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僧面与佛面
“别！我是有老婆的人了！”我哈哈一笑道。.
俩人进了那点饭店，那老板娘自然认得我，就算她从前从来没注意过我，上次我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她总该有深刻印象的！
“来啦？”老板娘在收银台后方热情招呼我道。
金钱社会，解决问题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金钱！上次虽然把这里闹了个天翻地覆，但没打烂什么值钱东西，饭店并未有什么多大损失，一千块损失费更多的是对店老板的精神补偿。也就是说老板娘突然多出了一千多块！
她自然也不讨厌我了。
我点点头，笑笑道：“来啦！”
我们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周映雪朝一笑说：“以前经常来这里吃血鸭？”
“没错，”我点了支烟，笑笑道，“我偏爱这一口！只是委屈你了，从来没来过这种小饭店吧？”
“我觉得这里挺好呀，”周映雪俏皮一笑，“人生本来应该丰富多彩，老去那些大饭店有什么趣呢！”
她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对我笑笑说是周小北。然后她接起电话，对手机那头笑说：“我说大侦探，你不会真找不到吧？不会……那你怎么还不出现？哦，那好，我们就在店里等你！快点哦，要不你来晚了，可别怪我们不等你了！”
挂了电话，她对我笑笑说：“小北知道这个地方，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喧同里吃饭！”
我笑着点点头，心想像周映雪和周小北，一个出身富商之家，还不是一般的富商，一个出身高官之家，还不是一般的高官，是两代功臣之后。养尊处优，哪来这种小饭店吃过饭！
一支烟的功夫，周小北穿一身便装从饭店门口快步走了进来，上身是一件皮衣，下身是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包包。.环顾左右后，他摇着头走过来，冲我道：“一定是你的主意！这地方能吃饭吗？乱糟糟地像个菜市场！”
周映雪伸手拉他坐下，佯怒地看着周小北说：“怎么说话呢！哪儿不能吃饭？你先闭嘴，喝口茶，待会你吃了还想吃，我看你怎么自己打自己的嘴！”
“就这种地方还有好吃的？”周小北拧着眉峰，从包里掏出一盒玉溪叼在嘴里，朝我勾勾手，“火！”
我也不生气，把打火机递给他，看着他笑笑道：“好不好吃，你吃了才知道对吧？周警官！”
点着烟，他把打火机丢给我，眯眼冲我道：“什么来着？血鸭？一听这名字，别说好吃不好吃了，我连胃口都没了！如果不是雪儿定在这里，哥们，我肯定是不会卖你这个面子！”
“嘿！怎么说话呢！”周映雪蹙眉看着他道，“阿默是我的第一助理，不看僧面也得佛面，你说话再这么不客气，姐姐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周映雪扬了扬粉拳，作势要揍他。
“喂！在外头给我点面子好不！”周小北吁出一口烟雾，瞟了她一眼道，“我好歹比你大三岁呢！”
“三岁咋拉？”周映雪不屑一顾说，“男女本来就是五岁的年龄差距，我十八岁时，你还是个小屁孩呢！别说大三岁了！”
“求了！姐姐大人！”周小北拱手给周映雪作了个揖，“我服你！咱们换话题OK！”
我在边上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在周小北心目，周迎雪的地位还蛮高的！
“你笑什么笑！”周小北抬头瞪视着我道，“你别以为你查出点眉目来，就了不起！你那是瞎猫撞到死老鼠了知道吧！不是我吓唬你，幸亏你运气好，运气不好，被阮氏兄弟和陆俨少发现了，悄悄做掉你都没人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周小北边说边用捏烟的手指点着我。.
我笑笑，也抽出一支点上，笑着对他道：“谢谢周队长点醒，如果你不点醒我，我恐怕真要被那些坏蛋做掉了！噢！不好意思Ｃ像我逻辑出了点问题，如果我被做掉了，我今天就不可能还坐在你面前对不对？”
周映雪掩嘴笑，但没笑出声来，也许他知道那样会更加激怒周小北。我和周映雪都看出来了，周小北似乎对我有莫大的意见，也许是因为我的表现等于扇了他们警察的脸！
因为警察专门去查都查不清的事情，被我跟踪几天就查出来了！这不等于是我在打警察的脸嘛！
“如果你真那么能耐，”周小北轻哼一声道，“你今天也不会想请我吃什么血鸭了！”
“不！”我摸着鼻子笑看着他道，“我没打算请你！周警官。这顿周总请的！”
周映雪又想笑，周小北扭头瞪他一眼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别老笑啊！看着我被人奚落，你这么开心？到底我跟你亲，还是他跟你亲？”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指着我。
“沈默！你以为我吓唬你是吧？”周小北喷出一口烟雾盯着我道，“你说如果阮氏三兄弟和陆俨少知道你在背后给他们捅了这么大篓子，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我笑着摇头道：“不太清楚，我对尚未发生的事，不太感兴趣；句话说，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会怎么样？也许会认识一个性感的大美女，也许出门就被车撞死了！周警官，你敢保证你下一秒钟会遇到一个性感大美女，还是另一种坏的局面呢？对了，你一定没读过《红楼梦》，毕竟周警官那么鄙视文人是不是？那黛玉葬花的桥段你也一定不清楚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回去多读几遍葬花词！周警官，红楼梦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它的博大精深呢！”
“行啊！”周小北用捏烟的手指点着我，“在我这里套嘴上便宜是吧？仗着雪儿把你当回事，你就不把任何人当回事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的危险就是这样！”说着，他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五指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茶杯立马碎裂！他的手再捏把捏把，那碎裂的茶杯整个儿粉碎了！就好像他捏的不是一只瓷做的茶杯，而是用一块豆腐捏的茶杯！
把粉碎的茶杯随手往桌面上一洒，他的手却安然无恙！
我扫了他一眼，扯起嘴角笑笑道：“厉害！总比校园里的跆拳道表演更精彩一些！”
“这饭没法吃了！”周小北用力瞪我一眼，扭头看着周映雪发脾气道，“这特么哪是吃饭的地方！”
我和周映雪都知道，他这是在生我的气！但他又不好发作，因为我和他中间隔着周映雪！如果对我不敬，就是对周映雪不敬！
周映雪赶紧拉住他，又哄又劝。
我则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抽我的烟，喝我的茶。既然对我不敬，我何必敬他！虽然从社会实际地位而言，我的身份卑微，但在我的世界里，卑微不卑微，跟社会地位没丝毫关联。尽管我心中很明白，这个社会确实是讲究社会地位的，我是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人，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或者鬼！
对有社会地位的人，我自然也要敬三分。比如铁腕老人，我心里对他有三分敬意。对这个两代功臣之后的周小北，我原本也是有三分敬意的，但他不敬我，不敬我也罢，但也别视我如草芥！
最后周映雪答应换到包厢里去，周小北才勉强同意再次坐了下来。
这家饭店总共就只有两个包厢，但常常空着，因为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好血鸭这一口，包厢没必要，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跟我一样的下层社会的人。
下层和上层的区别在这一点上也很大的区别，下层社会的人反而喜欢乐于民众，跟大伙儿一块吃饭，反而更觉得爽快。但上层社会的人总喜欢什么包厢，VIP，连坐个飞机、坐个轮船，还要分个上等舱和下等舱，仿佛坐在包厢坐在上等舱里，他们就真比坐在外头坐在下等舱里的人真要高贵几分似的了！
其实我这个人犯起牛脾气来，那是八头牛都甭想拽得动！现在我身边的人都不了解我性格里隐藏的部分，那是因为我轻易不犯犟牛脾气！我妈、我奶他们很了解这一点！
但我不想让周映雪难做，所以在进入包厢后，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主动递烟给周小北：“来！抽根我的劣质烟草，消消气！我确实是走了狗屎运，才阴差阳错地找到了火灾事故的突破口！但我的能耐也就这么大了，所以关键的部分还得依靠警方依靠你来完成！我和周总今天就是为这而来！”
周小北扫了我一眼，好歹把我的软金龙接了过去。周映雪笑着拿起打火机帮他点上了烟。
周小北见我说了软话，气似乎消了不少。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第一道上的菜就是血鸭！陆陆续续又上了三菜一汤，都是家常小菜，只是味道比别家好很多！
吃上菜，喝上酒，饭桌上的气氛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