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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可说她无心,她却又冒着生命危险救他,想办法引开敌人,献身为他解毒,实心实意的照顾他一个月,还为他搜集线索,这不是对他有意是什么?

    看似有情却无情,像是无意却有意,这正是让他犹豫不决的原因,不知该用什么心态来对待她?

    罚她?但她对自己有恩;不罚她?心里那股气又消不下去,司流靖思来想去,觉得既然对她下不了手,却又不想让她好受,便将惩罚的目标转向了两名丫鬟。.

    回府后,白良娣被软禁,朝露和霜儿则被押入王府的地牢。

    白雨潇知道两名贴身丫鬟被关进地牢后,这才晓得司流靖是跟她玩真的,她急了,想去向司流靖求情,但她被软禁在梧桐院里,外头还有人看守,又如何能去求他?

    白雨潇在屋里来回踱步,想到自己好心救了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果他罚她就算了,谁知他却把朝露和霜儿关起来,藉此不让她好过,枉费她还在床事上尽心伺候他、帮他解毒呢,这家伙肯定是在报复她踢的那一脚!

    唉,他这么对她,让她的心都冷了。

    白雨潇心情不好,就连厨房送来的膳食也吃不下,连筷子都没动,就那么搁在那儿,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回膳桌前把菜色仔细看了一遍,倏地眼儿一亮。

    这些菜都是她平日最爱吃的,切得薄薄的酱汁笋片、荷叶炖鸡丝、莲藕肚片汤,一旁的白瓷玉碟上还放了两片去子去皮的寒瓜。

    白雨潇盯着这些菜,还真给她看出一些门道来了,王爷嘴上说罚她,送来的却是她喜欢的佳肴,这不是舍不得委屈她吗?但她转念一想,又不大有把握,自己在司流靖的心中真有那个分量吗?这两年来,她亲眼见过司流靖的冷心冷情,她在后宅看着那些小妾引颈盼望,吃穿用度虽好,却得不到夫君多余的关怀,只不过是供在后院的摆设品罢了。

    那一个月在篱笆草屋的相处,是她唯一得到司流靖专宠的时光,但她始终认定那只不过是司流靖需要她的帮助而给的疼爱罢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如此不屈不挠的寻找她,虽然软禁她,却又命人送她喜欢吃的菜色,并非无情无义呀。.

    难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已经和以往大不同?

    为了证明心中所想,白雨潇打算做个试验,倘若司流靖在乎她,就会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真的对她有那个心,必然不会对她的丫鬟下重手,顶多就是关在大牢里做做样子罢了。

    想通了这点,白雨潇心底不再郁结了,但也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她得做些让司流靖开心的事。于是她在膳桌前坐了一会儿,美眸生出了两滴泪珠,啪答啪答的掉下来,然后拿起碗筷,一边掉眼泪,一边吃着饭。

    这饭真好吃啊,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这男人在乎着她呢,白雨潇内心禁不住甜滋滋的。好险啊,若她傻傻的吃不下饭,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司流靖才不会真的高兴呢,所以她要把这些菜吃完,但又不能做得太无谓,她得掉几滴眼泪,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好让他舒心。

    司流靖从宫中返回王府,在主院让人伺候脱了衣袍,换上常服,来到书房听着暗卫的汇报,当他听完白良娣的情况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你说她一边哭,一边把饭菜都吃完了?”

    “是。”

    “连汤也喝完了?”

    “是。”

    “寒瓜也吃了?”

    “娘娘没食用寒瓜。”

    “为何?”

    暗卫想了想,回禀道:“娘娘只是把寒瓜带到亭子里,搁在桌上,盯着院门口发呆。”

    “喔?”司流靖听了也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似是想通了。难不成她把寒瓜留着,还坐在亭子里,是要等他过去,想用寒瓜让他消消火?

    司流靖笑了,他毕竟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他的女人自是应该要翘首期盼他来,水儿这样的行径,的确让他心情大好。

    将她软禁,又把她的两名丫鬟押入地牢,本就是为了罚她,谁教她让他熬了好几个月,他也想让她尝尝那种望眼欲穿、想要却得不到的滋味。

    不过若是她敢绝食抗议,他一定会更加生气,但她却把饭菜吃完了,可见她是喜欢他的,这点让他觉得她实在太可爱了,他看上的女人果然和其他女人不同,不枉费他念念不忘至今。

    这几日晾着她也差不多了,别说她苦,他这心里也闷得慌,好不容易寻到她了,人就在他的后院里,他岂不想好好的抱抱她?

    思及此,他心情大好,颇有今夜可以夙愿以偿的舒畅感,不过他还不急着去,继续和下属谈着公事,一直到了入寝时刻,他才带着雀跃的心前往梧桐院。

    当司流靖走进屋来,白雨潇心下也是兴奋的,她果然猜对了,不过才软禁了她三日,这人就等不及来见她了,看来这个冷情冷心的男人对她是有心的,她在他心中有了分量,否则他大可以继续不理她。

    她心下激动,但表面上却故作悲伤,见到他,立刻就跪在他面前低头认错,那模样着实取悦了司流靖,让他的心软化了。

    他板着面孔越过她,坐到了床榻上,朝她命令道:“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见到本王来了,不会伺候人吗?”

    白雨潇心下差点没被他的装模作样给笑死,心想他会装,难道她就不会吗?

    这时,屋外有人主动端了一盆水进来,她很识相的拧湿了巾子给他洗脸,又递上干净的巾子让他擦干脸,接着便跪着帮他脱了靴袜,亲自为他洗了脚,把这一切做完后,婢女便把水盆端了出去,她依然低着头,跪着不起。

    司流靖冷冷的道:“你就这么跪着?”

    白雨潇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夫君生水儿的气,水儿不敢起。”

    她唤他夫君,不是王爷,自称水儿,不是妾身,就是故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这是两人共有的秘密,也在告诉他,她是那个在他落难之际,夜夜陪伴在他枕边、不离不弃的水儿。

    两人杵在那儿不发一语,房里静得落针可闻,过了一会儿,司流靖猛然伸手将她捞到床上,罩下的唇狠狠的吻着她。

    白雨潇嘤咛一声,心下窃笑,一颗心怦怦跳着,双手抱紧他的颈肩,热切的回应这个吻。

    彷佛干柴被点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似又回到了那个篱笆草屋,他狂乱的吻她,撕扯着她的衣,探进的大掌揉捏着她的饱满浑/圆,她也不客气的回吻他、抚摸他,亦如他这般迫切的也展现出自己想要他的yu/望,不再是被动的、小心翼翼的,而是那个大胆到敢欺压他的水儿。

    门外听到里头激烈的动静,立刻都识相的远远退出外厅,留给内屋一双抵死纠缠的身影在芙蓉帐内释放彼此的热情。

    第7章(1)

    白雨潇明白不管说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用行动满足司流靖在床上的“食欲”。

    他想要她,她就给,把司流靖喂饱了,就什么都搞定了。果不其然,司流靖在她身上宣泄一番后,脸上有了笑容,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哪里还有先前的冷漠?

    隔天晨起,她伺候他洗漱、更衣,对他笑意盈盈的,一点都没有一夜云雨后的羞涩,他满足,她比他更满足。

    司流靖望着她,她红嫩的脸蛋上有着被雨露滋润过的媚意,一双眼儿滴溜溜的瞧他,就像是猫儿偷腥般,掩不住一脸的餍足,让他不由得感到好笑。

    他终于把印象中的水儿和她连结起来了,原来他的水儿有这么灵动的表情,配上她那古灵精怪的性子,的确就是这副样子,瞧她那满足的样子,不像是她来服侍他,倒像是他来喂饱她的。

    司流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哑道:“笑什么?”

    “因为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王爷还记挂着妾身。”

    他板起面孔哼了一声。“本王的确记挂着,但有人不识抬举,与本王玩躲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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