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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黑窝

    萧何吏皱着眉头把门开了一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一个叼着烟的女人就挤了进来,那一身的酒气熏得他直反胃。萧何吏闻不了白酒味,尤其闻不了别人口中呼出的白酒味。

    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稍显丰满,伸手一勾萧何吏的下巴,调笑道:“小兄弟,时候尚早,这么快就安歇了?”

    “都几点了还早?”萧何吏闪身躲开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却有些诧异这女人如果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圆润,仿佛播音员一般,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在东州,大部分人都是讲东州话,偶尔有些讲普通话的也带着浓浓的东州味道。而这个女人,根本听不出哪的口音。

    这女人一屁股坐在了萧何吏的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吐了个烟圈说道:“打把扑克呗。”

    萧何吏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房间虽然凌乱,虽然他从来不是爱整洁的人,但他却极其讨厌别人特别是他认为不洁的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是床和水杯。

    秃头进来后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插了一句:“喝,喝多了睡不着,就,就当帮个忙了,小兄弟。”

    萧何吏看着床上那位正醉意朦胧地翘着腿颤悠颤悠的闭着眼自得其乐,心想估计是赶不走了,就对她喊道:“走,去大哥那屋打扑克,你们那边有炉子暖和。”

    这招还挺管用,床上那女人立刻有些费劲地站起来了。

    萧何吏转身把自己的水杯倒满,他不可想用秃子屋里的杯子喝水,然后叹了口气,出门去了隔壁。

    比起萧何吏的房间,秃子的房间明显有家的味道,炉子烧的红彤彤的,桌碗瓢盆样样俱全。可能是因为房间小的缘故,小炉子把整个房间烤的热乎乎的。

    秃子把桌子收拾好,对萧何吏说:“咱们打升级,我和香香一伙。” 然后一指床边的角落:“你和苗苗一伙。”

    萧何吏这才看到屋里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女人,妆特别浓,浓的看不出多大年纪。

    香香把羽绒服一脱,里面居然穿的裙子,还是无袖的那种吊带裙,摇摇欲坠都有些坐不稳了,还不忘娇嗔地对萧何吏抛了个媚眼,嗲声说道:“要不咱俩一伙?”

    萧何吏点点头,一副怎样都行的痛苦表情。

    不过最终还是那个叫“苗苗”的女孩跟萧何吏一伙了。等打起牌来,萧何吏才知道这不是打牌,是陪醉鬼醒酒。这个香香,出完牌又拿回去,再打出再拿回,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最后就连秃子都有些受不了,有几次香香往回拿牌的时候,秃子眉头皱皱,嘴张张,可惜最后也没敢说出来。

    终于打完了一把,萧何吏把牌一收说:“大哥大嫂,今天就到这里,改天再玩。”

    “什么大嫂,我叫香香!”香香不高兴地看着萧何吏,撅着嘴说:“怎么了?跟我们打牌没意思么?”

    萧何吏淡淡地一笑:“你们都喝多了,等醒了酒再玩。”

    “那怎么办呢?”年纪得有二十七八岁的香香肘顶着桌面,用手托着腮,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向屋顶看,仿佛一个七八岁的天真小女孩在考虑问题的模样。

    萧何吏刚要站起来,“天真小女孩”一把扯住了萧何吏的衣服,用乞求的口气说道:“别走,咱们玩点刺激的,谁输了谁就脱衣服,输一把脱一件。”见萧何吏没说话,又挑衅地看着萧何吏:“敢不敢?”

    萧何吏苦笑着说:“脱谁的衣服啊,反正我不脱,大哥脱我也不爱看。”

    香香眼波流转,嗲声说道:“我们输了我脱,你们输了苗苗脱。”

    萧何吏不由哑然失笑,还有这样的规矩?转头看看秃子,原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老婆脱衣服吧,谁知道秃头正晕晕乎乎地一个劲点头。

    萧何吏来了兴致,端起水杯哈哈大笑:“嫂子,我看你俩身上的衣服可都没有几件,几把就得光了,那不是没什么看头了?”

    香香又天真模样地想了想,像突然想到妙注意一般欣喜地喊道:“可以摸啊,你赢了摸我,秃哥赢了摸苗苗。”

    萧何吏正在喝水,一听这话,噗的一口全喷了出来,一点没浪费,全喷到了坐在对面的苗苗的脸上和胸上。

    香香放肆地高声地大笑,萧何吏突然想起第一次来看房时,西边有两间房的女房客好厉害的,为了一点动静就要伸出头来骂人的,现在几个人弄得这么吵,可千万别把那几位给吵醒了, 便赶紧提醒道:“你轻点声!”

    香香才不管这一套,继续笑着:“哈哈,你把苗苗弄湿身了。你得负责。”

    秃头居然在一边也醉呵呵地笑着。

    萧何吏一时有些窘迫,对苗苗说道:“对不起啊。”

    “没事。”苗苗轻轻站起来,拿纸巾柔和地擦着脸上的水,声音很轻,如同蚊子一般。

    萧何吏这才开始注意起这个叫苗苗的女孩来,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潜意识里觉得她年龄应该不小,但现在仔细一打量,发现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很苗条的身架,脱了外套后里面是一件红色毛衣,腰肢柔软纤细,胸却很大,在瘦弱的身体上显得尤为突出,好像要把那束缚她的毛线撑开一眼,撑开那薄薄的吊带裙蓬勃而出,脖子上挂的一个很精致的红色小手机垂在胸前,站在那里低眉顺眼的,显得很安静,尤其是被喷了水,把妆擦掉了一些后,露出了清秀温婉的面容。

    香香虽然醉了,但洗牌却很麻利,看得出是老手了,噼里啪啦一阵,然后把牌啪的往桌上一放,喊道:“开始!”

    萧何吏看看表,有些无奈,加上内心里也想看看她们是不是真敢脱,便点点头:“好,开始。”

    一边摸着牌,萧何吏一边嘱咐说:“说好规矩,第一打出的牌不能往回拿,第二小声说话,别打扰人家休息。”说完朝西面的房间怒了努嘴。

    “ 切,”香香一副不屑的样子:“早出去工作了,她们是昼伏夜出,这个点你连根毛都看不见。”

    “做什么的?还昼伏夜出?”萧何吏摸起一张牌顺口问道。

    香香还是一副不屑的模样,撇了撇嘴很简单明了地说道:“鸡。”

    萧何吏有点冒汗,自己和陈玉麒这是找了个什么房子啊,除了混混就是鸡,万一公安局来个扫黄打黑,非把自己打扫进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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