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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情愫(一)

    莫流暄缓缓睁开眼睛,自己竟然睡着了,云儿!看了看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莫流暄心中一暖,怕吵醒我是以在地上坐了一夜吗?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儿,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莫流暄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或许是感觉到了目光的注视,轻初云也渐渐醒来。

    “相爷?”轻初云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您醒了……”

    莫流暄轻柔的替她抚去额前的碎发,温和的笑道:“怎么不叫醒我?”

    轻初云一愣,故作满不在乎的笑道:“相爷为救云儿一夜未眠,云儿这么做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莫流暄闻言依旧凝神看着轻初云的眼睛,用充满蛊惑的声音问道:“只是这样?”

    轻初云身形一滞,对上莫流暄晶石般的眼睛心中竟有几分心虚。她有些慌乱的撑住榻沿刚起身,恍如针扎一般的疼痛从脚下传来,又重重的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了?”莫流暄慌忙起身扶助她,关切的问道。

    轻初云尴尬地笑了笑,道:“许是在地上坐太久,脚麻了。”

    莫流暄闻言眉头方才微微舒展开来,他将轻初云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榻上,轻轻的为她揉捏着双脚。

    “相爷……”抓住莫流暄的手。

    莫流暄一愣,见轻初云脸颊微红随即了然,他温和地笑了笑,轻轻的抚开了轻初云的手。看着莫流暄专注的神情,轻初云心中竟有了种复杂的情愫。

    正在这时,解无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相爷!”

    “进来!”莫流暄缓缓起身,将手负在身后,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解无忧瞥了眼轻初云,走到莫流暄身旁小声的说着什么,只见莫流暄凤眼微凝,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与方才判若两人,轻初云不由得浑身紧绷起来。

    “都安排好了吗?”莫流暄道。

    “相爷放心!”解无忧神色凛然的说道,全然没有往日的轻佻。

    莫流暄满意的点了点头,侧头对轻初云道:“云儿身体不适,今日就在房里好生休养吧。”说着便台步向外走去,解无忧意味深长的看了轻初云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轻初云眉头微蹙,解无忧的眼神一直在她脑中徘徊不去,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轻初云缓缓来到门前,只见园子外不知何时竟多了些守卫,看来相府今日是有大事发生,莫流暄让自己不要出去大概是因为自己不会武功,怕自己会像在别院一样坏了他的计划吧。也好,既然不能出去,又有人护我周全,我就在这园子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夜幕渐渐降下,园子外的守卫又换了一班,轻初云一手执笔出神的看着桌案上的漏壶,心中一片怅然,莫流暄应该不会来了。

    位于桃苑中的墨染亭是整个相府中地势最高的地方,莫流暄临风而立,面色冷峻,目光不时的瞥向右侧的园子,仔细一看那里正是轻初云所住的寻梅苑。

    “相爷,您看!”解无忧沉声道。

    莫流暄眸光一冷,“终于行动了吗?”

    “想不到竟然会是他,藏得够深啊!”解无忧冷冷地说道。

    莫流暄微微侧目道:“派人跟上去,一定要查明他背后主使之人!”

    “相爷放心,萧彧已经亲自去了。”解无忧瞥了眼远处正在穿行的黑影,眼中是森森寒意。

    不觉天已大亮,园外的守卫不知何时已经撤离,看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轻初云刚走到前厅,便听得前院一阵嘈杂,轻初云好奇的走过去,原来是厨房的管事张伯,只见他正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身旁的几名仆从皆是神色怪异。其中一人眼尖见轻初云慌忙用胳膊碰了他。

    “你小子做什么呢?”张伯不耐烦的嚷道。

    只见那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便赶忙低下了头,其余几人也是心领神会,默不做声。

    张伯心中暗道不好,缓缓转过身来,见了轻初云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谄笑道:“云公子!”

    轻初云心下疑惑,沉声道:“张伯,这一大早的你们不去做自己的事聚在一起做什么?也不怕相爷见了怪罪。”

    “云公子说得是,老奴知错,我们这就散去。”张伯恭敬的说道,随即对身后的几人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散了吧,大家伙儿该干嘛干嘛去吧!”

    “云公子!”

    轻初云转身正要离开,却被张伯叫住,“张伯还有事?”

    “这……”张伯尴尬的笑了笑,欲言又止。

    轻初云微凝着双眼,道:“张伯有话不妨直说!”

    “是,这两日府里的下人都在盛传说相爷前晚宿在了云公子房里……”张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轻初云的神色道。

    轻初云心中了然,那晚她与莫流暄同处一室虽未发生任何事,可在外人看来却是非同寻常,更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想来方才他们谈论的应当也是此事了,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否则若是传出去只怕……只见轻初云眸光一沉,冷声道:“是又如何?相爷与我皆是堂堂男子,不过促膝长谈一夜,莫不是在你等眼中竟成了难以启齿之事!”

    张伯闻言神色倶变,忙跪下道:“是老奴失言,望公子莫要告诉相爷才是!”

    “哼!此等有辱相爷声誉的流言也敢传,我看您当真是老糊涂了!”

    “老奴知错!”张伯惊惧的伏在轻初云面前道。

    “起来吧,”轻初云冷冷地说道:“相爷最讨厌无事生非之人,张伯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老奴这就叫他们都闭嘴,此事日后绝不会有人再提。”

    见轻初云点了点头,张伯这才舒了口气,不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他凝神看着眼前的男子,明明是个文弱书生,却直叫人不寒而栗。

    “对了,老奴还有一事本想禀报相爷,可相爷一大早便带着无忧、萧彧两位公子出府去了。”张伯一脸难色的说道。

    出府去了,难道和昨天发生的事有关?轻初云想着。

    “云公子?”张伯喊道。

    轻初云这才回过神来,“我也正打算出府一趟,您不介意可以告诉我,若见到相爷我定当帮您转告。”

    “这……”张伯道:“老奴的侄子小风失踪了。”

    “您说的是在相爷书房伺候的小风?他失踪了?”轻初云吃惊的看着张伯。

    “前两日老奴便觉得他有些异常,今晨去他卧房见他床上并无动过的痕迹,老奴四处都没有找到他,老奴担心……”

    “您说小风是您侄子?”

    “对啊,别看现在他跟我生分,以前我们可亲着呢,说起来都怨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呢……”张伯叹道。

    “变故?”

    “哎,都是前年的事了……”张伯叹道,似乎陷入了沉重的回忆中,“小风父亲是老奴的结拜弟兄,我啊是看着小风出生的,这孩子打小就招人喜欢,所以老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前年冬天他父亲生辰,石谨一大早便向相爷告了假回去替他父亲庆祝,本是其乐融融,怎料半夜屋里突然起火,一家人就只有他逃了出来。从此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变得沉默寡言,就连好多生活习惯都不一样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性格变了倒是不奇怪,不过连生活习惯都不一样未免不太寻常。刚巧他又在昨天夜里失踪,看来此事定和莫流暄有关了。如果自己没猜错了现在的小风应该是有人假冒的,而莫流暄已经知道了此事所以他才要连夜逃走,而真的小风或许已经葬身在那场大火中了。

    “张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若见到相爷我会向他禀报的,你忙去吧!”

    “如此就有劳公子了。”张伯躬身道。

    原来莫流暄昨日竟布了这样的局,不知是何人派来的眼线,不过相信莫流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今日莫流暄不在府中,自己正好去看看流风那边查得怎样了。

    醉梦楼前,一位形如芝兰玉树的公子负手而立,引得姑娘们争相逢迎,险些大打出手,幸得鸨妈及时喝住方才制止了骚乱。

    鸨妈将轻初云引至一处偏僻的院子,娇嗔道:“我说公子,求您日后可千万别再从大门进了,今儿个这些姑娘的样子您可是瞧见了,妈妈我能制得住一次可保不准两次三次。”

    “妈妈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醉梦楼里您就是咳嗽一声这楼里也得抖三抖,还有您治不住的姑娘吗?”轻初云贫道。

    鸨妈在轻初云额头上一点,“您啊,就会拿妈妈我寻开心。对了,上次怎么见您和相爷一起?我都不敢和您打招呼。”

    轻初云随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道,“我现在在相爷身边当差。”她与这鸨妈投缘,所以对她倒是很信任。

    鸨妈一手扶着门框,婀娜着身姿叹道:“看来妈妈我当真是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就不掺和了。等着,我这就叫流风公子去。”说着,便袅袅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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