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往事不如烟

    “殿下训斥得是，妾有罪。.”聂桑榆差点头就撞到一旁的桌角，她感觉心口刺痛。但还是咬紧牙关，强忍晕眩的感觉，得体而有礼：“若非妾当年患病，您本该与青瑜结为连理。青瑜一生所求一世一双人，如今看来，殿下当得这个良人。她性子烈，而殿下却能容着她，是为绝配。”

    荣昊明拳头握紧，额上青筋突起：“激怒本太子，你没有好下场的，聂桑榆。”

    “太子殿下，您现在在走一步错棋。往前您对贪官污吏睁只眼闭只眼地拉拢帮派，这一些爹爹也曾劝过您。民心，不用演戏去骗取的，只要您真心实意为民，这天下何愁不是您的。.您怪哥哥抢了您的风头，可您若能将全副心意放在百姓身上而不是争权派系斗争上，哥哥怎能抢您的风采？您一直怪妾，怪妾的病让青瑜代嫁。可若您当真深爱青瑜，当初为何不请示皇上？虽然很多人不知道聂家其实有两个女儿，但您是知道的。您更知道当初我们姐妹俩幼时在护国寺批的签文，妾的是帝王燕，而青瑜得到的只是普通签文。”聂桑榆理了理衣裳，伸手抚平凌乱的发丝，整个人虽虚弱，但目光坚定：“国师道娶帝王燕者得天下。爹爹怕皇上知道这批文，所以将妾藏了起来。但那时您在场，您装着年幼不知情。这些年来，您总爱演戏，演得全天下都以为您情深和孝顺。”

    “聂桑榆，我承认，我没有阻止青瑜嫁给端王是因为那个签文。我不信命，但我又惧怕不信命的后果，所以我需要娶你。”荣昊明目光暗淡了下来，被点中了心事，他渐渐失了光芒：“实话说，我知晓青瑜爱的人不是我。那时她总是跟我说端王如何英勇，如何击退狄族，如何守护了我们国家。她崇拜他，也爱他。所以我没有资格拦她出嫁。而且，我也害怕端王真的娶了你，就应了帝王燕的签文。可是聂桑榆，哪怕我再多的私心我都是爱青瑜的，从前现在将来，我没有想过我会眼睁睁看着她被问斩而无能为力。宁辰宇他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让青瑜落魄至此！”荣昊明吼了出声，跌坐在地上。

    聂桑榆看着荣昊明眼神涣散的样子，又想起青瑜，酸楚止不住涌上心头：“昊明哥哥，你是太子，没有人能扞卫你的位置的。我求你了，只要你能放了皇上和姑姑，让王爷和哥哥回京，我愿意代替青瑜守着你，一直守着你。”

    荣昊明错愕地看向聂桑榆，眼前好似有过去的画面浮现。那时他们还年少，他还没有想要置荣昊天于死地，那时他们兄弟俩还是能一起骑马习武的好兄弟；那时青瑜还在，聂家双姝，同胞姐妹却性格不一，加上温雅，青梅竹马并不为过。可是从父皇赐婚聂氏嫡女给端王开始，聂桑榆病重开始，他们就都回不到过去了。命运的轨迹发生了变化，所谓青梅竹马，都成了仇人，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