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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混乱不堪的家宴啊

    清脆的一声响,殿内鸦雀无声。

    “你、你你你……”贤妃捂着半边扇红的老脸,瞠目怒视着莫莫。

    莫莫这才悄悄握拳,搓搓了手,哟喂,打人也不比挨打好受,手疼……

    “小九!”东方皇后气得一拍凤座,“连长辈都敢动手,你的礼义廉耻学到哪儿去了?还不快给贤妃道歉!”

    “她嘴臭,自然欠揍。儿臣乃一国公主,天之骄女,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后宫妃子多嘴多舌,别说是给她一巴掌,就是割了她那长舌,也无妨!”九公主霸道蛮横的话语一出口,莫莫就细腿一抬,“啪”一下抽出藏在靴子里的一柄短刀,拔掉华而不实的刀鞘,露出里面货真价实的刀刃,闪闪寒光,渗着一股寒气,这刀,可是小嬷嬷最拿手的。

    “你们、你们……”贤妃气得双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吓得七公主尖叫连连,连扑带爬地奔了过去,抱着贤妃的身子使劲椅,“母妃,母妃你怎么样?母妃你别吓我啊!”

    “小祖宗,昏死过去了,割还是不割?”莫莫把玩着手中的短刀,瞥见贤妃双目紧闭,身子抖如筛糠的模样,不禁恶意徒增,缓步向着贤妃逼近。

    东方皇后气到手指颤抖地指着九公主,半晌说不出话来,听着七公主声嘶力竭地呼天抢地了好一会,这才无奈地扶额,下令道:“来人,送贤妃回揽祥宫,传曾太医过去候着,别被一个晚辈气坏了身子惹人笑话。”

    “是,奴才遵命。”东方皇后身边得力的大太监木公公,指挥着小宫女们,顷刻间就有条不紊地将贤妃及七公主一群人,连扶待推的“送”出了朝凰宫。

    殿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发完脾气的九公主,就跟没事人似的,一屁股坐回了她的位置,被她一掌拍断的矮几也被太监们撤了下去,换上一张崭新的檀木矮几,又重新摆上一轮水果点心。

    现场鸦雀无声,顿时陷入冷场的尴尬。

    只有少根筋的安妃,一个人咔吧咔吧嗑瓜子的声音,倒是显得节奏欢快。

    东方皇后瞥了安妃一眼,这才缓缓开口道,“今日宣大家前来,也是为了一起商量母后她老人家的千秋盛宴,既然是商量,就不是最终的拍板决定,所以有争议和疑惑的地方,大家都可以提出来,但不许携带个人恩怨。本宫这小九虽然是个炮筒脾气,但那也是贤妃戳痛她心窝子这才情绪失控。”

    听闻东方皇后光明磊落的偏袒之言,在场的女眷只是微微颔首,心里不屑怒骂,脸上却丝毫没敢表现出来,还顺便迎合几句:“九公主年纪尚小,想来贤妃娘娘作为一个长辈,不会记恨的。”

    哟喂,九公主都二十出头的老剩女了,这年纪搁别人家都生了一堆娃娃了,还叫小啊?宫里的人果然惯常睁着眼睛说瞎话。莫莫不屑地瘪了瘪嘴,却听见九公主嚣张地来了一句:“敢记恨本宫?本宫就把她脑子给生挖出来!”

    “挖出来!”莫莫手中短刀一弹,咔一下插.进手掌般厚实的檀木矮几上,只露出一段镶金的刀柄斜插在外。

    殿内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还以为这九公主被惠仁帝斥责之后,会收敛一下,哪知如今却变本加厉,就连常随身边的那条狗,也比以往更加骇人。

    明明是盛夏,众人却觉得冷风嗖嗖,寒得刺骨。

    东方皇后看了眼九公主和莫莫,摇着头,以示公正的惩罚道:“即日起,九公主府月例再追罚一年,以示惩戒。”

    “排着吧,父皇加老八,就已经罚到儿臣一百零九岁的月例了,若是活不了那么长,岂不是算儿臣欺君之罪。”九公主慢悠悠地来上一句,气得东方皇后捂着胸口直喘,身后的莫逸炜赶紧递上一杯茶去,帮东方皇后顺着气闷的胸口。

    缓过气儿来的东方皇后也不再搭理九公主了,就当没瞧见这个人,开始面色如常地问道:“关于太后寿宴上的节目,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现场悄然无声,视线都一致地瞟向九公主,见九公主又闭着眼睛假寐,这时,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站了起来,柔声道:“皇奶奶,清雅有一事不懂。”

    “世子妃问吧。”皇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含羞带怯的世子妃徐清雅,这才状若无意地瞟了莫莫一眼。

    莫莫被看得浑身发毛,心想这舟王府的儿媳妇世子妃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这时,世子妃缓缓开口道:“方才听闻梅溪姑娘表演的是安氏族庙的祭祀舞,这祭祀舞在皇太奶奶寿宴上,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九公主抬眸,轻瞥了世子妃一眼,“清雅无知,就该多用耳少用嘴,念在你是皇室新妇的份上,本宫就不予计较了,否则定当让老大的嫡孙再投一次胎。”

    “九姑姑。”徐清雅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多嘴什么,只得默默地坐回了椅子。

    殿内一片死寂。

    德妃看了一眼东方皇后,这才开口缓和气氛,解释道:“清雅有所不知,这世上已再无安氏一族,又何来安氏族庙的祭祀舞,不过一段助兴的舞蹈罢了,只要太后她老人家喜欢,没什么不妥的。”

    徐清雅皱了皱眉,低垂着头,也不再说什么。

    皇后再问了一次有无异议后,开始掀开这篇,继续和大家商讨着其他备选的节目。

    莫莫悄悄偷看着九公主,心里疑惑不解,不就是一个节目而已,为什么非要是梅溪姑娘跳?又为什么非要在寿宴上跳?九公主到底是打算什么……

    一众女眷唯唯诺诺地商讨到一半时,九公主的耐心也用尽了,起身一挥袖,熟若无人地走出了朝凰殿。

    莫莫急冲冲地向东方皇后作礼后,赶紧小跑着跟上前去。她脚后跟才刚一离开朝凰殿,就听见身后众人松了一口,这才开始重新兴致勃勃地谈论了起来。

    莫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皇后娘娘这是多想找不自在啊,明明九公主不出现比出现好,还非得要召禁足中的九公主出席,禁足……莫莫脑子一闪光,顿时笑眯了一张脸,原来商讨寿宴是小事,让九公主正大光明的解禁才是正事啊。

    九公主和莫莫离开朝凰殿不久后,就遇见了东宫的福公公,正等候在朝凰殿附近,一见九公主赶紧小跑上前,躬身道:“奴才福全见过九公主,殿下万福。”

    “你来干什么?老八找我?”九公主不等福全回答,转身就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福全像莫莫一样小跑着跟在身后,一边气喘吁吁地回道:“今个泰王殿下来了东宫,太子爷说兄弟姐妹们很久没在一起聚过了,恰逢皇后娘娘宴请,说待宴会结束后,邀请九公主、七公主一聚。今日,陛下也在东宫,泰王殿下带来了天机道人的一盘双龙夺珠棋局,陛下正和几位殿下‘厮杀’着呢。”

    “哦,那本宫得去瞧瞧热闹。”九公主走路自然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衣袂翻飞间,人已经走远了。

    莫莫小腿伦圆,一脸轻松地跟着九公主走路带风的大长腿,不一会就将福全甩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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