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少帝表白
刚搬进来的第二天,一道旨意打破了皇宫的死寂,惺帝要大婚了,对象毫无意外是那沂王嫡女向苓寒,想起前两天的那一夜,棠慕依了然于胸。.
皇宫因为这抽礼变得忙碌,上上下下都在布置婚礼的场景,对比之下棠慕依这个闲人显得格外清闲。
月色如水,棠慕依打发了一干丫鬟独自一人漫步于后花园,百花收敛了它们的艳丽,唯有夜昙还在沐浴月光绽放,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花儿,瞬间就喜欢上了。
缓缓的在一朵夜昙旁坐下,棠慕依静静地看着它发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也许,夜间的无闻才更容易找到你的知音人。”
缓缓地躺在草地上,霜寒露重打湿了棠慕依的衣裙,湿气透过衣裙贴近她的身子,本人却毫无感觉,静静地阖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温度越来越低,棠慕依被活活冻醒,抬眼就看到痴迷地盯着自己的秋逸君,顿时暗道不妙。
“这么晚还不睡?”棠慕依平静地起身,也不拍身下沾染的泥土杂草,只是后退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家常般地问。
“你就这么怕我?”
棠慕依的举动被秋逸君看在眼里,一种不悦涌上心头,说起话来也有些凌厉,当了些日子皇帝,秋逸君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息越发浓郁。
月光下的棠慕依柔和地笑了,“我没有怕你,只是你太高了,站的近要抬着头才能跟你说话,脖子酸。.”
也许是棠慕依的解释取?悦了秋逸君,他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缓和了语气问:“这么晚在这儿睡觉也不怕冻着了?”
我只是在倾听,棠慕依心想,话到嘴边却变了调,“知道了,这就回屋。”
在棠慕依转身的瞬间,秋逸君突然拉住了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只是那么想,所以那么做了。
“你知道我的心意,为何佯装不知?”
还是遮不住了吗?瞥了一眼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棠慕依没有甩开,只是静静地看着秋逸君,“你是我哥哥,”她说。
“我不是,”秋逸君说,“从来都不是。”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棠慕依说的绝情,秋逸君听的黯然,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么,可亲耳听见原来如此的痛……
“我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你能拒绝我吗?”
棠慕依突然笑了,她一直在赌,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摊牌,摊牌后遭到拒绝会是何种表现,是大方的放手,还是以强权压人,若是放手也不枉他俩相识一场,若是后者,也只能说这些日子白相处了。
“皇上了解棠慕依吗?”
不懂棠慕依何出此言,秋逸君愣愣地看着她。
“懂得棠慕依的人会知道,威胁,是最愚蠢的行为,”甩开秋逸君的胳膊,棠慕依走的洒脱,毫无留恋。
抓空的掌心,已经失去了她的温度,秋逸君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纵使明白可能会将她越推越远,可有什么办法,他爱她,无可救药的那种,只要能将她留下,什么手段重要吗?
寂静的夜,冷风越发的刺骨,冻的人瑟瑟发抖,秋逸君就在这样的夜里站了一整夜,保持着同一种姿势,直到第二天顺子发现夜昙丛中躺着一个人,明晃晃的龙袍昭示着主人的身份,顿时吓懵了。
皇帝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谣传马上就要病危了。
当棠慕依和秋逸尘踏入秋逸君的寝宫时,他正靠着床岸进食,毕竟受了些风寒,吃的还算清淡。
示意伺候的人尽数退下,棠慕依接过碗盅服侍他,秋逸尘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半响才问道:“你怎么会晕倒在后花园?”
“你在那儿待了一夜?”与此同时棠慕依也开了口。
秋逸君微微点头,算是回答,看着眼前的男子,棠慕依不由得为他心疼,不过是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呢?如果爱可以受控,世间哪会有那么多无奈。
秋逸尘看着他俩的互动,明白昨晚必定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心情有些莫名的烦躁,秋逸尘明白那是嫉妒。
“以后别这样了?病了会有人担心的,”棠慕依说。
“你会吗?”秋逸君问的有些苦涩,却带着几分期盼。
这下不只是棠慕依心头一滞,就连一旁的秋逸尘都觉得不妥,只是他倒沉住气,默默地退了出去。
看着秋逸尘体贴地掩上门,棠慕依不由得苦笑,秋逸君得到想要的答案,合上眼转向床铺里侧背对着她道:“你走吧。”
放下碗盅,棠慕依走的很干脆,只是在门口看到守候的秋逸尘,她嘲弄地勾了勾嘴角,却再也忍不住了,“逸王爷果然好肚量,这么放心自己的未婚妻‘单独’照顾别的男人。”
棠慕依说完转身就走,连句解释都不想听,有什么可解释的呢,事实就在眼前,难道还想继续留下听人家说些伤心话吗。
看着棠慕依离去的背影,秋逸尘有些烦躁,本来还想进去看看皇兄,此刻再也没有那个心思。
棠慕依不知道,那晚将秋逸君送入逸王府,喝醉了的惺帝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自己的心意,虽然哥哥清醒后已经忘却,可他没有,哥俩爱上同一个有着杀父之仇的女人,秋逸尘不由得苦笑,只能叹一句命运捉弄。
当天下午,棠慕依不跟秋逸君打招呼就挪出了宫,回到原本的府邸,只吩咐了声“不用叫我吃晚饭了”,然后直接钻进自己的狗窝再也不出来,这个皇宫她已经待够了。
秋逸君知道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秋逸尘比他还晚些,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知晓。
“你以为你可以逃得掉吗?”看着收拢的夜昙,秋逸君的眼中闪出从未有过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