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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师从山水间

    只见门外微微垂首站着俩个身着墨青色的身影,闻得众人窃窃私语,就抬起头一脸诚恳地自动为众人解惑:

    “我家主人闻得有能人竟然解得上联,真心激赏两位公子的才华,特让我等恭请两位上舫一聚,还请两位切莫推辞好!”稍稍站前的少年人吐字清晰,一番话更是不卑不亢,从容有度。.

    咋一抬头间,令众人不禁心中发出一阵唏嘘:真不愧是四大才子的身边侍候之人,确的是面容清秀儒雅,一派文雅风范。可想而知,那四位公子必定也是俊美无双,举手投足间彰显温文尔雅之辈。

    想到这里,众人的脸上不免微微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众所周知,每四年四公子都会想出花样百出的新法来考验各地慕名而来的学子们,但是如果不破了首题就没有资格进入下一关,更不用说得以接见其人,所以至今为止见过四公子真容的人也是寥寥数人。

    这对于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人来说无疑是人生一大憾事,四公子声名远播,敬仰之人自然是多不胜数,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是这个道理。

    赫连王朝几百年来向来文武并治,崇尚文风,又素来以礼仪之邦自居,举国上下,皆是尚文慕儒之辈。一般人如能蒙得四才子召见,经其指点一二,那可谓是受宠若惊,荣幸之至啊!

    众人见两位少年人出言邀请,诚恳之至,不免转过头,将视线投向他们身后那两个风姿昭彰的身影。只见得那白衣公子只是但笑不语,不置一词;而那个紫衣男子却是盯着白衣公子,面无表情,仿若未闻。

    在场之人顿时脸色乍变,无不震惊,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无名火: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狂妄嚣张之人,竟然对于四公子的诚相邀请不屑一顾,置若罔闻,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怒意。

    草庐内的气压明显的偏低,以至于就连雪雁这么神经大条的家伙都明显感到了一阵剑拔弩张。

    可是雪雁轻轻地瞟了一眼自家主子,真是云淡风轻,一脸无谓啊!自己可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啊,难道小姐没有看到周围那些吃人的眼神吗?还是小姐老毛病又犯了?直接把闲杂人等一并视为空气?

    可是这四大才子在四国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若是贸然得罪了四人那还得了!那可是公然与天下文人雅士作对啊!那四公子的仰慕者可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而且现在人家特意派专人诚心出门邀请,礼节周到,言辞诚恳,让人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两位公子大可不必多想,我家四位主子此举绝对没有恶意,只是对两位的文采惊为天人,单纯地想与之结交一番。故而派我等出来相邀,还望两位赏脸前往落雨舫一叙!”站在前方的那个少年话语掷地有声,字字珠玑,语气甚是恭敬恳切,一脸正色地望着慕容夜翎与赫连易政。

    然而眼前那两个被明言相邀的正主却仍旧是对此不置一词,仿若对其真心诚意的邀约完全视若无睹一般。场面不得不说有些骤冷。

    终于另一个少年对两人的漠然以对有些沉不住气了,蓦地上前几步走近几步:

    “两位公子才高八斗,才思敏捷,我家主子甚是激赏,特此相邀。而且我家书公子说了:‘相逢不如偶遇’,两位如此诗才经略想必也定是那身性洒脱,不拘泥于小节之人。’即是随性之人又岂会是那瞻前顾后之辈?何况两位公子今日远道而来,吾等作为东道主又怎能不略尽地主之谊?不知两位公子意下如何?”少年人一番话比之于刚才的委婉之言更是多了几分不可拒绝之意。真真是让人哑口无言,无法拒绝。

    慕容夜翎闻言有些怔楞,嘴角也微微有些抽搐。真不愧是四才子的身边人啊,的确是伶牙俐齿,世故圆滑。

    光是先礼后兵这一招用得就已经让人佩服到五体投地,甘拜下风!再是给你带高帽,让人感觉要是出言拒绝就坐实了那“拘泥于小节,不识时务之人”的罪名。.让你自打自的嘴巴子。

    可是人家最后竟然还十分和蔼有礼地给你来句“你意下如何”,又貌似将主动权全权交还给你,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只能说他不是一般的高明啊。她怎么都觉得自己有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架势。

    心中不禁腹议到:就连四人身边侍者都已是如此厉害,想必其主人定是那能言善辩,侃侃而谈之人。想到这里,慕容夜翎倒是对此有几分期待了!不过太急于应承就显得自己有些廉价,欲拒还迎间方可体现价值,尤其是在这些所谓的饱读诗书之人面前。

    但脸上自然是不能泄露出丝毫欣喜神色,于是启唇道:

    “好一个相逢不如偶遇!看来我们要是再行推脱倒还真显得有些不知趣了!在下今日能够得见四才子真容倒也不虚此行了。在下资历尚浅,自然是不好反客为主,不过两位既然如此盛情,我等可不想显得太过矫情了!我想这位公子应该也定是正有此意吧?”慕容夜翎面对着众人嘴角始终保持着一道完美优雅的弧度,表面上看似温润尔雅,彬彬有礼。

    实则说话间含沙射影,早已悄无声息地将那个烫手山芋给抛到了一旁的赫连易政手中。她可不想自己亲自唱白脸做那恶人,倒让人白白捡了张红脸。

    话音刚落,她就将眼角余光微微的瞥向那个巍然冷漠的紫色身影,顿时心生一丝恶质的想法:

    不知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被人如此出言咄咄相逼会不会气得跳脚?直言拒绝?心中不免冷哼道:叫你给我装深沉!我就要把你也拖下水,看你这下这么办!于是嘴角边露出一抹诡异邪恶的笑意,隐隐透着一股名叫“阴谋”的味道。就连那明眸中流露的也是不怀好意的期待!

    她所不知的是:赫连易政早就捕捉到了她嘴角的那丝透着狡黠的微笑,心中却是生出几分暖意。

    不过他微微垂下眼睑,不动声色敛去眼中满溢的宠溺与爱意,再次抬头间,眸中仍旧是一片漠然。只是原本紧闭的嘴角却是拉开一抹弧度,性感的双唇间溢出一丝笑声:“呵呵。。。既是盛意之邀,那我等又岂可推辞,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对吧?穆公子?”

    呃!慕容夜翎有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将那个烫手山芋再次扔回给她,现在反倒是被他活活将了一军,真实偷鸡反倒蚀把米啊!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十足的阴险狡诈,难不成他这一招还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容夜翎心中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径直越过其身,几步上前后,朝面前的少年极其魅惑地一笑,微微颔首道:“正是此理9请劳驾为我等代为引路!”说完用眼神向那少年示意。

    谁知少年抬头一近看慕容夜翎地容貌,眼神倏地一滞,白皙清秀的俊脸上浮上一层可疑的红。头脑一片空白,就连刚才想好的应对之语也早已忘之脑后,一时间倒是无言以对,颇有些窘色。

    见此,慕容夜翎心中的小人早已笑翻天了:看你还敢在本小姐面前疾言厉色,给我下马威,非让你在众人面前理亏词穷一番不可。不过脸上却仍是一派无辜莫名之色,反倒显得人家过于唐突了。

    慕容夜翎擅长见好就收,眼见那少年窘迫更甚,也就好心放他一马,收起那副极致魅惑之态,正正神色,向另一少年微微示意,那少年到底是老成,立马会意。向慕容夜翎微微俯身,伸出一手,侧过身向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也不等他二人回礼,直接转身向岸边走去。看来心中必是信心满满,吃准他们了!

    有这少年的领路,原本守卫在岸边的几人立马躬身颔首,微微向两侧退去,中间让开一条道,恭敬肃然。待得四人步入木桥,又迅速地站回原位,再次把关口把持得水泄不通。高大冷漠的身影,无动于衷的表情,固若金汤的阵势给人眼中望而生畏的印象。让原本在岸上蠢蠢欲动,翘首以盼的几个不安分的身影顿时收敛了神色,没了底气。

    只是望着那四个渐行渐远地背影时,眼中仍是免不了会流露出几分妒意与不甘,恨不得自己立刻插上翅膀去一睹究竟。心中更是遗憾道:看来今日是注定要无功而返,一无所获了!

    斗折蛇行的木桥上,慕容夜翎跟在少年身后,脚步不紧不慢,却与前边的人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眼神却是早已情不自禁地飘移道周围之景,心中早已是震撼不已。

    置身于此佳境,方可得知这片芦殇湖备受四子青睐的缘由定是这片整日挥之不去的“水上烟笼”,愈是深入其境,愈是感慨颇深。所谓的“烟笼寒水月笼沙”也莫过于眼前这番空灵朦胧之美。湖上笼着一层轻烟,似雾非烟,丝丝缕缕,远处寒山几丛,在湖光山色间,若隐若现,令人仿若置身太虚之境。

    身上凉意微起,却是沐人心神,令人心旷神怡。真是一处妙地!既能寄情山水,借景抒情,又能修身养性,陶冶性情。于是心中对四子的好感更甚,此生能与此等贤人结交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走近画舫,慕容夜翎不禁抬头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前部平台伸入湖水之中,台下由湖石支撑架空;四面临水,宛如一叶轻舟,悠然浮游于水面之上,轻盈舒展。

    平台又有一木桥与湖岸相连,仿佛登船的跳板,衔接了两处。前舱为卷棚歇山顶敞轩,轩前平台上有黄石栏柱和石几一条,廊柱上尽是历代文人雅客的真迹墨宝,可谓是雕栏画栋。

    两侧栏杆旁分别置有几盆菊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盛开吐蕊,有的似刚出浴,有的尽露精髓……一株株、一盆盆、一丛丛、一堆堆,红的似火,黄的如金,绿的像玉,白的若云——一时间,五光十色,满堂生辉。阳光之下,五色相映,空气中飘溢着一股清新沁人的淡雅。

    若是凭栏此时俯视水面,定是游鱼可数,妙趣横生;轩内设有做工讲究细致的石台、石凳;抱柱悬竹刻对联一副曰:“松声,竹声,钟磬声,声声自在;山色,水色,烟霞色,色色皆空。”慕容夜翎一眼就看出是叶书卿的字迹,短短的22字就已是抒尽内心洒脱,可见其人必是志洁行芳,不慕荣华之辈。

    这时从舫内幽幽地传来一阵悠扬清雅的筝声,声声入耳,蜿蜒连绵,不绝如缕,徘徊回荡于山水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敢问门外高才尊姓大名?师从何处?”一声清越优雅的男声从舫内传出,豪爽的语气中倒是颇有几分真诚。

    慕容夜翎闻言抿唇一笑,抱拳拜道“相逢不如曾相识!在下穆夜!至于师从何处?自然是师从山水间,眉眼盈盈处!”声音落地间,只闻得身前帘子抖动的声音与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未及抬头,就听得一声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C一个师从山水间!不才莫棋然!想不到穆公子年纪轻轻就已悟得如此真要,实乃高才啊!吾等今日真是被穆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真是万幸之至!”男子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激动,就连看向慕容夜翎的眼神中也是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慕容微微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一男子,约摸25岁左右的模样,身着淡青色长衫,面容清俊儒雅,身材修长,单从着装上看,全然是一副文雅书生打扮然而言行举止却是尽透着一股子从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豪爽与不羁。

    两种明显不协调的元素在他身上同时存在却是不显矛盾,甚至反被他演绎出一种新奇独特的风格与个性。倒是不失为一个奇人!完全不端才子架子,待人平易亲和,让人不得不对其心生好感。

    然而莫棋然在慕容夜翎抬首的那一刹那,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倏地一滞,整个人几乎就怔楞在那了,本来就要脱口而出的寒暄之语也被卡在喉间,嘴唇微微抖动,却是无言。

    但是慕容夜翎对他反倒是更加激赏,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莫棋然的眼中只是单纯的欣赏与震撼,毫无一丝猥亵唐突之意,微微带有些审视意味,却是透着君子之风。

    “穆公子真是文可覆国,貌可倾国啊!今日得见穆公子绝色真容,方可领会钟灵毓秀之意。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莫棋然收起审视的眼光,直面慕容夜翎真容款款说道,言辞恳切。眼神中仍是满满的激赏之意。

    慕容夜翎闻言,不可置否地抿嘴一笑,“棋公子过奖了!这大千世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穆夜之容想必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罢了,实在是当不起这绝色二字!”莫棋然微微摇首,但笑不语,眼神中的激赏更甚。

    相互寒暄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此时某人的脸上早已铁青得可以,赫连易政闻得莫棋然正对着慕容大献溢美之词,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怒意,然而他的嘴角却是始终挂着一抹魅惑众生般的笑意,但是眸底却是始终一片漠寒。

    只是他微微下垂着眼睑,掩去了那道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但是身上却仍旧散发着一丝让人不敢逼近的凛然。

    也许是感应到了几分浓烈的压迫感正席卷而来,这时的莫棋然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越过慕容夜翎,视线直接落到了那个半隐在烟雾中的紫衣男子。脚步走近几步,抬首间一看,不禁一脸讶色,只见:

    眼前男子姿容绝世,眉眼间流露出一亦正亦邪的邪魅,眼神看似慵懒漫不经心,实则凌厉深不可测。浑身上下尽散发着一股子傲视天下的凛然霸气,仿若自然天成一般,遗世孤傲,令人望而生畏。虽然不言不语,却是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心下一阵骇然:好强的气势,此人定是那人中龙凤,贵不可言之人!想必另一联就是出自此人之手!于是不禁正色向赫连易政微微颔首,有礼地问道:“在下莫棋然,敢问兄台高姓?”

    赫连易政闻言将眸光中的冷色微微敛去,抬眸间眼中早已是恢复一片漠然之色。这是他多年来韬光养晦的成果与心得:面上不露声色,眼底不露真情。空间生成距离,距离产生威信。观人先闻声,藏己先敛神。

    慕容夜翎闻得身后之人只言不语,忍不住撇撇嘴,不动声色地将头别向一旁,然而下一刻耳边却是清晰地传来了一个冷硬却又极富有磁性的声音:“连易!”字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真是简约了当,惜字如金啊!

    突然,舫内优雅的筝声一个婉然收音,耳边清音骤歇,只留得余音袅袅,响彻山谷。舫门处,珠帘拨动:

    “二哥!你怎可独享齐人之福?还不请门外尊客往舫内一聚?堵客于门前可不是我等待客之道啊!”一声极为慵懒的男声话音刚落,就见得:

    侍立在门口处的婢女闻声立即将纱幔帘账轻轻向两侧挽起,霎时眼前露出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乍一见其真容,连慕容夜翎也不禁感到有些唏嘘:

    男子面如璞玉,五官精致,修眉臻首,狭长的桃花眼饱含着一股子极致的魅惑,红润的薄唇间却是十分豪爽地向莫棋然打趣哂然道。只见他轻抚衣袖,身姿优雅地踱步之五人面前,衣袂翩翩,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随意,却又不失诚意。

    又是一个矛盾结合体!慕容夜翎的脑子中突然蹦出这句话来!

    “三弟说的是,愚兄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了!真是对不住了!两位9请移驾舫内一叙!”莫棋然闻言,脸色一阵尴尬,伸手一拍前额,顿时是一脸的悔悟与愧意。

    昨日本来写了6000多字可是呜呜呜呜我被我弄没了我哭死啊今天可是俺的生日耶我心情不好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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