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切都结束了
“进去吧。.”
“好啊。”
简单的问候之后，两个人疏离的一前一后往民政局里面走去。
几分钟之后，走后门很快办完事情的两个人又是一前一后走出了民政局，手里红色证件上“离婚证”三个字在阳光下格外灼目。
莫祁阳竟然莫名觉得阳光下的“离婚证”三个字那样的刺眼。
“如果你改变了心意……五百万的支票，我可以再重新给你开一张，或者更多，只要你开口。”
顾灵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只会带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那个所谓的家里她唯一想带走的东西只有那两本设计图，那可是她这三年来的心血，至于其他的东西，就连同这三年的记忆一起扔了吧。
“不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莫祁阳偏过了头，不再看顾灵犀，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了，因为没有必要。
五百万……是他的偿还，她可以凭这五百万过得很好，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再没有半点联系。
“我会让律师给你送去五百万的支票，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五百万，而你只用了三年。”
“莫祁阳，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吗？还要用金钱来羞辱我？”
顾灵犀脸上露出苍白的笑意，这个男人的绝情已经快要击破她心底最后的防线。
绝对不能输在最后一刻，顾灵犀顺手叫停了经过的出租车，逃也似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直强装的镇定，终于在车开动的那一刻毁于一旦，眼泪唰唰唰的往下掉，回忆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刺痛着她尘封许久的心，窒息的疼痛感让她快要透不过起来。
莫祁阳愣在原地，望着出租车里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久久没有挪开脚步。.
看着路上一对又一对亲昵的情侣，顾灵犀只觉得无比的可笑，当初她和他还不是像她们一样，如今，受尽践踏之后只换来了离婚证而已。
曾经幻想的白头到老，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好在现在都结束了，是该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了。
……
顾灵犀回到已经不属于她的家里，拿了两本满是珠宝设计图的图册，这两本图册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受他所赐被践踏的一文不值的东西。
“站住！”就在顾灵犀拿着珠宝设计图册准备下楼的时候，被人叫着了。
顾灵犀身子一顿，才刚刚离婚而已，莫祁阳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别的女人占有了他们曾经的“家”。
“你和祁阳已经离婚了，这个家跟你还有半点关系吗？还回来干什么？”
顾灵犀的失神被那毫不退让的声音带回了现实，一转身，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正是昨天莫祁阳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我马上就走。”顾灵犀不想跟她多说，淡淡的说着，转身就要下楼。
“走可以，手上的东西留下！”
“对不起，这是我的东西。”
顾灵犀避而远之的态度显然惹怒了根本就是来存心惹事的女人，那女人冷哼一声，快步上前就要从顾灵犀的手里夺走那两本图册。
这三年以来地狱一般的生活，有时候连顾灵犀都讨厌那样生活着的她自己，唯一能让她找到一丝安慰的就是她手上这两本图册了，三年的心血，说什么也不能随便舍弃。
“不要脸的女人，都已经离婚了，还想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那女人大声的喊着，手里不停的抢着图册。
眼看着手里的图册就要分崩离析，顾灵犀心里一急，用力一扯，不可避免的图册碎成了两半，“哗啦”的声音就像是顾灵犀心碎的声音一样。
“你……你居然敢推我！”就在顾灵犀看着碎掉的图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坐在地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愤怒的看着顾灵犀，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顾灵犀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那女人手一扬，抓在她手里的图册顿时被撕的七零八落。
……
晚上，莫祁阳接到医院的电话，谢楠楠小产。
莫祁阳大怒，实在想不到顾灵犀会在太岁头上动土，伤害他的人。
刚一上车副驾驶座位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触目惊心，在黑暗中深深的刺痛着莫祁阳的眼睛。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顾灵犀云淡风轻轻视她的样子，就连最后自己那样对她，她都能泰然接受，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这三年的一切，本来是他精心安排只为了报复她的，可是到头来好像并没有对顾灵犀造成什么影响，他败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即便这一切原本并不应该由顾灵犀来承受……
心里实在烦闷，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飞奔，脚下不停的催着油门，车在晚上已经不怎么拥挤的路上一路疾驰。
哪怕她有一点点的示弱，他兴许都会心软下来。
可是，那该死的女人，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不管自己强迫她做什么，她都不反抗也不求饶。
既然无所谓，为什么还要用冷暴力报复自己，更有甚者还要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来向自己报复吗？
“顾灵犀，你用三年还她欠下的债，要怪就怪在你偏偏和她长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如果你不是这么的倔强，我也不会对你这么残忍……”
昏暗的车内，莫祁阳嘴角上扬，阴狠的眼神不由的让人心底一震，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双手因为用力而一节红一节白。
莫祁阳一路想着，脑子都要炸了，一只手狠狠的捶打着方向盘，果断的将油门踩到了最大。
顾灵犀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任由冷风侵袭着自己单薄的身体，终于从地狱般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她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浑身无力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脑海里过去的点点滴滴就像电影片段一样的在脑海里一次次回放，她不止一次的想象着要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那个差点跟自己结婚的男人，也没有遇到莫祁阳，现在的境遇该是什么样子。
可是，似乎就连想象也显得奢侈，反正命运对自己这么残忍，就算遇不到他们，也会有其他的男人来伤害自己，一定是自己上辈子作的孽太多，这辈子注定要一笔笔的偿还……
顾灵犀想的出神，突然感觉到眼睛被强光照射的睁不开来，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努力的透过强光去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车，居然都没有减速的意思。
脑子里一阵恍惚，顾灵犀憔悴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果然，上天的惩罚还没完，这要自己用命偿还吗？
已经精疲力尽的顾灵犀实在迈不动双腿躲避，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凄然的笑意，“既然天意如此，我还能怎么办呢？”
“莫祁阳？怎么是他……就这么恨我，非要致我于死地才肯甘心吗？”
当顾灵犀看清楚驾驶座上的人影时，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转眼间，飞速逼近的车近在咫尺。
顾灵犀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就像落叶一样的跌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急刹车的声音原来也可以不用那么刺耳，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一点也不可怕……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相信爱情，莫祁阳，我一定不要爱上你……”
眼角一滴清泪徐徐滑落，而后跌入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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