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为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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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衢身形如鬼魅般来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道，“你还在介怀申后之事？”
萧霓冷哼一声，谁还要与他再聚？
“我与摄政王可没有共同语言……”
卫衢掩去失落的心情，自倒自饮一杯，最后更朝要退场的萧霓举了举杯，“公主，改日我们再聚。.”
这态度让萧霓满意不已，挑挑眉看向卫衢，表明她的孩子可不好骗。
萧恒一听到亲娘的召唤，立即听话地从卫衢的怀里跳下来，乖乖地回到亲娘的身边，拉着亲娘的裙摆。
卫衢的严肃认真，让萧霓笑不下去，“与你说话真无趣，罢了，这游湖现在也没有兴致了，恒儿，姝儿，我们也该回去了。”
毕竟他们同样都没有一个靠谱的亲爹。
卫衢没笑，在他的眼里，萧霓的笑只显得有几分可悲，他甚至看到她眼里的那滴泪。
“你说什么，本王都信。”
她从来不需要人家的同情，同情从来不能当饭吃。
萧霓闻言，哈哈大笑出声，“我随口说说的，摄政王也信？”
免她忧愁，免她痛苦，免她遭人白眼，免她受人欺凌。
可如今一再地听她提及往事的只言片语，他忽然觉得有几分难受，恨不得回到萧霓小的时候去保护她。
卫衢以前看那些资料的时候，虽有几分感同身受，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了不起加几分同情罢了，只因他们有着相同的出身。
“知道是一回事，听你说又是一回事。”
萧霓这才看向他，嘲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我的过往经历，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只怕一一巨细无遗地都摆在你案前吧。”
“你以前过得很不如意？”卫衢突然低低地问出声。
她以前确实有点小看萧露了，她的抗击打能力其实也是杠杠的。
在这后宫里长大的人，又有哪个真是只小白兔？
萧霓转头看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笑了笑，萧露之所以一直露怯，其实也是个伪装。
七驸马跟在一旁不敢再摆清高的架子，此刻，他有种预感，如果劝不得萧露回心转意，也许，他将失去这个公主妻子。.
萧露不再理会七驸马的苦苦哀求，坐上轿辇就吩咐轿夫起轿。
“没什么好说的，驸马，我想静静。”
“公主，你听我解释……”
七驸马突然感觉到心头一痛，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露，这一刻，他不禁心慌了，忙追上去。
七公主萧露挺直背脊，看也不看七驸马一眼，立即拂袖转身就离开这艘精美的画舫。
萧霓扭开头不去看她。
“最好如此。”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笑的。”
“我从来不需要你的感谢，别让我以后听到你不幸的消息，我不会同情你，一定会大笑三声的。”
“我不会感谢你的。”她有些哽咽地倔强道。
她确实太天真了，驸马一脚踩两船，她与婆家的关系之所以和谐是她一再退让换来的，若是她的婆母真让她点头允那贱人进门，她又该如何？
七公主萧露定定地看了萧霓半晌，她读懂了萧霓话里的意思，纵使是龙子凤女，也敌不过藏在暗中的敌人。
可她如今能坐在这儿，若只凭一个公主的虚号，她的坟头草应该已经有人高了，她的一对儿女更别提能到人间看一看。
她也是楚国公主，与她一样同为天启帝的亲生骨肉。
萧霓淡淡地道，“现在痛了，以后就不会痛。”随后嘲讽开口，“你以为一个公主的封号就真的能让你保住一切？七皇姐，你太天真了。”
她的父皇是楚皇，只要她不死，那个贱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进门，更遑论是平起平坐。
与其痛苦，她宁愿一辈子不知道。
她忍不住埋怨出口。
听到这些话，萧露突然之间松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让我认清这样的现实？”
萧霓这才转头看向这一向有些怯弱的七皇姐，再看了看七驸马苍白的脸色，一改平日的张扬，很郑重地道：“七皇姐，他确实与他的表妹有私情，不过两人除了私定终身之外，倒也还没有逾越不该做的事情，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在七驸马伸手要拉她回去之际，她当即避开，有些怨恨地看了眼自己深爱的夫君，她上前朝萧霓道，“八皇妹，之前的事是不是骗我的？”
可如今，她的心情五味杂陈。
两人都是张扬的那类人，确实看起来极般配，七公主萧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若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为萧霓高兴，能再次觅得如意郎君，下半辈子也能有个依靠。
“你高兴就好。”卫衢看她笑得欢畅，眼里的笑意渐浓。
萧霓举起朝他敬了敬，“敬你一杯，至少这戏让人看得很爽。”
“看来倒能搏你一笑。”卫衢亲自给她倒了杯酒。
随便刺激她两句，她就会做出让人满意的答案来。
萧霓看了眼急于救驸马上岸的萧霜，忍不住又笑了，她这六皇姐就是这样，重名重利多过重自己。
她不会给萧霓攻击她的把柄，更不会留下一个见夫溺死也不救的臭名。
萧霜狠狠地瞪了眼萧霓，顾不上再去看卫衢英俊的脸庞，立即着人去救驸马上来。
“正好，这六驸马做了对不起我六皇姐的事情，六皇姐，趁机可以换个更好的。”萧霓适时地火上加了一把油。
六公主的眼睛都睁大了，她看了看不为所动的卫衢，耳边又听到丈夫的求救声，那一刻，她真的六神无主了。
一国的驸马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公主们手里的一件玩具罢了，男人一但窝囊，就要预备让人瞧不起。
“这人嘴太臭了，本王让他洗洗更干净些。”卫衢不以为意地道。
六驸马并不会游泳，猛然落水，只能狼狈地大喊“救命——”
只是这声音一出，卫衢连看他一眼也没有，衣袖随手一挥，六驸马就被一鼓劲风吹起，砸破船上的窗户，然后“扑嗵”一声掉进水里。
他早就看不惯卫衢，尤其他的公主妻子眼里流露出来的爱慕就更让他颜面尽失，因而一逮到揶揄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原来王爷喜欢喜当爹啊……”六驸马忍不住嘲笑出声。
萧霓脸上的笑容不变，可心里已经在咒骂卫衢的祖宗十八代，她的孩子，为何要他的喜欢？
“本王看中的是公主本人，与有无儿女并无关系。”他伸手轻掐了一下怀中的萧恒的小脸蛋表示他的喜欢，“况且本王喜欢这俩个小娃儿。”
就在萧霜咬牙切齿之际，卫衢的声音在这船上响起。
至于七公主萧露，因其生母位份最低，所以打小她从没将萧露看在眼里，可萧霓不同，她的生母曾经被封为妃，哪怕被废了，萧霓依旧还是混得如此好。
一众公主里面，她最讨厌的只有这与她年纪相近的八皇妹。
一想到这里，她对萧霓的嫉妒就上升到顶点，这样的男人她连嫁的可能性都没有，她萧霓居然还挑三拣四，她有什么资格？
这节奏看得六公主萧霜不禁咬紧下唇，她真不明白萧霓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她连卫衢也看不上？
他若有所计较从而退出应是最好的结果。
从第一次见到卫衢开始，她一直都暗中有所防备，与这人的打交道并不容易，比起其他可能的求亲者，卫衢应该是最难应付的一个。
她在顺水推舟，如果就此能打消卫衢求亲的意愿，她回头必定给萧霜送上一份大礼当谢礼。
在女儿的小脸蛋上重重一啵，乐得萧姝也立即回吻亲娘。
她喝了杯酒，笑着斜睨卫衢，眼眉一挑道，“听到没有？堂堂齐国摄政王要向我求婚，那还真得多加考虑。”伸手拉回萧姝坐到自己的怀里，脸挨着女儿的小脸蛋，她笑得更灿烂，“看到没有？这是我亲生的女儿。”
以前亦然，现在也亦然。
不过她却是一直没将这萧霜放在眼里。
她也不明白，由小到大，萧霜就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都要与她比个高下，尤其在她母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她也不放过任何落井下石的机会。
申喻凤这继后只生育了太子一人，并无女儿。
她与萧霜一样都是非嫡出，楚国的公主里惟有大公主一人乃废后所出，其余的都是各宫妃嫔所出。
萧霜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嫉妒二字，萧霓一眼就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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