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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何谓因何谓果

    南国前往北国,一路上长途跋涉,可云若飞自醒来后,话就变得越来越少,因为她始终无法从此前的长梦之中醒来

    本就好奇的她,又事关那些纠缠,如何能够置之不理!

    可凡是有因有果,可那矛盾重重的梦境与现在所处的现实,又究竟何谓因,何为果,让人始终不懂。

    浮生忘,唯有前尘记,今生才能忘。

    如果那些不过是她过去的记忆,为何没有初语,相反却还有了影子?

    倘若不过是梦,为何又真实的可怕,甚至赤焰之人可见到她,从而造就了那么多的因果交错,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掌控着一切

    她当然也曾试图再回梦中,去看清那些碎片般的梦魇,却发现似乎早已再难入梦。

    那被笛音所扰的浮生梦,究竟与她本来的记忆有几多相似,还是而后大不同,她也曾疑惑揣测,却在难寻得答案。

    渐渐的,似乎到了北国国境,而初语一日则飞进马车,欢喜的说:“若飞,你看,北冥山!那就是北冥山!”

    此时的云若飞似乎渐渐有了一丝的欢喜与难得的踏实,掀起帘布看着传闻之中悬空于天地之间的北冥山。

    白雪皑皑,不沾凡尘,让人膜拜,更让人心境纯澈。

    她莞尔一笑,却正巧被前来告知的双儿与林星宿看到,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眼,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终究也只有白铭能够让她笑。

    云若飞目不转睛的看着北冥山,想起那里的人有着暖化雪山的笑容,说:“终于是到了,我们可召唤白鹤,带我去吗?”

    林星宿为难的说:“怕是不行,还是要先回北国皇宫,因为……毕竟玉凝依旧有伤,而且耶律宏也想与你一起去北冥山,他说有些事,他也想问问五老星!”

    云若飞点了点头,理解的说:“也是,不急!玉凝为我受了伤,又去不得北冥山!耶律大哥放不下她,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说好的十年之约,我已经提前来了,白铭不会怪我拖延了这几日的。”

    双儿坐在了她的身边,说:“若飞,你真的决定此生就在北冥山,住下了吗?”

    “双儿!”林星宿气恼的苛责,却让双儿委屈。

    云若飞不愿再去想双儿是如何希望自己能够与苏逸之长相厮守,只是愿意随着那悬浮于世的北冥山,守着白铭,了却余生。

    她点了点头,眷恋的放下了车帘,笑着说:“世上,唯有北冥山是欢迎我的,也唯有白铭是义无反顾选择了我的!”

    话中之意似有哀怨,却更是温情,为此云若飞说得极为坦然,也让他们沉默,不再多言。

    毕竟一个信任已属难得,更何况是一种绝对的信赖与依赖,那种安心与踏实,或许是治愈早已伤痕累累的她最好良药。

    夜里,官驿休养。

    耶律宏与玉凝一同来到了云若飞的卧房,专程而来必有所问,却只不过始终茗茶,没有人先开口。

    云若飞逗弄着初语,先说:“不碍事,先回北国吧!玉凝姐姐的伤,毕竟拖延了几日,怕是没有好的那么快!军医终究比不上太医,看看也好!”

    玉凝看着云若飞刻意佯作的不经意,感激亏欠的说:“你这般说,我也就放心了j,一直怕耽误于你,不知如何与你开口!”

    “能够让耶律大哥这样的人陷入两难的,世上怕是只有白铭和姐姐你了!”云若飞笑着说:“玉凝姐姐,回来就好,兜兜转转……他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玉凝素来坚毅,却不知为何在听到云若飞此番话中的苦涩与羡慕时,红了眼眶,一句不发。

    耶律宏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曾相似的动作让云若飞眼神一暗,想起了白铭惯有的安慰。

    只听耶律宏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回皇宫!你好生装扮下,在去见臭小子吧,省得他怨我没把你照顾好!”

    云若飞想来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转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9年的禁锢,她早已不似以前那般年轻貌美,娇小近乎瘦弱,可脸色却惨白的没有血色,再加上这长途跋涉,如今更是憔悴。

    倘若白铭看到如今的她这般,定然会痛心难过吧。

    想到此处,云若飞点了点头,说:“恩,是该好好打扮打扮,免得他们不喜欢我!”

    见她又笑了笑,耶律宏的心也放了下来,问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原因,说:“我一直很担心浮生忘给你影响,你可曾记起什么?”

    云若飞摇了摇头,说:“记得本就记得的,但是……却又不同!”

    耶律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的厉害,这让素来了解他的玉凝与云若飞心里渐渐不安。

    为解开此疑惑,云若飞倒也一句不差的道出了自己梦中的灵异与与众不同,却在说到因阴差阳错之下,两次救了自己后,耶律宏的脸色更是难看!

    “宏,怎么了?”玉凝关心的追问,而耶律宏则起身来回走动,极为焦虑却苦恼非常。

    凭着他身为北冥山人的所学所闻,看着云若飞,说:“你是说,你在梦里,几乎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些属于你自己的记忆,甚至还可以与人对话乃至救人!”

    云若飞点了点头,又听他说:“可曾知道,你在梦中自己的样子?”

    “白发白衣……就像……一个亡灵!”云若飞无奈的说:“那些到底是什么?”

    耶律宏看着窗外,繁星满天,说:“我是个棺材子,玉凝,还记得我曾说过有个与她容貌一模一样的白发女子救了我,还满山的找人,甚至和白灵风对话!如今看来我们都已经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就是你!”

    玉凝恍然顿悟,却终究难以理解,又看了一眼云若飞,说:“可按照她方才所言,你不是七星子,如何可以见到她,而她如今的头发……那时候的她尚且才刚刚出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今日她又说了她的梦境,我更是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曾知道,那日你头痛欲裂,在恍惚之间和我说了什么?”耶律宏将那一日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震惊的说:“可这句话,和我小时候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一世为自己活,这一世不要下山!”云若飞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不安的抓着七星手环,说:“这一世,何谓这一世……难道说梦境之中的我,与如今的我,根本不是同一世的我吗?”

    玉凝似乎终于听明白了什么,诧异的看着云若飞,说:“怎么可能,可明明……”

    “可明明除了有无影子外,我这两世至少至今为止,都过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区别!”云若飞苦涩的说:“如果是两世之差,我理应力求改命才是,为何……这一世却还落得如此下场!”

    耶律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那悬空的北冥山,说:“而且我也不懂白铭为何如此安排,他理应猜到了这些……为什么还是由着你服下浮生忘!”

    “不对,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的是两世之隔,为何如今的云若飞却可以去救上一世的自己,这太过匪夷所思了……”玉凝素来冷静,可现在却再也不能自持,说:“白衣女子出现在上一世是因为今日的若飞服下了浮生忘,回忆起了那些梦!可……为何出现在这一世,为何救了宏!这统统都不对!”

    云若飞说:“现在想来,那日在天牢之中,文将军看到我犹如见到恶灵一般恐惧,他似乎也曾见过我,而你也见过我,只怕星宿……”

    “不,就这一段记忆而言,我却从未记起过!”林星宿推门而入,说:“当年你迷路,动用了两府的人都找不到你。我也不知为何会去若谷找你,更加不懂为何会想带你去那年的三月春猎,似乎一切是由天安排却又似乎只是偶然之意!至于你们说的那个白发女子,我从未有过印象!”

    “怎么会这样?”玉凝诧异的说:“如果说文将军对你有记忆……为何……”

    “等等,如果两世之间有所重叠……若飞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见到过白发的自己!你不是也不曾记得吗?”耶律宏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那七星手环,说:“或许这根本并不是单纯的两世之隔……或许并不是!”

    云若飞渐渐不安,她极为认同耶律宏的观点,或许重叠的命运并不是单纯的两世,而是萧允文此生最大的追求,是谁都不敢断言而出的四个字——一生两世!

    众人不敢再多做推断,林星宿见云若飞的脸色也愈发难看,故而说:“罢了,既然已经在北国,过几日去北冥山一问便知!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天机,想必他们也会告知!”

    “怕只怕……五老星都不懂这其中的事……唯有老头子才知道!”耶律宏想起了白灵风那一日对白发女子说的话,想必这一切的一切,他早就知情!

    云若飞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越发的开始担心白铭,想起那一日他再三问自己是否一定要进宫之时,天雷阵阵,触怒上苍。

    究竟是已知天命,却执意如此,还是天命本就如此,无畏天机,再与天斗,云若飞想到此处就开始渐渐不安。

    眼看耶律宏领着玉凝离开,林星宿也似在一番欲言又止后,合门离去。

    云若飞躺在床上,想着那混乱不堪的记忆与那有迹可寻的推测,转过身看着陷入梦想的初语,说:“初语,其实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你是我的影子,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为什么那白衣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有的为什么,云若飞不懂,唯有看着那七星手环,懊恼那日被笛音所扰,看不全那全部的记忆,让如此珍贵的浮生忘被辜负,也落得如今一知半解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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