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知恩图报
将老人扶到车上,老人就一直扶着心口说难受。.曾一飞见过心脏布者发作时的症状,就问老人是不是心脏病犯了。老人点点头,指着上衣说药在兜里。曾一飞就从老人兜里拿出一瓶塑料药瓶,取出一粒药给老人家喂上药。虽然没水,但老人家却很快把药咽下去,吃完药就双手捂在胸口,闭着眼睛休息。
在开往医院的路上,曾一飞多少有些顾虑,心想万一老人清醒过来后,一口咬定是自己将其撞到该怎么办?要知道当今社会人心不古,年轻人被讹诈的事儿可并不鲜见啊。不过,曾一飞很快就笃定心情,心说既然已经把老人扶到车上,再想其他也没用,还是等老人清醒过来在说吧。
到了医院,曾一飞帮老人交了两千块钱,总算让老人进抢救室接受治疗。让老人进病房接受治疗,他并没马上离开,刚才为让老人能及时接受治疗,还垫了两千医疗费。这两千块是方才林瑞明送的,此时竟然用到了该用的地方。
半小时后,老人的家属在医院的通知下,总算赶到医院。
当老人的家属出现在曾一飞的面前时,曾一飞不禁感慨这世界真小。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他当初在滨海路附近网吧帮忙解围过的女记者陈莹莹。陈莹莹穿着红色的格子衬衫,下身是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平底鞋,扎着马尾,一副标准的文青装束。
陈莹莹在护士站见到曾一飞就意外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想不到是你救了我爷爷啊。”
“陈记者,我也没想到在福康都能碰到你。”
“你好像没告诉你我是记者吧?难道你真的是公安?你调查过我?”陈莹莹一连朝曾一飞丢来三个问题。
曾一飞说:“我在《江南都市报》上看过一篇黑网吧调查新闻,署名就是你的大名。”
正和陈莹莹有说有笑地交流着,病房里又进来一个女人,女人大约三十五六岁左右,穿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肤散发出一种健康诱人的光泽。
这女人和昨晚搞的曾一飞心猿意马的冯副主任相比,有着明显不同的味道,这女人看上去更加知性更加的干练,女人有着一双标准的杏眼,泛着莫名其妙的神色,让人捉摸不清。
少妇朝曾一飞道了谢,说她是老人的女儿,就没在说什么。因为女人话少,就更显得她身上的神秘感了。
“莹莹,你们难道认识?”道完谢,少妇向陈莹莹问。
陈莹莹说:“我跟他说认识也算认识,说不认识也算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认识,因为我连这家伙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少妇温柔地朝陈莹莹道:“丫头,怎么竟说些让人晕头转向的话?”
“姑,我说的是事实嘛,我的确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莹莹,你对这位先生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姑,……”陈莹莹把脸转向了曾一飞道,“对了这位先生,请问高姓大名啊?”
听陈莹莹管少妇叫姑姑,曾一飞断定少妇也姓陈,他没有去接陈莹莹的腔,只是礼貌地朝少妇笑道:“我叫曾一飞,和陈记者才只有一面之缘。”
少妇大方握住曾一飞的手,再次致谢:“感谢你救了我父亲,刚刚听你和莹莹的对话,好像说你是公安局的吧?”
握住少妇的手,曾一飞感觉那手软没一点骨头:“不好意思啊陈姐,我是跟小陈记者开玩笑的,其实我不是公安人员,我只是政府部门的一个小科员而已。”
陈莹莹拍着曾一飞的肩膀说:“嗨,说半天原来你不是警察啊,快说,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姑姑姓陈呢?”
曾一飞尴尬地笑笑,陈莹莹的第一个问题他不打算回答,所以就选择回答这丫头的第二个问题:“你不是叫陈姐姑姑吗?你姓陈,陈姐大致也就姓陈,我就是根据这逻辑猜的。”
少妇看的出曾一飞不好意思,便将话题转开说:“不好意思啊曾先生,我今天带的钱不多,你帮我爸交的两千块钱等下我让人打给你,你把你的卡号告诉我吧。”
“陈姐,大家能遇到也是缘分,这钱算我一点心意吧,你留着给老爷子买点补品吧。”曾一飞淡淡一笑说,“再说卡也没在身上,我也记不住卡号。”
少妇以为曾一飞不好意思要钱,就说:“这样吧,你把单位地址给我,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正准备说不用,手机突然响彻起来,曾一飞马上赔笑走开,将电话接起。电话是副市长冯良冰打来的,冯良冰说他中午在老友家吃饭,可老友家酒没多少,让曾一飞马上去老城区的第二市场买两瓶地瓜酒,并且强调说一定要买地瓜酒。领导的安排曾一飞只有照办的份,跟少妇和陈莹莹匆匆告辞,便离开医院。
曾一飞离开医院后,老人终于有了意识。
老人醒来就对少妇说:“小妹,送我来医院的酗子在哪?我要跟他道谢,今天要不是那酗子救我,估计我就得去向马克思报到了。”
少妇忙说:“爸,您的病不是大问题,马克思哪能说收您就收您啊?”
见女儿答非所问,老人又把话题绕回去:“送我来医院的年轻人真不错,别人都不敢扶我一下,就那酗子把我扶上车子送我上医院,这救命之恩咱能不说声谢谢?”
陈莹莹说:“爷爷,你说的酗子还帮你垫了医药费呢。”
老人更加激动:“都说如今是世风日下,可这酗子就是个好榜样啊,那我更该当面谢他了。”
少妇看着父亲激动的样子,忙说:“爸,那年轻人有事要处理,已经离开。我现在也在想如何找他。”
陈莹莹接过少妇的话,说:“姑姑,要找到曾一飞容易的很,他不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吗?我想办法查到他就是。”少妇说:“也对,只要他真在政府部门工作,想找他也不难,这件事就交给你吧,等下把你的卡号给我,我给你打两千块钱过去,这钱你去还给他。”
老人确定还能找到曾一飞,才稍微放松了些:“嗯,一定要找到这年轻人,一定要替我跟这年轻人说声谢谢。”
曾一飞很快就买好地瓜酒,然后打电话征求冯副市长的意思,问要不要把酒送上去,当冯副市长告诉他把酒送到第五单元501室时,他才提着酒上楼。
爬上五楼,曾一飞在门口轻轻敲了门,一个年约60的女人出来开门。女人不问来意就客气地招呼他入了屋子。进入房里,曾一飞见冯副市长跟一个年约70,穿着白色衬衫的老者下棋,看情景两人棋逢对手,厮杀正酣。
曾一飞将酒放在桌上,冯副市长就 开始笑吟地向老人介绍起他来,说这年轻人多聪明办事多周到。但在冯副市长聊起他时,曾一飞却被发现根本没插嘴的机会,这才想到冯副市长提起他只是把他当做谈资而已。
在老板跟主人下棋聊天当儿,曾一飞开始留意这户人家家里的摆设。
曾一飞见老太太在厨房张罗,就主动去厨房给老太太搭个手。并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老太太唠嗑。陪老太太唠嗑过程中,曾一飞知道跟冯副市长下棋的老者姓邵,是老太太的丈夫。曾一飞还隐约了解到邵老之前在省委工作过,至于邵老当年在省委具体的工作是什么,老太太没细说,曾一飞也不敢试探,不过从冯副市长如此敬重老者的细节上看,这位老者肯定非凡人。 一顿简单的饭菜结束,冯良冰和邵老把上午没下完的棋局接着下,这半场棋局下到下午一点多就结束,冯副市长帮着邵老把棋子收拾好,就向邵老告辞。
冯副市长对曾一飞在邵老家的表现很是满意,回去时他兴致勃勃地对他说:“一飞啊,邵老的爱人周老师对你印象真不错,呵呵,看样子你很会讨老人家开心的嘛。”
“市长过奖,我只是帮周老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哪算会讨老人家欢心啊。”
冯副市说:“邵老是个奇怪的人,放着省城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跑到福康县那小地方,还说老了就该修身养性,呵呵,能如此甘于寂寞的人看来除了邵老,还真没几个人。邵老要搬到福康县住前,他家人都强烈反对,但邵老却坚决要搬到福康,上个月直接叫了搬家公司,把行头都搬到福康县,他的子女都在省里和工作,想要照顾两个老人也不方便,所以……”话说到这里,冯副市长仿佛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信息,就没把接下来的事话说下去。 曾一飞不禁意发现冯副市长眼神发生微妙的变化,便说:“我感觉邵老应该是从个事艺术工作的人吧,从事艺术工作的人都喜欢安静,个性也要强,做好的决定没人改变的。”
“你怎么看出邵老是从事艺术工作的?”
“我在邵家墙上看到几幅邵老写的字,感觉极其的苍劲。虽然我对书法的认识太浅,但从邵老的字上我能看出他是个痴迷艺术创作的人。”
见曾一飞没从他的话中听到道道,冯良冰就没多想:“是啊,艺术家的想法很难参悟,若能明白艺术家的想法,那我们也成艺术家了。”曾一飞点点头,说:“市长,早上万书记说不用召开临时会议,那下午跟台商方面的接洽……”
冯良冰倒吸了口气说:“下午和台商接洽有万书记牵头,我这副市长基本没事可做,至于其他的事暂时不管了,你好好开车吧,我中午没午休,现在得在车上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