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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缠绕

    “你怎么了?”我直接问出口。

    他并没有回到我,而是紧握我的手,“先回车上,送你回家。”

    “是不是常欢出了事?”上车的瞬间,我当即紧张询问,整个人还没有缓过劲来。

    陆明镜安抚我:“常欢没事,在家里,你放心。”

    我松口气俄而继续,“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是周燕西。江湛被赶回家也挺郁闷,就忙着去追周燕西。周燕西绑架你这件事是成立的,他应该受到惩罚。江湛可能也是泄私愤,两个人算是棋逢对手,杠上了。我这回有点怕周燕西被逼急了兵行险招。”

    “陆明镜……”我张口,想把程菲菲收买周燕西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周燕西一日在逃,我心中难安。

    但转念一想,我爆出了程菲菲,她又会善罢甘休么?

    程菲菲恶言恶语的威胁,我赌得起她的疯狂么?

    可我只能选择纵容程菲菲,然后自己逃走吗?

    我看着陆明镜,哪怕他给了我此生我最为希求的安全感,我仍然想要逃离……

    “嗯?”陆明镜专心开车,语音微扬,说不出的性感。

    我摇摇头:“没什么。”

    陆明镜顺势向我道歉:“长乐,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周燕西为什么要绑架、虐待你,但我知道周燕西绝非善茬,我一定会妥善处理之后的事情。”

    “陆明镜,为了这样一个我,值得吗?”现在他不知道一切皆因程菲菲而起,他纯粹为我奔波,我发自内心想问。

    “值得。”他语气斩钉截铁,“早上我已经说过,再过多久,我的回答都一样。

    身为女人,我并非铁石心肠,相反我容易心软。

    当下,我完全为他着迷。

    我喜欢他对我的爱,喜欢他给我的舒适的、愉悦的、属于爱情的感觉。

    回到家中,常欢正在卧室画画,单线条的,看起来幼稚的,属于孩子的画。

    我很高兴,至少这场风波没在常欢身上留下阴影。甚至常欢还问我,那个漂亮叔叔呢?能让常欢这般童真无邪地问起,他肯定没对常欢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放心下楼,我走向厨房,却发现陆明镜正在穿围裙。

    我见过陆明镜穿白大褂的模样,冷然美艳,又有一种无形的光辉,无处不加分。

    此刻,他背过手,擅长操控手术刀的手在与简单的线条斗争。

    也是魅力满分。

    我倚在门框,意识看痴了。

    仿若心灵感应般,他倏地抬头,眼神与我相撞。他并不意外,反而勾唇浅笑,“过来帮我搭把手。”

    语气亲昵,好像习以为常。

    我的心口聚起股暖流,而后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我后知后觉应声,迈步过去。

    而他垂下双手,静静等我过去。

    我直接走到后头,抓住两根绳开始系。

    “你要到我前面来,先替我调整好。不然,油可溅到我的衣服上。我衣服废了,你不心疼吗?”他语气柔软,竟有几分委屈。

    我心疼,我真心疼!在我替他拾掇衣服的,看到衣帽间许多新衣,有标签的能吓死我,没标签的更慎人。

    于是乎,我乖乖绕到他前面。

    为了方便我调整,他稍稍后退,张开双臂。

    我不看他,怕乱了方寸。我扯弄围裙,觉得合适了,整个人贴着他的身体。他并非虎背熊腰的男人,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十分好。但我这手臂想要圈住并打个结,肯定要死死抱住。

    我整个脸贴在他胸口,完全抱住他的前提下,哆嗦地打了个蝴蝶结。

    完成后,我脸上跟火山爆发灾难区似的,“咳咳,我帮你打下手吧?”

    他俯视我,款款深情寓于眼,“现在你是才,所以我来。等你好了,这些事,还是你,你也别有负担。”

    暧昧的漩涡过于强烈,我稍稍后退,“那个,我帮你打打下手,就是后背有伤,没事。”

    他用行动回答我:他将我推出厨房后,把房门关上。

    一时间,我哭笑不得。

    常欢还在创作,我去摆弄他的花草。我是个喝咖啡拼不出拿铁和摩卡区别的,对于花花草草,我也无法分辨。

    但是陆明镜其他的各种收藏,我最喜欢这些济济一堂的花草树木。

    “妈妈。”不知过了多久,常欢走到露台喊我。

    我回身,俯身抱起他,“画完了?”

    “嗯。”常欢颇显得意,扬起小下巴,“我还多画了张,妈妈、叔叔和常欢。”

    我莫名被堵醉头,当口不知该说什么。

    陆明镜的爱与不爱,我们成年人,有自己的决断。但是常欢,他这样的行为,就是他其实期盼完满的家庭。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怯懦,总是忽视常欢。

    这么多年,我拼尽全力为他,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我也亏欠他。

    陆明镜手艺不错,快工也没出粗活。

    常欢吃得很高兴,还反复夸说好吃。陆明镜总之是和常欢亲热到底,囊括常欢洗澡、睡前故事等一系列事务。

    我搭不上手,就站在旁边刷个存在感。说实话,我看到常欢能这么喜欢陆明镜,能因为陆明镜这么高兴,我是高兴的。

    那一丝丝的小感慨,不足挂齿。

    “孝子睡着了,现在该解决大孩子了。”陆明镜说话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推进卧室。

    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中,我什么都看不太清,但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我顿时有些心慌意乱:“陆……陆……明镜,你干什么?”黑沉沉的周遭完全,勾我想起被周燕西囚禁时的画面。

    “你说呢?”极其安静的环境,他的呼吸都格外清晰。

    噗通噗通,到底是谁的心跳声穿膛而出?

    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预料之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轻盈、辗转。

    我无法抗拒他的亲热,可当他吻我时,我脑海中不受抑制地想到周燕西的强吻……想到我在周燕西身边难堪、羞耻的场地。我忍不住地颤抖,伸手推他的胸膛。

    他或许以为我是欲拒还迎,抓住我的手,加深这个原本蜻蜓点水的吻。

    我的嘴被堵住,完全不能迎合他。尤其是意识到我不能拒绝这个吻时,我的不适感骤然成倍增长。原本会让我快乐的事,使得我备受煎熬。

    等到他转移阵地,我喘口气,近乎麻木地望着夜空,“陆明镜,我疼。”

    我尽量放缓语气,他没有多想,软软呵气:“好,我替你洗澡,替你处理伤口。”

    我一直紧绷神经,直到听到“啪嗒”两声,我才逐渐恢复过来。明亮的光线给我莫大的安慰,我身心得到舒展。

    于是乎,我可以笑对陆明镜,“先去洗澡吧。”

    我数度昏迷,无论是周燕西还是陆明镜,都已经替我处理过了。在我背上伤口未愈合时,我任何的在意都没有什么意义。

    陆明镜很温柔,是我清醒着感受到的温柔。他也很细致,比我想到的更多,角角落落,枝枝节节的。

    我原本以为我总会有点不好意思,但陆明镜愣是有办法让我享受洗澡这件事本身。

    他是避开我的伤口的,清晰伤口时,他是用崭新的毛巾擦拭,具体我也看不清。反正他擦到的地方,总会传来丝丝缕缕的清凉感。

    “行了,你穿好睡衣,躺在床上歇会。等我洗完了,我帮你上药。”陆明镜嗓音低低沉沉,颇是性感。

    我匆匆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睡衣,快速披上。打完结,我节奏才慢下来,“你慢慢洗,不急。”

    “好。”我总觉得,他这声音,蕴含太多的信息。

    这比在求、欢时,更撩我心扉。

    跑回卧室,我蜷在床头,没兴致看电视,反倒是落在窗外漫天的星光上。之前拉上窗帘,什么都看不见,如今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好夜景。

    我感慨之余,却开始担忧寄居在我内心的恐惧症。

    没发多久呆,我就拿起手机打给宋鸽。虽说她没有伤及要害,毕竟是大伤,重要的是她为了救我。

    时间不早,宋鸽准备睡觉,因此我们东扯西扯也没扯几句。后来陈白露抢过电话和我聊天,“长乐,你还好吗?”

    陈白露突然这么正儿八经一问,我脑袋一懵,“白露……”

    “你失踪了三天,怎么可能没事。皮肉伤容易好,心里的难受,可不是三两天能平息的。”陈白露难得有知心姐姐的口气。

    不过她说到我心坎了,我才和陆明镜有接吻障碍。

    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小事,“没,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的?”

    我回:“真的。”

    陈白露再三确定,我肯定回答。

    “长乐。”我和陈白露还在聊,陆明镜已经洗好了,喊我名字。

    “陆医生是不是刚洗完澡?常欢也睡了吧?”陈白露真的是太聪明,什么都躲不过她。

    我脸上火烧火燎的,“嗯……”

    她笑,“既然你什么都好,那就好好和陆医生享受二人世界吧。”

    曾经,我真以为她会生气。可陈白露远比我以为的洒脱。我们都觉得她想要个富二代,可也目睹她放开过很多富二代。

    话已至此,我匆忙和她说再见。

    我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他用大毛巾擦拭头发,“宋鸽?”

    “嗯,我问问她情况,好在很稳定。”

    “趴下,把衣服脱了。”

    我以为自个儿幻听,“啊?”

    他重申,“趴下,把衣服脱下,我给你背上重新上药。”

    这次,我才勉强接受。

    他之前也太言简意赅了吧?

    因为背上的伤,我不方便穿胸衣,晚上我也不穿。此刻我将睡衣解下,前面虽然靠在睡衣上,床单上,觉得是安全的,但总觉得毫无庇护。

    轻缓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我不住绷佐吸,莫名紧张。

    我不敢看他,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而他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我闭着眼,凭着本能回。都是琐碎的问题,比如我爱吃什么,喜欢什么,为什么给儿子取常欢这个名之类的。

    无伤大雅,我偶尔也反问。不过因为他给我那一系列的清单,为了抱住“生活助理”这个功夫,我几乎可以说对他的喜好、习惯了如指掌。

    “还没好吗?”背上一阵凉一阵热,一阵疼一阵麻,我也被这个伤口折磨得彻底。

    “药涂好了,你别急。”我听到窸窣的声音,他继续说,“我收拾下,你刚涂完药,别翻身。”

    “行。”这样的日子太煎熬,我特别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加重背伤,因此我谨遵医嘱。

    陆明镜不疾不徐的,走来又走去。我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困意又袭上心头,我索性闭眼休憩。

    “啊。”我猛地惊呼,陆明镜似乎是吻了下我的后背。

    我受惊不小,又不敢动,“你干什么?”

    他的吻轻柔转移,语气缱绻,“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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