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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首个任务倒计时中

    莫莫一路小跑,跟随着九公主的身影,前后脚回了公主府。

    “九……小祖宗!”莫莫看着九公主的身影就要从眼前消失,急得脱口而出,“那画轴上的人,属下还要查吗?”

    “你查到了?”九公主突然转身,异常严肃地注视着莫莫滴溜乱转的眼睛。

    “我……”莫莫泄气,尴尬地缩着脖子后退了两步。

    “既然没查到,为何不查?“九公主向着莫莫大步走来,高大的身影逼近,投下一片阴影。

    “因为没时间……”莫莫委屈地嘟着嘴,掰着手指头,抬起头,佯装可怜地挤出两眼眶的泪意,仰望着正仗着身高,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九公主。

    “呵。”九公主冷笑一声,突然倾身,温热的气息贴着莫莫耳边,咬牙切齿般:“小嬷嬷,你有时间邂逅前任未婚夫,有时间夜宿花楼,有时间去宫里告状,还有时间半夜爬墙,倒是没时间出任务,是将本宫的命令,当耳边风了?”

    “属下不敢!”莫莫心里咯噔一下,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往上蹿,当下双腿一软,就势跪在了地上。

    “自本宫下达命令到现在,你还剩下三个时辰,若你愿意跪完这三个时辰,再提头来见,那便跪着!”九公主长袖一挥,狠狠扫在了莫莫的脸上,转身就大步走进了清风阁。

    莫莫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望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微亮天际,即便是在晨风习习的舒爽清早,也不免觉得浑身忽冷忽热。

    “奴性……”莫莫起身,气鼓鼓地往公主府的大门走去,一路忿忿不平:怎么自己的腿现在越来越软了?动不动就下跪,莫不是跑龙套的下等角色拍多了,奴性已经深入我心?囧!

    “小牛,赶车,我们去礼部!”莫莫刚出府就看见正在卸车的小司机小牛,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车。

    “小嬷嬷,这么早咱去礼部干嘛啊?大人们都赶着去上朝了。”小牛赶紧套上车辕,坐了上来。

    “费什么话,去了礼部再去刑部!赶紧吧,时间晚了,小嬷嬷我的脑袋就得给九公主当球踢了。”莫莫靠着车壁,微微合上眼睛。

    小牛不敢多问,只好驱车往礼部的方向赶去。

    莫莫闭目养神中,脑子也没闲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九公主要她充当小嬷嬷,但从九公主话里不难听出,她无非两条路,当曾经的小嬷嬷,或者当一个死嬷嬷。

    莫莫自然不清楚真正的小嬷嬷去了哪里,是生是死,但既然还不想死,那就只有继续演下去了。作为一个无根的浮萍,莫莫很会审时度势,自然选择最有利的生存模式游戏下去。

    莫莫到礼部查阅了出席东宫寿宴的所有官员家眷名单,又查看了当日舞姬优伶的各种资料,随后急冲冲离开了礼部,让小牛驱车前往刑部,在半道上时,莫莫下车,去了一趟花悦坊,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出来,随后赶去了刑部。

    莫莫到刑部后,径直去了殓房,查看了当日被九公主一刀斩杀的舞姬乐者。

    对,就是一刀斩杀!

    九公主虽然一介女流,却响当当女汉子一枚,人家花拳绣腿,挥鞭耍剑,她惯用一把尖角双刃的弧月刀,刀刃透着流动的血色,刀身却锃光瓦亮,刀柄更是黑浓如墨。

    莫莫十分有幸,当初在九公主书房中得以一窥,那专供与书案前的弧月刀,像极了她以前在漫画中看到的死神镰刀,只是没有那么长的柄,这也是莫莫对九公主打心眼里害怕的一个惧意小萌芽。

    今日刑部殓房走得这一遭,莫莫惨白着一张脸,假装淡定地看完了东宫当日所有被九公主一刀斩杀的尸体后,越发从脚底到头发丝的惧怕她这位顶头上司了。

    深陷绝地啊,难道就要这样为虎作伥一生?算不上根正苗红三观正的莫莫,也好歹出自文明社会,对这般命如草芥的世界,多少有些不适,但也只能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姑且走一步,再走一步吧……

    莫莫踩着时间点,回到了九公主府,板着一张小脸走到九公主的藏书楼——清风阁。

    一身黑衣的白鹭正守在门口,像只忠诚的看门狗似的。

    “白鹭,小祖宗在上面吗?”莫莫望了望足足五层楼高的清风阁,问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白鹭。

    “主子在忙,任何人不得打扰。”白鹭随意敷衍了一句,透着一种从心里瞧不起人的鄙夷感。

    莫莫也不生气,估计这狗仗人势的白鹭,随身跟在九公主身边日子够久,够贴,够忠,怕是这府中,难得知道她假冒身份的人,不过没关系!

    莫莫咧嘴一笑,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知道的吧?嗯……所以你轻视我呵?没关系,想必小祖宗也叫你调查了我的身份吧?查出来了吗?”

    莫莫看着白鹭脸色一僵,戏弄之心一起,不禁垫起脚尖,对着他的耳朵尖轻呵一口气,看着他整张呆板的死人脸由黑转红,继续道:“尤其是真实身份,我发誓,你有生之年都查不到结果!你就等着被我取代吧!甭管我是谁,小祖宗啊,她只留有用的狗!”

    莫莫冷哼一声,一把推开脸色复杂难看的白鹭,笑嘻嘻地上了清风阁。

    “小祖宗,属下任务完成了,时间刚刚好,可算是通过考核了?”莫莫一溜风地爬上清风阁顶楼。

    塔尖上的阁楼里,琼楼玉宇,似仙境,一壶清茶升起袅袅水雾,细滑洁白的轻纱随着风的吹拂,来回晃动。

    换了一身靛蓝色便服的九公主,正斜卧在滕竹编制的软塌上,单手捧着一卷书,显然被莫莫上楼的呼喊惊着了,不悦地蹙紧了眉。

    “小祖宗……”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压低了声音,尽量轻声细语地回复,“我完成任务了,那画卷上的人,经查实是舟王的人,名唤绿竹,来自江南,七年前被舟王送进了皇城陈侍郎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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