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打开地狱大门了吗
“我猜想这应该不是人为的入口，或许是某种动物打的洞子。“莫莫刚一从九公主背上滑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往里走了几步。
“小心点。”九公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走我后面。”
“哪有当下属的走在主子背后的？”莫莫扬着小下巴，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九公主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那就等白鹭下来，你功夫弱，走前面简直是送死。”
莫莫一脸不赞同，但还是点点头，以为她想当炮灰呀？这不是为了在上司面前，表现得积极大义一些嘛，还被嫌弃。
白鹭背着老猴子顺利下到洞口，在九公主和莫莫一左一右的帮助下，顺利跃进洞子内。
九公主运行周身内力汇聚掌心，拽住绳子往上一甩一弹，那柄双刃圆弧的弯刀直接被拔地而起，一个抛物线后，稳稳落在了她手中。
“这不符合力学原理啊……”莫莫悄悄嘀咕了一句，对这个力拔山河气盖兮的古代皇室老公主，再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白鹭背着老猴子，走在前面。老猴子的嘴里依旧含着发簪，熟练地靠着发簪指路。
莫莫倒是像个主子一般，走在中间。九公主则负责断后。
这个洞穴既不是天然洞穴，也并非人为。如莫莫起初的猜测一般，这是个动物打穿的洞穴。里面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很有多绿色的腥臭粪便和鱼骨堆积在沿路的各个角落，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留下的，但见老猴子一副安然的样子，她猜想这洞子的主人，和老猴子应该是有点交情才对，总不至于对他们这群不请自入的人类下杀招吧？
一路上，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这洞穴高高低低，时大时小，里面就跟迷宫似的，若非老猴子指路，以三人人类的智商，是无论如何也猜不明白这动物打造的洞子可以通往何处。
莫莫身形娇小，匍匐着身子倒也没多少压力；老猴子常年营养不良，空有一身长毛，但身板其实很单薄；无奈九公主和白鹭，身形高大，时时卡住，不得不边走边扩大洞口才行，这样一来，大家花费在洞子里的时间也长了起来。
直到莫莫都感觉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头晕胸闷时，老猴子激动地用发簪戳着它侧面的一堆石头。
“不往前走了？”莫莫问道。这暗无天日的一路，走得实在太压抑了。
“看来这碎石后就是出口了。”九公主轻轻挪开几块石头，一抹幽绿色的光芒从缝隙中投射了进来。
“嘿，还真是出口！”莫莫兴奋起来，打起精神，和白鹭一起帮着九公主，三下五除二地将碎石块通通搬开，露出仅一人匍匐而过的缺口。
“我来。”白鹭抢在莫莫开口前，将身体挤进缺口中，率先爬了出去。
“当炮灰还要抢啊？”莫莫悄声嘀咕了一句，就见白鹭在外面比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她首先将老猴子推了出去，这才和九公主一前一后地爬出缺口——
“这不是到地狱了吧？”莫莫疑惑地望了望四周，脑袋出现短暂的蒙圈。
要怎么形容呢？
四周阴冷、空旷、寂寥，但并非洞子里那样漆黑一片，而是笼罩在一片幽绿色的光芒之中，就像楼梯间里“安全出口”的绿光一样。
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看见对方从脸到脚，都被光罩得发绿，阴森森，像青面獠牙的地狱恶鬼似的。
“不会真的是地狱吧？”白鹭看着莫莫问道。
“我猜的，你怕鬼？”莫莫戏谑道，做了个鬼脸，就向发着绿光的山壁走去。她显然忽略了古人对于鬼神之说的严肃程度，没看见向来艺高人胆大的白鹭，竟然悄悄打了个寒颤。
她摸了摸冰凉浸水的山壁，抬手时，发现手指上也染上了一层幽绿色的发光粉末，念念有词道：“我就猜嘛，肯定是某种矿物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是不是可燃性物质。安全起见，咱们这一路，还是尽量不要使用明火。”
“走吧。”九公主率先沿着绿光往深处走去，白鹭照旧背上了老猴子，和莫莫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绿光走了很久，直到绿光越来越暗淡，山壁顶端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钟乳石，奇形怪状的样子，就像张牙舞爪的鬼手。
莫莫使劲嗅了嗅鼻子，“好奇怪，为什么有硫磺的气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鸡蛋气味，并不明显，似有似无。
“小心。”九公主提醒了一句，同时慢下步伐，挡在狭窄的甬道内。
“怎么了？”莫莫压低声音问道。
九公主侧着身子，留出一个视角，解释说：“无路可走。”
莫莫小心地往前一探头，眼前一阵晕眩，“天啊！这山难道是空心的？”
往前一步，即是悬崖，悬崖下竟然插满了寒光闪闪的大刀，刀尖朝上，隐隐透着绿光。左右两侧同样无路可走，光滑的山壁片草不生，没有任何着力点。
他们现在的位置，就像是在这中空的大山身体的某个毛孔中一样，显得极其细微、渺小。
莫莫大胆地摸了摸两边的石壁，手感很像石灰，但是挂不住力，她又伸长脖子往下看了看，约莫四五丈的底部，刀尖密密麻麻，附近还落了不少动物或人类的尸骸，都已经白骨化了。
“这要怎么走？“她一头雾水，后退一步，准备重新找入口，却被九公主揪住了衣领。
“上个刀山而已，堂堂暗影少庄主，不至于胆怯吧？”九公主推着莫莫往前一步，她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在了外面，吓得嘴里直嚷嚷：“救命救命，我只是冒牌的嘛！又没有水上飞的功夫……水上飞？”
她脑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赶紧扭着身子问，“你们谁有比较重的东西？”
“这个算吗？”白鹭掏出怀里一个光滑的实心铁球，这是他平日里没事用来练手劲儿的东西。
“你砸一下下面的刀尖，看看有没有弹射出什么飞镖之类的暗器。”莫莫说道。
“你倒是谨慎。”白鹭用力一扔，铁球重重向着一柄刀尖砸了下去，一声脆响后，刀尖被崩坏，断裂在了一旁，“你不会让我一个个把刀尖都毁了吧？这也太耗时了。“
这片刀山长有十丈之余，宽更是超出视野范围，要像打水漂一样，一个个崩坏刀尖，实在是最笨的办法。
“我才没有那么笨。”莫莫看向九公主，问道，“你不准我退缩，你想怎么过去？”
“飞过去。”九公主淡淡答道。
“可是轻功需要借力，不然就算你有水上漂的功夫，也到不了对面。”莫莫骄傲地仰着小下巴，从包里摸出几个改良版“跪得容易”。
“我这个宝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把它绑在脚底下，使用轻功，还可以借力于刀尖，以你俩的功夫，十丈距离轻而易举吧。”
“驮着一只猪就很难说了。”九公主揶揄了句，接过她手中的“跪得容易”，摸了摸，嗅了嗅，说，“浸了桐油，而且这编制的线很奇怪，似乎掺了不少金属。”
“独门秘方。”莫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九公主只是笑了笑，并未逼她回答。将跪得容易绑在鞋底下后，飞身一跃，在莫莫和白鹭的心惊胆战中，轻松飞了个来回，这才返回。
“你可以不用借力啊？”莫莫一脸难以置信，古武功什么的，果然不符合力学原理和人体科学。
“往上比较困难，往下、或者横向，勉强没有问题。”九公主不以为然的答道。
莫莫一脸懵逼，往上是因为万有引力吧，不然你们这帮武林高手还不得分分钟上天啊……
“驮着猪，估计就需要借力了。”九公主不待莫莫做好心理准备，一个弯腰，将她扛在肩膀上，转身提气一跃，轻踩着刀尖，蹭蹭蹭几下，在莫莫屏佐吸阿弥陀佛之间，已经稳稳落地。
随后而来的白鹭，扛着老猴子，更是轻而易举，气息都没有变乱半分。
莫莫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个时代人类的认知，内心顿时谦卑了许多。乖巧地跟在九公主身后，往前走着。
越往里走，人工的痕迹就越明显，两侧不再是自然的采光，而是每隔一段路，就燃着两盏巨大的松油灯，发出独特的松脂香气。
脚下的路也是由整整齐齐的青石板铺成，上面雕刻着并蒂莲，看起来还挺浪漫。
莫莫对松油灯很感兴趣，走两步就跳一下，偷看着灯盏的内部构造，突然脚下一歪，一个不稳倒在了墙面上，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刚好凹陷了下去。
“主角光环？”她下意识地一愣，鼻尖闻到一股腐烂的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