那道白光是什么?是法术?
我再睁开眼时,李南山已经把我抱进了屋里,放到了床上。李南山的师父也在,他站在床边,目光犀利的盯着我。
我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有能耐你就杀了我。
“梅小姐,你是三世六道轮回之外的生物。我虽杀不了你,但也绝不会容许你在这里为所欲为。”老头极力克制情绪,说出的话却充满杀机。
“所以你用了什么古怪法术让我变的这么无力?”我挑着眼问道。“还有你们就准备让这匕首就一直插在我的胸腔里?”
对我的第一个问题,老头明显也是不明所以。我霎时明白了不是这个老头把我弄成这样的。
对于我的第二个问题,老头倒是说了话,他说“匕首一会南山会帮你拔出来。”
我现在对于胸上的匕首到不是很在意,我更在意这无力感源于何处。我疑惑的看向李南山,莫非是他施的术?
李南山好像看出我心中所想,他露出一丝苦笑,说“也不是我把你弄成这样。但是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老头和李南山对视片刻后,带着崇敬的口吻说“是祖师爷。”
李南山点点头。
是李延年?对了,一定就是那个破耳钉,我前脚刚带上,后脚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气愤的想要抬手去摘耳钉,却忘记了我现在的力气早就一丝都没有,哪里能摘掉耳钉呢。
我现在对李延年已经恨极,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这混蛋,都死了500多年了,还要这么整我。
我都准备忘记前尘,我都准备不记仇了,你还没完没了了。你在地府里好好看着,我不把你这南山拆了都对不起你这么煞费苦心的折腾。
我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一对师徒,说“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吧?想尽办法把我骗来,给我戴上这么个东西,好让我生不如死。”
李南山倒是一点也没有做贼心虚的意思,他平静的说“我们都不知道祖师爷遗物的作用,就连遗物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想祖师爷费劲心思做出这个东西,最后让徒子徒孙去找你,把这个东西给你,定然不是害你的。你的这种无力感或许过段时间就会消失。”
我闭上眼睛懒得听他们说这些废话,什么叫或许,或许就是不一定,如果这个无力感不消失,我是不是就要这样躺一辈子,而且是有意识的躺着,这样还不如让这把匕首狠狠扎进我胸膛让我睡个千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