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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酒楼出事

    纪府

    晌午时分,纪瑾瑜用过午饭以后便在储月后面的楔园里给花浇水。

    李默儿歪着头看那些花,淡笑道:“明雪郡主这下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纪瑾瑜闻言笑了笑,道:“不会,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善罢甘休。”

    李默儿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也是,明雪郡主谮害小姐不成,反倒害了自己毁了一张脸,虽然是她无理在先,但以明雪郡主的性格,应该不会就此作罢。”

    纪瑾瑜嗯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花浇递给了一旁的挽烟,道:“你帮我留意着封雪那边的情况,她要是有什么动作,先来告诉我。”

    挽烟低着头应了一声是,顺势接过了纪瑾瑜过来的花浇。

    纪瑾瑜轻轻的拂了一把衣袖,对李默儿道:“你明天就将解药送去给封雪吧!”

    李默儿一怔,道:“小姐,这么快就把解药给明雪郡主,只怕她会更加有恃无恐。不管怎样,好歹咱们现在手里还有……”

    “拿去给她就行了,不必问这么多,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别再来招惹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毁她的容。”纪瑾瑜倾身靠近了一蔟绿色牡丹花,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嫩绿的花瓣。

    牡丹本是花中之王,国色天香,而这几盆绿色牡丹是父亲特意去陇峰寻来的,罕见的很,也漂亮的很。

    女人的容貌,就如同这花儿一样,各式各样,或美艳或高贵,或清纯或空灵。而一个女子一旦容貌有损,就如同枯死了的花,出身再尊贵高雅,也是一文不值。

    她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正是爱美的时候,她不明白,封雪真的就这么恨她么?恨不得毁了她的脸?她更想不通,她一个刚及筓的闺阁女子,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真的像封雪对待她一样毁了封雪的脸,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也希望封雪能够真的有所长进。

    这次的事情说来也是侥幸,挽烟在她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她的哪一个表情哪一个动作她会看不懂?当时看她神情慌张,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猜出来,莲花羹里肯定有问题。

    虽然这次有惊无险,可她毕竟不是神佛,能够预知未来,她也没有过人的城府和手段,幸运的是封雪也没有那么聪明。若是她的心思再缜密一些,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得过。

    “小……小姐,其实这次的事情,是四小姐撺掇着郡主和三小姐做的。”挽烟一脸犹豫神色,咬着下唇突然说道。

    纪瑾瑜闻言心头一惊,面上的笑意也瞬间垮下来,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这时,纪瑾瑜和李默儿看见一脸慌张的初宜跑了过来。

    纪瑾瑜被她夸张的咋咋呼呼吓得心狠狠一跳,等初宜站住了身她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初宜因为着急而面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小……小姐,花栖楼那边的管事来报,说是有人在闹事!对方带了很多人,说咱们的酒里掺了水,菜也不干净。他还说,要是两个时辰内见不到老板,就一把火烧了酒楼。”

    纪瑾瑜听后心头一怔,道:“知道闹事的是什么人么?”

    初宜连连摆手又摇头,道:“奴婢不知道,管事的只说对方的来头看起来不小,让老爷赶紧过去一趟。”

    纪瑾瑜闻言,心里也有些发慌,父亲和大哥去了泗阳采办东西,二哥去姚家找他的玲儿去了,五哥也敲不在府上,家里的几个男人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初宜急的团团转:“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纪瑾瑜衣袖下的手攥了又攥,最终咬着牙道:“我去!”

    “小姐……”

    “去备马。”纪瑾瑜打断道。

    花栖楼在纪家经营的众多酒楼之中,口碑和生意都是最好的,几乎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花栖楼的菜品酒水口味独特独树一帜。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花栖楼坐落在枫山脚下,环山抱水。整个酒楼皆是用琉璃打造成了透明观景的模式。

    秋天坐在雅间里,一抬眼就可以看见远处满树飘落的火红枫叶。而夏天的时候,一推开窗便能看到临窗而开的粉色葁花,红色鸢尾,蓝色箐芷……还有长山碧水,心旷神怡。

    枫山位于临州边界,位置偏僻却十分安静娴雅,很多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应酬的时候,都喜欢去那里坐坐,所以花栖楼生意十分好,正因如此,才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爹和大哥他们都不在,三姐四姐又从来不过问这些,作为纪家的嫡女,这种时候,纪瑾瑜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纪瑾瑜看了看一旁的挽烟,道:  “挽烟,你派人去姚刺史府通知二少爷,让他马上去花栖楼与我汇合。”

    挽烟点了点,道:“奴婢马上就去。”

    直到上马轿前,初宜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又问了纪瑾瑜一遍:“小姐,您真的要去么?”

    她是真的为小姐担心,小姐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那位客人又如此蛮横不讲理,她怕小姐会被对方为难。

    纪瑾瑜笑了笑,道:“没事,整个东陵敢在纪家酒楼里闹事的人,掰着手指头也超不过五个,可想而知对方的身份必然十分尊贵。而目前为止,在东陵还没有谁能富的过纪家,既然不是经商的,那我猜想闹事的人就一定是官宦了。既然是为官之人,就不可能不讲道理胡搅蛮缠,那样只会坏了自己的名声。就算是皇上,有时候也要顾忌民言。”

    听纪瑾瑜这样说,似乎信心满满,初宜高高悬着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来。

    可纪瑾瑜的心里却并没有像她表面上说的那样轻松,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只是安慰初宜而已。花栖楼是纪家最重视的酒楼,从来没有出过一丝一毫的差错,聘用的厨师都是可以和皇宫里的御厨相较一二的,怎么可能出现饭菜不干净这样的低级错误。

    可既然作为官员,又为何要故意抹黑纪家的酒楼呢?官商之间本无利益冲突可言。有时候,官员还要依仗商户赚钱。而商户,更是要靠着官员的庇佑才能站稳脚跟。

    所谓官官相护,而有时候,官商相扶也是有理可循的。

    所以显然,对方的目的并不是纪瑾瑜猜想的那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一路颠簸,纪瑾瑜等人终于在两个时辰内赶到了花栖楼。

    到了花栖楼以后,纪瑾瑜在轿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轿,刚下轿便看见管事的陈掌柜焦头烂额的攒着拳头站在花栖楼门口。

    陈掌柜看见纪瑾瑜的时候先是一愣,他让人去雅间好生安抚那位闹事的主儿,自己则站在门口等着老爷,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纪六小姐。但此刻他已经全然顾不上那么多,楼上的那位阎王爷还正等着他们酒楼的老板出面呢!不管来的是谁,只要是纪家人就行。

    陈掌柜用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慌忙迎了上去,笑着道:“六小姐!”

    纪瑾瑜朝他点了点头,道:“楼上现在怎么样了?”

    陈掌柜顿了顿,有些内疚的道:“算是暂时稳住了,只是那位爷一直吵着嚷着要见老板,小的只是一个管事的,实在是镇不住他!这才冒昧叨扰六小姐,还望六小姐赎罪。”

    纪瑾瑜嗯了一声,笑着道:“你不必内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陈掌柜连忙谄媚的道:“哪里哪里,这是小的份内的事。”

    纪瑾瑜笑了笑,道:“有没有派人查过,是不是真的酒菜里出了问题。”

    陈掌柜闻言,那张尽是褶子的脸上一对粗宽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拧成了一个川字:“那位客人和他带的随从刚吃了两口菜,喝了半碗酒,就开始叫嚷着说咱们的菜里有虫子,酒里也掺了水。骂骂咧咧的开始摔盘子,砸桌子。小的见这群人很是野蛮,怕是和他们说理也说不通,只能先将他们先给稳住,然后悄悄的让下人去查了。”

    “众所周知,咱们花栖楼是临州城内最好的酒楼,各方面也都力求做到最好,小的在花栖楼管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因为咱们酒楼的卫生问题而闹事的客人。按常理来说,如果厨子烧菜之前真的没有把菜洗干净,那成菜的时候虫子肯定早就附在菜叶子上被炒的焦黄死透?六小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可小的仔仔细细的看过那几只虫子,是几只绿茔虫,浑身嫩绿嫩绿的还鲜活着呢。您说这事奇怪不奇怪?咱们酒楼里又不养虫子,难道还是它自己从外面飞进了菜里不成。”

    纪瑾瑜听完了陈掌柜的这一番慷慨激昂,会意的笑了笑,看来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她愉快的道:“陈掌柜是怀疑,这件事是那帮人自己动的手脚,然后陷害咱们酒楼么?”

    陈掌柜闻言点了点头,低声道:“而且小的发现,他们所说的酒里掺了水,那水是普通的井水。可咱们酒楼里用的所有的水,都是从枫山上的映月泉里运下来的泉水,映月泉的泉水带着一股特殊的甘甜,是普通井水绝对比不得的,小的一尝就能尝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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